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一起罰跪
第97章 一起罰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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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將軍府的時候,已經是亥時了。
不出意外地,司重明又一次被關在了祠堂罰跪,不同的是,這次不是隻有她自己。
“我又沒犯錯,為什麽也要在這兒跪著?”司重笙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依舊風度翩翩。
“誰讓你們在陛下麵前做戲,害得我和父親以為是真的呢,”光是想想自己當時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司重贏就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自己算了!
丟人啊!太丟人了!當著那麽多人,尤其還有那麽多女眷的麵,他一個七尺男兒哭得跟個娘們兒似的,以後還有臉麵見人麽!
越想越生氣,司重贏怒目看向身邊二弟和小妹,後槽牙咬得咯吱作響,“你們怎麽不提前跟我說一聲呢,我還真以為咱們家要完了呢,哭得像個傻子!”
“嘻嘻嘻嘻···”司重明和司重笙捂著嘴偷笑。
“別笑了!”司重贏惱羞成怒,“你們再笑我就走了啊!”
怕他真的惱了的,司重明強忍笑意,“好啦好啦,我們不笑了,咱們都被罰跪了,你還怎麽走?”
司重贏雙手抱胸,一臉傲嬌說道:“哼,我隻是在這陪你們一會兒,我又沒幹什麽,才不用陪你們一起受罰。”
“我看不見得,”膝蓋跪得生疼,司重笙調整了一下重心,“剛才我可是聽見父親吩咐周叔把門鎖住了,好像並沒有打算把你放出去。”
“什麽!”司重贏趕忙起身去開祠堂大門,抓住門栓用力一拉——
“嘩啦···”
粗重的鎖鏈在木門上撞擊,發出沉重的聲響。
司重贏:“······”
身後傳來弟弟妹妹無情的嘲笑聲。
司重贏滿頭黑線。
我的親爹啊!您怎麽把我也鎖起來了,我又沒幹什麽!再說了,您鎖就鎖吧,幹嘛還用這麽粗的鐵鏈?難不成兒子還敢跑了不成?
東院。
司昊天此時已經洗漱完畢要躺下睡覺了,頭剛沾上枕頭,鼻子突然一癢。
“阿嚏!”
他揉了揉鼻子。
一定是那三個小兔崽子在背後罵老子。
司昊天心想。
笙兒和明兒那兩個小渾蛋,仗著腦子聰明竟然連老子都敢耍,哼,不好好教訓一下,他們怕都不把他們的老子放在眼裏了!還有爹,也是······
司昊天心裏一頓,好吧,自己的老子他也不能怎麽樣。
可是這口氣不出又實在咽不下去,唉,贏兒,隻能委屈你了,就代替你祖父在祠堂裏跪一會兒吧。
與此同時,禦書房。
盡管已經很晚了,此時禦書房內依舊燈火通明。白日裏的護衛和宮人已經被驅離,隻有李譚一人守在禦書房門口,防止有人靠近。
書房裏,舜德帝坐在桌子後借著燭光批改奏折,雲棧端著沏好的熱茶靜立一旁。
舜德帝向來勤政,當天的奏折必須當天批完,從來不會耽擱,今天因為宮宴的緣故,隻能把批改奏折的時間挪到現在。
君臣二人沒人說話,直到茶水冷卻,舜德帝也沒停筆的意思,雲棧重新沏好一杯等在旁邊。
燭火晃動間,蠟燭燒去一大截,雲棧手裏的茶已經換到第六杯,正打算去換第七杯,剛轉身,舜德帝突然開口,“你對司家很不一樣。”
指尖微頓,雲棧並未停下,依舊去換了杯熱茶來,雙手俸給舜德帝,“陛下請用。”
深深看了他一眼,舜德帝還是接過了茶杯,掀開杯蓋吹了幾口,茶一入口,清香四溢,瞬間浸滿整個口腔。
舜德帝嗟歎一聲,“還是你泡的茶最合朕的口味。”
“謝陛下誇獎。”
“朕可不是誇你,最近朕總懷念前幾年,你還在禦前侍奉的日子。”
雲棧上身微俯,麵上古井無波,“臣隨時願意重回禦前。”
“哦?”舜德帝抬眉看他,“舍得下你手裏的權利?”
“臣的權利都是陛下給的,侍奉好陛下才是臣的首要任務。”
雖然他說這話的時候麵上什麽表情都沒有,可是舜德帝卻很高興地笑了。
“哈哈哈哈,你願意回來朕還舍不得讓你回來呢,東廠在你手裏運行得很好,少了你朕豈不是少了一雙眼睛和耳朵?你還是繼續做你的東廠督主吧。”
雲棧揖手,“謝陛下信任。”
舜德帝擺了擺手,“你我君臣之間不用說這些,朕最信任的就是你。”再次抿了口茶,他問:“現在你能跟朕說說為何待司家與眾不同了嗎?殿上你為司家那個丫頭出頭,可是讓朕驚訝了一番。”
對,就是司家,舜德帝並不認為雲棧是為了司重明才出頭的,畢竟比起司重明一介女流,司昊天顯然更重要些。
雲棧替他整理好桌麵上淩亂的奏折,已批改和未批改的分開放好,“南詔賊心不死,徐慶安想用迎娶司家女兒的方式除掉司昊天這個對手,陛下一眼洞穿,那些大臣卻蠢鈍如豬。敢和陛下唱反調,臣自然要給他們點教訓。”
“朕看不像,你當時看起來是動了真氣,朕還沒見過你那副樣子。”
雲棧麵不改色,“若非如此,恐不能讓司將軍消氣。重重懲治了王大人,司將軍必會對您感激萬分。”畢竟他打的是王大人違逆聖意的旗子,司昊天的感激自然會衝著舜德帝,無形之中讓司昊天對舜德帝更加尊崇。
舜德帝對他的說法很滿意,“還是你最知朕的心意,那些人隻知道看眼前利益,目光短淺得連婦人都不如,哼,朝廷真是白養他們了!”
雲棧站著,沒有說話。
舜德帝接著說道:“司昊天是眼下南詔最忌憚的人,別說把他的女兒嫁給徐慶安,就是嫁給任意一個南詔人,朕都不可能再讓他鎮守一方。嗬,徐慶安打的好算盤,想用這種辦法讓大舜失去一員大將,果然不負他狡猾之名啊。”
“他再狡猾也沒逃過陛下您的眼睛。”
“你別奉承朕,”話雖這麽說,舜德帝卻被他這話取悅到了,“話又說回來,有件事他們倒是沒說錯,姒雅確實不適合做朕的兒媳婦。”
堂堂皇子妃,日後可能是王妃,作為皇室宗婦,若是不分場合的撒癔症,豈不要把皇室的臉麵全都丟光。
雲棧接過空了的茶杯,舜德帝示意他不用泡了。
雲棧道:“不知陛下打算讓哪位殿下迎娶南詔公主?”
這也正是舜德帝最苦惱的問題,“朕也一直拿不定主意,大皇子耳根子軟,最是受不了枕邊風,朕擔心他會被南詔公主慫恿,犯下錯事。老二呢,心思多,倒是不用擔心他被蠱惑,隻是就這樣斷了他的希望,朕怕他想不開,父子之間生了嫌隙。至於老三,”舜德帝低聲一歎,“朕本打算把宋遠的孫女許配給他,有個強力的嶽家,朕百年之後,也不用擔心他的兩位皇兄會欺負他。”
“陛下慈父之心,令臣感佩。”
“可如今,朕卻不得不犧牲他們中間一個了。”舜德帝哀歎一聲。
雲棧淡然說道:“皇子們會理解您的苦衷。”
“但願吧,”舜德帝並不抱希望,突然他仿佛想到了什麽,轉頭看向雲棧,“你覺得司重明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