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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 鋒芒畢露

  這一番鏗鏘之言,鋒芒畢露。


  韓樂被西門慶一陣搶白,說的面色青紅,他雖然懼怕西門慶,但卻不信西門慶真敢殺了自己,「好一個西門慶,我韓樂就站在此處,有本事你就一刀殺了,若不然我看你怎麼收場,我韓家子弟,也不是貪生怕死之輩。」他這句話說的漂亮,這聽在別人耳中,卻有些中氣不足,心虛聲厲。


  行至韓樂身前,西門慶笑道:「君之惡習,我早有耳聞,在此敬告足下,以後要安生守法!不要折辱朝廷體面,不然君下雖然是韓府嫡子,我認得你,朝廷律歷可不認得你。」


  「你敢!」韓樂指著西門慶喝罵,同時左右顧視一眼,幾個韓府的家奴見了,只得上前表明忠心,見西門慶收了鋼刀,都慌忙護在韓樂身前,其中一個拔刀喝道:「西門慶你要行兇么?」


  此話不用西門慶作答,焦挺、縻勝兩個立刻勃然大怒,抽出腰間兵刃,拿在手裡,護在西門慶身旁,怒喝道:「直娘賊,誰給你的狗膽,敢對巡檢使拔刀?你要造反么?」


  於此同時,酒肆內只聽聞兵刃出鞘的聲響,原來西門慶麾下的弟兄,見對方有人敢拔刀,個個都拿出利刃在手,目漏凶光,大有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


  武松更是性急,見了那個威脅西門慶的惡奴,箭步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襟,也不管他提在手裡的朴刀,只那手裡的短刃抵在他的胸口,朝著韓樂眾人喝道:「匹夫一怒,血濺五步。巡檢一怒,血流東平府,腌臢才,你拔刀相向,威脅巡檢使,是要試試我輩的勇武么?」


  看著武松面目猙獰,真有殺人的念頭,那惡奴額頭直冒冷汗,哪敢做聲,手裡雖然提著朴刀,但卻沒有半分的力氣,丁點的心思反抗。


  酒肆之內,眾人早已經失色,就算是只以為有些勇武的董平,也暗暗心驚,這西門慶哪裡招攬來這麼多的惡徒凶漢,看模樣真有火併的意思,而在眾人當中,唯有一人美目中異彩連連,多有崇敬之色,這才是大英雄大豪傑,比那些滿口錦繡文章,可一到關鍵時刻,就屁用沒有的讀書人,可厲害了千百倍,程婉兒心中如是想到。


  西門慶看眾人反應,知道過猶不及,再停留久了,怕有衙門的人來搗亂,當下也不再刺激韓樂,回身朝這眾人唱了一喏,酒肆內眾人見了他的威風,都紛紛唱喏還禮,有幾個起身太倉急,把身前的桌椅撞翻在地,案面上的碗筷碟盆,滾掉地上,酒水、菜肴四濺,「嘡啷啷」響聲一片。


  自懷中拿出數兩銀子,拋給酒肆掌柜:「多有攪擾,還請不要見怪。【零↑九△小↓說△網】」說罷,又朝著程婉兒點頭示意,直往門外走去,擋在面前的眾人,登時閃開一條道路,不敢阻攔。


  武松放開那個家奴,翻身找到那個因強搶民女,而被抓了的韓府管家費四說道:「你還要我等下跪賠罪么?。」


  這管家費四,早已經被嚇的魂飛天外,渾身酸軟,連連搖頭,要不是被人駕著,早已經癱軟在地,武松等人見了,哈哈一笑,吩咐人將他押送大牢,繼續護在西門慶的身後,揚長而去。


  酒肆之內,韓樂幾個失魂落魄,相顧無言。見西門慶一行人走遠之後,才慢慢緩過神來,有人嘆道:「怪不得西門巡檢使,能威震陽谷縣,在河北、山東兩路。有偌大威風,名不虛傳,名不虛傳吶。」


  韓樂臉色,此時一會紅,一會白,一會青,他自出了娘胎以來,從未收到過這般的折辱,從未丟過這等的麵皮,此仇不報,他如何有臉混在東平府?他如何能有臉見故交好友?

  「西門慶,咱們兩個沒完,恩怨不死不休,我看你能得意猖狂到幾時。」發下宏願,撩出狠話,韓樂轉身逃出酒肆,往韓府而去。


  ………………


  出了酒肆,傅平在身邊笑道:「大郎今日可是逞了好大威風,我都被你氣折。」


  西門慶道:「韓先生休要笑我,實在是不得已而為之。」這句話,不是西門慶謙遜,而是事實,現如今不說朝政黑暗,時局糜爛,他想要做出些事情來,必定要得罪人,而且西門慶希望可以在東平府做出更大的事情來,叫自己的名聲傳遍大宋諸路,而不只僅僅局限在山東、河北兩地。


  既然跟韓家的衝突不可避免,西門慶不介意將他們當做踏腳石。


  「哥哥,不知咱們現在是先去拜見程知府,還是秦通判,亦或者花太監花承受。」薛永問道。


  西門慶搖搖頭,「都不去,先去府衙,將韓家幾個惡奴,都監押了事,然後回府中沐浴收拾一番,再去拜見幾位相公不遲。」


  他這一番話,眾人奇了,只有傅平、呂將二人微微點頭,韓德不禁問道:「這又是何故?咱們得罪了韓家,豈能不找諸位相公商量對策?再者不說其他,若不去拜會程知府,未免叫人說大郎不懂禮數。」


  西門慶笑而不語,呂將不屑於解釋,韓德只好看向傅平「大郎此事做的穩妥,他初來東平府,便拿了韓府管家,折了韓府顏面,剛才還狠狠奚落那韓府二公子,若此時先去拜會程知府等幾位相公,未免叫人小覷了大郎,說他到底還是怕了韓府,去找救兵幫忙。而且也叫人拿住把柄。」


  傅平這話,其實只說了一半,還有另一半藏在腹中。


  那就是,西門慶擺明了是這幾位相公官人手中的鋼刀,他現在惹了事,去找程知府敘舊,以程知府謹小慎微的性子,必然心生不快,以為西門慶打著他的名號,得罪韓府,叫自己來收尾,引得兩家衝突,若是程萬里現時不準備和韓府攤牌,說不得西門慶就要倒霉。


  若果西門慶不去,程知府反而要回護西門慶,除了報恩之外,他也希望,西門慶給韓府難堪,將東平府這攤死水攪渾,從而將東平府的一些大權抓在自己手裡。


  而秦通判,則不必去找,因為西門慶與他現在本就是同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就算西門慶不去找,秦通判也會在這件事上死保西門慶,叫他繼續挑動韓府。


  至於花太監,西門慶在來時,已經叫玳安送了幾大箱的銀子,而且還承諾,日後都有孝敬,花太監貪財,跟西門家有舊,在力所能及之時,自然也會幫西門慶,所以拜訪不拜訪,實則意義不大。


  他這般直接將人拿進牢房,休息一番再去找程知府報備,反而能留出一些時間,叫這幾位大人幫他迴旋,這次韓府的虧,是吃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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