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出手
第5章 出手
司父進宮覲見陛下不知什麽時候回來，眾人也沒等他便一起在飯堂用膳，祖孫四人其樂融融，兄弟二人和司老太爺舉杯暢飲，喝的紅光滿麵。司重明則在一邊給祖父講在邊疆的趣事。
兄妹三人把老人家逗得哈哈大笑，整個府裏的人都能聽見。
一直以來府裏隻有老太爺一個人，盡管老太爺不說，下人們也能感覺到他心裏的孤獨，所以他們行動之間也愈加小心，因此不管白天黑夜將軍府都寂靜的像是一個空府，現在聽見老太爺如此爽朗的笑聲，下人們在心底真心為老太爺高興。
宴席結束時天色已黑，司老太爺已然是喝多了，被兄弟二人送回房間安歇。
“呼，祖父可真是老當益壯啊，酒量不減當年。”
司家兄弟也喝了不少，此時也是臉色通紅的坐在椅子上喝著茶水解酒。
三人都換下了鎧甲，此時一身常服。
司家大哥偏愛黑色，一身黑色直身勁裝更顯他的肅殺之氣。二哥偏愛儒衫，一身藍色儒衫完美掩蓋了他的軍旅之氣，活脫脫的書生模樣。
兩位哥哥這麽帥氣英俊，司重明感覺與有容焉。
她拍拍快要睡著的大哥，“大哥，你還行嗎？我要出去一趟，要不要一起？”
“這時候你幹什麽去？天都黑了······”
司重贏神色迷離，不解的看著自家妹妹。
“當然是去想辦法解除婚約了，大哥不想去出出氣？”
隻這一句，司重贏聽後比喝了幾大杯醒酒湯還管用，立馬自椅子上彈了起來。
司家二哥倒是比大哥好點，起碼神智還算清楚，他問道：“一定要今日？我和大哥喝了酒，擔心誤事。”
“放心吧二哥，沒事，誤不著什麽事。”
言此，二人便沒什麽顧忌，趁著夜色和妹妹一起出了門，一路輕功朝聖都的青樓一條街而去。
最大的青樓樓頂上，兄妹三人貼著瓦片隱匿住身形。
樓下的妓子站在門口朝路過的男人嬌聲軟語，大膽的挑逗著，希望能拉進一個財主照顧照顧自己的生意。
“來呀~客官，進來玩嘛~”
“哎呦，您別不好意思嘛~”
“客官，咱們這應有盡有，您就別猶豫了~”
“是奴家不夠美嗎？客官您怎麽不看奴家呢，奴家可要傷心了~”
······
司重贏一陣惡寒，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小妹，我們來這兒幹嘛呀？”
司重明示意他別出聲，隨即揭開身下的瓦片讓兩位哥哥往下看。
房間裏，兩具赤裸的身體糾纏在一起，情事進行的正酣。女子的浪叫和男子的喘息聲透過小孔清晰的傳進三人的耳朵。
司重贏和司重笙立刻抬手，一個擋住妹妹的眼睛一個捂住她的耳朵。
司重笙難得語氣帶上波動，“你，你個女孩子，怎麽如此不知羞？！”
“就是，你說解除婚姻的辦法，就是看，看這個？”
“當然不是啦，”司重明一陣好笑，她倒是忘了兩個哥哥都沒娶親也沒有通房丫頭，看見這種事竟比她還害羞。
也是，自己畢竟已經嫁過人了，還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她隻好解釋道：“你們再好好看看那兩人是誰。”
“我不看！”司重贏連連搖頭拒絕，“老二你看。”
“我拒絕。”
“罷了罷了，我直說吧。”也不勉強他們，司重明直接揭曉答案，“那倆就是今天白天酒樓上的蕭恒之和那個花魁。”
前世她在成婚之後才知道什麽謙謙君子，品行端方全都是蕭恒之故意演給世人看的假象！可憐她常年隨父親生活在邊關，對他真實的德行一概不知，心裏還因為嫁給他而慶幸過！
再後來她查到蕭恒之在春滿樓常年包了頂樓的一間上房，用來方便他尋花問柳，她當時自覺身子不好，好，對他心有虧欠，便假裝不知。白天見他和那個花魁在一處她便知道今晚一定能在這找到他。
“你想怎麽做？”司重笙問道。
“貿然提出退婚蕭家肯定不會同意，所以我得自己製造退婚理由。”司重明看著尚顯疑惑的兩位哥哥，嘴角揚起一抹壞笑，勾勾手指示意他們附耳過來，將接下來的計劃說與他們聽。
要不是場合不合適，司重贏簡直想為小妹的計劃拍手喝彩。
“這計劃好，就這麽幹！”
見一向謹慎的二哥也沒提出反對，司重明起身就要行動。
司重笙一把拉住她，臉色略微有些不自然，“你留下，我和大哥去就好。”
“為什麽啊？！”她還想親眼看看蕭恒之的醜態呢！
司重贏卻知道二弟的想法，附和道：“你回家去吧，事情我們肯定辦好，女孩子少看那些，對眼睛不好。”
兩位哥哥態度堅決，沒有辦法她隻能聽話離開。
見她身影漸漸遠去，兄弟二人便開始行動。
事不用她幹，她也不著急回家。
看著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建築，對她來說卻恍如隔世——不對，就是隔了一世。半個月前她清醒著感受自己被慢慢燒死，一睜眼卻回到了事情發生之前的好幾年前。
不知道該怎麽描述她現在的心情，很奇妙，不可思議，又十分感激。
她走在街上，看著萬家燈火，心裏一點點盤算。
今晚的事是一個開始，代表她正式開始向蕭家複仇了。蕭直存現在的侯爵之位是世襲得來的，蕭家祖上也是武將，立下過赫赫戰功，深受太祖皇帝的賞識，故而封了爵位。
不過子孫不肖，一代不如一代，傳到蕭直存這一代已到末路，若蕭恒之能力平平，毫無建樹，當今聖上就會收回爵位，蕭家的權勢地位就會蕩然無存。
這恐怕就是他要坑害司家的主要原因。而在她嫁入蕭家後，蕭直存順理成章的接手了剩下的司家軍，主動向陛下請纓再戰南詔大軍，奪回失地替司家英烈報仇。
當時她被感動的痛苦流涕。
現在想想，結合她死前收集來的蕭直存與南詔王通信的罪證，可以確定的是，那一戰就是他將消息提前透漏給南詔王，作為回報，南詔王會在他率兵攻打的時候假裝不敵，將奪回的城池再拱手相讓！
這樣蕭直存白得了戰功，穩住了爵位，而南詔王什麽都沒付出就鏟除了他侵略大舜朝最大的敵人！
從頭到尾付出代價的隻有他們司家而已！
盡管她沒看到，但可以想見一旦時機成熟南詔王必定卷土重來，到那時毫無領兵之能的蕭直存隻能白白搭上士兵們的和邊關數十萬百姓的性命！
“嘭！”她一拳轟在牆壁上，疼痛暫時壓住了心底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