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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狐朋狗友

  正要叫人去藥鋪看看,小廝玳安急忙跑了過來,西門慶問道:「外面出了甚麼事,怎麼這般吵嚷。」


  春梅點頭應了,兩人正說著話,玳安走到面前說道:「應二哥與謝大哥來了。還帶了些新鮮的果子,請小主人外面說話,說是有事相商。」


  「他倆來了能有甚麼好事,不是說不讓他們進門了么?玳安你這狗才還不把他倆請出去,就說哥哥不在,要不就昨日吃多了酒還歇著呢。」春梅一聽,就起了性子要轟人,只怕西門慶再跟他們去胡混,去找那勾欄院里的李嬌兒。


  西門慶擺擺手,「不用,我正巧找他倆也有些事情要辦。」


  見春梅還要聲張,西門慶捏了捏她那小臉上的粉肉,說道:「放心,你哥哥我不會與他們去廝混的,只是有些事情要問他們,先幫我去去弄碗肉粥來吃,耍了一陣,肚裡倒是有些餓了。」說罷也不管小丫頭的反應,忙搶先一步走人。只留下玳安慢了一步,替自己主人挨了幾腳。


  到客廳上,只見應伯爵頭上戴一頂新盔的玄羅帽兒,身上穿一件嶄新的天青夾縐紗褶子,卻下絲鞋凈襪,坐在上首。下首坐的,便是的謝希大穿了身粗舊衣服。見西門慶出來,兩人趕忙站了起來。


  「哥哥,打擾了,今日特有事來說。」


  西門慶有心用他們去做些事情,自然笑面相迎:「都是自家兄弟,你們跟我還客氣甚麼,玳安還不看茶,怎地怠慢了我兄弟。」


  這話音剛落,只見應伯爵二人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把也不知藏在哪裡的木棍背在了肩上,喊道:「哥哥,兄弟二人特來請罪。」


  西門慶眼睛微微一凝,這倆人背上木棍請罪,莫非是學那廉頗么?當下趕忙搶前一步,將他倆扶起,「兩位兄弟這是甚麼意思來?快快起來,有話好說。」


  那二人本就沒有真心實意,見西門慶來扶,當下站起身來哭訴道:「哥哥,你有所不知,兄弟我們兩個對不住你。」


  「此話怎樣?兄弟們從不曾害我啊!」西門慶隨口答應著。


  「上月哥哥害了重病,我們兩個本想買些補品來看望哥哥,可誰知臨時有事,耽擱下來,後來聽聞哥哥身子好轉,當真是心中歡喜,昨日哥哥與那牛三相爭,我倆個又遲了幾步不曾幫上哥哥半分,辜負了哥哥的義氣,特此來請哥哥打罵一頓,好讓哥哥出氣。」


  「兩位兄弟義氣深重,我怎能不知,怪只能怪牛三那個狗才,賴不得兩位兄弟,來來來先吃杯茶水。」


  三人心中各懷心機,一方假意賠罪一方假意豁達,登時皆大歡喜,那應伯爵對謝希大道:「我說什麼來?數年的交情,還不知西門慶哥哥是個大度奢遮的好漢么?」


  謝希大賠笑一聲道:「怎的不知,我今日來見哥哥,一是為了請罪,二是有些要事需告訴哥哥。」


  西門慶一聽,嘖,正戲來了,「甚麼事情,謝大哥只管說來。」


  「我這裡有一好一壞,兩件事情,哥哥先聽那一件?」


  「憑地是,我自先討個彩頭,敢問有甚麼好事來?」


  「哥哥財運當頭,先前牛三那廝耍刁,糾結了一幫潑皮閑漢,專門在獅子橋那邊收取好處孝敬,凡事在那裡擺攤賣貨的商販,都要每月孝敬一些,才能安心做買賣,若是不給,或給的少了,不管不顧就是一頓好打。昨日哥哥將那廝教訓一番,大快人心,那些商戶尋思,要將孝敬奉在你這裡,求個安穩。」


  「怎地,他們不怕那牛三再回來和他們為難么?」


  「憑的是,有哥哥在,怕的誰來?就是一條大蟲,也叫哥哥降服了,哥哥許是不知道,只獅子橋那一處,每月最少都有十幾貫的供奉,要是咱們將YG縣裡三街六市都收了過來,嘿……哥哥這可是個發財的好去處。」


  西門慶眉頭微微皺起,心中有了計較,此事還有待商榷,若是弄得好了,對自己有益無弊。


  又問道:「這事以後再談,我問你,還有一件甚麼禍事來?」


  謝希大回應道:」俺昨夜裡聽人說,那城外的沒面虎沈鍾,要來尋哥哥的晦氣,那廝是咱YG縣的一霸,是個敢下狠手的人,哥哥雖然不怕他,但也要小心些..」


  「不過是個放賭的潑皮,能有幾分的手段日後見了他自跟他計較,倒是勞累了兩位兄弟為我擔憂,我自當謝禮。」


  「些許小事,又直甚麼了,還敢要哥哥的厚報?況且今日是來請罪的,哪裡敢要哥哥的銀子。」應伯爵連連擺手,似乎覺得給銀子是在侮辱他。


  西門慶微微一笑,自懷中掏出一些瑣碎銀子,遞給二人,道:「兩位賢弟休要推辭,許些銀子又直甚麼?我還有一些事情要麻煩兩位兄弟請先收了,不然便是不把我做兄弟。」


  兩人見西門慶說出這般話來,方才身心如意,收了銀子,都說:「甚麼麻煩不麻煩,哥哥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但要哥哥吩咐沒有不做的妥當的。」


  西門慶尋思了下昨夜所想,言道:「應二哥三教九流識人頗多,消息也是靈通的,我想要應二哥幫我打聽下牛三現在是甚麼情況,可是在捏著甚麼法子對付我,還有那叫沒面虎沈鐘的,又有些什麼本事,什麼時候要來發難,一發要兄弟去問,事後自奉上厚禮,再傳出去話,說我西門愛結交好漢,但凡有甚麼難處的,都可來找我。」


  「些許小事情,哪裡要哥哥甚麼禮。」應伯爵滿臉堆笑,今日自己沒白來。


  西門慶笑笑不去理他,又對謝希大言道:「謝大哥,你知道兄弟我自幼喜愛槍棒拳腳,家裡也曾經請了幾個槍棒教頭,可都是花花架子,耍起來還行,要是遇到行家,沒來的讓人笑話,我知道謝大哥祖上是武職,想必是認識些槍棒教頭的,我想托兄弟幫我問問,咱們縣裡可有東京來的槍棒教頭,或者武藝好些的也行,我自去跟他學些武藝傍身,事成之後,等給謝大哥一份好禮。」


  謝希大也是個愛銀子的,一聽說有厚禮,也不管找不找的到,只拍拍的胸脯砰砰作響:「哥哥放心,這事包在小弟身上,咱們縣裡雲參將的兄弟雲守理與我是交好兄弟,定給哥哥找一個武藝超群的教頭學藝。」


  西門慶知道這廝是官二代,雖然家道中落,可謝希大這廝還未來得及開日後的啟作死模式,現在還有一些人脈。


  三人閑聊一陣,說了些風月場所的葷話,忽然間,謝希大說道:「近日裡哥哥不去勾欄里廝混,那裡的排頭李嬌兒可是對哥哥念念不忘,兄弟我多次去,曾遇見她,只要我給哥哥帶個話,不要忘了佳人,權且去見見則個。」


  應伯爵話音剛落,只見春梅冷著面龐,正走了進來,也不打招呼,只是沖著西門慶說道:「昨日里醉酒的大漢醒了。」說罷,也不理會三人,直直的走了。


  應伯爵暗罵謝希大殺狗才,憑的多嘴,惹了龐春梅這個小雌兒,本還想蹭一頓吃食,這下竹籃打水,甚麼都沒了,見是這般,只能說道:「時日不早,哥哥也還有事情,兄弟就不打擾。」說罷,也不理會謝希大的眼色,徑直去了。


  謝希大還不曾知道自己得罪了誰,見應伯爵走了,自己一人琢磨不清楚西門慶的性子,也趕忙起身告辭而去。


  送走應伯爵二人,西門慶面色上的笑意漸漸收起,想要在YG縣成就大事,就離不開應伯爵這些潑皮的支持,只是這些人不可不用,又不可大用,總要想些法子。自古以來穿越者的慣例,水泥、玻璃等等撈金的金手指自己表示一個不會,蒸餾酒的工藝倒是知道一些,但是在宋朝私自釀酒罪過可是不輕,依照自己現在的勢力,想想還是算了。


  眉頭皺起間,忽瞧的身旁的小娘子.

  「吆,這是誰惹了咱們家的小娘子,怎麼這樣的一副臉色?」西門慶瞧著龐春梅撅著小嘴,滿臉的不忿。


  「慶哥哥又不是不知,剛才那兩個殺才是什麼等人物,你卻還要跟他們往來,要是叫爹爹知道了,才叫你好看。」春梅龐春梅橫了他一眼道。


  西門慶打個哈哈,也不予她分辨,只是摸摸她的額頭,捏捏她的小臉蛋,笑道:「就是爹爹知道了,不說還有你給我求情么?」


  春梅拍開他那作怪的手,沖著西門慶嗔道:「這次才不理你,定要叫爹爹給你一頓好打,方能叫你離那些腌臢貨遠些。」


  「薛大哥,睡的可好?」西門慶推門而入.

  薛永老臉一紅,他許久不曾吃的這般醉,一時發了酒瘋,丟了好些麵皮,連連道歉:」昨夜實是叨擾了,兄弟勿怪才好,失禮失禮……」


  西門慶道:」薛大哥這是哪裡話,你我一見如故,兄弟一般情誼,何來的一個怪字,再者說,我添為主人,沒有將薛大哥照顧好,是我的的失禮,哪能怪的薛大哥.」說著就扯著薛永往外走去.

  薛永急忙問道:」兄弟這是哪裡去?」


  」天氣漸寒,我也沒有什麼可送與哥哥的,今日恰巧我舅舅家送來幾批綢緞,我與你拿了去,量量身子,好做一件冬衣禦寒.」


  薛永心中又是一陣感動,連連說道:」這怎麼使得,這怎麼使得,昨日兄弟請我吃酒,又不嫌棄我鄙陋,容我借宿一宿,已然是情誼高深,怎麼還敢當這般的?」


  「我剛才已然說了,我與薛大哥一見如故,乃是兄弟一般的交情,如何當不得幾件薄衣?薛大哥要是不拿去,就是瞧不起我這個兄弟.」


  薛永見西門慶這般說,沒奈何,只能隨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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