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般配
第48章 般配
陳蹊謹放下手中的茶杯,抬眸看她,“你好像很在意這個問題?”
薑知棠移開眼,實在無法與陳蹊謹那雙溫情脈脈的眼神對視,她總覺得他的眼神不管是看誰總沾了些深情在裏麵。
而且,被他盯久了,特別容易心虛。
移開眼後,掩飾般地摸了摸耳朵,“好奇!純屬好奇。”
陳蹊謹挑眉,望著那圓潤白皙的臉龐,低沉地笑了一聲,他道:“一見鍾情。”
薑知棠立馬豎起耳朵聽著,卻聽得他說道:“一見鍾情不會發生兩次。”
說完,他搖頭有些無奈地笑著。
可薑知棠卻百思不得其解,什麽叫一見鍾情不能發生兩次?
難道陳蹊謹已經對別的姑娘一見鍾情了嗎?誰家的姑娘啊?書裏有安排嗎?那女主和他還有可能嗎?
越想越迷茫,但礙於很多因素也無法過問太多,就怕問多了陳蹊謹該起疑了。
她靜觀其變,安靜地享受著樓下的歌舞升平。
大抵是茶水喝多了,沒過一會兒她就因內急找茅房去了。臨走之前,還特意囑咐了倆兄弟別丟下她。
今早在破府邸受得驚嚇太大,導致她這後半天下來都還心有餘悸的。深怕那東西又突然從哪裏冒出來。
尋思著快去快回,於是她好不容易上完茅廁後便急急忙忙地回去樓裏。
可當她一上樓卻發現那兩兄弟果然沒了影。她氣急,連忙在各處慌忙尋找。
花樓裏的姑娘令人眼花繚亂,一棟樓走過來都是香肩半露的風場美人。
薑知棠一邊撥開那些纏上來的手,一邊在樓裏大喊他們的名字。
很快,陳蹊雲就被她叫喚著出來了。她二話不說,上去就是一個暴栗。
“你們也太過分了!不是讓你們等我一下嘛!”
按陳蹊雲的性格他定然回扣一個暴栗給她,但他不但沒有回手,還十分心虛地四處亂瞟。
薑知棠並沒有看出他的不對勁,而是跟著四處張望了一會兒,“陳蹊謹呢?”
陳蹊雲愣了一下,竟然磕磕巴巴地低下了頭。
這反應屬實讓薑知棠摸不著頭腦。
為何突然覺得這個氛圍有點像她是來抓小三的正室,而陳蹊雲是包庇丈夫出軌的兄弟。
一番逼問下,陳蹊雲才隱秘地窺了眼身後幾排緊閉的房門。
立馬意識到了陳蹊謹可能在身後幾個房間裏,二話不說,薑知棠便一個一個開始打開察看。
在驚到幾個客人之後,終於在最後一間看到了陳蹊謹。
然而……
她瞠目結舌地看著房內姿勢親密的一男一女,那緲蘿的臉都快湊到陳蹊謹臉上了。
陳蹊謹看到薑知棠進來後,本就緊蹙的眉頭一瞬間竟有些慌亂地鬆了幾許。
緲蘿坐在陳蹊謹的腿上,兩隻柔若無骨的雙臂慵懶地掛在他的脖子上,神情虛弱,吐氣如蘭。
那樣子哪個男人能把持住?
陳蹊謹一定也沒把住。
薑知棠有些生氣,明明前一秒還裝得絲毫不感興趣的樣子,下一秒直接就把人往房裏領了。
她走過去,吃味地掰下那雙手,陰陽怪氣地說道:“原來你所說得不能兩次的一見鍾情是這麽個事啊!”
陳蹊謹也適時推開了緲蘿,肅然起身,神情認真地說道:“你誤會了。”
薑知棠才不會信這句話,這世上所有出軌的男人都是這樣說的。況且,他說完這四個字後,就沒有下文了。
怎麽地這後半段還得付費嗎?
她生氣地腹誹著,口頭上更是直言不諱,“單靠四個字你就想解除誤會啊!你以為我是作者啊!全靠腦補!”
這一句火氣不大,但嘲諷意味十足。
陳蹊謹見她鼓著兩手叉腰,鼓囊著腮幫子,似乎真的生氣了,但顧忌到緲蘿在場,最終隻是隱忍地看了她一眼後,便沉默了。
這番操作讓薑知棠氣到直接摔門而出。
她一邊氣勢洶洶地往前走,一邊思考著自己為什麽生氣。
她的目的不是為了促進劇情嗎?
對啊!
她茅塞頓開,自己的作用不就是促進男女主感情嗎?現在不用她出手這兩人就待在一塊了,那不就說明,離計劃又進一步了?
那她到底在生氣什麽!
這般想著,她雙足停頓,隨後轉向。
而屋內,陳蹊雲也生氣地質問陳蹊謹,“五哥!你不會真對這風塵女子……”
“允年!”
一聲低沉的嗬斥阻止了他接下去的荒誕話。
緲蘿卻猜出了他要說的話,她嫣然一笑,不甚在意。
“陳公子,關於方才說得那些話,還請你好好考慮考慮。那麽,小女子便不打擾二位了。”
躬身行禮後,正要轉身退去,卻被突然殺回來的薑知棠給推了回去。
隻見薑知棠臉上洋溢著燦爛輝煌的笑意,仿佛方才陰陽怪氣的人並不是她。
她一進門就將原本要離開的緲蘿又往裏帶了,還十分上道地抓起緲蘿的手塞進陳蹊謹的手裏。
她說:“我方才聽老鴇說,找緲蘿姑娘私聊得付五百兩,我尋思著這錢也花了,還是不要浪費了,你倆多聊聊,培養培養感情。”
陳蹊謹一聽,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她,可那張臉上除了笑容還是笑容,絲毫看不出賭氣的成分。
他覺得這種情況似乎比方才還要糟糕。
不悅地皺了皺眉,陰測測地說道:“薑知棠,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薑知棠點頭,“我知道啊。”
她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低下頭,在他耳邊低語,“我知道男人都會如此,所以你也不要害燥,況且,我覺得這個緲蘿姑娘才氣樣貌俱佳,雖然出生青樓,但是這身世對於一個女主來說並沒有任何影響。你們很般配!我看好你們!”
她越說越激動,卻沒注意到陳蹊謹那張黑雲壓城城欲摧的臉。
他再一次確認道:“你覺得我們很般配?”
生怕薑知棠那二貨的性子沒聽懂,他甚至將“般配”二字咬得極重。
然而,他的擔憂果然是對的,隻是薑知棠聽出了他在生氣,卻沒聽出來另一種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