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她爬……
戴珠兒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張了張嘴想替自己辯解兩句,卻聽蘇佑玥說道:「我希望你花我給你的銀子的時候至少抱著一顆感恩的心,這些都是我用命換來的,我不管你買了什麼買了多少,我的銀子就那麼多,花光了就沒有了。我這院子里都是被我保護的人,只要你不去招惹他們一切好商量,但是你要是一直弄不清自己的身份的話,恐怕這些銀子就會和你說再見了,你好自為之吧。」
蘇佑玥說完就打算走,卻又被戴珠兒叫住了,她咬著嘴唇看著蘇佑玥:「為什麼你變成這個樣子了?」她不懂,這次見面之後蘇佑玥就像變了個人一樣,以前無論她說什麼做什麼蘇佑玥都絕對是對她深信不疑的,如果發生今天這種事她一定二話不說站在自己這邊的,到底是什麼讓她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變?」蘇佑玥忍不住輕笑出聲,「那你覺得我應該是什麼樣子的?」不過她並不是想要答案,頓了頓,又問:「你買的是些什麼?」
說起這個戴珠兒情緒挺高,一一數著買來的東西:「發簪啊,鐲子啊,胭脂啊,還有幾匹布料,老闆見我買得多還替我送貨回來呢。」
「是嗎?那你花了多少銀子?」蘇佑玥還是那帶笑的臉,看起來無比溫和,原本見她有些怕的戴珠兒看她臉色正常才說道:「十兩左右吧,老闆還替我打了不少折呢!」
「十兩?」蘇佑玥挑了挑眉毛,原本還想說些什麼,但想想還是算了,只淡淡地道:「以後每個月我會給你些零花,要怎麼花是你的事情,但是花完了我就不會再給你了,除非到下個月。這些東西讓竹惜和菊惜收拾起來,堆在院子里不方便,我還有事,先走了。」說完便離開了。
戴珠兒倒是習慣了,蘇佑玥從小在這方面就是個沒什麼概念的人,小女孩嘛,摘兩朵花插在髮髻上都是很開心的,就蘇佑玥還覺得難看,從來不要。
從後院出來,蘇佑玥找到了王厚喜,對於這個管家她還是很滿意的:「厚喜叔,今天是誰陪著戴姑娘一起出去的?」
「回公子的話,是梅惜。」王厚喜知道蘇佑玥肯定是要來問的,不敢隱瞞。
「她們出門的時候你給了多少銀子?」基本上府里的銀錢她都教給了王厚喜,一來王厚喜既然是管家身上就有統籌的擔子,方方面面總會用到錢,萬一要是自己不在家那事情就耽擱了,二來蘇佑玥也是相信他的能力,她對錢倒是不太看重,反正重本都還在冷家的手上。
「小的本只想給二兩銀子,畢竟家裡的現銀也不多了,可是戴姑娘不太高興,梅惜也勸小的多給些,說姑娘是未來的少奶奶,得罪不得,小的這才給了戴姑娘十兩銀子。」王厚喜低著頭,答起話來平鋪直敘,似乎並不是和自己有關的事情。
「梅惜?」蘇佑玥有些奇怪,梅惜她是配給了梁暮歌的,就算戴珠兒要帶也應該帶照顧她的竹惜或者菊惜。
「前幾天梁公子跟小的說兩個丫頭太多了,如今戴姑娘又來了怕公子這邊伺候的人不夠,就讓小的把梅惜撥去伺候戴姑娘。」這是好聽地說法,事實上樑暮歌的身份擺在那裡,長得又俊,哪個小姑娘成天對著這樣的人能沒什麼想法,只不過梅惜做了什麼讓梁暮歌惱了才會這樣。
蘇佑玥也是個通透的人,前世里鋪天蓋地的宅斗小說也沒少看,心裡跟明鏡似的,梁暮歌這人長了一張討女人喜歡的臉,性格卻不是這麼回事,稍稍惹他不高興冷言冷語那都是輕的,想了想,蘇佑玥又問道:「厚喜叔你覺得梅惜這姑娘如何?」
王厚喜沒想到蘇佑玥會這麼問他,猶豫了一下才道:「是個聰慧的孩子,只咱們府里小了些,沒她能發揮的地方。」
頗為贊同地點點頭,蘇佑玥也是這麼想的,她本來就不是男的,對養一屋子鶯鶯燕燕在家裡鬥來鬥去的沒什麼興趣,相反,她要保住自己的小命就得把自己家經營成鐵桶一個,否則自己掏心掏肺了結果身邊的人轉個身就把自己賣了就太坑爹了。
戴珠兒雖然不算什麼好人但好在還是可以慢慢教的年紀,梅惜今年已經十六了,該懂的都懂了,性格想法也差不多固定了,而且戴珠兒畢竟是和這個身體的原主人同甘共苦過的,算是報恩她也得好好地教她的,絕不能讓梅惜這樣的人留在她的身邊影響她。
這麼想著,蘇佑玥吩咐王厚喜道:「你帶上梅惜的賣身契去無字園,把她賣掉之後買個廚娘,總讓幾個丫頭弄吃的也不是個事兒。」
「是,小的這就去。」王厚喜轉身的時候正看到辦完事情回來的梁暮歌,行了一禮便下去了,梁暮歌見蘇佑玥身上還穿著軍服,問道:「剛回來?」
「嗯,剛回來就碰上一出好戲,可惜你錯過了。」蘇佑玥聳了聳肩,跟著梁暮歌去了他的房裡,見一向和他形影不離的川穹沒在,隨口問兩句:「你們家川穹呢?」
梁暮歌一愣,面色古怪地看著她:「你問他幹嘛?」
「……」蘇佑玥被他看得有些發毛,遲疑地說,「禮貌性地問候,算是沒話找話說化解尷尬的話題吧。」話說一般人被這麼問了不就回答那個人在哪裡不就好了么?被梁暮歌這麼一問她怎麼有種自己說了廢話的感覺。
「哦,我家裡來人了,他被叫去問話了。」梁暮歌的眼神和表情緩和了下來,「你說什麼好戲?」
「說起來這事兒還是因你而起的。」蘇佑玥三言兩語地把剛才的事情說了,好奇地問道:「梅惜做了什麼讓你要把她調走?」
「她爬……」說了兩個字梁暮歌就挺住了,是考慮到蘇佑玥好歹是個姑娘家,所以把後面的話都咽了下去,卻沒想到蘇佑玥比她想得堅挺地多,接著他的話頭問道:「她爬你的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