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鬼警察

  南宮璟盯著對面那個女孩的眼睛，想要從裡面看出點什麼，可是這女孩的雙眸太清澈了，什麼也看不出來。南宮璟微微一笑，看著李世音說，你說吧，我信不信，那要看你說的，是不是實話了。李世音緩緩的吐出一口氣，看著南宮璟說：「我這麼說，你可能不相信，但是我說的每個字都是真的。我有陰陽眼，我看得見鬼」說完，李世音頓了頓，盯著南宮璟看。南宮璟也是愣住了，縱使他想過千萬種猜測，但是這個答案，是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她說她能看見鬼，南宮璟看著女孩，笑著搖搖頭。「李世音，如果你不想說，我可以等到你願意說的時候，但是你想拿這樣的理由來說服我，你這是在侮辱我的智商」李世音看著南宮璟嘴角諷刺的笑容，有些灰心的靠回到椅背上。他永遠不知道，說出這個秘密，自己是鼓了多大的勇氣。因為他是南宮璟，所以她才將這個秘密告訴他，如果換了別人，她一定不會說，可是，意料之中的，他並不相信，似乎有點難過，在心底最深處，蔓延開來。「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說的話是真的，從昨天起，我就能看見樂雨薇的魂魄在校園裡遊盪。她穿著白色的紗裙，卻被血幾乎染成了紅色。她沒有頭，傷口很整齊，右手手腕帶著一個銀制手鐲。我不光知道這些，我還知道，那個男人給他戴上這個手鐲，接著用大刀砍下了她的頭，在她頭部的位置，花了一顆星星。血蔓延開來，滿眼的紅色，最關鍵的是，樂雨薇是笑著的。」李世音一口氣說完，有些賭氣的看著南宮璟。南宮璟也有點哭笑不得，當了這麼多年刑警，第一次有人給自己的口供，是這樣的，但是他知道，她說的細節都是真的。女屍確實被砍下了頭，右手確實有個銀制手鐲，應該是頭部的位置確實是個天芒星。只是，她說的其他細節，就無從考證了。南宮璟也將身體靠回到椅背上，拿出煙，點了一根，慢慢的思索。對於這份供詞，他是保留懷疑的，但是警察的直覺告訴他，這個女孩沒有說慌，她說的都是真的。但是這麼荒誕，自己怎麼可以相信，怎麼可以成為調查的依據。


  李世音見南宮璟不在說話，有點泄氣的靠在椅背上，不知道該說什麼，也有點生著悶氣。這是，一個警察推門走了進來，這個警察已經來來回回進出好多次了，但是南宮璟好像絲毫沒有察覺。李世音看著警察走了進來，坐在了小庄剛才坐的椅子上，翻開審訊本，向自己的方向看過來。李世音一時有點生氣，一個兩個審訊不算，現在又來了一個，而且來回進出這麼多次，也不說話，算什麼意思。自己又不是兇手，他們至於這樣嗎？李世音一時生氣，不悅的開口說：「南宮璟，人真的不是我殺的，你和那個小庄警察審訊還不夠么，為什麼現在還要來一個，來了也不說話，反反覆復幾次了，煩不煩，有問題趕緊問。」說完，好看的小臉皺在一起，發泄著自己的不滿。南宮璟看看他，看看周圍，有些愣神的說：「你在說什麼呢，這個房間里除了我和你，沒有別人啊」李世音聽了南宮璟的話，也有點愣神，接著臉色蒼白，雙手瞬間握緊，不敢再去看坐在桌前的警察。南宮璟看著此刻在他面前有點瑟瑟發抖的小姑娘，不自覺的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輕聲安慰道：「沒事兒的，還有我在，有我，無論是什麼事兒，都不會傷害你的，和我說說，都看見了什麼。」李世音用略帶顫抖的聲音說：「一直有個警察在這兒出出進進，我沒在意，以為是你同事，你看不見，我才發現他有問題。」這是，對面的警察合上本子，緩緩站起身，又向外面走去，在他轉身的時候，李世音看見一個明顯的槍傷，在他心臟的位置，血沿著血洞一路向下流。似乎是注意到了李世音的目光，警察在門口停了下來，回過頭，沖李世音微微一笑，李世音看見了他胸口的代碼000823.李世音看著那笑容，瞬間感覺汗毛倒豎，條件反射的趴在了桌子上。南宮璟有些詫異的看著面前這個小姑娘的情緒變化，他不知道她到底經歷了什麼，但是他感覺到了她的恐懼，那不是裝的，是實實在在能夠感受的到的。南宮璟猶豫了一下，還是伸出手，拍拍她的背，給她一點安慰。李世音趴在桌子上緩了好長時間，才緩緩坐直了身體，小心的瞥了一下門口，鬼警察，消失了，她長長的緩了一口氣，看向南宮璟說：「謝謝你哦，不好意思，可能嚇到你了。」南宮璟無所謂的聳聳肩，「那，你現在能告訴我，你都看見寫什麼了吧」「那個警察應該是受槍傷死的，背後中槍，打中心臟，大概40來歲，帶著帽子，看不出髮型，不過眼睛不大，方正臉，左眼下面，有顆淚痣，還有，他的警號是000823.」李世音每說一個字，她發現對面南宮璟的臉色就凝重一分。等她說完，南宮璟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了，有些激動的把李世音從椅子上拎了起來。「你再說一遍，他的警號是多少？」李世音看著略顯激動的南宮璟，怯怯的開口「000823，沒錯，我看的很清楚。」南宮璟倏地鬆手，李世音又跌坐在椅子上，李世音看著對面有點失神的南宮璟，不敢開口說話。過了很久，南宮璟抬頭看著李世音，說道：「你能和他交流嗎？我有話想對他說，就和他說，師傅，是我對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