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八章 殺人
第四百二十八章殺人
顧安德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來到了場中,他帶著一個戴著黑邊眼鏡的男秘術,降落的位置距離場中稍遠,這會兒才走過來,而那架將他送來的直升機卻早已是呼嘯著遠去。
場中眾人,竟然這時候才意識到這位已經到了。
葉方看了他一眼,道:「老顧,好久不見。」
顧安德像是位審視屬下的將軍一樣,目光從場中的每個人身上掃過,最後才落在葉方的身上,道:「看來這裡沒什麼危險。」
「你還真是關心我呢,老顧。」葉方笑了笑,「但我這事兒還沒有處理完,您老能等一會兒不?」
顧安德沒有說話,只是悶頭走向那個地面上的深坑,顯然是沖著裡面的凝聚團去的。
叢黎明本能的向後退了半步,葉方注意到他並在褲線上的手緩緩地握成了拳頭。
葉方道:「這軍人也是個類生者。」
這句話顯然是提醒顧安德的。
顧安德的腳步只微微一頓,一點兒的反應都沒有。
倒是叢黎明,抬頭看了葉方一眼,眼底的神色有些莫名。
葉方沒和對方對視,他正將目光轉向劉經義,道:「我想聽聽你怎麼說。」
劉經義道:「那對所有人都好,我們只是想要和以往一樣活下去。」
葉方理解對方的這句話,這個世界,你變得不同了,不是你夾起尾巴就會沒人管你的,樹欲靜而風不止。
但葉方道:「這事兒並不是對所有人都好,除了類生者將以此獲得一定的利益,我看不到別人會有什麼好處,或許那什麼黯銀兄弟會還有後續的計劃,能讓今天的這事兒以一種近乎於完美的姿態收尾,讓各方滿意的同時也讓你們達到本來的目的——即類生者『大同』於這個世界。
「但那與我有什麼關係?這世界與我有什麼關係?我只知道,這事兒對我很不好,對我很不利,我沒有那麼無私,你們打算將我當槍使,還讓我頂著幾方的壓力衝上去『拯救類生者』——這與我的世界觀並不吻合。」
叢黎明慍怒道:「那什麼與你的世界吻合?你將挽救的也是你自己!」
葉方笑的相當嗤之以鼻,他直接無視了這位叢黎明的話,看向劉經義,道:「你有個好妻子、好孩子。」
劉經義看著眼前的這個人,看著葉方眼底淡漠的神色,只覺得有一股寒意從自己的腳底板升起,直衝頭頂,剎那之間,他幾乎是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生出了一種如墜冰窖的感覺。
他低聲道:「葉方?」
葉方沒有再說一句話,他直接從自己的腰后拔出槍來。
如果眾位還記得,葉方出門的時候,吩咐了紅后,帶了耳麥,還別了一把槍。
現在他就掏出這把槍來。
劉經義的臉色變了,像是紙一樣蒼白。
顧安德站住腳步,扭頭看向葉方。
葉方花了不到一秒鐘打開手槍保險,然後抬手就是一槍。
劉經義臉上的全部神色便在那一刻凝固了,他的額頭正中多出一個汩汩流血的血洞,向後重重的栽倒在地面之上,已死的不能再死。
他甚至都沒有想到反抗,就被葉方如此乾淨利落的一槍打死了。
葉方就只說了「你有個好妻子、好孩子」這一句廢話。
然後他抬槍,一槍將這人打死了。
場中一時之間陷入了某種可怖的死寂之中。
葉方看向叢黎明,道:「這是我的世界觀——誰敢動我,就要做好為此付出代價的準備。」
顧安德這時候已然來到了那個深坑的邊緣,他眯著眼睛向深坑裡面的那一團白霧一樣的東西看過去,沉默了一會兒,道:「如果這裡周圍放的是錄像設備,你如此殺人,如果放出去,對類生者只有壞處沒有好處。」
叢黎明彷彿在這會兒才回過神來,他驚怒道:「你殺他就是為了這個?」
他無法想象,這兩個人在下直升機的時候還在說笑,然而前後不到十分鐘,這個男人……網路上瘋傳的火焰之人,就掏出槍來一槍將劉經義殺了。
毫無猶豫、毫無憐憫。
「你們還真以為我除了是火焰之人什麼也不是了?」葉方看了他一眼,道:「你們到底調沒調查我……而且這世上,人做錯了事兒,總要付出代價。」
叢黎明深吸了口氣道:「你就不怕今日……」
「今天死的人可不止有劉經義,你們設的局,鍋自然要你們來背。」葉方的目光看向顧安德,道,「老顧,他們說你是外星人。」
葉方念出這樣的一番話來,也覺得有些好笑,便真的笑出聲來。
但場中沒有一個人在笑,叢黎明只覺得寒意從心間升起,眼前這人從登場以來,臉色一直平淡如風,但其給人的感覺,卻是從最開始的真正的「平淡如風」變成了此時此刻的……讓人生畏。
顧安德因為葉方的這樣一句話徹徹底底的轉過身來,面對葉方,道:「你相信嗎?」
葉方向那個深坑的方向示意了一眼,道:「那東西和你說的白霧有什麼區別?」
「不是一種東西。」
「那你為什麼說它是那什麼該死的『白霧』?」
顧安德道:「我在幫你,葉方。」
葉方道:「我殺了一個人、一個神智顛倒、沒有痛覺、骨骼能承受住我身軀之中火焰灼燒的人。」
顧安德道:「我知道,上個月,他跟蹤你。」
顧安德果然一直在監事著他。
葉方道:「你覺得那個人最特殊的地方在哪?」
顧安德道:「他的骨骼的構成是一種地球上從所未見的元素。」
「不。」葉方道,「我不是化學家、也不是物理學家,更不懂材料學,我只從一個人本身和我已知的信息進行推理。」
顧安德道:「我為什麼要代入你的角色來進行推理?」
葉方道:「你能讓你的車超負荷運轉,甚至過荷壞掉,但作為一個人,你或許能做到某些違反常理、超出你自己承受極限的動作,但你永遠不可能因為發力撕碎自己的身軀、扯裂自己的肌肉,且仍然能夠保持發力。」
顧安德道:「你想要說什麼?」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