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5.蕭程
楚雲這一句話, 也算是和漫天宗宣戰了。
溫瑞在一旁看得，有些驚訝。
他沒想過楚雲竟會說出這一番話來，也沒想到她會這般對待彌水月。
他當然不是在心疼彌水月，只是他以為她素來都以不給自己增添麻煩為主, 卻是沒想過有一日她會這般不顧一切，只為了維護他。
溫瑞自己都沒發現嘴邊上揚著的笑容。
見到今日的彌水月，的確讓他回想起了不少事情，比如彌水月當年孜孜不倦對他的追求。
他在漫天宗待了不少年，對彌水月卻是無法產生出對楚雲這般的感情來。
也許這一切, 都是緣分。
他很高興，真的很高興, 能與他結緣的人是楚雲。
「在對付你之前，他們還得先經過我的同意才行。」他低笑了一聲，雙眼微彎，眼中世界彷彿只剩下楚雲一個人。
彌水月不經意將這一幕收進眼底，心裡激起了不小的波瀾。
縱是她和溫瑞在漫天宗待了那麼多年, 卻不曾見過他對誰露出這樣的神情。
她心裡的難過與酸楚, 是不止一星半點。
這會兒，她連與楚雲搏鬥的心思都沒有了，只能在那裡發獃。
楚雲見彌水月沒有了打架的心思便將她鬆開, 然後走到溫瑞旁邊, 毫不低調地牽起他的手, 挑了挑眉：「是不是應該跟我回去了, 師兄？」
溫瑞輕聲一笑, 笑聲里的溫柔彷彿能將周圍的雪融化。
「好，都聽你的。」
這裡，三個人正展開一場大戲，另一邊的溫雅卻像是和他們處在兩個世界，只能淚眼婆娑地看著自己溫家被人毀去，驚慌失措不知該怎麼做，心裡正在崩塌。
更糟糕的是她想要把自己得力助手翁易找來，卻發現不管怎麼喊怎麼找都沒能見到他出現。
她從一開始的彷徨無措到最後的憤怒，認為全世界都將她拋棄了。
看著自己辛辛苦苦建立的一切被人回去，心在淌血都無法形容。
她一個人晃晃悠悠地朝溫家深處走去，身影最後消失在眾人的視線里。
楚雲和溫瑞坐在金雕背上，看著溫雅人影逐漸被風雪隱去，問道：「師兄，你娘親她……？」
「走吧，從今日起我再也不屬於溫家。」溫瑞淡聲說道，語氣聽起來十分平靜，卻依然有幾分道不清的失望。
親娘聯合外人除掉自己，任誰都會覺得非常失望難過吧。
楚雲點了點頭沒有繼續在這個話題上多說，拍了拍金雕指示它起飛，離開了這一個地方。
他們才飛了沒多久，就見到高坡上的周夫人幾人。
她和蕭程乘在玄霜狼背上往上坡奔跑，周圍的骷髏大軍全都化成了沙塵，也沒有再生。
金雕在見到他們后嗥叫了幾聲，最後盤旋在他們身前落下。
楚雲從金雕下來，最先迎來了玄霜狼的擁抱，直接被它撲到在雪地上拚命的蹭。
她被它弄得忍俊不禁：「行了，我和師兄這不是安全回來了嘛？」
溫瑞抬手在玄霜狼背上拍了拍：「我都還沒有往她身上蹭的時間，你趕緊把她放開。」
玄霜狼低嚎了一聲，乖乖從楚雲身上離開，溫瑞這才伸手把人從雪地上拉起，還順手將她身上的雪花拍去。
「哎呀呀，我瞧瞧，這就是你來救的人嗎？」周夫人調侃似的聲音響起，楚雲笑吟吟地回道：「嗯，他就是我師兄。」
不知怎的，周夫人臉上出現了遺憾的表情。
她單手扶著臉頰說：「感情看起來挺好啊。本來還想著你這麼好的姑娘，想看看將來治好了熙兒后能不能有緣和你一起，現在想想是算了。」
楚雲有些哭笑不得，難怪周夫人之前如此積極。
她沒忘了向溫瑞介紹：「師兄，這位就是周家的周夫人，金雕就是她借我的。這一次還是多虧了她我才能那麼快趕到你身邊，不然要被堵在這山坡上好久呢……」
溫瑞極具風度地朝周夫人輕笑著點了點頭，忽然察覺到了跟在周夫人身邊的男子，目光一側就頓住了。
對面，蕭程的表情也是有些怔愣。
他盯著溫瑞看了老半天，才用著非常不確定的語氣道了一聲：「瑞兒？」
楚雲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用這個稱呼來叫她師兄。
她下意識看向溫瑞，正好就見他嘴唇微張，緩緩吐出了一個字。
「爹。」
楚雲瞬間震驚了。
蕭程竟然是她師兄的爹？親的？！
周夫人似乎也有些訝異。
「什麼？楚雲的師兄就是你之前一直和我提過的兒子，溫瑞？」說完，她又轉頭看著溫瑞。
溫瑞微微頷首：「周夫人好，我就是溫瑞。」
「這真是……巧了。」周夫人覺得有些好笑。
蕭程的心裡非常複雜，心中的震撼不比周夫人來得小。
「你，你還活著？」可以感覺到他說話的聲音都是在顫抖的。
「嗯。」溫瑞應了一聲，暫時沒有多做解釋，反而把楚雲摟到懷裡，嘴邊竟是露出一抹淺笑。
「爹，這是你兒媳婦，她叫楚雲。」
在彌水月面前秀一波恩愛沒關係，現在見家長了，楚雲反而緊張得不行，被他這麼一說身子瞬間僵硬，臉都紅了。
溫瑞又是一聲輕笑：「剛才怎麼不見你臉皮那麼薄？」
楚雲咬了咬牙，聲音音量儘可能壓低：「這能一樣嗎？！」
蕭程點了點頭，眼眶忽然就紅了：「爹知道，剛才就見過她了。還想說這小姑娘個字小小年紀輕輕，為了救她師兄肯冒這麼大的險，還想著是誰家兒子運氣如此之好，沒想到……」
「我運氣確實好。」溫瑞倒是沒有謙遜的意思。
周夫人也點頭附和：「確實啊，能在當年的大逃殺中活下來，這就足以證明了一切。」
得知溫瑞身份的周夫人目光和笑容瞬間慈祥了許多：「哎，這裡天寒地凍的，有什麼事情，咱們回了周家再說。」
溫瑞和楚雲對視了一眼，然後才笑著回答：「那就麻煩您了。」
「客氣客氣！」
說完這些，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