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大事不好(求訂閱打賞收藏)
白陽樓,東平府里有名的銷金窟,從未謀面的張團練請他在這裡吃酒,其中用意不言而喻。
現在是白天,距離午時還有兩刻,白陽樓中相對於夜中,卻是安靜了許多,大部分接客的姐兒,還都在休息,畢竟她們都是晚上瘋狂,不過這所謂的安靜,也是相對而言,大堂里還是有一二十張桌子坐著人,談笑風月。
那小廝將西門慶引到二樓一間寬敞的包廂中,張團練此時正一人吃著酒水,靜靜的望著窗外,也不知在想些什麼,見西門慶來了,揮了揮手,打發小廝出去。
長笑一聲道:「西門巡檢使久仰久仰,果然是玉樹臨風、一表人才。」
西門慶唱個喏,仔細打量這張團練,身穿醬色繭綢袍子、矮矮胖胖、尤如富家員外的模樣:「西門慶見過張團練。」
「哎,不必客氣,快請入座。」
二人對席而坐,張團練做個主位,西門慶撿個對席。
不多時,專管點菜的茶飯量酒博士,便領著幾個小子端著一些果子冷盤上來,又奉上了熱茶、美酒。
西門慶見張團練只顧說些虛言,半點不提張覺一事,微微一笑,也不多話,只陪著他談些風月人情。
三五杯下肚,酒博士又進來問「兩位官人可要聽曲兒?|」
張團練笑道:「既然來了這裡,怎麼能只吃酒水呢?我聽說你們這裡來個新行首,叫甚麼李睡蘭,最善琵琶唱曲,但請來一會。」
酒博士聽了點頭,盞茶的功夫,屋外傳來腳步聲,緊接著屋門打開,一名歌記出現眾人眼前,這小娘子十八九歲年紀,生的頗有幾分姿色。
但見:松雲髻,插一枝青玉簪兒;裊娜纖腰,盈盈可握,上系六幅紅羅裙子。素白新衫籠雪體,淡黃軟襪襯弓鞋,其中最誘人的是她的那雙美目,顧盼之間,但有勾人顏色。
張團練見了,拍手叫好,吩咐道:「請唱一曲臨江仙來。」
張睡蘭聽了,知道眼前二人都是東平府里的大官人,心裡有心擺弄,故此使出十二分的本事,咿咿呀呀唱了半天,
可惜她這般的心思都化作了流水,在座的二人,今日誰也不是有這個閒情逸緻,來聽她唱曲兒,張團練配著曲子,敬了西門慶一杯酒道:「這小娘子不愧是汴州城來的,果然有幾分的姿色,手藝,西門巡檢覺得如何?」
西門慶答道:「才貌佳人。」
「西門巡檢能看得上就好,我可聽聞你家裡乃是金屋藏嬌,顯然也是我輩心情中人,若是真的喜歡,我晚上派人將他送至你的府上如何?」張團練端著酒杯,壓低聲音說道。
西門慶淡淡一笑,正戲要來了么?「這姐兒美則美矣,但卻只能是勾欄之美,不可藏在深閨,再者西門慶新喪雙親,不敢行次之事。」
張團練聽了哈哈一笑,拍了拍自己的腦門:「怪我,怪我,居然忘了這等大事,西門巡檢不要怪罪才好。」
「怎麼,這也是張團練的一片好心。」西門慶應了一句。
揮了揮手,張團練將一首唱罷的張睡蘭打發了出去,張睡蘭雖然頗不情緣,但也不港造次,唱個萬福,退身下去了,張團練再敬西門慶一杯道:「西門巡檢,再請一杯,我有一事相求。」
「張團練這話就是客氣了,你我同在東平府為官,本就應該相互幫襯,哪來的相求一說?」西門慶答道。
「哈哈哈,說的好,說的好,我又說錯了話,罰酒一杯。」張團練張口將酒吃盡。輕嘆一聲:「西門巡檢,昨日我家有個不成器的東西,言語衝撞了你,我替他賠情說個不是,還請西門巡檢使,看我麵皮,不要跟他計較,但有什麼火氣,沖我來說,待我回去仔細揭了他的皮。」
他這話說的好聽,如果是真想賠情道歉,早幹嘛去了,非要等的自己耍出手段才來,分明就是看見自己不好惹,這才來跟自己要個人情,事情那有這麼簡單,若是自己沒有手段,豈不是說就要吃了這個虧?還有張覺想將巡檢司操控在手,將自己架空,其中未嘗沒有張團練的意思。
西門慶道:「他得罪我,不過是些許的小事,哪裡還勞煩張團練親自來說情,不是折煞了我?」
張團練笑道:「如此就多謝西門巡檢,改日我叫他陪請巡檢使,就當是不打不相識。」
西門慶道:「張團練許是誤會了,我雖然不計較私情,但他罔顧了國法,豈能隨便輕饒,昨夜我拿了幾個販賣私鹽的,他們都指認,張團練是幕後之人。」
張團練臉色頓時冷了下來,直問道:「西門巡檢使,這是什麼意思,幾個私鹽販子的胡亂攀咬,豈能當真?」
西門慶道:「是不是胡亂攀咬,還要仔細調查方可得出結論,但是張巡檢身為巡檢司的副使,縱容私鹽如此猖獗,身有失察之嫌,不可輕饒,張團練身為東平府團練使,定然能明白我的苦衷。」
「呵。」張團練被氣的笑了,當下也不擺什麼風度,直接道:「你我都不是那文人,也不要打官腔。我只問你,你今日給不給我這個麵皮,將此事揭過。」
「張團練這話就不對了,對於昨日之事,我已經給了你面子,不跟他計較,若不然區區一個張覺,當真以為我西門慶無膽么?可他販賣私鹽一事,則是國法,國法無情,不是西門慶敢罔顧的。」西門慶這話說的滴水不漏。
「好,好,好,看來西門巡檢使是不給我這個面子,非要追究到底?」
「此乃是朝廷法度,慶不得不如此。」西門慶淡淡道。
「西門巡檢口口聲聲說他販賣私鹽,可只憑几個私鹽販子的指認如何定罪,還請西門巡檢教我。」
西門慶看他一眼:「這是巡檢司一事,似與你張團練無關。」
「你!」張團練被西門慶這句話懟的,氣血上涌。
「你西門慶當真要跟我張某人作對?不要以為你得罪了韓家無事,就敢來撥撩我張家。」
「張團練,我西門慶做事一項是對事不對人,如果張副巡檢不曾罔顧國法,那我定然登門道歉,負荊請罪,可若是他當真販賣私鹽,這是重罪,由不得我容私。」
「既然西門巡檢使這般說,你我也不必多說,張覺他要是真犯了國法,我親自來處置他。這件事你若拿不出物證來,那就不要怪我不講情面,你西門慶雖然有些人情在東平府,可……哼……」
張團練的話音剛落,門外撞進一人!「主人,大事不好!」
ps: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