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祝家莊三傑
花太監與秦通判二人對西門慶的態度彷彿,此處不再贅言。
「爹爹,咱們何時出兵,張團練家裡的信使可走了幾日,咱們再不動手,等他們拿著銀子回了東平府咱們怎麼跟張團練交代。」祝彪跟西門慶頗有恩怨,在得知此事時,第一個跳將起來,要去做了此事,來報當日之仇,同時交好張團練。
祝虎是個貪財的人,也勸道:「爹爹,不必多想了,那西門慶四處招災惹禍,我聽聞秦通判與花太監都要調往他州,這西門慶沒了靠山,縱然他是東平府巡檢使,又能翻出什麼樣的風浪,咱們劫去他這一批貨,只要做的小心謹慎,西門慶也未必就能怪罪在我們的頭上,既討好了張團練,又白白得了好些金銀,咱們何樂而不為呢?若是叫別人搶去了,那咱們可就虧大了。」
祝彪見二哥支持自己,趕緊接言道:「爹爹,二哥說的對啊,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再不動手可就遲了。」
祝朝奉慢慢悠悠的吃了杯茶水,微闔的雙眼,看了看平日最為穩妥的祝龍道:「大郎這件事你意下如何。」
祝龍日後是要接管整個祝家莊的,他行事自然不能似祝彪那般的快意恩仇,也不能像祝虎那般兩眼只盯著財貨二字,沉吟了一陣道:「依照我看,不論這件事咱們做不做,都不宜讓欒教頭知道,他跟西門慶是結拜兄弟,若叫他知道了,面上定然不好看,現在咱們祝家莊還要欒教頭來操練庄丁,現在不能離了他,不管張團練、或者西門慶,咱們自己的實力是最重要的。」
祝朝奉微不可查的點點頭,對祝龍此言,頗為滿意,老二無用,老三雖然一身好武藝,但是匹夫之勇,上陣殺敵做個將軍可以,但若論操持家族,還是祝龍最是穩妥,處事周全。
「大哥,那欒廷玉不過是個教頭,吃著咱家的飯,咱們不要他去做事就是了,怎麼還需要看他臉色。」祝彪自上次被欒廷玉教訓之後,心中一直對他不滿,平日見了也是橫眉豎眼。
「三郎你休要聲張,聽你大哥說完。」祝朝奉一句話喝止了這個刺頭。
「三哥,你也知道,那梁山泊上近年來了一夥山賊,四處打家劫舍,禍害了好些村落,欒教頭武藝高強,有他在梁山賊寇定然不敢來咱們莊上借糧,省卻我等好些麻煩,我知道三哥你的勇武,但刀劍無眼,你萬一傷了,就算是殺散了賊人,又能如何?還不是吃了虧?」
祝龍不軟不硬的教訓了祝彪一頓,他現在已經有意識的開始打壓自己的兩位兄弟,尤其是祝彪這廝,仗著爹爹喜歡,平素不給他這個當哥哥的麵皮,若那一天爹爹犯了糊塗,將莊主之位傳給了祝彪,那自己這幾年的兢兢業業,豈不是打了水漂?現在打壓他一下,叫爹爹看看誰才是最好人選。
「至於張團練吩咐一事,這張團練跟爹爹你是故交,多少年的老交情了,咱們家的許多行當,也需要張團練在其中的幫襯,所以這件事,咱們是肯定要做的。但是,那西門慶也不是好惹的,雖然有風聲說他失勢,但他畢竟在江湖上名聲頗大,又有官職在身,若咱們惡了他,奪取了他的貨物,殺了他的兄弟,他必定不肯干休,到時候咱們祝家莊雖然不怕他,但也肯定麻煩纏身,每日得他攪擾,實為不妥。」
祝彪是性急的人,在旁聽著祝龍慢條斯理的分析,心中哪能等得及「嘿!」了一聲,道:「我的哥哥,你怕他個鳥,我便看這西門慶也無有三頭六臂的本事,咱們家有張團練庇護,他西門慶能奈什麼?哥哥你這也不想得罪,那個也怕麻煩,這件事你說該怎麼做,剛才二哥不是說了么?你要是怕得罪西門慶。咱們派人偷偷的去,不留名號不就是了,西門慶他無憑無據,總不能懷疑在咱家頭上。」
祝龍又搖了搖頭:「咱們的教頭是欒廷玉,那扈家莊兄妹又是跟西門慶交好的,咱們即使悄悄動手,也難免留下痕迹。」
「那你說這麼辦。」祝彪憤憤道。
「找人。」祝龍輕吐兩個字。
「找誰?」祝彪緊問道。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祝龍微微仰著頭,頗有智珠在胸的模樣「咱們獨龍崗跟梁山距離頗近,咱們只需要將這件事故意泄露給梁山,還怕那幫賊人不去做事么?他們可都是貪財的人。」
祝彪是有心自己去劫了西門慶財貨,好報自己大仇的,聽見這般,那自己豈不是英雄無了用武之地?日後見了西門慶,還怎麼能壓他一頭,在江湖上還怎麼吹噓自的名號。「不妥,不妥,那梁山賊寇怎麼會聽咱們的調遣,若是他們真的聽了,咱們豈不是私通賊寇?若是叫官府知道了,咱們祝家莊可受不起這等官司。」
「三哥,我知道你的意思,想去找那西門慶的晦氣,可州府里的人已經傳出了消息,西門慶近幾日行走地方,巡捕賊寇,他跟欒廷玉和扈家莊的關係,定然會來咱們獨龍崗,到時候我們怎麼交代,再說了,咱們只是將這件事偷偷的泄露給梁山,只要做的隱蔽些,誰知道是咱們做的,這樣不費一兵一卒,一文一厘,便將張團練的吩咐辦妥,咱家還兩不得罪,兩頭賣好,豈不快哉?」
祝彪還要分辯,祝朝奉擺了擺手,道:「這件事你們說的都有幾分道理,就先依照大郎的吩咐去做,不過那些山賊不好控制,萬一他們沒有這個心思,或者事情辦砸了,咱們也要留個後手,三郎你這幾日就挑些人馬出來。總不能為了西門慶,壞了咱們與張團練的關係,那西門慶雖然現在威風赫赫,可招惹下不少的禍端,遲早壞了性命,我看他必定不能長久,咱們也無需太過顧忌什麼。」
………………
「縻勝哥哥、郭盛哥哥,前面就是獨龍崗了,咱們西門哥哥的結拜義兄就在獨龍崗上的祝家莊做教頭,若是得閑咱們去他莊上討杯酒水吃。」
劉三叔搖了搖頭:「現在不是時機,欒教頭雖然是大郎的結義哥哥,但祝家莊的三子祝彪,與大郎有些恩怨,咱們又是做的私鹽買賣,叫他看去了不好,還是日後再拜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