第10章 傲嬌

  第10章 傲嬌

    她之前在魔法世界的時候,就算當時還沒成為實力最強的戒靈,沒有坐上大佬的位置,也從來不委屈自己,向來吃的用的都是選最好的。


    她一個戒靈都這樣,婁淮作為她的第一任戒主,肯定不能太磕磣,連洗個澡都這麽慘。


    少女思忖間,發現婁淮突然不說話了,而是靜默著垂眸,不知曉在想些什麽。


    見此,她倒也沒在意,而是繼續幫他擦拭起濕潤青絲,想著早幫他擦完,就能早將他趕進被褥裏躺著取暖驅寒。


    完全不知曉,此時的婁淮,整個人的大腦正處於一種宕機的狀態。


    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左微月的那句——“我會護著你”。


    這句話像是一道甘霖,灑落在他幹涸龜裂已久的心田,浸潤的他心頭發軟的同時,也有些鼻頭發酸。


    隻因護著他的這種說法,他不論前世今生,他都沒有從任何人口中聽過。


    他的生母患有瘋病,一旦情緒失控,虐打辱罵他都是輕的,更別提對他說什麽護著他的話。


    至於他那個作為帝王的生父,除了給了他一個太子之位,在旁的事情上,從未對他有過任何關切,就好似他隻是一個透明人。


    最後,哪怕是唯一能夠帶給他關心照顧,給予他疼愛的養父龔叢德,也從來隻是默默幫他躲過皇宮這個醃臢地裏會有的一些算計。


    如今一個他不過才認識不到兩天,甚至他都不知道能不能稱作為人的少女,卻突然告訴他,她會護著他。


    對他說了這麽久以來,他一直想要從至親血脈,亦或是關係親近之人口中聽到的話。


    心緒複雜之下,婁淮在左微月收起替他擦拭好青絲的細葛布,帶著他往鋪著被褥的位置去時,突然悶聲道:“不必的。”


    左微月到了地方,掀開鋪好的鵝毛被褥,沒懂他在放什麽屁,擰眉問他:“什麽不必的?”


    婁淮抿了抿唇,說的更清楚了些:“你不必護著我,我自己也是可以的。”


    前世的時候,他已經習慣了孑然一身,習慣了自己舔傷口,如今重來,不過是再次回到這種沒人疼沒人關切的狀態。


    既然已經經曆過一次,再來一次,又有什麽?

    左微月聽完他給的解釋,隻當他是大男子主義發作,覺得他一個男人反而要她一個女人護著有些難為情。


    悄悄翻了個無語的大白眼後,將他塞進鵝毛被內蓋好,替他掖被角的時候敷衍回他:

    “是是是,你自己當然是可以的,但一個人肯定沒兩個人力量大,就像我,強大如本戒靈,現在也隻能淪落到和你這個區區麻瓜結契,需要你幫忙,道理是一樣的。”


    婁淮一聽,就知道她是誤解他的意思了,本想再說些什麽,就見左微月再次起身,往飛天魔毯所在的位置前去。


    “還好我機智,離開那個摘星院之前還拿了一個藥箱,裏麵好像有治療風寒的藥,你等著,我給你拿過來,你待會兒吃一顆。”


    少女絮絮叨叨的聲音其實有點吵,但婁淮這會兒聽進耳中卻並不覺得煩,反倒感覺有種莫名的心安和充實感。


    和他曾經從他養父身上感受到的感覺有些像,但又不完全像。


    左微月將藥箱打開後,拿起那瓶貼著“風寒丸”標簽的瓷瓶,到了婁淮身側跪坐下。


    隻是瓷瓶塞子被打開後,她往手心裏倒了半天,卻並未瞧見任何藥丸下來。


    “不會是空的吧,,”喃喃間,她不信邪地從瓷瓶口望了進去,裏麵除了一片空無,還是一片空無。


    左微月:“,,”


    怎麽還真讓她這烏鴉嘴給說中了?


    這瓶是空的,就沒有能再用的了,因為當時她拿走小藥箱的時候,想著不能把人家的藥都拿完了,就各樣拿了一瓶,哪裏想到會這麽倒黴,偏偏要用的風寒丸瓷瓶是空的。


    隻能擔憂看向目前並沒有任何異樣的婁淮,有些泄氣道:“風寒丸沒有了,你看看不然蓋緊被褥捂一捂,出個汗?”


    婁淮前世大病小病不知道經曆了多少,當然沒把他還未感染上的風寒放在心上。


    但看著左微月那副擔憂的模樣,最終還是閃爍了下眸光,聽從她所說,將被褥重新整理了一下,將他自己裹的嚴嚴實實。


    眼看著她就要轉身離開,婁淮突然出聲叫住她。


    “左微月。”


    少女聞聲頓步,等待他的下文。


    “方才的照顧,,多謝了!”


    說完這句,婁淮很快轉過去腦袋,闔上眸子,耳根處因為別扭發紅了起來。


    左微月被他這副傲嬌模樣逗樂了,心想也不枉她今天為了他忙上忙下,終於知道對她說一聲謝謝。


    “哼”了一聲後,心情較好地去整理那些她從司奕摘星院裏“采購”回來的家具。


    畢竟還要在山洞裏住上好幾天,當然不能跟個原始人一樣什麽都沒有。


    將桌子凳子,還有一些雜物都擺好後,左微月擦了把額間汗液,最終將視線看向她特意帶回來,打算用來遮住山洞口的兩張巨大薄毯子。


    山洞不巧處於迎風口的位置,一早她從玉戒空間裏出來後,被那陣颼颼的寒風吹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難以想象,婁淮昨晚是怎麽抗住這寒風睡過去的。


    為了讓山洞暖和一點兒,她待的也能舒服些,堵住這山洞口當然是必要的。


    還好山洞的邊緣有不少枯萎但很結實的藤蔓,左微月把藤蔓和薄毯子綁在一起後,一拉開,原本吹向山洞內的風很快被擋住不說,山洞裏的光線也暗了不少。


    等她一番忙活結束,山洞裏終於暖和不少的時候,時間已經來到午時初,該用午膳的時候。


    但左微月太累了,用婁淮剩下來的雪水洗了洗手和臉後,就疲倦著身體,往能夠躺三個人的巨大褥子上去,掀開婁淮捂熱的被子,將她自己塞了進去。


    婁淮因為身份的特殊性加上前世的經曆,從來都是淺眠。


    感覺到有什麽東西靠近他後,第一時間睜眸去看。


    這一看,便對上一張帶著一臉疲憊神色的少女麵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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