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婚事定
第213章 婚事定
三日後,嶽府。
“去和瑾寒住了一日,你這心情倒是好了不少,精氣神也都有了。”邵氏看著眼前的許安樂,笑嗬嗬的開口。
早短時間鬱鬱寡歡的許安樂不見了,如今的許安樂眉眼含笑,精神極了。
“有那麽明顯嗎?”許安樂摸了摸自己的臉,羞澀的笑了笑。
人逢喜事精神爽,其實一個人真心喜悅的時候,想要掩飾是很難的。
邵氏正想說話,卻聽下人來報,“夫人,蘇家老太爺和蘇少爺上門求見。”
邵氏頓時錯愕,“蘇老太爺?”
她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蘇老太爺可是當今聖上的老師,自從退下來之後,就鮮少出門,如今年紀大了,更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今日竟然登門造訪,如何不叫她吃驚呢?
“我立刻過去。讓人去請老爺子和老太太。”邵氏說著,匆匆往外頭而去。
蘇老爺子輩分高,若是當真要招待,也隻有嶽老將軍有這個資格。
因為兩人是同一輩的人物,當初在朝堂之上,兩人一文一武,雙劍合璧,鎮守了兩朝安穩,近些年才退下來,將天下交給年輕一輩。
蘇老爺子親自上門,合該老將軍出來接待才是。
邵夫人緊張之下,卻是沒有發現許安樂的羞紅的臉和不自在的姿態。
許安樂跟著走了幾步,旋即想到今日是蘇恒前來提親的日子,卻是不敢莽撞的跟出去,隻好回到桌旁坐下,隻是那姿態,卻是坐立難安的。
卻說邵氏來到大廳之後,卻叫源源不斷從門外抬進來的擔子給嚇到了,上頭都掛著紅色的喜布,代表什麽意思,邵氏如何會不懂?
邵氏心裏一個咯噔,卻是摸不清蘇老爺子這是看中了他嶽家哪個待嫁的姑娘家。
“蘇老爺子親自登門,晚輩事先不知,卻是怠慢了,老爺子還請稍坐,我父親和母親馬上就來。”邵氏心裏念頭閃過,麵上卻是笑著迎了上去。
老爺子笑嗬嗬的道:“無妨。是我沒有先下帖子,突然造訪,我的錯。”
邵氏可不敢順著蘇老爺子的話接下去,說他有錯,隻能賠笑的坐在一旁。
沒過一會兒,嶽峰老將軍帶著老夫人前來,看到屋裏的場景,倒是直接笑道:“老哥哥這是看上我家哪個姑娘了,親自上門提親來了?這禮數倒是夠大夠周到的。”
嶽老爺子和蘇老爺子當初一文一武,各占朝廷的半壁江山,本來文臣武將該是不合的才是,偏就這兩人好得跟一個人似的,那甜得,叫人根本就沒法在兩人的中間做手腳。
雖然退下來之後,兩人年紀大了,平時甚少走動,但過年過節,卻是不會少了對方。
如果能和蘇府結親,嶽老爺子也是樂見其成的。
“哈哈,這得我這不成器的孫兒來告訴老弟,他準備了聘禮,媒婆,卻死活不肯告訴我那姑娘叫什麽,拉著我這老骨頭就來了。”蘇老爺子笑嗬嗬的開口。
他本來也是心裏忐忑的,但是當得知是嶽府的人之後,半點猶豫都沒有的,就來了。
畢竟嶽峰的人品他是信得過的,下麵嶽峰包括小輩嶽澤等人都是不錯的,想來嶽家的姑娘也不會差到哪裏去。
嶽峰聞言頓時揚眉,眼中滿是奇怪之色。
而蘇恒卻是上前一步,對著嶽峰幾人恭敬的行禮過後,這才道:“今日上門,是想求娶安樂為妻,還望老爺子成全。”
原本滿麵含笑的嶽峰聞言微微一訝,略微僵住,一旁的老夫人和邵氏也是驚訝無比,麵有難色。
“怎麽了老哥哥,是有什麽不對嗎?”蘇老爺子本就是心思玲瓏之輩,自然不會錯過嶽峰的驚訝和僵硬,他對於安樂這個名字所代表的含義卻是不清楚。
嶽峰斟酌片刻,這才道:“倒是沒有什麽不對。安樂是個好孩子,但是她的過去多少有些複雜,雖然我覺得她是個好的,但是配你,卻是委屈了你。”
蘇恒搖頭道:“沒什麽委屈的,能娶到她便是我的福分了。”
這會兒蘇老爺子不附和了,他明白事情肯定有些什麽他不知道的。
便對著嶽老爺子道:“老弟,咱們借一步說話。”
說著便由下人扶著站起身來。
嶽峰也能理解他想要知道什麽,沒有推辭,跟著站起身來。
二老過了好一會兒,才從一旁回來,蘇老爺子的麵色不是很好看。
嶽峰知道他此刻的心情,主動道:“此事你們爺孫再回去商量商量再說吧,如果蘇公子還是想要求娶安樂,我們必不會阻攔。”
蘇恒早就知道會有這樣的一幕,所以也不擔憂,微微搖頭道:“無妨,我也爺爺說清楚便是,還請老爺子給個安靜的地方即可。”
“那你們爺孫好好談一談,我們先出去等,你爺爺年紀大了,你切莫刺激他。”嶽峰不放心的叮囑了一句。
嶽家的人都退了出去,下人也都退走了,隻剩下蘇恒和蘇老爺子兩人在。
“爺爺……”
“我不想聽。這事兒我不同意。”蘇恒還沒說完,直接就被老爺子打斷了。
老爺子瞪著眼看他,臉色陰沉又難看。
雖然他日日盼著蘇恒早點成親,好為蘇家延續香火,但是知道了許安樂複雜的過去和經曆之後,果斷的就反對了。
這樣一個下堂婦,如何能配得上他的寶貝孫子?
蘇恒早有準備,直接顛倒了事實:“可是孫子有愧於她。”
老爺子頓時皺眉看向蘇恒。
蘇恒淡定道:“我和她認識在她嫁給太子之前。當時我大意之下被下了春藥,當時連累了一個姑娘,那個姑娘就是安樂。”
蘇老爺子也是男人,自然明白中了春藥之後所謂的連累是什麽意思,那不就是強暴了嗎!
老爺子一生清廉正直,驟然聽到這話氣得險些沒厥過去。
蘇恒早有準備的上前一步,將手掌貼在老爺子的心口,渾厚的內力溫暖的湧了過去。
老爺子麵色紅潤了起來,拍開他的手,怒斥:“畜生,既然做了這樣的事,為何當時不對人家姑娘負責。”
蘇恒吐槽,他倒是想負責了,可也要人家讓啊。
當時安樂可是跑得比兔子還快,他人都找不著,怎麽負責?
當然,這些他可不敢說出來,如果說出來,那就真的是前功盡棄了。
蘇恒斂著眉眼,輕聲道:“當時安樂走了,我沒找到她,也沒打聽到她的消息,再見麵時,她已經成了太子妃了。”
蘇老太爺氣得胡子都翹起來了,他氣啊,他怒啊,可是他能怎麽辦呢?這事兒是蘇恒對不起許安樂,許安樂半點錯都沒有,如果現在他要以許安樂嫁過人這個原因來拒絕她,別說旁人了,就是他自己也過不去那道坎。
粗喘聲一直在加重,好一會兒才變得平靜。
老太爺麵色疲憊的開口,“既然是你先對不起人家,那該負的責任還是要負的,讓嶽府的人進來吧,好好商談一下聘禮和婚事。”
蘇恒了解老爺子,也知道隻要自己這樣說,老爺子就一定會答應,所以這會兒也是鬆了口氣,按照他的吩咐轉身就出了門。
雖然虧心的說了假話,但是隻要能達成他的目的,也就值得了。
嶽老爺子被請回大廳的時候,是驚訝的,老友的固執他是清楚的,但是就這麽讓步了,他心裏也是無比驚訝的。
不過既然蘇老爺子同意了,他自然不會反對,畢竟蘇恒雖然是一屆商賈,但是不管是氣度風華還是言談舉止,都不輸那些官家子弟,甚至比絕大多數人都要出色,他有什麽好不滿的?
嚴格說來,是許安樂高攀了。畢竟她嫁過人了,而且這人還是先太子,要娶許安樂,也是要定著巨大壓力的。
兩家商議婚事的時候,許安樂自然是不好在場的,但是當大體的事情都商議完了之後,蘇老爺子卻提出要見許安樂一麵。
兩家都要結親了,這樣的要求嶽家自然不會拒絕。
準備了一個安靜的屋子,讓許安樂前來拜見蘇老爺子。
許安樂進門就看到了安靜站著的蘇恒和坐在上首的蘇老爺子。
想到前兩日這人製造的浪漫,許安樂心裏微甜,不過這個時候她倒是沒有忘記自己改做什麽。
漫步走到蘇老爺子的麵前,許安樂落落大方的行禮:“安樂見過老爺子。”
“不必多禮,老頭子我就是好奇,想要提前見見你。”老爺子掩去滿心的複雜,笑著開口。
許安樂順勢起身,卻是不好回話,隻能微微一笑,站在一旁。
蘇老爺子打量一番,對許安樂這個人倒是滿意的,又見她目光清澈,是個心思幹淨的,更是鬆了口氣。
唯一可惜的,便是她嫁過太子這事兒了。
不過再一想是蘇恒糟蹋了人家卻沒能負責才造成如今這樣的局麵,便又狠狠的瞪了蘇恒一眼。
蘇恒摸了摸鼻子,心裏無奈。
又不是他的錯。
老爺子站起身來走到許安樂的麵前。
“老爺子您慢點。”許安樂見他腿腳有些不便,忙伸手攙扶他。
這個舉動讓老爺子更是滿意。
歎息一聲,道:“事情我都知道了,這事兒是恒兒對不起你,好在你們也是有緣分的,兜兜轉轉的又能結緣。你也無需擔心我會嫌棄你曾嫁過人的事情,說到底還是他沒那個福分,否則早就將你娶回家了。”
許安樂聽得一臉懵懂。
悄悄睨了蘇恒一眼,用眼神詢問是怎麽回事。
蘇恒聳了聳肩,眼中笑意流淌。
許安樂看不明白,但是卻沒敢晾著老爺子,而是輕聲道:“老爺子能這般看得開倒是叫晚輩吃驚,隻是人言可畏,老爺子年紀大了,卻是受不得刺激,若是您介意,我和蘇恒的事情就此作罷也無妨。”
說出這話的時候,許安樂的心如刀割一般。
蘇恒在一旁更是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他為了他們能在一起,用盡心思,好不容易爺爺鬆了口,如今她卻主動放棄。
三日前還說了喜歡他,願意嫁給他的人呢?
莫非都是騙他的嗎?
蘇恒整個人都不好了,身上的氣息頓時就冷了下來。
許安樂自然察覺到了他的情緒變化,隻是卻也無奈。
她確實是想嫁蘇恒的。
但是她更明白這個世道加諸在她這樣一個和離的女子身上的枷鎖有多麽的重。
她自己一個人並不在意,反正她思想開放,怎麽都無所謂。
但是蘇恒不行。
她既然愛了他,自然要為他多考慮幾分。
尤其,蘇家人丁單薄,就蘇爺爺、蘇恒還有蘇瑾寒相依為命這事兒她是知道的,她和蘇恒成親之後,蘇府要麵對的流言蜚語她能想象得到,如果蘇老爺扛不住,因此發生了點什麽事兒走了,那她就是罪人,到時候蘇恒也不會原諒自己的。
所以人就是這麽奇怪。
明明恨不得得到,卻又因為各種各樣的考量而要將到了眼前的東西推卻。
蘇老爺子沒想到她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心裏狠狠一顫。
歎息一聲,“你是個好孩子。”
心裏那點因為她嫁過人的遺憾倒是散了一些,老爺子輕聲道:“一切都是造化弄人。恒兒既然已經決定了,便說明他已經準備好要如何麵對了。往後這般退縮的話可不要再說了,不管有什麽事兒,小兩口一起麵對才是好的。”
“至於我,爺爺我已經老了,也沒多少年好活的了。平素也不出門,那些難聽的話也傳不到我耳中來,你無需擔心我。”
許安樂聞言眼圈有些發紅,哽咽道:“謝謝您。”
如果得不到長者的祝福,或者他們的結合會給長者帶來傷害,他們就算在一起,總是會虧心的,往後的日子總是會內疚的。
還好,蘇老爺子比她想像的開明多了。
老爺子拍了拍她的手,道:“爺爺乏了,先去馬車上小憩,你們兩個說說話,不要因為方才的話生了嫌隙。”
自己的孫子自己了解,自從許安樂說出那句話之後,就一直沉著臉,老爺子可是看在眼裏的。
老爺子走了之後,蘇恒抓著她的手,陰沉的看著她。
“你想臨陣脫逃?”
除了這個,他卻是想不出別的緣由來了。
許安樂於他來說,其實也是捉摸不透的存在。
她與他見過的旁的大家閨秀不同,不拘泥於世俗,也不懼怕禮教,誰也不知道她腦袋瓜裏在想什麽,總能有些新奇的想法出來。
正是因為這樣的神秘感讓他對許安樂有種難以捉摸的感覺,那感覺就像他隻要稍微放鬆,這人就會飛了,就會不屬於他,患得患失的感覺讓他不像他了。
或許這也叫愛得太深卻又不夠自信。
許安樂白了他一眼,“我反悔做什麽?我隻是怕你以後會後悔而已。”
“我後悔什麽?”蘇恒頓時皺眉。
許安樂將自己所想說了,隨後道:“咱們如今感情好,你什麽都不介意,但是結婚畢竟是兩個家庭的事情,如果因為我而導致你爺爺有點什麽意外,你肯定過不去那道坎,與其等將來生活將咱們的感情搓磨得涓滴不剩,倒不如在現在給你一個重新選擇的機會。”
許安樂說著,深吸口氣看向蘇恒:“蘇恒,你現在要反悔,還來得及的。”
別說是在古代了,便是在現代,在二十一世紀,一個離了婚的女人,再嫁的時候總是備受爭議的,這種事情,隻有真正能夠看開的人,才能夠接受。
她能接受,他能接受,但是他的家庭呢?
蘇恒感覺自己的心被狠狠的撞了一下,酥麻酸漲,疼得厲害。
他本以為她想反悔,卻不想她竟然是在為他考慮。
那這麽看來,她還是很在乎他的是不是?
心裏悄然迷漫開喜悅來,蘇恒一派輕鬆:“你太小看爺爺了,爺爺雖然年紀大了,但是卻不是那麽容易打倒的人,隻要爺爺同意了,這門親事就不會有變故。”
許安樂聞言微微點頭,旋即奇怪道:“我正想問你呢,你怎麽說服你爺爺的?”
蘇恒嘴角溢出一抹笑:“真想知道?”
見許安樂點頭,他湊到許安樂的耳邊將事情說了。
許安樂頓時目瞪口呆的看他,好一會兒才狠狠的捶了他兩下。
“你這人真是……”
難怪蘇老爺子看她的目光那麽奇怪呢,似乎還帶著虧欠和憐惜,還反反複複的說是他對不起她。
想到他們當初,許安樂又忍不住噗嗤一下笑了。
“你還笑,如果不這樣,爺爺還不知道要怎麽反對呢?”蘇恒格外哀怨。
許安樂忍了笑,明白他說的是真的。
“好了好了,知道你為了咱們能在一起犧牲大了好吧,你快走吧,別讓爺爺久等了。”許安樂伸手推他。
“接下來忙起來就看不到你了,想多看你兩眼都不行,小沒良心的。”蘇恒彈了彈她的額頭,力道不大,更多的是親昵。
許安樂俏臉通紅,湊上前吻了吻他的唇:“我等你娶我過門。”
蘇恒自是下意識的抱怨了兩句,沒想到還能有這樣的福利,眼中的笑意頓時迷漫開來。
他倒是想將人按在懷裏狠狠的肆虐一番,但是想想如今卻是不合適,隻能吐了口濁氣,道:“好,一定讓你風光大嫁。”
蘇恒和許安樂的婚事正式提上日程,日子就定在中秋佳節,圖個團圓喜慶。
蘇瑾寒知道了這事兒也是開心不已。
她都成親一年了,哥哥還單著,她還是挺不好意思的。
如今哥哥的終身大事終於解決了,嫂子還是自己的閨蜜,蘇瑾寒打心眼裏開心。
日子一天天過去,轉眼便臨近了婚期。
蘇瑾寒帶著人去了嶽府,問許安樂有沒有什麽要幫忙準備的。
畢竟她如今暫住在嶽府,嶽府的人也對她很好,但是蘇瑾寒該盡自己的那份心還是會盡的。
許安樂和蘇瑾寒在屋裏說話,而夏禾則是守在門外。
她對那些瑣碎的事情不敢興趣,所以也不想在裏麵湊熱鬧,外麵的空氣倒是讓她覺得自在。
正在她眼觀鼻鼻觀心的時候,得了她前來的消息的嶽澤出現在院子裏。
“哎,你也來啦。”嶽澤湊到夏禾的麵前。
夏禾神情淡漠,並沒有要回應的意思,好像她沒有聽到似的。
她覺得這人能當上將軍簡直就是踩了狗屎運了,她就站在這裏,這麽明顯的事情竟然也要問。
“你怎麽不進去陪你家小姐?”
“你平時都幹些什麽啊?”
“瑾寒對你好不好?”
“你……”
嶽澤絮絮叨叨的說了好久,夏禾理都不理他。
她終於有了反應,卻是抬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眼神很嫌棄。
嶽澤看懂了,她說:你很吵……
被嫌棄了的嶽澤很無辜,他隻是想報恩而已。
“夏姑娘,我隻是想報恩而已。欠人人情的感覺很不好受,尤其這可是救命之恩。你有沒有什麽事情不方便做的嗎?要不要我幫你做?”
他素來恩怨分明,欠夏禾一條命,自然想要報答。
奈何這人太冷了,冷得都沒法接近,他好好的威武大將軍一枚,在她麵前卻變成了話癆,偏就這人還不稀罕……
嶽澤也是無奈了。
“不需要。”夏禾冷冷道。
“那怎麽行呢,滴水之恩還湧泉相報呢,這救命之恩可不能隻是說說而已。”嶽澤正色道。
“命令。”夏禾惜字如金。
她對於不熟的人從來如此。
嶽澤想了半天才想明白,這人說的命令應該是指聽命行事,所以是她的主子要她救他的,至於這個人的話,不是蘇瑾寒就是莊靖铖,對他來說倒是沒有太大的差別。
“不管如何,我欠你一命是事實,所以我必須找你報恩。”嶽澤一本正經。
夏禾:“你很吵。”
嶽澤:“……”
他很吵?他哪裏吵?他……
夏禾見身旁的人終於安靜了下來,頓時鬆了口氣。
要她打打殺殺什麽的她半分猶豫都不會有,但是要她應付旁人,與人虛與委蛇,她卻做不到的,所以嶽澤一安靜下來,她整個人似乎都愉悅了幾分。
“其實你應該多笑笑,笑起來好看。”一旁的嶽澤不怕死的開口。
夏禾轉頭看他,冰冷的目光讓他不由得訕訕而笑。
第214章 無法靠近
嶽澤很不能理解夏禾這個人。
明明是那種笑起來的時候能給人一種春暖花開的人,偏她卻冷得就像冰塊一樣,不近人情,寡言少語,能用一個字表達的絕對不說兩個字。
嶽澤從來沒有這樣無力的對待過一個人。
要不是欠著一個救命之恩,嶽澤保證,他會離這個夏禾有多遠躲多遠。
但是誰叫他欠人恩情呢?欠了人的人,總是比人要矮上一截的。
嶽澤很無奈。
如今他隻希望能將欠的恩情還上,往後離夏禾遠點才是,雖然人長得不錯,但是這冰冷的性子,實在不是他的菜。
夏禾盯著嶽澤好一會兒,見他一直沒再開口,滿意的收回目光,略微垂著眼眸。
嶽澤陪著她安靜的站了好一會兒,站得他感覺自己都快變成石頭了……
雖然在邊境的時候為了打伏擊,他也曾窩在草叢樹林裏許久許久不動,但是那時有目的,有念頭,所以倒也不覺得有多麽的難熬,可是現在……
嶽澤清了清嗓子,正想開口,夏禾輕飄飄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嶽澤:“……”
接下來嶽府的人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現象。
他們的大少爺和一個侍女像是在較勁似的盯著彼此,偏就一句話都不說……
屋裏,蘇瑾寒和許安樂可不知道外頭的情況。
蘇瑾寒看著許安樂嬌俏紅潤的臉色,知道她這段日子來養得很好,頓時也就安了心。
“若是有什麽需要幫忙的,隻管開口,不要和我客氣。”蘇瑾寒說。
許安樂哼了一聲:“有用得上你的時候我自然不會客氣,當初你賣我的時候可也是毫不客氣的。”
蘇瑾寒眨了眨眼,多少有些心虛。
“雖然是我不好,但是結局至少是好的啊,如果不是我賣了你,你和我哥的誤會還不知道要什麽時候才解開呢。所以怎麽說,我也算是你們半個紅娘了,不說要你們的大紅包,功過相抵總是可以的。”
話總是越說越順溜的,蘇瑾寒說了之後,覺得自己說得當真是沒有錯的,看著許安樂的目光也坦然了不少,至少她的初衷是好的,是希望兩個有情人不要因為誤會而分開的。
許安樂倒也沒有反駁她,撇了撇嘴,道:“算你過關了吧。”
蘇瑾寒見她並沒有真的生氣,便笑嘻嘻的問:“對了,你和我哥哥到底什麽時候好上的?這也太保密了,我完全被蒙在鼓裏,你們當初不是死對頭嗎?”
一聽她這麽問,許安樂頓時想起了當初自己將蘇恒給強了的事情,不由得尷尬的咳嗽了兩聲,隨後嘟噥道:“吵吵鬧鬧,打來打去的,慢慢的就打出感情來了,有什麽好奇怪的。”
“這麽簡單?”蘇瑾寒明顯不相信。
兩人在一起的過程,畢竟是小兩口的私密事兒,許安樂也確實不好意思說出來,蘇瑾寒雖然拿她打趣,卻也不會不識相的追問,所以兩人很快就略過了這個話題,說起了旁的來。
等兩人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了如同柱子一般站在院子裏的嶽澤和夏禾。
“大哥,你和夏禾認識啊。”蘇瑾寒見兩人麵對麵的站著,好奇的開口問。
嶽澤動了動瞪得有些酸澀的眼珠子,目光落在蘇瑾寒的身上,道:“勉強算是認識吧。”
蘇瑾寒見嶽澤的動作有些僵硬,奇怪道:“大哥不舒服?是夜裏睡著時落枕了?”
任誰看到嶽澤僵硬轉動脖子的模樣都會這樣想的。
嶽澤扭了扭脖子,發出哢擦的聲音,麵無表情,心裏卻是淚流滿麵。
怎麽說他也是殺得敵軍聞風喪膽的大將軍,性子也算沉穩,沉得住氣,但是碰到夏禾……他感覺他所有的冷靜和理智都喂了狗。
這人簡直能夠挑戰他的極限。
他哪裏是什麽落枕啊,他分明是不服輸的和夏禾互瞪,比試誰先忍不住開口說話來著,可是他站得都僵硬了,人愣是一動不動,就連表情都是恒定的……
如果不是她還有呼吸,嶽澤都要覺得他麵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雕像了。
“沒有。”嶽澤自然不會說出這樣丟人的事情來,而是看著蘇瑾寒問道:“你和安樂說完話了?”
“嗯,正打算回去呢。”蘇瑾寒柔順的點頭。
她總覺得嶽澤和夏禾之間怪怪的,可是卻又說不上什麽來。
嶽澤心裏湧上一種叫做解脫的情緒。
他聲音愉悅的道:“嗯,有空多來走走。”
終於要離這個木頭遠點了,他怎麽有種心花怒放的感覺?
嶽澤覺得這樣的自己不好。
這樣嫌棄夏禾,和她無法溝通,他要何時才能報恩啊。
蘇瑾寒不明所以,但還是微微點頭,道:“好,我知道了,大哥有空也可以來王府走走。”
說著看向夏禾,“夏禾,咱們走吧。”
嶽澤注意到,蘇瑾寒對夏禾的態度很平和,並沒有把她當成下人。
他又看向夏禾,想看看她會說什麽。
然而夏禾愣是沒有如他所想的那般回應蘇瑾寒一身,而是默默的跟上蘇瑾寒的腳步,就像影子,幽靈一般。
嶽澤有些挫敗。
馬車離了嶽府,蘇瑾寒好奇的問夏禾,“你和嶽大哥認識?”
夏禾皺了皺眉,搖頭。
蘇瑾寒道:“不應該啊,看嶽大哥的樣子,應該是認識你的。”
“見過。”夏禾終於開口。
“除了今天之外?”
“嗯。奉命救過他一次。”夏禾對蘇瑾寒倒不是那麽惜字如金,盡力表達清楚。
蘇瑾寒頓時恍然,“難怪了。”
“那他今天是在和你道謝?”
“應該。”夏禾點頭,又皺眉:“他很煩,話多。”
蘇瑾寒一口茶直接從嘴裏噴了出去。
夏禾就坐在蘇瑾寒的對麵,見狀平靜的抬手用袖子擋了噴過來的茶水。
“咳咳,咳咳,對,對不起。”蘇瑾寒嗆得連連咳嗽,道。
“沒事。”
蘇瑾寒緩過來了,這才看著夏禾道:“這個據我了解,大哥也不是個話多的人啊,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夏禾皺眉,哪裏有什麽誤會了。
那人分明就在她耳邊嗡嗡嗡嗡的亂叫,就跟蒼蠅似的。
嶽某蒼蠅……
遠在嶽府的嶽澤狠狠的打了個噴嚏,嘀咕道:“誰這麽惦記我呢?”
不知為何,腦袋裏閃過的,竟然是夏禾的模樣。
嶽澤頓時又心塞了,這救命之恩,到底要怎麽報啊……
蘇瑾寒回到靖王府,想了想,寫了一封信讓人送去蘇府給蘇老爺子。
蘇府,蘇老爺子正端著藥在喝。
雖然他無奈的接受了蘇恒要娶一個下堂婦的事實,也知道是蘇恒先對不起人家,但是心裏多少還是有些不舒服的。
人一旦老了,就不能夠再悶著氣,一悶著,就容易出事。
所以老爺子雖然看著康健,也幫著準備婚事,但是心結難去,身體卻開始有了反應,雖然吃了藥好了不少,但是長此以往,卻是對他的身體有害。
隻能說,蘇恒高估了老爺子的承受能力。
他以為老爺子足夠開明,卻沒想到,老爺子會覺得委屈了他。
蘇瑾寒的信送來時,老爺子正歪在榻上歇息。
“這孩子,這麽近,送個口信或者自己走一趟便是,還送信過來。”老爺子嘟噥一聲,展開信來看了起來。
本來還是一副懨懨的樣子,然而他卻是越看越激動,越看越開懷,最後竟然大笑了起來。
“老爺子這是遇上什麽開心的事兒了?”服侍他的貼身下人好奇的問。
“好事,大好事,哈哈。”蘇老爺子撫掌大笑。
“拿火盆過來。”笑完之後,蘇老爺子道。
下人聞言忙端了火和盆過來。
蘇老爺子將信點著,放在火盆裏,看著信燒成了灰燼,這才笑嗬嗬的起身,“走,去看看婚事準備得如何了,還有什麽要幫著布置的。”
身後的侍從一臉茫然,老爺子的心情怎麽忽然就這麽好了?
這些天老爺子雖然也幫著操辦婚事,但是多少有些心情低沉,如今這表現卻是叫人驚訝了。
侍從跟上老爺子的腳步,怎麽也想不出到底是怎麽回事。
他自然不會知道,蘇瑾寒的一封信救贖了老爺子的心。
蘇瑾寒的信,自然是幫許安樂證明清白的。
她雖然不知道蘇恒和許安樂早在許安樂成親前就有了那事兒,但是她卻了解蘇老爺子,雖然不知道蘇恒是如何說服老爺子同意這婚事兒的,但是蘇瑾寒心細,知道老爺子就算答應了,也會因為許安樂嫁過人而心裏膈應。
畢竟這本就是對女子不公平的時代,更何況是個下堂婦?尤其她哥哥那麽優秀,爺爺肯定會心疼哥哥的。
所以蘇瑾寒將許安樂即便嫁過太子卻還是清白之身的事情告訴了老爺子。
雖然不可能大肆宣揚讓外人知道,但是好歹能夠讓老爺子心裏舒服些。
果然,蘇瑾寒的細心不是沒有用處了。
至少這會兒將老爺子還沒完全犯出來的病徹底的給治好了。
老爺子舒心啊,能不舒心麽?蘇恒“強了”許安樂,可是許安樂卻成了太子妃,而且還過得好好的,也沒有被追究過,皇室風平浪靜,這是老爺子一直很不解的事情。
畢竟太子妃不是清白之身,這對皇室來說是極為嚴重的侮辱,便是不能鬧大,那也是要悄悄處置了的。
這會兒蘇瑾寒送信來,他才想通這其中的關節,合著有蘇瑾寒幫忙遮掩過呢。
而許安樂沒有和太子圓房,還找蘇瑾寒幫忙遮掩,這在老爺子看來那就是為了蘇恒守身如玉呢,這一想下來可不得了,老爺子恨不得將心窩子都掏出來對她好了。
蘇老爺子這一上心,可就可勁的忙活婚事了。
蘇恒雖然不明白為何老爺子忽然這麽積極,但是卻也為這樣的改變感到開心不已。
時間轉瞬,很快就到了正日子這一天。
這一天,蘇記名下所有的酒樓餐館茶館盡皆免費待客,隻要進店吃飯的客人,都不用付錢。
因為蘇記的大老板今日成婚,開心,所以大肆宴客。
“這蘇記的大老板真是財大氣粗,這隨意敞開了肚皮吃,可得花多少錢哦。”
“可不是,有些人怕是要連著三餐都來了。”
“不過蘇記的東家是個好人,平時也常做善事,可不是那些奸商能比的。”
“那可不,就是這成親的夫人這……”
“這夫人怎麽了?”
“聽說啊,他要娶的是前太子妃,後來和離了的那個。你說他圖什麽啊,以蘇家的條件,想娶什麽樣的人娶不到啊。”
“就是,娶個下堂婦,這是怎麽想的?”
酒樓裏,賓客議論紛紛,說好說壞的都有。
角落靠窗的位置,有兩人安靜的坐著吃東西,其中一人聽到蘇恒和許安樂成親的時候,手緊握成拳,眼中全是冷意。
“你們可都得了吧,在這裏白吃白喝還編排人家不好,怎麽有臉?”有看不下去的開口說道。
“這怎麽就叫編排了,我說的不過是事實。”方才那人紅了臉辯駁。
“人家成親是人家的事,喜歡什麽人,和什麽樣的人成親,幹你們什麽事了?礙著你們了?再說了,人家蘇大公子都沒嫌棄,輪得到你們嫌棄?”
被這麽駁斥了,方才說許安樂身份配不上蘇恒的人頓時拉不下臉來,灰溜溜的走了。
而在角落裏的那人卻是低低的呢喃了一聲:“成親?過得可真好啊。”
悠然歎息,端著酒杯就往嘴裏送。
“主子,咱們該回了。”另一人低低的開口。
“不急,去看看熱鬧。”那人放下酒杯,神色淡淡的開口。
“這……”他想阻攔,但是被主子冷眼一看,滿心的話隻能咽了下去。
今日的蘇府門庭若市,賓客齊聚,熱鬧非凡。
十裏紅妝自不必說,那喜錢,喜糖可是灑了不少,過一段時間撒一次,那叫一個財大氣粗。
蘇恒去接新娘了,而蘇瑾寒和莊靖铖卻在蘇府幫著招待賓客。
“慕容哥哥,你回來啦?”蘇瑾寒剛笑著和人說完話,回頭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頓時一震,無比驚喜的開口。
慕容晱目光溫和的看著蘇瑾寒。
她依舊那麽美麗耀眼,成為人妻的她換了發式,今日盛裝待客,得體的笑容一直在臉上掛著,看著就叫人心移不開目光。
他離京一年多,連當初蘇瑾寒的婚禮都沒有參加,就是怕太過傷情。
然而有些情,卻不是遠離了就能夠壓抑的,再相逢之時,心底密密麻麻的痛依舊在撕扯。
但是,他卻已經習慣了,也能夠完全控製了。
“嗯,好久不見了,瑾寒。”慕容晱微微一笑,輕聲開口,依舊如故的溫暖嗓音,柔和的目光和頎長的身形,如玉般的君子就這般安靜的站著,卻也足夠吸引人的目光。
慕容晱說著話,下意識的想要如同往常一般伸手揉一揉她的小腦袋。
但是剛剛伸到一半,似乎察覺到了自己的舉動不好,順勢便又收了回來。
蘇瑾寒似乎沒有察覺到慕容晱的失態似的,依舊一臉微笑,道:“慕容哥哥你偏心,還說是我永遠的哥哥呢,我大婚的時候你都沒回來。可是哥哥成親,慕容哥哥卻回來了。”
聽著蘇瑾寒抱怨,慕容晱沒有絲毫的不耐煩,而是一臉認真的道:“我聽聞這什麽禮毒能補,唯獨大婚的禮物是不能補的,你便隻能將就了。”
“嗯,沒事兒我記下了,往後隨分子禮記得準備雙份便是,禮輕了我可不收。”蘇瑾寒笑著道。
慕容晱也不在意,輕笑著點頭:“好,就聽你的。”
如果她樂意要,就算要他的命,他的一切,他都是樂意給的。
可惜,她的心就那麽大,裝了一個莊靖铖之後,就再也沒有旁人的位置了。
“寒兒,逍遙王既然到了,怎麽也不將人往裏麵請,就在這兒說話,憑的怠慢了貴客。”莊靖铖這時出來了,看到蘇瑾寒和慕容晱站在一起,眼中神光一閃,上前淡淡道。
這話沒有錯,卻也輕而易舉的將自己主人家的地位給體現了出來。
他可沒忘記,這個男人可是一心喜歡他的寒兒的。
慕容晱倒是能夠理解莊靖铖的心思,如果他娶了蘇瑾寒,他也不會喜歡看到她和莊靖铖在一起說話,因為那場麵太刺眼了。
微微一笑,慕容晱道:“靖王殿下說得是。”
隨後衝著蘇瑾寒微微拱手,道:“那瑾寒,我就先進去了,回見。”
蘇恒的朋友很多,從今天這場婚宴就能看出來。
蘇府的客人來自五湖四海,哪裏的人都有,這些人身上都是風塵仆仆的,顯然是為了蘇恒的婚禮特意趕過來的。
嶽澤同樣過來參加了婚禮。
他過來的第一時間,倒是想找找他的那個救命恩人,也好問問這恩情什麽時候能讓他還上。
嶽澤找了一圈,找到了將自己隱匿在角落裏的夏禾。
即便是這樣大婚喜慶的日子,夏禾依舊是淡淡的,半點笑模樣都沒有。
聽到嶽澤過來的腳步聲,她抬眸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嶽澤對夏禾終日同一個表情心裏是服氣的。
他給自己打了口氣,讓自己沒有報恩之前絕對不能被氣走,那樣可就真的麻煩了。
揚唇露出一抹笑容,主動道:“這麽大喜的日子,你不出去沾沾喜氣,一個人在這兒呆著做什麽?做木頭嗎?”
夏禾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什麽都沒有說。
嶽澤早就已經習慣了自己對牛彈琴的場麵,便繼續道:“是不是因為身份不夠?你主子忙著難過,沒法顧忌你?走,我帶你進去嚐嚐鮮。”
嶽澤伸手就去拉夏禾的手。
這些日子,嶽澤沒少往夏禾的麵前湊,美其名曰要報恩。
偏就夏禾根本就不需要他幫,但是這人不死心啊,看到夏禾就會纏著她說話,所以夏禾現在看到他多半都是無視他的。
但是她怎麽也沒有想到嶽澤會忽然身手拉她,以至於竟然沒有第一時間回過神來。
嶽澤也是心大,或者他壓根沒有將夏禾當成了一個正經女人,直接扯著就往外走。
夏禾走了兩步,終於回過神來,眉眼一冷,直接甩開了嶽澤的手。
嶽澤不明所以的回頭:“怎麽了?”
夏禾目光冰冷的看著他,“不要你管,離我遠點。”
雖然隻有短短的八個字,但是這在嶽澤這裏,已經是很長的句子了。
話語的內容自然是不怎麽討喜的,但是看在字數多了的份上,嶽澤也就很好脾氣的笑了。
“你一個人在這兒也是無聊,不如到前麵一起熱鬧些。”說著又要伸手拉夏禾。
夏禾見狀,眼中冷光一閃,閃身朝著嶽澤的懷裏撞去,手掌更是毫不留情的朝著嶽澤拍去。
嶽澤嚇了一跳,身上內力湧動,驚呼一聲:“喂,你來真的啊。”
這招招凶猛的模樣,真是叫人心驚。
兩人過了幾招,嶽澤更是驚叫道:“夏禾,你來真的啊。”
他算是看出來了,夏禾的手下可是半點都沒有留情,一不小心小命就要沒了,嶽澤不由得輕呼連連。
好在夏禾雖然出手狠辣,但並沒有想要破壞了婚禮的意思。
所以虛晃一招收了攻擊,直接退了出來。
看著嶽澤比了個斬首的姿勢,“別再跟著我。”
那冷冰冰的模樣叫嶽澤有些喪氣。
“夏禾,你太無情了,我以為這些日子下來怎麽著咱們也算是朋友了,你下手竟然這麽狠。”
他可沒有錯過,剛剛她說話的時候,眼中的冷意和殺意。
嶽澤表示有些受傷。
這人當真就是顆石頭,怎麽都捂不熱的。
“我沒有朋友,也不需要。”夏禾冷淡的掃了他一眼,轉身又往方才站著的地方去了。
除了有限的那幾個人,她更多的時候還是喜歡一個人呆著。
嶽澤看著她孤零零的背影,揚了揚眉,終究沒有跟上去自討沒趣。
罷了罷了,這恩情便先欠著吧,老是要她熱臉去貼冷屁股,他這也是心累。
回想下方才抓著夏禾的手時,那柔弱無骨的觸感,若不是她掌心還有握劍殘留下來的薄繭,他真不敢相信那是她的手。
煜舞 說:
捂不熱的冷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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