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一拍兩散
第148章 一拍兩散
沈羲潯悄無聲息的上樓,陸瞻的房門緊閉。
她敲了兩聲,陸瞻沉聲道:“進來。”
沈羲潯走進去,陸瞻衣服沒換,穿著西褲襯衫正站在窗邊吸煙,身材筆挺。
屋裏的空氣淨化器直亮紅燈,沈羲潯輕咳兩聲,問道:“心情不好?”
陸瞻把煙蒂掐滅,不疾不徐的回頭。
抬起眼皮,直勾勾的看著沈羲潯,沈羲潯盯著陸瞻這雙深邃又熟悉的眸子,一如往常,看不出他的心思。
“你之前說過的話,當真?”
“不知道你指哪句,但當真。”沈羲潯點頭確定。
“一拍兩散。”陸瞻說道。
沈羲潯心思一沉,這是陸遠景知道什麽又對陸瞻說了什麽?
“沒問題。”沈羲潯爽快應著。
“給陸有光照常上課。”
“可以,聽你的。”沈羲潯麵色如常的笑笑。
陸瞻試圖從沈羲潯的臉上看出其他情緒,然而他什麽也沒能看出。
“你和秦東的婚事,隨你。”
“本來也是隨我的事。”
沈羲潯麵帶微笑的點點頭,看看時間,說道:“我還有事,先走了。”
陸瞻沒說話。
沈羲潯這不糾纏的模樣,比想象中要決絕。
沈羲潯下樓,陸有光還在後院,她像什麽都沒發生過,和陸有光又在後院玩了會兒。
司機送沈羲潯回新藍灣,路上,沈羲潯設想種種。
這會兒的心情,不是大喜大悲的起伏,而是她的無數設定裏,早就想到了這一點。
不過,她沒想到這一刻來得這麽快。
失落是有的,她在陸瞻那裏,不過是看心情的玩物。
揮之即來拋之即去。
回到新藍灣,沈羲潯卸下最後的倔強,頹然的坐在沙發上,努力想著,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明明,昨天晚上兩個人還相擁一夜。
就真的,一丁點都沒有留戀?
沈羲潯知道陸瞻是捂不熱的石頭,就不該心存那一點點的僥幸。
她努力讓她自己正常著。
難受之感是在失眠的後半夜。
她終歸是希望他能快樂,如果他說一拍兩散,他能過得開心,她又何嚐不可。
這句“一拍兩散”太過深沉認真,以至於她都沒什麽力量去死纏爛打。
不甘心混雜著聖母心,包容又是自私,矛盾著的,是翻來覆去。
失眠整宿,眼皮終於沉沉的闔上。
第二天,沈羲潯強撐著,給陸有光上了半天課。
這半天,她沒見到陸瞻,陸有光留沈羲潯吃飯,沈羲潯直接拒絕說道:“我還有事。”
陸有光失落的送走沈羲潯。
這種感覺,熟悉又陌生。
沈羲潯像過電影一樣把兩個人這幾個月的事情過了一遍。
最後沈羲潯得出的結論是,捂不熱的狗男人,比誰都狠。
不過,她還是希望她好好的。
終歸對陸瞻,是比什麽都軟的心。
她怕晚上又失眠整宿,套了件外套,去了林赫酒吧。
林赫的敬業不過是整日等著他送杯子的那個人。
見到沈羲潯,打趣道:“今天終於抽出時間光顧,還以為你要為了某人再也不來我這裏呢。”
沈羲潯聽著這話別扭,說道:“幾天不來你就嘚瑟。”
“我這等著隨份子。”
“去你的。”
林赫給沈羲潯調了杯酒,推到沈羲潯麵前。
“自信點。”
“我一直很自信,但我和他不可能。”沈羲潯淡淡說道。
“吵架了?”林赫立刻來了精神。
“我是訂了婚的人,和他自然不可能。”沈羲潯聳聳肩。
“你不是說和秦東,不結了?”
“別說我了。下周楚楚爸手術,明天住院,你哪會兒有空,我們一起去。”
“我都行。”林赫說道。
正說著,沈羲潯看到門口進來一個礙眼的人。
秦曼曼。
沈羲潯把杯子裏的酒喝了,說道:“走了。”
“剛來就走?”
“怕你這裏一會兒太熱鬧。”沈羲潯擺擺手,走了。
林赫這才看見秦曼曼,自然知道沈羲潯為什麽走。
林赫跑到門口,拉住沈羲潯,說道:“要走也是她走,你走什麽啊!這也太不像你。”
“今天沒心情,累了,回家睡覺。”沈羲潯有點頹然。
“怎麽回事?”林赫看出沈羲潯不是很對勁。
“沒事,姨媽來了。”
“那還喝酒!”
“少廢話。”沈羲潯脫開林赫的手,瀟灑的走了。
太多事浮上心頭,沈羲潯還是想不明白,一拍兩散,怎麽這麽快呢?
她想給陸瞻打個電話,終究還是沒撥過去。
有點,傷到尊嚴。
周一,沈羲潯和林赫一早就去醫院看向明生。
比向明生到的都早。
最後向明生安頓好,沈羲潯和林赫在病房裏,同向明生寒暄。
“叔叔,我是楚楚的好朋友,沈羲潯。”
“我叫林赫。”
兩個人做完自我介紹,向明生坐在病床上,有些沉重的說道:“我這手術,要有個三長兩短,你們要多照顧楚楚。”
楚楚正從外麵進來,聽到這話,立刻炸毛,說道:“老向你胡說什麽?我能害你嗎?”
沈羲潯拉拉楚楚,說道:“你小點聲。”
“好好好,是我胡說。”向明生雖然同意手術,住院,但心裏還是恐懼,不情願,這會兒,難免有點小情緒。
“叔叔你放心,手術肯定成功。既來之則安之,您就安心手術。等好了,還要當頂梁柱,還要看楚楚談戀愛結婚,還要當外公。”沈羲潯笑著安慰道。
“她不氣我就行。”
“又來了是不是?”楚楚瞪眼。
兩個人沒有那天的父女情深,成了日常拌嘴。
沈羲潯麵帶微笑的看著他們,她知道,楚楚回來,是正確的。
看完病人,林赫送沈羲潯回焱誠。
路上,林赫問道:“你到底,有什麽事?”
“沒事。”
沈羲潯故意咧嘴一笑。
林赫冷哼一聲,說道:“想說的時候找我。”
沈羲潯點點頭,望向窗外。
心酸陣陣湧起,怎麽就沒想象中瀟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