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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把五十八章 西門慶的反擊

  『嗒嗒嗒』


  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了王啟年的思緒,腳步聲從前院沉沉的奔過來,無有停頓,現在滿院子的人都知道王相公心情極差,還敢有這般大動作,難不成又出了什麼急事?


  「相公,外面有人求見。」


  「不見,今日本相公誰也不見。」王啟年揮手打發道。


  「王御史好大的威風,怪不得本承受聽說,你在陽谷縣做了好大的事。我受官家指派,在這山東東路勾當走馬承受,不知可能拜見王大御史?」


  王啟年聽見聲音之後,臉色好似蠟黃一般,他怎麼來了。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西門慶的救兵加靠山,他花了不下幾千貫,外加自己老爹的交情,才換來的這麼一位。


  「原來是花承受,恕本官不曾遠迎了。」王啟年臉上硬生生的擠出半絲笑意,表示歡迎。


  「王御史這般大的官位,咱家一個區區的走馬承受,怎麼敢當您的大駕,不過看你的臉色,想來是遇到什麼糟心的是,可是昨夜不曾休息好?」


  這就是赤裸裸的調侃了,昨夜王啟年那般大的陣仗,誰不知道,花太監此時一問,王啟年面色鐵青。「不知花承受來找本官何事?」


  「咱家身兼走馬承受勾當,有風聞通奏之權,昨夜聽說,王御史好大威風,無有半點的人證物證,便將陽谷縣步兵都頭拿下大獄,今日特來問問,王御史什麼時候放人。」


  在宋朝的規矩就是這樣,管你有罪無罪,在定罪之前,定是要在獄中走一遭,所以西門慶被下大獄時,半點也不反抗,秦知縣也不曾說什麼,但現在可就不同了,西門慶明明白白是被人栽贓陷害,若是還被關在獄中著,那可就說不過去了。


  王啟年心中冷笑,原來是來要人來了,這個叫西門慶,果然是個厲害的人,若是昨日,他幾句話就能將花太監擋了回去,噁心噁心西門慶,可現在不同,他在陽谷縣惹了一屁股的騷,自己還擦不幹凈,哪裡還有心再招惹這直通聖上官家的花太監。


  「那個叫西門慶的都頭,本御史已經查明案情,擇日就可放其歸家,恢復原職,花承受以為如何?」


  「擇日?」花太監眯著眼睛。


  老咬蟲你逼人太甚,王啟年吞了口惡氣:「今日便放其歸家,不過還是要問過秦相公才是,畢竟他才是這一縣之主。」


  「這地方刑獄一事,不該由本承受多嘴,你和秦相公決定就好,跟咱家沒有多少的關係。」花太監得了滿意的答覆,但嘴上是半點話風都不留,要抓的人是你,要放人的也是你,咱家不過是過問一番罷了,日後出了什麼差錯,跟本承受無關。


  若是跟你沒什麼關係,你犯得著親自來找本御史一趟?還夾帶著問罪之意,前時沈章在信中提及,這話太監與西門慶有交情,自己還不以為意,現在看來他們這是交情匪淺吶。能叫花太監開口威脅人,也不知那叫西門慶的花了多少銀子。


  王啟年『哼』了一聲「除此事外,不知花承受還有什麼只叫?」


  「呵呵,王御史這可不是你讀書人的待客之道啊,罷了,本承受知道你舟車勞頓,昨夜還沒得了好,便不跟你計較,不過呢,還是有一件事要提醒王相公。不要怪本承受多嘴,有些人吶,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你還是早早打發了的好,留在身邊,省的連累自己,王御史以為呢?」最後的六個字,花太監的語氣可是變了。


  他這一變,不僅王啟年眉頭一皺。


  站在一側的沈章,臉色白得如石灰粉過一般,仔細去看,其中還泛著些許的青色,一天之前,自己何等的意氣風發,好似整個陽谷縣都在自己的鼓掌之中,什麼秦知縣,什麼西門慶,都是自己手中人物而已,隨意把玩,幾個時辰之前,他還嘲諷西門慶為階下囚,要被自己玩弄致死,可哪裡想到,不過幾個時辰之後,自己已經成為別人玩弄的。


  這花太監是什麼意思,還不就是叫王啟年舍了自己,叫自己自生自滅?若沒有王啟年的關照,自己偽造證據,構陷朝廷命官,判一個刺配遠惡軍州,幾乎就是鐵板釘釘的事情,這還是官場中秉公處理,不摻雜半點蔡黨意見。


  沈章哀求的望向王啟年,期望著他哪怕幫自己說一句話,日後當牛做馬也要回報他,畢竟自己還是有些用處的。


  王啟年也明白花太監的意思,就是舍了沈章一個,花太監便不追究此事,若不然通報朝廷,直達天聽,叫官家論斷,他花太監有這個本事。


  若是秦知縣說出此話來,王啟年定然是斷然拒絕,他絕不能跟蔡京黨羽低頭,這是政治底線,哪怕是將官司打在天子那裡,他也有一幫黨羽幫襯,到最後就算是官司輸了,他也得了人望,而且於自身無損。


  可現在面對的是花太監,王啟年就需要斟酌一二,若是因為一個沈章就交惡花太監,是否值得,花太監乃是梁世成的親信,朝中號稱隱相,雖然自己一派對梁世成並無好感,可現在正值對付蔡京黨羽的關鍵時期,若是因為此事,叫官家厭惡自己,梁世成在宮中再給蔡京說些好話,或者言說蔡京一黨不可輕動,以官家的念舊的性子,怕……這絕對不能允許發生,自己這一黨派,花費了多少的功夫,才藉助天生異象,將蔡京趕出京師,怎能叫他輕易回來。


  猶豫片刻,最終搖了搖頭,做大事者,要懂得取捨,長嘆了一口氣:「多謝花承受指點。」


  『噗通』一聲,沈章軟到在地,臉色獃滯,自己就這般被拋棄了?


  待花太監走後,王啟年收斂了臉上偽飾的笑容,臉色陰沉的可怕,緩緩轉過身,不理會攤在地上的沈章,透過半開的窗戶,直直望著朦朧的天色,此時沒能能看清楚他的面色,只是半天后才聽見他從牙縫中迸出的兩個字:「閹賊!」。半響口中又吐出三個字『西門慶!』不過西門慶這三個字,只他一人聽見,他絕不想承認,自己居然在西門慶的手下屈服了。


  他哪裡能想到,這件事當中,叫他變得如此難堪的不是秦知縣,不是花太監,不是別的什麼朝廷大員,而是一個小小的步兵都頭。他以為此事當中最無關緊要,隨手都能碾死的螞蟻,卻狠狠的打了他一個巴掌,不!是狠狠的戳了他一刀,血淋淋的一刀。


  揮了揮手,叫人將沈章抬了出去,至於下場么,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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