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閆寶書和陸向北在乾草垛里睡到了自然醒,不過這醒來以後的事情嗎就有些讓人哭笑不得了。閆寶書只覺著昨晚在酒精的作用下什麼都不顧及了,前所未有的豪放,然而這豪放的背後卻隱藏著一串串的問題,也就是說,這次的疼痛感要比前兩次來的更為猛烈一些。至於陸向北嗎,相對來說也只是個「糗」字罷了,畢竟昨晚的兩個人都沒怎麼在意細節,真當陸向北從乾草垛里蹦出來時,前開門上的一塊白色痕迹讓他窘迫不已。
閆寶書坐在乾草垛上不敢起身,注視著滿臉漲紅的陸向北說:「去屋裡拿水洗一下吧。」
陸向北臊的不知所措,「這要是被人看見了……」陸向北話說了一半,這才發現閆寶書坐在乾草垛上一動不動的,疑惑間他問道:「寶書,你是不是不舒服?」
閆寶書直爽的點了點頭,隨即朝陸向北勾動了一下手指,下一刻陸向北低著頭湊了過來,閆寶書小聲的說:「誰讓你那個那麼大,要不往後就不這樣了,也省的我遭罪。」
陸向北一愣,連忙跳開發表了自己的意見,「那怎麼行……」
閆寶書被他逗樂了,「逗你的,我自有辦法。」
陸向北鬆了一口氣,這明明就是在一起的兩口子了,怎麼突然就不讓了呢,「啥辦法啊?」
「問那麼多幹啥,保密。」
陸向北笑了笑,「不說就不說吧,可是你有沒有覺著咱兩特別想是在……偷情。」
「一邊拉待著去,還偷情,你知道啥叫偷情不。」閆寶書雖然嘴上假裝訓斥陸向北,實際上他心裡也這麼以為的,不過他寧願死鴨子嘴硬不承認,也不想直白的接了這頂帽子,忒難聽了。
「來吧,我背你進屋。」陸向北轉過身蹲在了閆寶書身前,回手拍了拍自己壯實寬闊的肩膀說:「往後啊,只要你哪裡不舒服,我都可以背著你。」
閆寶書伸手拍了一下陸向北的後背,「背一輩子你也樂意?」
「樂意啊,為啥不樂意啊,快點上來。」
閆寶書拒絕了他,「下次再背我吧,這要是讓我媽和我姐他們看見了,一定又要刨根問底的問我咋地了。」閆寶書這話剛說完,屋門前掛著的門帘突然被掀開,金桂琴端著簸箕從屋裡出來,看到閆寶書和陸向北時明顯一愣,隨即露出驚訝的神態說:「你兩這是打哪蹦出來的啊?我還以為你們昨晚就走了呢。」
閆寶書笑道:「媽,我和向北昨晚貓乾草垛里睡的,我們自己個兒都不知道。」
「你說你們啊,都多大的人了,自己都不會照顧自己,這乾草垛里能睡人么,萬一有虱子咋整?就算沒有虱子萬一著涼了呢,算了,說你們也是白說,我進屋給你們煮鍋湯喝,你們趕緊下來,洗把臉吃飯。」
看著金桂琴進屋后,閆寶書聳了聳肩,「看到沒,幸虧沒讓你背,不然可有的鬧了。」
閆寶書慢慢從乾草垛上下來,剛把手搭在陸向北的肩膀上,他突然用手臂固定了閆寶書,隨後便把另一隻手從閆寶書的身後探進了褲子里。閆寶書下意識的一掬靈,緊接著回過頭看了陸向北一眼,「你幹啥?」
陸向北「噓」了一聲,在閆寶書的注視下該幹嘛幹嘛,直到閆寶書感覺到那觸感時才明白陸向北的意思,笑問道:「腫了是不是?」
陸向北收回手臂,臉上帶著歉意說:「要不咱往後真的就……」
「沒事的。」閆寶書重新系好褲子,笑著說:「別忘了,你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我都說了自有辦法,你就別往心裡去了。」
「可是這都腫成啥樣了?」
閆寶書的確感覺到腫了,走起路來不是那麼順暢,不過也沒像陸向北說的那麼邪乎,「好了,別跟這兒浪費時間了,洗手去,我都快餓的前胸貼後背了。」
陸向北被閆寶書強行往屋裡推,待兩個人在外屋地洗完手進屋時,他們才發現屋裡還坐著另外一個人。閆寶書瞅了閆寶山幾眼,隨後坐到椅子上說:「啥時候來的?」
「來了有一會兒了。」
閆寶書點點頭,「昨兒我二哥結婚你來了嗎?」
「來了,當時你和你那桌的朋友喝的正高興呢。」
「哦,我都不記得了。」
「來了來了。」金桂琴興高采烈的端著飯菜進屋,還有一大盆的熱湯,「你們兩個趕緊過來吃。」金桂琴把筷子分別遞給了閆寶書陸向北,之後就坐到了閆寶山面前聊了起來。
閆寶書對她們的談話並不在意,於是和陸向北說道:「你這腦袋上的傷都好的差不多了,是不是準備要回遼寧了?」
陸向北咬了一口饅頭,「嗯,應該下周就走了。」
閆寶書嘆了口氣,「雖然捨不得,但還是得恭喜你,能夠回去。」
陸向北微笑道:「放心,這馬上就要立秋了,再過幾個月就要過年,到時候我就回來了啊。」
這將又會是一個漫長的等待過程,這陸向北還沒走呢,閆寶書就心生了一些想念之情。陸向北吃完飯以後就走了,閆寶書則是留在家裡開始計算昨兒閆寶福婚宴上的各種賬單,支出與禮金,算來算去還真是一點沒賠,看來這結婚不僅是一對新人的好事兒,更是一家人的好事兒。然而,閆寶書卻在禮金當中發現了兩個最低面額的紅包,一個是兩毛,一個是一毛,再看名字,竟然都是老閆家自個兒人送的。
閆永旺和閆永鳳一個是當叔的一個是當姑的,結果卻別外人給的都少,再看看二叔閆永興給的,雖然也不多,但卻是他們的好幾倍之多,這種事情換了是誰都得生氣,當然了,這主意是閆寶書出的,按理來說家裡人應該埋怨他,結果卻沒有任何一個人提起這件事。
閆寶書盤腿坐在炕桌前,沖著外屋地喊道:「媽,俺三叔和小姑他們昨兒來了之後有發生什麼事情嗎?」
金桂琴開門走了進來,雙手在圍裙上擦了一把,「嗨別提了,昨兒你三叔吃了一半人就走了,那可真是讓周圍的鄰居給磕磣的夠嗆,至於你小姑嗎,差點沒和你劉嬸兒吵起來。」
閆寶書頓時來了興緻,「咋回事啊,快和我說說。」
「還能有啥,因為你爸唄。」金桂琴長嘆一聲,眼中含淚看著窗外說:「其實講究你三叔和小姑的也就是平時和咱家走動比較頻繁的那幾個,其餘的都是看熱鬧來的。」
閆寶書問道:「我二哥咋說?」
一提這個金桂琴就哭笑不得,「你二哥說過癮,就是收到錢也想看他們被人講究戳脊梁骨。」
閆寶書應聲道:「這件事就算過去了,往後啊,咱家和我三叔小姑他們就別來往了,還有您,別跟我爸似的,既然人家不愛搭理咱,就別拿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了。」
金桂琴點了點頭,「可不咋地,以前我就這麼跟你爸說過,可你爸偏不聽啊,老頑固,最後把自己的命都搭進去了。」金桂琴只要一提閆永貴就想哭,這會兒又是低頭用圍裙擦了眼淚。
閆寶書嘆了口氣,岔開話題說:「我嫂子和我哥幹啥去了?」
「去礦里的領導家了,也不知道啥時候能回來。」說著,金桂琴臉色一變,有些不敢直視閆寶書,吱吱嗚嗚好半天才說:「寶書啊,你給媽支個招,你大哥最近也不走,你說總讓他一個人跟外頭住也不是那麼回事兒啊……」
「所以,您想讓我大哥回來住?」
金桂琴點了點頭。
閆寶書無奈道:「媽,這件事我沒辦法說,這個家是您的,但你也要考慮到我二哥的情緒,他這才剛結婚,小屋騰出來給他和嫂子了,大屋還得咱們擠一下才能夠住下呢,如果大哥回來了,你打算咋安排?」
金桂琴說:「我都想好了,咱家倉房裡還有點破木板啥的,用來搭個床足夠,你看行不?」
閆寶書想了想,「這件事您別急著做主,還是我找我二哥談談吧。」閆寶書雖然這麼說,但他心裡卻不是這麼想的,他要找的人不是閆寶福,而是閆寶山。
下午,閆寶書把記好的賬本和錢都塞進了柜子里,臨走前告訴了金桂琴讓閆寶福把那些東西都收好,隨後他便急匆匆的出了家門。閆寶書因為昨晚宿醉睡過了頭,必須得先去佟建華那兒請罪,待佟建華原諒了他之後,他才主動去找了閆寶山。
閆寶書住在鐵道的一個招待所里,閆寶書在門口的值班室里登記過後才上了二樓,「哥,你在嗎?」
說著,門開了,閆寶山穿著背心出來,「你咋來了?」
閆寶書笑了笑,「我來給你指點迷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