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血色草地

  南宮璟和小庄兩人趕到案發現場的時候已經有好多警車停在警戒線以外，法醫痕檢等部門已經在裡面開始忙碌，仔細的搜查著有價值的線索，生怕自己錯過一絲細節。「璟隊，你來了，死者是名女性，這個案子有很多情況都和A大案比較相似，所以我們第一時間聯繫了你們，看看是不是同一個人所為。」南宮璟一邊穿戴手套腳套，一邊聽著現場民警大致說了一下情況。穿戴完畢后，對民警說：「走，我們進去看看。」民警帶著南宮璟二人向現場走去，越走近，血腥味更加濃烈。這次的案發現場與上次十分相似，死者身著白色裙子，沒有頭，雙手成交疊狀放在腹部。本該是頭的位置，一顆天芒星就出現在那。南宮璟特別注意了一下死者的手腕，一個銀制鐲子，戴在她纖細的手腕上。這麼一看，李世音的話，又多了一些可信度，兩名死者同時擁有一個一模一樣的鐲子，並且在死的時候還帶著的機率，其實是非常低的，想到這兒，南宮璟決定勘察完現場，自己確實有必要再去見一見那個叫李世音的姑娘。「情況怎麼樣？」南宮璟問正在檢查屍體的法醫同事。「死者為女性，身高應該在165左右，從皮膚的狀況來開，年紀不會太大。從屍斑和肝溫來看，死亡時間應該在昨天的夜裡10點到凌晨3點之間，死亡原因就特別明顯了，和上一個一樣，被人割斷了脖子，現場沒有發現頭顱。另外，上次給樂雨薇做屍檢時，我們在胃裡檢查出了麻醉劑的成分，而且劑量還不小，這個死者的情況，我們還要進一步檢查才知道，具體的屍檢報告，我晚些再給你。」南宮璟聽完點了點頭，拍拍法醫的肩膀，說了句辛苦了，然後走到了痕檢同事的面前。「劉濤，你這邊有什麼發現嗎？」「璟隊，現場乍一看好像挺壯觀，但是我們查找了半天，都沒有找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現場乾淨極了。我們沒有找到受害人的隨身用品，更別說找到其他指紋什麼可用於比對的線索了。」痕檢同志說完，有些無奈的搖搖頭。南宮璟也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勵了幾句，就開始四處走動，查看整個現場。


  這個案子和A大的案子有太多的相似之處，很多細節只有兇手才知道，所以南宮璟可以肯定，這是同一個人乾的。對比兩個現場，最大的不同，就是案發地的不同。上一次是樹林，這一次是草地。如果說上一次是血色森林，那麼這一次就是血色草地。死者躺在草地上，沒有掙扎過的痕迹，難道他們都是被麻醉了，所以在沒知覺的情況下被殺死的？他們是被脅迫的，而不是像李世音說的那樣，是自願的？接著，南宮璟又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這個案子暫且不說，上一個案子中，樂雨薇有充分的時間逃跑，呼救，可是她沒有，他還在和兇手四處走動，進行著他們的計劃。對，這就是一場計劃，一切都是他們計劃好的。可是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殺死這兩個女孩？他們的頭顱又在哪？南宮璟看了這個現場，並沒有得到更多的線索，反而疑惑越來越多，不禁有點心煩不已。兇手殺完人後留下了一串血腳印，從屍體旁邊一直延續到路邊，南宮璟沿著血腳印一直向前走，直到它突然消失不見，兇手是穿著鞋套的，所以這串腳印並沒有什麼比對價值。這是一條鄉村小路，平時人跡罕至，想找目擊證人幾乎不太可能，因為這裡十分偏僻，攝像頭等設備安裝也相對缺失，給搜證帶來了不小的困難。但是正是因為這裡偏僻，那麼兇手和死者來到現場，一定是有交通工具的。


  死者和兇手兩個人，再加上作案工具和大量血液，一定是汽車，至少是SUV那種，才能有空間去裝這麼多東西。但是為什麼沒有留下車轍印呢？他不能連車轍印都打掃乾淨啊，他是怎麼做到的呢？南宮璟的電話忽的響起，打斷了他此刻本就凌亂的思路。南宮璟接起電話，是一大組的組長王兵，那是一個魁梧的東北漢子，做事的風格也和他的性格一樣，強硬，利落，從不拖泥帶水。「璟隊，我們在學校走訪了一天，並沒有找到當天的目擊者。不過具樂雨薇的宿舍同學反映，樂雨薇最近確實有所改變，整天打扮自己，沒事就盯著電話傻笑，可能真的是談戀愛了，但是誰也沒見過她男朋友長什麼樣子。她宿舍有個叫熊玲的女孩，和樂雨薇關係不錯，她說她曾經問過樂雨薇，是不是交男朋友了，如果是真的，可得讓那男的請吃飯。樂雨薇當時一臉嬌羞，並責怪熊玲亂說，只說了句，別亂說，八字還沒一撇呢，就不再提起了。熊玲只當是樂雨薇看上了哪個帥哥，正在追求，鼓勵了兩句，也就沒當回事兒。」南宮璟聽了王兵的彙報，想了一下，又接著問「那流言有進展嗎？究竟是誰散布出來的？」「璟隊，你算是問到點子上了，這工作量實在是太大了，這學校好幾萬人，一傳十，十傳百，要調查起來，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兒。」「少廢話，直接說結果」「好好好，你別急么」王兵嘿嘿一笑，有點得意的說。「雖然有著很大困難，但是我們最後還是查到了散播謠言者之一，為什麼是之一，因為說的人實在是太多了老大，我只能找到一個排名比較靠前的，我已經把她帶到隊里了，打算一會兒審問，你來參加嗎？」「我就不參加了，你一會兒直接給我結果」南宮璟對著電話說道。「是」王兵也沒有多餘的廢話，領了任務幹活去了。


  剛掛斷王兵的電話，5大組的組長謝強就打了進來，南宮璟本來也想打電話問一下手鐲是否有發現，這時看謝強的電話打了進來，連忙接起。「璟隊，和您彙報一下我們這邊的情況。我們調取了學校附近的監控錄像還有樂雨薇的通話記錄，發現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最後一個電話是打給同宿舍的室友熊玲。我們也找到了熊玲進行了證實，據熊玲說，當時樂雨薇給她打電話說，今晚她做完家教后，一塊去學校對面的火鍋店吃火鍋。大約在下午5點左右，她又收到了一條來自陌生號碼的簡訊，說自己是樂雨薇，手機沒電了，用朋友手機發的。這幾天和朋友在一起，就不回宿舍了，讓她不要擔心。我們根據她提供的電話號碼進行了調查，可惜號碼是個沒有任何價值的號碼，在路邊隨便一個小地方都可以買的到，並不需要身份登記，而且通話記錄只有這一個簡訊，沒有任何的價值，這條線又斷了。」南宮璟聽完開口說道：「既然他出現過，必然會留下痕迹。第一先去找熊玲了解一下，當天樂雨薇是去哪一個家庭做家教，然後去走訪一下，看看當天樂雨薇是不是去了，是在去之前就出事兒了，還是離開以後，能不能發現些什麼。第二，有些小老闆有記賬的習慣，去走訪一下，看能不能找到銷售這張卡的地方，看看老闆是否還記得購買的人，也可以作為兇手活動路徑的一個參考。」「是，我明白了頭兒，我現在就去辦」謝強剛還像霜打的茄子一樣，這一會兒又精神抖擻起來。「哎，等等，那個手鐲，有什麼線索嗎？」南宮璟問道。「暫時還沒有，今天的主要精力都放在這張電話卡和監控錄像上了，還沒來得及去調查。」謝強回答道。「趕緊去調查一下，有消息，第一時間向我彙報」「是」乾淨利落的回答，說完，謝強就掛斷了電話。南宮璟想起不久前李世音的電話，決定自己先去見見這個姑娘，然後再回警局，也許她真的知道些什麼。和小庄吩咐了一下現場的安排，自己驅車去了李世音的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