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 我是英雄,僅此而已
通過對自身的基因調整,從而讓波塞坦人適應現在母星的環境。
這是一個拋開了倫理道德后,最為實際和簡單的問題解決方案。而且,之前對恐龍基因動的手腳,已經證明了這個方法的成功與可能性。
於是,在沒有任何異議的情況下,他們用自己的基因,和這座同時還承擔了一部分末日保管庫功能的基地內所保存的基因,開始克隆全新的波塞坦人。
因為藉助基因的相互結合,從而進行克隆,所以與其說是克隆,倒不如說是試管嬰兒?換句話來說,這些培養出來的波塞坦人,與其說是眾人的兄弟,倒不如說是兒女?
嘛,都已經為了文明復甦徹底拋開倫理道德了,所以也沒有什麼人去糾結這種事情了。至於我和蕾切爾?當然不會在這種微不足道的事情上,浪費寶貴的腦細胞。
在基因層面上進行修改,最後在加速發育成長的過程中,植入了最基本的記憶和常識后,這些波塞坦人便被倖存者們扔到了外界的小島上,查看具體的效果。
初開始還是有一點小波折的,但是最後他們確實成功了:全新的波塞坦人並沒有對外界的環境出現什麼異常反應,所有的生命指數全部都在正常範圍內。
並且憑藉著倖存者們所植入的記憶和常識,這些新生波塞坦人甚至在小島上建造了一個小型聚居地,在狩獵、馴養、種植的同時,開始攀升自己的科技樹。
對於這個結果,所有倖存者全部興奮的歡呼了起來,並且開始幻想未來的生活,以及文明復甦的未來。
但真正的災變,也在這一刻向倖存者們展露了自己那猙獰到絕望的現實:
就在這群倖存者打算對自己的基因進行調整到時候,所有人突然在一夜間出現了極為嚴重的疫病癥狀,四肢無力等等幾乎是最基礎的基礎,許多人第二天根本爬不起來。而倖存者中僅存的醫生,對此卻束手無解,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病人一個接一個的逝去,最後迎來自己的終點。
同時位於小島上的新生波塞坦人,雖然輕微但也出現了同樣的癥狀,這讓所有倖存者的內心更加不安。因為才剛剛建立了一個聚居地的新生波塞坦人,根本沒有能力抵抗和治癒,這種比起黑死病更為恐怖的疫病。
在短短的幾天時間內,原本有著數百人的倖存者隊伍,便只剩下了幾十人,幾乎百分之九十的倖存者死於這場突然而來的疫病。原本所幻想的文明復甦,似乎在此刻成為了一個笑話。
最後,僅剩的倖存者們終於找到了病因,並且找到了救治方法。但這個病因與救治方法,卻將所有人打入了最為絕望的深淵之中。
因為這是針對波塞坦人基因的致命病毒,換句話來說,只要身上有著波塞坦人的基因排列,就沒有辦法躲過這場疫病!
而在病因出來后,治療方案也直接呈現在所有人的面前,那就是對波塞坦人的基因組進行修改。但很可惜的是,這個方案只針對為感染疫病之人有效,而現在所有人都已經感染了疫病。並且最為絕望的一點是,倖存者中最後一位基因學家在獲得了這個結果后,病死於自己的床~上。
至於這場疫病究竟是怎麼來的……根據倖存者中那最後一位老人的推測,以及我和蕾切爾對當時遺留下來的記錄進行了分析以後,一致認為最初是因為某位倖存者不小心打破了某個裝著病毒源的密封器皿。
畢竟在這場疫病爆發前,唯獨只有這件事有著爆發一場疫病的可能性。而這個被打破的密封器皿中,裝載的到底是古代的病毒,還是其他的什麼都已經無法得知了。
除了這個密封器皿唯獨只有一個外,最重要的一點便是這場疫病跟外界的環境相接觸,然後產生了致命的變異。
原因?密封器皿的被打破時間,位於疫病爆發的十天前!
在此之前,正準備對自己進行基因修改的波塞坦人,並沒有發現自己等人的基因中~出現任何變化。基因修改稍微出錯一點便是迎來鮮血的終末,因此這種檢查是絕對不會出現任何失誤和錯漏的。
基地內的垃圾會被統一通過某個通道清理到外界,就在這對密封器皿的碎片,連同其他垃圾一起清掃到外界后的第三天,這場疫病正式爆發了。
病毒接觸到全新環境后,會發生變異這一點並不奇怪。甚至一些細菌同樣會因此而變異,並且成為一種全新的病毒。
但是,在那可能性近乎於無限的變異,成為了只針對波塞坦人的基因病毒,這不得不說是上天的旨意。
從這方面來看的話,這場疫病幾乎就可以說是【毀滅·罪】。因為在有著那微小到不可能發生的可能性同時,它也同樣摧毀了波塞坦人的一切,從生命到希望。
但很可惜的是,這隻不過是真正【毀滅·罪】的源頭和由來而已。不然的話,哪怕是在小島上,處於【罪之怪物】所在的領域之外,我和終罪列車也能從大氣中汲取到【罪能】。
更為重要的是,如果這場疫病真的是【毀滅·罪】的話,我也大概不用來這裡,【冥府】的對位面用一擊必殺型大蛇炮會解決一切煩惱。
所以,從這個角度來看,這場疫病只能說是波塞坦人的氣運問題:在規避了【原初·罪】那麼多次后,整個種族的氣運便終於徹底耗盡了。
真正的【毀滅·罪】,是隨後緊跟而來的,絕望的實質化。
面對文明即將在自己等人手中徹底斷絕的現實,所有僅剩下的倖存者心中充滿了最為深沉的絕望和瘋狂。而這些滿溢出來的絕望和瘋狂,勾動那位於概念層面之中,雖然傾瀉過,但依舊蓄積滿滿的【罪】。
於是,【毀滅·罪】,在這座基地中,爆發了。
此時,我身前那靜靜沉睡在營養艙中,全身赤~裸的金髮蘿莉,便是波塞坦人與這個文明的最後「希望」,以及【毀滅·罪】的關鍵點。
這隻人工克隆和基因調製出來的蘿莉,除了是現在最後一位還倖存的波塞坦人外,還是倖存者們最初的作品之一,同時也是備用計劃之一:「最後聖女」的核心。
在完成了主計劃的基因調整后,最初一批克隆人,便陸續接受了全方位的基因強化,其中絕大多數人在這一過程中默默的死去了。這隻蘿莉,便是挺過了無數的關卡后,唯一的倖存者。
作為經歷過這些苦難的獎勵,雖然只有一米五的身高,但這隻蘿莉的身體素質,甚至包括壽命、記憶力、邏輯思維等等方面,都已經全方位超越了普通波塞坦人,甚至可以說得上是非人般的存在。
也正因為如此,所以相比起新生波塞坦人所獲得簡單常識和記憶,倖存者們幾乎將波塞坦文明的全部,從天文到地理,從語言到音樂,從科技到道德,一切的一切都塞入到了這隻蘿莉的腦海之中。
換句話來說,只要這隻蘿莉還活著,那麼即使最後的結果面目全非,但波塞坦文明依舊還有著復甦的希望!
因此,在備用計劃中,一旦倖存者們出現意外,那麼波塞坦文明的復甦任務,便交託給這隻蘿莉了。
最為重要的一點是,這隻蘿莉在基因強化完畢后,沒有從那台營養艙,也可以說是基因調製艙中走出來過!
也就是說,這隻蘿莉並沒有被疫病所感染!
但也正是這一點讓所有倖存者們在絕望之中,陷入了吞噬一切的瘋狂之中:最後一位基因專家已經逝去,無人可以對這隻蘿莉的基因動手,為了不感染疫病,蘿莉自身也無法從基因調製艙中走出,對自己的基因進行修改。
還剩下的最後,也是唯一的希望,便是將這隻蘿莉送到外界,送到一個病毒沒有波及到的外界。但很可惜的是,這場疫病已經波及了整個母星。
於是,倖存者們重啟了超時空跳躍計劃……
「話說回來,蕾切爾,被【冥府】選中,並且同意加入后,我們就已經算是從原本的世界中消失了吧?」
看著眼前的蘿莉,我並沒有舉起手槍,然後一槍解決掉這隻蘿莉,即使蕾切爾向我保證那層透明的玻璃,完全沒有防彈的功能,而是問了一個風牛馬不相及的問題。
「沒錯,根據現在手頭上得到的情報來看,【冥府】本身的存在已經超出了理解。即使只是加入到【冥府】之中,也意味著個人的存在上升到一個新的層次。而【冥府】對我們的修改,更是產生了一種身份註銷的效果。換句話來說,我們無論從哪一方面來看的話,都已經不再是這個世界之中的存在了,也不會被這個世界承認為自己的造物。」
雖然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問出這個問題,但蕾切爾還是認真盡職的回答道。
「第二個問題,我們獲得的e級萬能許可權所擁有的功能之中,確實有讓其他人加入到我們這一方來的效果吧?」
緊接著,我問出了第二個似乎完全不想光的問題。
「恩,在說明清楚所有注意事項,以及遵循自願原則的前提下,可以向任何不超過e級範圍內的存在提出邀請,如果對方同……」
在同樣認真盡職的回答了這個問題的時候,蕾切爾似乎注意到了我的想法。
「那麼最後再次確認一次,我們所接到的階段任務中,只需要讓這個『希望』從世界上消失就行了吧?」
「……等等!主人,你難道想……!放棄這個想法吧!不僅僅是因為這個孩子很有可能超過了e級的範圍,更重要的是,只有在【終罪列車】之中我們才能提出邀請!」
「吶,蕾切爾,武裝所能發揮的威力並不僅僅止於此的吧?不用多說,我很清楚,即使有著武裝中的意識幫助,沒有遇到絕境的我,在自身安全鎖的限制下,依然沒有發揮出武裝中至少五成以上的力量。趁這個機會,就讓我試試看,身上的這件武裝所能發揮的威力到底有多強吧。」
「至於我為什麼要救這個孩子?」
「因為這個孩子雖然是這場【毀滅·罪】的關鍵所在,但這一切並非由她所引發,同時也跟她的主觀意願沒有任何的關係。換句話說,這個孩子,僅僅只是這一場災難的被波及者而已。」
「不理解?那就用最簡單的話語來說吧,因為——」
「我是英雄,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