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iu
————我愛你，與你無關。————
美國加利福尼亞大學，一節課結束，張錦剛從教室出來便看到已經等待許久的金大力。
「cia的安利被抓了，在蘇然的診所。蘇然希望cia對此做出一個讓他滿意的解釋。」金大力雖然人不怎麼樣，消息卻是這群人中最靈通的一個。——他靠這種賺信息費行為過活。
「所謂解釋，無非利益交換。」張錦倒是沒詫異金大力為什麼會找上自己，很多時候金大力面對那些不清楚緣由的消息都會先講給張錦聽，然後作為信息費，張錦會跟他闡述這件事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以及將來有可能的發展，一個付出信息，一個幫忙解釋，倒是相處的還算愉快。
「但是蘇然會要什麼？」金大力疑惑的問道。「蘇然他一不缺錢，二不貪權。他需要什麼？即使他真的有需求，他的那條十字架項鏈應該也都能幫他搞定吧？雖然公約規定上限定了他催眠的用途，但是只要不危害到聯盟跟那少數人的利益，誰又會多管閑事的跟一名以催眠術著稱的心理學家過不去？」
張錦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教材。將它交給趕來接他的一名手下，拒絕了手下護送他的請求。笑著說道「蘇然的確無欲無求。他要的解釋無非是cia不再騷然他。但是從cia的角度來看，這一點確實最不可能做到的。」
「畢竟。。。」張錦頓了頓，瞧著外面湛藍的天空下朵朵白雲，嘆了一口氣。「畢竟在那群人眼中，無論我還是蘇然又或者病毒，都是美利堅共和國的財產。不需要思想，卻不容有失。」
「他們為什麼要去蘇然的診所抓人？」金大力皺了皺眉，跳過那個對他跟張錦都過於沉重的話題。疑惑的問道「明明他們可以在病毒回家的時候動手，甚至直接在醫院動手都比在蘇然診所動手更可靠吧？」
張錦奇怪的看了金大力一眼。「那麼你應該是收到消息，安利是被上面逼著去蘇然診所抓人的吧？」
金大力含糊了一聲，沒有回答。畢竟這種程度的信息已經牽扯到內鬼這種情報層次，沒有巨大的利益交換，金大力不會那麼輕易的出賣自己的情報員。
沒有理會金大力的糾結。張錦自顧自的搖了搖頭，笑著說道「對於他們這種層次的對手，公約只是一種制約的手段。一旦自己擁有了壓倒性的力量，說不定就會立刻翻桌子開打。」
金大力點了點頭，若有所思。「也就是說，如果cia真的抓了病毒。蘇然肯定就會撕破臉無視公約直接動手？」
「倒也沒那麼絕對。」張錦搖頭笑了笑。「不過可以想象的，cia將面臨很多不順心的事。比如執行潛行任務的時候敵人旁邊突然出現一個小女孩，然後用手指著這邊說那裡有間諜。又比如說，所有的機關機密在幾天內就泄露出去大量資料。相關負責人引咎辭職。
最最顯然的一種，便是你正在對別的敵人開火的時候，突然發現一旁的戰友猶如石像一般站起來，拿著槍毫不猶豫的對著你的頭開槍。這種人盡皆敵的不信任感，才是蘇然對於cia最大的威脅。
這句話張錦沒有提，但是金大力這個粗人卻猜到了。
「那麼，cia對於蘇然的威脅性呢？」金大力猶豫半晌，還是忍不住好奇心，打探起這個對於門薩來說無比秘密的事情。當初的三個人為什麼能在門閥眾多，關係交錯蕪雜的美國建立起龐大的帝國，原因已經很清楚。就是因為所有人都不敢跟蘇然玩陰的。從而一點點絕望的看著蘇然建立起那彷彿俄國3m金融帝國一般的畸形怪物。
但是個人的利益永遠不可能凌駕於國家之上，當初那個國家機器也同樣不可能沒有對於蘇然來說相應的制衡手段。
只有小孩子才會相信，蘇然真的是想要金盆洗手，才從那個位子退下來。就算是真的退下來，為什麼不把那個位子留給他信任的人？而是直接空手離去？就彷彿門薩跟他自己沒有絲毫關係一般。
張錦沉默了，他不想討論這個話題。當初他跟蘇然分道揚鑣就是因為蘇然被那在他看起來無比幼稚的手段逼退，從那個萬眾矚目的位子激流勇退。二個人根本沒辦法相互理解。
「我以為這麼長時間了，我們起碼能有基本的信任。」金大力咬了咬牙。堅持說道。他已經等這個原因等了太久了！
從一開始接觸落魄的門薩三巨頭之一的張錦，金大力就有著自己的目的。以他龐大的信息網路，又何必將全部信息都告訴張錦？即使其他分析師沒有張錦那麼強大的推斷能力，但是最起碼的推斷能力還是有的。而將資料分別儲藏，以免泄露。重要信息知道的人越少，越有價值。卻是一個信息商人最基本的公約跟底線。為了張錦，他卻無視了這一點。
「因為一個女人。」張錦不再沉默，仰望著天空悠悠嘆了一口氣。
「是蘇然的母親，蘇瑾么？」金大力說出那個門薩大部分人推斷許久的答案。
「不。」張錦搖頭。「蘇瑾曾經叫朴瑾，身份雖然不是什麼大問題，卻也非常難搞。而且以蘇然的性格。。。」
「肯定會魚死網破！」金大力略顯興奮。滿是橫肉的臉頰上，眼睛猶如夜空中的月亮發散著攝人的精光，當所有人都覺得蘇然是為了自己遠在韓國的母親不被政治所累，所以才激流勇退離開門薩的時候，只有他根據當初還弱小貧乏的資料，毅然決然的斷定蘇然的性格不可能被威脅。
「那麼。」金大力用舌尖舔了舔有些乾燥的唇。蘇然的弱點？有可能讓蘇然妥協的弱點？這個消息的價值絕對值得他之前的所有投入。說不準，他還有可能在cia之前獲得蘇然的協助。操作的好，若是將蘇然收歸門下。。。。金大力感到大腦一陣充血，這感覺比他第一次跟繼母上床還要刺激。
「她叫李智恩。」張錦說道。「不過她的另一個名字或許你會更熟悉——i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