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秘聞
「也不全是太祖心慈，那個皇子當時也只有十來歲，又聰慧的只當一個痴於書的，而殺了那麼多梁家人，新朝也需要作出一個寬容的態度給前朝大臣世家以及天下人看，於是他就活了下來，雖然一生都被嚴密監視著。」
「難道他現在還活著？」謝悅驚訝。
老國公爺搖頭，「死了，這樣的身份怎麼可能長命？」
死了？！只怕死了也留下後遺症了吧！小鶴若有所思。
果然，老國公爺接下來說的話讓姐弟兩個人大為驚訝。
「世人都以為梁氏皇族就此死絕了，卻不知道那皇子有一個女兒活了下來，」老國公爺皺皺眉頭，苦笑，「更不可思議的是，那女人還被先帝收入後宮，竟然生了一個兒子。」
「什麼？」小鶴和謝悅一起叫出聲來。把人家一族都滅了，居然還留下後患？這還是英明神武的先帝做的？
老國公爺點頭，「奇怪吧，可這事的確發生了。當然，我說前朝那小皇子驚才絕艷是真的驚才絕艷，見過他的人很難對他起殺心。」
「那他的女兒肯定也是極其美麗。」小鶴跟了一句。
「是啊，先帝把她收入後宮，改了個普通身份，可是我見過一次，那根本不是普通身份能掩蓋的。傾城絕色，又有著其父的謫仙風姿，怪不得明明知道不妥，先帝還是……」
「那個兒子呢？死了嗎？」謝悅好奇地問。
老國公爺嘆了口氣，「那女人在宮中十年，芳華早逝，接著傳出消息，說是她生下的九歲的小皇子悲痛過度，得了風寒，不久也跟著去了。」
「真的都死了嗎？」小鶴追問。
「當然不是，」謝大將軍插口，「當初你外祖父得到的消息就是你娘的事涉及宮中秘聞，尤其還與前朝相關。」
「難道悅兒的父親是那個已經死了的皇子？」事情大發了，若是這樣，那悅兒的身份也無比尷尬。
老國公爺和謝大將軍一起搖頭，「不知道，只是當時那事就沒法查了，再查下去，牽扯到不該存在的，只怕陛下震怒，鎮國公府都有滅頂之災。」
這倒也是，一個有著前朝血脈的皇子搭上一個手掌重兵的國公府，哪個皇帝都容不下。
「可是，到底是誰害了我娘，她怎麼會認識一個不被存在的人？」謝悅茫然了，難道自己的身世是如此離奇曲折嗎？他到底是誰的孩子？真的是那個人嗎？
小鶴拍了拍謝悅的手臂，萬分同情，「外祖父可知道那個皇子的近況？」
「不知道，只隱約聽說過，報國寺附近有一個特殊的所在，外人根本沒法子接近，我懷疑那裡就是束縛那個皇子的地方。」老國公爺想了想說。
巧了，又是報國寺，小鶴心裡一動。
報國寺是京城最有名的寺院，有著最出名的高僧慈安大師，附近有謝採薇生子的庵堂，對了，還有那片銀杏林……
正想著，小鶴聽到謝悅的聲音，「難道我娘就這麼白死了？難道我永遠不能確認自己是誰的孩子？」
老國公爺和謝大將軍無言，他們也不甘心自己的女兒（妹妹）死得不明不白啊！
「外祖父，舅舅，我覺得不管能不能報仇，事情的真相我們必須知道，」小鶴話聲一停，又乾脆地告訴他們，「而且，我已經打草驚蛇了。」
老國公爺和謝大將軍大驚，忙著追問，於是小鶴就把從調查穩婆開始發生的一切都說了。
兩人聽了之後，都覺得小鶴分析得有理，被動地等待不如主動追查，既然有人動了，那麼就當為女兒（妹妹）討個公道了。
這決定一下，兩人反而覺得人輕鬆了許多，那麼多年的壓抑總算有個出氣口了！尤其是老國公爺，當年壓下此事，本也希望女兒能活下去，如今女兒已經去世，小鶴和謝悅又堅決要討個說法，他決定把對鎮國公府功高蓋主的憂慮放一放，就算謝悅有著前朝血脈又怎樣，他也還是先帝的孫子，鎮國公府也不是就護不住了。
決定一下，老國公爺雷厲風行的作風就出來了，「悅兒，你現在還是你舅舅的兒子，這一切就不必改變了，等以後事情明朗了，我們再考慮。」
謝悅點頭，「是，祖父！外祖父和舅舅的恩情悅兒永世不忘。」
老國公爺愛憐地看著他，這是自己心愛的女兒留下的唯一血脈，他怎麼都要幫著他的。
「守疆，具體的事情你和小鶴來做吧。」老國公爺轉頭吩咐謝大將軍。
謝大將軍在邊關十年，可憋得狠了，聞言自是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小鶴當然也不會放棄，乾脆利落地答了聲好。
只有謝悅，眼巴巴地望著老國公爺，「祖父，我也要.……」
謝大將軍笑著拍拍謝悅，「你可以幫著出主意，但是，你還要以上學為主。」
謝悅滿足地點頭。雖然他母亡父不詳，但是他有疼愛他的外祖父舅舅和姐姐，他決不會自卑，只會更努力，以最好的表現來報答他們的關愛。
至於那個不知是誰的父親，謝悅決定聽小鶴的，總要了解了真實的情況才能決定自己的態度。
姐弟兩個揣著這天大的秘密，自是反覆思量，連晚上也是輾轉反側不說。
而這一天，作為被永嘉帝欽點的齊默雲則是忙得不可開交。
昨日下午分別迎接了兩國出使的隊伍，然後在驛館的兩個最好的院子安排住下，雖然是禮部王尚書親自負責，護衛又交給了鎮撫司和城守軍，齊默雲也跟著忙到了半夜。
今天更好，一整天都沒閑下來過。
大齊的二皇子因為見到了妹妹喜樂公主，十分高興，什麼要求也沒提，這一天就太太平平地在驛館修整了。
讓人氣憤的是北酋大皇子，公然提出要求，要大陳太子相陪，這要太子相陪也罷了，北酋沒有立太子，大皇子是嫡長，這身份也算夠得上。
哪想到參觀了國子監等幾處名勝后，這北酋大皇子宇文周居然要太子陪著去逛青樓，把太子氣得手都抖個不停，虧得齊默雲小露了一手，才把宇文周吸引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