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太體貼了
第212章 太體貼了
外頭的風雪已經漸小，鵝毛似的雪花轉變成細小的雪粒，“離離離”地下著沒有停的架勢。
一頓風卷殘雲之後，大家酒足飯飽，司重贏仰躺在椅背裏，拍著圓鼓鼓的肚皮舒服地直哼唧。
司重明給自家大哥倒了杯熱茶放在桌前，“喝點水順順，你吃得太多了。”
“哎呦···嗝，確實好吃，這裏的廚子不錯啊，嗝···”
司重明看著他一陣好笑，轉頭看向雲棧，好奇地問，“你家廚子是都拜在一個師傅門下嗎？怎麽今天的飯菜吃著和東廠那位大廚的手藝一樣？”
“還能因為什麽，”一口沒吃上，反倒吃了一肚子氣的齊烏，聞言瞪了雲棧一眼，“就算是同一個師傅教出來的，水平也會有高低，肯定是這位把人叫過來給你們做這頓飯了唄。”
小氣鬼，明明司重贏和他一起起的哄，還連一個好臉都沒給過他，為什麽他都有飯吃，自己隻能幹聞味！雖說愛屋及烏是人之常情，可雲棧這心偏得也太離譜了點兒！
神醫不高興，神醫就要拆台！
雲棧沒理他，“你今天沒怎麽吃東西，總要做些順口的讓你多吃點。”
“······”
看著那張在燭光中俊美的如同妖孽的臉，司重明覺得胸口似乎有什麽東西在狂跳個不停，跳得她呼吸都有些跟不上了。
雲棧算是她真正意義上接觸過的第一個外男。
雖然從小到大身邊的都是男子，但阿爹和哥哥們是親人自不必說——阿爹和大哥大大咧咧，能把自己照顧好已是不易，二哥倒是欣喜，隻是他給自己的陰影太大，麵對他時候總是忍不住肝顫。
至於軍營裏的將士，在她眼裏和手足兄弟沒什麽區別，相處之中完全不拘小節，甚至完全忽略雙方的性別。
——前世的蕭恒之就不是個人，所以不算。
雲棧是除了家人們以外，第一個對她這麽好的人。
凡事體貼入微，事事都會提前想到並且準備好，更是有很多小細節處他都能注意到，舉手投足之間對她的嗬護全都不加掩飾。
這是她第一次與人結盟，不知道旁人結盟之後是如何相處的，不過拿她和姒薄來說，總不會對盟友需要好到這種程度。
她心裏記賬的本本都快要記不下了，她也不能任由自己就這麽虧欠下去。
穩了穩心緒，司重明重新對上雲棧的視線，那雙桃花眼還是讓她有些心緒不平，好在被她極力壓了下去，她問道，“衛林···是你讓他守在我身邊的？”
不知為何她的思緒怎會突然轉到衛林上身，雲棧還是回道，“嗯。”
“是因為我之前被人伏擊？”
“嗯。”
“······”放在膝蓋上的手緊了一下。
司重明直直看著雲棧，希望能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什麽來。
其實衛林第一天在她身邊出現她就察覺到了，當時以為雲棧是怕蕭直存氣不過房子被燒，再來找她的麻煩，所以防患於未然，等到事情平息之後就會把人召回去，因此她並未挑明，還特意交代黃叔叔對方是自己人，不用管。
不然真以為以衛林的身手，真能在司家來去自如，如入無人之境？
所以當日大街上，衛林突然出現攔下她，她才一點都不驚訝。
可是事情卻不像她料想的那般，已經過去這麽久，衛林依舊守在暗處，不論自己是出門還是在家，他都寸步不離的守著自己，哪怕知道自己已經暴露了，也始終都不現身。
就連今天這樣的場合，他也是把自己護送進了皇宮城門，這才無奈止住了腳步，等自己乘坐雲棧的馬車出宮之後，又立馬跟上，直到進了千歲府裏，他的氣息才消失。
想來是和兄弟們小聚去了。
這樣的煞費苦心，讓她沒法在當作不知道，故而有此一問，可是話問出口，聽到了想聽的答案，她又不知接下來該怎麽說了。
說謝謝？似乎分量太輕了。
勸他把人召回去？是不是有點不知好歹？
跟他打趣，說自己武功高強，不用保護？已經受了人家這麽長時間的保護再說這話，未免太不要臉了！
“咳咳，”司重明不自在地撓了下頭，“你身邊人手夠用麽？如果需要衛林回去，我······”
“以後衛林就是你手底的人了，你讓他回哪去？”
司重明心頭一陣，茫然地看著他，“你說什麽？”
她懵懂的表情太過可愛，雲棧看在眼裏，很想伸手摸摸她的頭頂，可想到司重贏還在旁邊，這手到底也沒能伸出去，心裏不免有些失望。
“從讓他跟你去落梅山莊放火那天，我就沒打算讓他再回東廠，日後他就為你所用，當然，我不會通過他探聽你的隱秘，這點你放心。”
“···不是，我不擔心這個···”司重明還是有點蒙，“衛林不是你得用的嗎？讓他跟著我你怎麽辦？石房一個人忙得過來嗎？還有···還有···你問過衛林自己的意願嗎？他是否願意跟著我？”
也是她被驚懵了，一時竟忘了像雲棧和衛林之間的關係，衛林根本就沒有發表意願的權利，隻能唯命是從。
可是她隻覺得，衛林在東廠好歹是個頭領，跟著雲棧也能掙個極好的前程，跟在她身邊豈不是斷了人家的前路，未免有些殘忍了。
雖然她身邊確實缺幾個能幫忙辦事的高手······
雲棧自然知道她的顧慮，心知她不願勉強，遂出言打消她的顧慮，“放心吧，東廠人手那麽多，不缺衛林一個，我問過他，衛林也是同意的。日後等你的事情辦完，大可以在軍中給他安排個官職，反倒比在我這裏前途更好。”
起碼不用再麵對人前人後的指摘和謾罵。
“如此，倒也是個辦法······”
司重明下意識的點點頭，等反應過來，此時簡直想使勁給自己一巴掌！
怎麽就這麽沒出息！才告誡自己不能再虧欠人家，轉眼就既吃了人家的飯，又要了人家的人。吃人嘴短，拿人手軟，要命的兩樣自己都幹全了，這下哪還有臉說什麽不虧欠！
可是這個幫助真的很及時，很誘人啊······
終是沒抵抗住誘惑，司重明徹底放棄抵抗。
唉······隻好老實接受了。
隻是她在心裏更加堅定了以後要加倍償還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