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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你這麽水性楊花,铖哥哥知道嗎?

  第139章 你這麽水性楊花,铖哥哥知道嗎?


  蘇瑾寒對易怡安的冷處理,易怡安並不知道,這會兒的她還在興奮和蘇瑾寒見麵之後,要怎麽刺激,打擊蘇瑾寒呢。


  雖然沒有答應易怡安的邀請,但是在易怡安約她的這一天,蘇瑾寒還是出了門。


  當然,不是去見她,而是去了燒烤鋪子。


  今天許安樂好不容易找到了機會,抽空出來,自然是要和蘇瑾寒見麵,順便說些事情的。


  許安樂不僅是財迷,同樣也是個吃貨,最喜歡的,就是享用美食。


  想想自己作為燒烤鋪子的老板,卻從來沒有來吃過東西,她心裏就感覺不是滋味,上次被打亂了計劃,這次她直接就將地點約在了這兒。


  蘇瑾寒到的時候,許安樂已經在店裏等著了,她坐在一個安靜的角落裏,因為不想被人認出,哪怕這種可能性極小,許安樂還是帶了麵紗。


  畢竟現在她的身份是太子妃。


  而太子和莊靖铖不對付,莊靖铖和蘇瑾寒是戀人,她和蘇瑾寒在一起的消息若是傳出去的話,難免要被有心人利用,引起驚天的波瀾。


  看到蘇瑾寒進門,許安樂起身迎了過去。


  “這裏。”許安樂擺了擺手,對著蘇瑾寒招呼。


  這樣的舉動在現代是極為普通正常的,但是在古代,一個女子當眾做出這樣的舉動,難免叫人覺得奇怪,目光也都落在了蘇瑾寒和許安樂的身上。


  蘇瑾寒並不在意,上前牽了許安樂的手,不讓她吸引更多的注意力,嘴裏輕聲道:“咱們不去樓上找個包間坐下來等我,在這大廳裏也不怕叫人認出來。”


  許安樂湊到蘇瑾寒耳邊低聲道:“嗨,就我這個身份,有幾個人能認出來啊,更何況能認出我來的人,估計也沒有幾個人會來這兒,我這個大老板可從來沒有好好的看顧過自己的鋪子,這好不容易出來一趟,我肯定要自己在大廳裏體驗一下氛圍才是。”


  “好啦,反正歪理我又說不過你,你開心就好了。”蘇瑾寒說著,已經到了二樓。


  今天的燒烤鋪子依舊人滿為患,問店小二要個包房,竟然被告知已經沒有包間了。


  “這個生意,未免也太好了吧。”許安樂頓時咋舌。


  上次蘇瑾寒弄一大堆的錢放她麵前說是燒烤鋪的利潤,她還不相信,以為蘇瑾寒想幫襯她自己掏的腰包,如今看來,應該不是她所想的那樣,燒烤鋪子是真的賺錢。


  許安樂想著,眼中都冒了光。


  這一個燒烤鋪子就這麽賺錢了,以後她要是把火鍋和其他的好東西都給引進到古代來,那不得賺得盆缽滿溢?

  光是這麽想,許安樂便樂得笑出了聲來。


  不過她很快回過神來,發現不管是二樓的雅座還是一樓,零零散散也是有不少的位置的,眼中頓時浮現一抹疑惑。


  店小二顯然看出了她的心思,站在一旁笑道:“這位姑娘怕的第一次來我們店吧,我們店這生意極好,別看這外頭的都是些普通百姓和一般的有錢人家,可是這許多有權有勢的大人和貴胄也會來小店嚐鮮,而他們又不喜吵鬧,便都要包房,所以我們這包房經常都是滿的。”


  許安樂聞言頓時恍然,旋即眼睛更亮了。


  畢竟能在包房吃東西的,那可都是有錢人。


  蘇瑾寒一看許安樂掉進錢眼裏的樣子就滿心的無奈。


  最開始接觸許安樂的時候,她倒是沒發現許安樂有什麽特別喜歡的,到後來和她合作了燒烤鋪之後,蘇瑾寒就發現了,這貨特別喜歡錢,就是個地地道道的財迷。


  不過讓蘇瑾寒放心的是,許安樂喜歡錢,但更看重取之有道,所以倒也不怕她賺黑心錢。


  蘇瑾寒想著這些,嘴裏卻不含糊,“你叫你家掌櫃的過來,就說蘇瑾寒找他。”


  店小二不明所以,不過見蘇瑾寒麵色篤定的又催了他一句,他也隻好轉身去了。


  畢竟蘇瑾寒是客人,他也不好得罪。


  沒過一會兒,掌櫃的跟著店小二匆匆而來。


  店小二跟在掌櫃的後麵,眼中明顯的有著不解。


  他不明白他不過按照蘇瑾寒的吩咐說了蘇瑾寒的名字罷了,掌櫃的就那麽激動,急匆匆的就要來見蘇瑾寒。


  如果說之前店小二隻是驚訝的話,那麽接下去掌櫃的話就讓他驚駭了。


  掌櫃的自然是見過蘇瑾寒的,直接走到她的麵前衝著她行禮,“見過東家。”


  店小二瞪圓了眼睛,怎麽也沒想到,眼前嬌滴滴的小娘子竟然會是自己的東家。


  合著燒烤鋪這麽火的生意,竟然是個小女子給鼓搗出來的。


  旋即店小二慌忙道:“東家,方才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小的……”


  蘇瑾寒笑看了他一眼,道:“你不錯,並沒有做錯什麽。”


  麵對她直接要見掌櫃的要求,店小二並沒有表現出不好的舉動來,而且一直也算是很有禮貌的應對,這對蘇瑾寒來說,也是一種欣慰,畢竟她店裏的員工還算有素質。


  因為許安樂的身份特殊,從一開始就說了她們的合作暗地裏進行,隻有她和蘇瑾寒知道,所以蘇瑾寒也沒有和掌櫃的介紹許安樂,而是道:“還有沒有空的包房,我和我朋友想聚一聚。”


  “有的,特意給東家留了一間,以備不時之需,東家請跟我來。”掌櫃的當時就應了。


  這也幾乎是所有的飯館和酒樓不成文的規定了。


  一般來說,都會預留下一間上好的包房來,以防東家這邊有客人,突然要用的情況。


  蘇瑾寒正是因為明白這個,所以才找掌櫃的來。


  正在蘇瑾寒跟在掌櫃的身後時,迎麵而來的幾個人卻叫她微微一愣。


  對方也看見了她,當即叫到:“瑾寒妹妹,好巧,你也來吃東西。”


  聲音爽朗又大方,不是嶽澤又是誰?

  “大哥,真巧,沒想到在這裏能碰上。你這是吃完要走了?”蘇瑾寒笑著招呼,順帶向他身旁的人微微頷首,算是打了個招呼。


  還真是巧了,上次來這裏吃東西,遇到了莊靖逸,這次過來,又遇到了嶽澤。


  嶽澤笑道:“哪裏,我們也是剛來,本來想要個包房的,不想竟然都客滿了,隻好在這外頭挑個位置坐了,妹妹如果沒有位置,不妨和哥哥一起,我請客。”


  嶽澤那邊一起也就三四個人的樣子,瞧那身上的氣度,應該和嶽澤一樣是從軍的軍人。


  蘇瑾寒這邊有包廂,但是卻是為了許安樂特意要的,否則她自己卻是沒有所謂在哪裏吃。


  今日畢竟是許安樂難得一次出門的機會,她也不想因為自己而鬧得她不開心。


  所以目光下意識的看向了許安樂。


  許安樂這時心裏正暗搓搓的激動著呢。


  她人生有三大喜好,一是賺錢,二是美食,三就是看帥哥了,尤其對軍人更是有一種盲目的偏好。


  雖然她穿越過來之後,帥哥看了不少,不管是太子還是青王,又或者莊靖铖,都是人中龍鳳,實打實的帥氣。


  但是吧,她對太子和青王多有防備,自然沒空欣賞美色,而莊靖铖是蘇瑾寒的人,她不好覬覦,而眼前這個,可就不一樣了。


  所以許安樂湊到蘇瑾寒的麵前低低的說了一句話。


  蘇瑾寒這才點了點頭,對著嶽澤道:“若是大哥不介意,可以帶著朋友去我的包房一起聚聚。”


  “咦,剛剛店小二不是說沒有包房了嗎?”嶽澤聞言先是一愣,旋即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給自己等人領路的店小二。


  店小二此刻也是懵逼臉,明明就是沒有包房了啊……


  嶽澤身後的幾人中,有一人倒是個暴脾氣,聞言直接伸手將店小二的領子給拽起,店小二整個人都被提了起來:“小子,你忽悠大爺是不是?瞧不起大爺?”


  嶽澤的朋友自然不會是什麽弱勢之輩,這一提頓時讓店小二麵色漲得通紅。


  一旁的掌櫃的見狀趕忙解釋,“這位壯士誤會了。對外營業的包房確實沒有了,我們這兒特地給東家留了一個包房,蘇小姐是我們東家,所以才會用這個包房的。”


  那人聞言反應過來,頓時有些不好意思,忙將店小二放下地,還特別積極的把他被拽皺了的領子給撫順,“對不住啊,對不住啊,俺老牛就是性子急了些,你別和我計較。”


  店小二粗喘了幾聲這才回過神來,雖然牛奔已經道歉了,但是他還是有些怕,說了句“沒關係”之後,就挪步遠離了他。


  牛奔見狀很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表情有些訕訕。


  一旁的嶽澤沒好氣的敲了敲他的頭,“說多少次了,遇事不要衝動,不要衝動,今天回營罰你跑二十個圈。”


  牛奔頓時驚叫:“二十個,將軍這也太多了吧。”


  “二十五。”嶽澤直接丟一句。


  “我……這……”牛奔還想求情。


  見嶽澤又要說話,趕忙道:“是,屬下遵命。”


  一旁的蘇瑾寒看著他們交流,眼中是淡淡的暖意。


  上一世她在軍營待過一陣,對這樣的場景倒是見過不少,這才是他們之間最真摯的情感和表達方式。


  一旁的許安樂也是看得美目連連閃爍著光,她倒是沒想到,嶽澤竟然還是一個將軍。


  “妹妹,對不住了,我這手下莽撞了些,我罰他了,你可別氣啊。”嶽澤對著蘇瑾寒笑道。


  蘇瑾寒抿唇輕聲說:“無妨,都是小事,大哥咱們走吧。”


  隨後一行人在掌櫃的帶領下來到了包房之中。


  眾人各自報了自己想吃的東西之後,掌櫃的和店小二就當先退下了。


  屋裏有備好的茶水和點心,所以眾人坐下之後倒也不怎麽無聊。


  期間嶽澤給蘇瑾寒和許安樂介紹了自己身邊的幾個人。


  除了莽漢牛奔,還有一個長相清秀的像是書生一樣的人叫賀書,還有一個臉上有一條疤相對沉默的腳楚山,最後一個賊眉鼠眼的,則叫李果。


  許安樂也取下了麵紗,和眾人互相認識了一番。


  不過她倒是沒敢說自己的真名,胡編亂造了一個柳靈算是敷衍了過去。


  掌櫃的很快就將眾人要吃的東西送了上來。


  嶽澤等人常年在邊疆行軍打仗,在山林穿襲的時候難免會遇上沒有幹糧的情況,這時他們自然要想辦法弄到吃的,所以一個個燒烤的技術倒也不錯。


  本來蘇瑾寒和許安樂兩個三腳貓也是跟著烤東西的,不過在吃到幾人烤的,尤其是嶽澤烤的東西之後,瞬間就放棄了自己烤的打算,眼巴巴的瞅著嶽澤。


  不過美人到底是有特殊的,嶽澤倒也沒有拒絕為她們效勞。


  蘇瑾寒支著下巴看嶽澤,道:“沒想到大哥的手藝這麽好,真厲害。”


  嶽澤一邊利落的翻著東西,一邊道:“厲害什麽啊,這都是在戰場上食不果腹的時候練出來的。倒是你,厲害,不聲不響的開了一個這麽大的鋪子,這生意好得都叫人羨慕了。我們經常自己烤東西吃,不過都是柴禾一架就那麽烤,倒是沒想過能如你這般做出架子來。這想法我可是拍馬都趕不上。”


  蘇瑾寒笑道:“這可不是我的點子啊,想出這個的另有其人。”


  雖然說了另有其人,蘇瑾寒卻終究沒有開口說那個人是誰。


  所以嶽澤雖然驚訝,卻沒有繼續追問。


  “嶽大哥,你能不能和我們說說戰場上的事情啊,是不是就像電視劇裏演的那樣,特別的激情,熱血。”一旁的許安樂激動的問。


  她在現代的時候,最喜歡看的就是戰爭片了,有段時間更是被特種兵給圈粉了。


  在她想來,嶽澤既然是將軍,那應該比現代的特種兵可厲害多了。


  “電視劇?那是什麽東西?”嶽澤忙裏偷閑的問了一句,眼中閃過一抹困惑。


  許安樂這才發現自己竟然說漏嘴了,趕忙咳嗽一聲,“沒什麽,沒什麽。”


  不過嶽澤也沒有追著問,反倒說:“至於激情熱血那是自然的,不過更多的是屍橫遍野和血腥殺戮,你確定你要聽?”


  嶽澤說著,特別奇怪的看了許安樂一眼。


  要說起這些事情來,女子都是望而卻步的,嶽澤可不認為有那個女子會喜歡。


  然而許安樂的反應絕對出乎他的預料。


  隻見許安樂特別激動的點頭:“要聽,要聽,嶽將軍你快說啊。”


  嶽澤看著許安樂激動的樣子,有些發怔,這個女子,還真是有些不一樣。


  這京城中的女子在他看來都是嬌嬌柔柔的,風一吹就倒,對於戰場之事,更是恐懼害怕,這纏著他要他講戰爭之事的,許安樂真是第一個。


  許安樂見嶽澤半天沒有開口,困惑道:“不能說?機密嗎?”


  嶽澤回過神來,淡淡應了一句,“不是。”


  隨後便隨意的和許安樂說了一些戰場上的事情。


  許安樂聽得美眸連連閃爍,不時的小聲驚呼,眼中充滿了崇拜和向往之色。


  軍哥哥啊,那可是保家衛國的大英雄,最厲害的人呢。


  一旁的牛奔這時插嘴道:“柳姑娘想聽戰場上的事情啊,那問我老牛啊,我經常跟著將軍,最明白將軍的厲害了。”


  “真的嗎?那你說。”許安樂眼前一亮,轉頭對著牛奔,笑盈盈的看著。


  剛剛嶽澤說的很簡單,也不怎麽帶上個人色彩,而如今許安樂對嶽澤正是好奇的時候,見牛奔要說嶽澤的英勇事跡,如何會不興奮。


  蘇瑾寒看著許安樂小女兒的姿態,無奈的搖了搖頭。


  不過她也知道,許安樂怕是在宮裏被禁錮瘋了,出門的時候才會這麽的放鬆自己,否則這人生時時刻刻都是壓抑的話,這也太悲慘了,於是也就隨了她去了。


  嶽澤見許安樂和自己一群戰友打成一片,聊得火熱,倒是不由得搖頭。


  還真是個熱情如火的爽朗女子,倒是頗有幾分大漠姑娘的野性和熱情。


  不過嶽澤倒也沒有多想,一邊烤著東西,不時的和蘇瑾寒交談。


  許安樂聽著牛奔說嶽澤的事情,才知道原來嶽澤這麽厲害,兩眼都是小星星,對他崇拜極了。


  不過她倒也沒有忘記自己是來吃東西的,所以一邊聽故事,也沒忘記吃東西。


  吃得正歡時,眼前出現一條淺藍色的帕子。


  許安樂怔怔的抬頭看去,就見嶽澤一雙星眸淡淡的看她,“把嘴角擦一擦,有辣椒。”


  聲音爽朗中帶著幾分低沉和磁性,讓許安樂聽得臉都要紅起來了。


  伸手接過帕子,許安樂說了聲謝謝,這才擦了擦嘴角。


  “帕子髒了,我洗幹淨再還你吧。”


  “無妨,不值錢的玩意兒,姑娘回頭丟了便是。”嶽澤灑脫道。


  這一點上,男子的帕子就不如女子的那麽金貴,女子的隨身之物若是遺失,叫人撿了去,若是有人針對,難免能說出些閑話來,而男子的卻隨意些,而且也不容易叫人說閑話。


  許安樂唔了一聲,卻是仔細的將帕子給疊好,放在自己的袖口之中。


  嶽澤正好轉過去烤肉去,倒是沒有看到這一幕,至於牛奔等人,這會兒喝上酒了,也都沒有注意,蘇瑾寒倒是看到了,卻也沒有多想,自以為許安樂是想洗好了之後還給嶽澤。


  吃喝了一會兒,許安樂注意了一下時間,見自己差不多要回去了,不由得歎了口氣。


  對著眾人告辭之後,這才帶著人離開。


  這次出宮,對許安樂來說,無疑是一次很好的放鬆。


  許安樂走了之後,蘇瑾寒又留了一會兒,這才想要起身告辭。


  嶽澤自然不會讓她一個人走,站起身來,“我送你回去,牛奔,你們喝著,我一會兒來找你們。”


  蘇瑾寒也沒有拒絕嶽澤的相送。


  兩人一起出了店。


  “大哥,你回去陪你朋友吧,我吃得有些飽,想走走。”蘇瑾寒對著嶽澤笑道。


  “我陪你吧,他們不重要。”嶽澤爽朗的說。


  蘇瑾寒聞言隻能抿唇。


  不過她自從和嶽家認了幹親之後,也很少去走動,便主動問起了嶽家的情況。


  老太爺和老太太的身體都還健朗,而嶽戰庭和邵婷芳夫妻二人的感情也一直很好,並沒有太大的波瀾,至於嶽家其他的人,也都各司其職,並沒有什麽值得一提的事情。


  正在蘇瑾寒和嶽澤低聲說著話,一邊散步的時候,卻被一聲嘲諷的聲音給喊住了。


  “我說蘇瑾寒你怎麽不來見我,合著是被姘頭絆住腳了,蘇瑾寒,你這麽放蕩,铖哥哥知道嗎?”


  聽到這話,蘇瑾寒便是不用回頭也知道身後開口說話的人是誰了,不由得暗歎真是冤家路甲,她不過和嶽澤隨便走走,也能遇到易怡安,這個運氣,也是沒準了。


  嶽澤雖然是個武將,但是卻不代表他傻,這麽明顯的針對話語,他豈能聽不出來。


  所以回頭看向易怡安時,目光並不客氣,打量了一番之後,嶽澤冷呲一聲,淡淡道:“也不知是誰家的狗窩門沒有關好,竟放了隻瘋狗來胡亂咬人。”


  易怡安看到嶽澤的瞬間就覺得不好了,可是嶽澤這話一出,她好懸一口血沒有噴出來。


  “你,你……”易怡安指著嶽澤,想罵卻罵不出來,氣得渾身都在發抖。


  他竟然罵她是狗,他竟然敢這樣對她!


  “我最討厭人用手指著我,因為那樣會讓我很不爽,會想把他的手給剁下來喂狗,你要不要試試?”嶽澤不帶半點表情的說著,表達了他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易怡安嚇得直接縮回了手,臉色有些發白。


  嶽澤是從屍山血海中走出來的人,在他刻意放出威壓的情況下,京城這些沒見過血的貴家子弟,沒有幾個能抗住的。


  男子尚且如此,更何況易怡安了。


  就算嶽澤刻意控製了,但也足夠易怡安喝一壺了。


  嶽澤見易怡安老實了,這才不屑的冷笑一聲,淡淡道,“妹妹,咱們走。”


  嶽澤是個特別護短的人,他父母既然認了蘇瑾寒,在嶽澤的心裏,蘇瑾寒就和他親生妹妹沒有什麽區別,他自然不會允許旁人在自己的麵前欺負她。


  蘇瑾寒淡淡的掃了易怡安一眼,心裏半點同情也沒有,對於她一直要找自己的麻煩,蘇瑾寒其實是很煩躁的,她倒是想一勞永逸的解決了易怡安,但是一來她不是一個嗜殺的人,二來易怡安畢竟是一個郡主,莫名其妙就死了,多少也會有些麻煩,所以這才忍著她。


  眼下不用自己動手都能讓易怡安吃虧,她也是樂見其成,所以嶽澤招呼她,她直接就應了一聲,跟著嶽澤想要離開。


  易怡安眼中全是不甘和怨恨。


  憑什麽什麽好事都讓蘇瑾寒占了?明明蘇瑾寒不過是一個商賈之女,不管是論身份還是地位,都是最低賤的,可就是這樣的她,不但得了她最喜歡的铖哥哥的感情,還被封了縣主,又得了嶽家的青睞,認作幹女兒,她何德何能?

  易怡安不甘心。


  明明自己什麽條件都比蘇瑾寒要好,可是她卻沒有這個機緣。


  想到自己今天約見蘇瑾寒的目的,易怡安喊道:“蘇瑾寒,既然碰上了,你不打算和我聊一聊嗎?你就一點都不好奇我為什麽今天要找你,想和你說什麽嗎?”


  蘇瑾寒頭也沒回。


  要說好奇,也不是沒有。但是她這個人,向來不喜歡被人牽著鼻子走,易怡安若是打著這個主意,想用那不知名的目的來誘惑妥協,那就隻能說大錯特錯了,也從側麵說明了,易怡安根本就不了解蘇瑾寒。


  易怡安見蘇瑾寒半點都沒有停留下來的意思,張嘴喊道:“我要和你說的事情和铖哥哥有關,你就一點都不想知道嗎?”


  蘇瑾寒這次停下了步子,轉身悠悠的看向易怡安。


  她的目光平靜淡然又帶著些許審視,見易怡安並沒有心虛的樣子,心裏判斷她應該不是在說假話。


  不過易怡安想說的,到底是什麽,她一時半會兒倒是真的猜不到。


  側首對著嶽澤,蘇瑾寒輕聲說:“大哥,你在這邊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


  嶽澤也知道她是個有主意的,既然決定了,就不會更改,也不勉強,點了點頭,輕聲道:“那好,我等你,自己小心點,若是有危險,就喊我。”


  蘇瑾寒聞言,心裏一片溫暖。


  這就是嶽澤,她前世的大表哥,這一世認的幹哥哥,永遠尊重信任她,卻也不吝照顧她。


  留下嶽澤站在原地,蘇瑾寒朝著易怡安走去。


  易怡安顯然忌憚嶽澤,又帶著蘇瑾寒走到更遠的地方,當然,還在嶽澤的視線之內,這才停下腳步來。


  易怡安沒有開口,蘇瑾寒也沒有主動追問,僵持了好一會兒,還是易怡安先忍不住,“你就不想知道我要說什麽嗎?一點都不著急?”


  蘇瑾寒理所當然的說:“你既然要我來,就說明已經準備好了要告訴我了,我為什麽要問?”


  易怡安險些沒氣得吐出一口血來。


  她趕忙穩定心思,這次卻沒有了擺譜的意思,直接道:“蘇瑾寒,我早說過,你不會真正走進铖哥哥的心裏,你不過是他寂寞之下的替代品和消遣品而已,你當時不屑一顧,現在我告訴你,正主回來了,你的好日子不多了。”


  蘇瑾寒看著易怡安一臉狠辣的樣子,對她的話也有些驚訝。


  不過轉瞬她就隱約想明白過來了。


  易怡安說的那個正主,難道是……龔絮兒?


  蘇瑾寒這樣想,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她和莊靖铖真正糾葛加深,是因為她意外之下替莊靖铖擋了一劍,救了他一命,而龔絮兒當初也救過他一次。


  難道說,易怡安想說的是這個?

  想到這裏,蘇瑾寒多少有些哭笑不得,沒有了繼續糾纏的意思,轉身就想離開。


  易怡安本以為蘇瑾寒會追問,會勃然大怒,那時她就可以高高在上的鄙視蘇瑾寒,盡情的譏諷她,嘲笑她,可是蘇瑾寒半點反應也沒有,轉身就走是什麽鬼?


  易怡安心裏不平衡的,上前拉住蘇瑾寒的手:“你走什麽?你就不想知道那個人是誰?不想知道她和铖哥哥之間發生過什麽?”


  此刻的易怡安,甚至有一種恨不得立刻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蘇瑾寒的想法。


  她就想看蘇瑾寒失落,痛苦。而她自己比蘇瑾寒知道得更多,更早,對她來說,也是一種爽快。


  然而她這個念想注定是要泡湯的。


  隻見蘇瑾寒回頭,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道:“很好玩嗎易怡安?自以為你知道得比我多,在我麵前炫耀,就很有成就感,是嗎?”


  被一語點破心思的易怡安有些惱怒,憤憤道:“總好過你像個傻子似的什麽都不知道,被蒙在鼓裏好。”


  蘇瑾寒歎了口氣。


  其實她真的不是個喜歡打擊人的人,但是易怡安非要往她麵前湊,她有什麽辦法?

  所以,蘇瑾寒輕聲道:“你想說的那個人是不是叫龔絮兒?所謂的她和靖王之間的往事,不是她曾救過靖王一命,而後又因為他去了江南五年,如今年滿二十也不曾婚配?”


  易怡安見鬼似的看著蘇瑾寒,瞠目結舌:“你……你怎麽知道?”


  難道她還會讀心不成?易怡安感覺心底發寒。


  蘇瑾寒好笑的看著她,“我不但知道,我還和龔絮兒碰過麵了,這樣的回答你滿意嗎?”


  易怡安無比傻眼。


  蘇瑾寒說:“易怡安,下次要算計別人的時候,一定要先打聽清楚,也拿出點水平來,否則你在我麵前這樣那樣的蹦躂,我會覺得很沒意思,就好像跳梁小醜一樣。”


  丟下這句話,蘇瑾寒再不停留,直接朝著嶽澤走去。


  易怡安站在原地,臉色先是漲得通紅,旋即變得雪白,最後無比的陰沉。


  她雙眼猩紅的看著蘇瑾寒越走越遠的背影,咬著牙低語:“蘇瑾寒,你別得意,我已經拿到你的把柄,遲早要你好看。”


  說著,易怡安沉著臉朝自己的馬車走去。


  在她的吩咐下,馬車來到了位於皇城邊上最近的一座府邸之外,抬頭看向匾額,上頭書著龔府兩個大字。


  命下人去遞了拜貼,易怡安由龔府的下人伺候著等在外麵。


  龔府之內。


  “大小姐,安和郡主求見。”


  龔絮兒聞言抬頭,眼中閃過一抹淡淡的驚訝。


  安和她自然是知道,也認識的,隻是她和安和因為喜歡同一個人,而彼此都不待見。


  當然,她的性子和休養,自然不會表現出對安和的針對來,隻是心裏卻是不喜歡易怡安的。


  “她來做什麽?”龔絮兒沒有立刻讓下人回絕,說不見易怡安,但是也沒有立刻答應見她,而是問道。


  好在易怡安多少了解些龔絮兒的性子,所以提前倒是交代了下人說明她的來意。


  “安和郡主說是有關蘇瑾寒的事情要和小姐商量。”


  蘇瑾寒?現如今阿铖喜歡的人?龔絮兒一聽,倒是來了興趣,坐直身體,淡淡道:“請她進來。”


  即便如此,她也沒有親自起身去迎接易怡安的意思。


  她是龔家的長女,龔家出了個皇後,她的身份也不低,便是易怡安是郡主,她也有資格不去迎接。


  “郡主來啦,請坐。”龔絮兒看到易怡安進門,笑著開口,抬手做了個請易怡安入座的手勢。


  對於龔絮兒明顯的怠慢易怡安心裏自然是不爽快的,但是她還有事要求龔絮兒去做,也不好在這個時候得罪,便笑著道:“許久不見,龔小姐倒是越發美麗了。”


  “郡主過獎了。”龔絮兒淡淡道。


  易怡安到底不甘心就這麽被欺負怠慢,想要找回場子來,便道:“聽說龔夫人如今正四處打聽京城中適婚男子的貴胄之家,想要替龔小姐說一門親事,素聞江南之地人傑地靈,是個出才子的地方,龔小姐去了江南五年,竟也沒有看上的人選嗎?”


  一個說親,一個五年,點出了龔絮兒如今已經高齡,急切需要嫁出去的現實,偏偏又沒有說明,也算留了一分麵子。


  說完之後,易怡安偷覷龔絮兒的臉色。


  隻要龔絮兒露出半點惱怒的神色來,她就贏了。


  然而她失望了,龔絮兒好像並沒有聽懂她話裏行間的意思似的,神情依舊平靜淡然,伸手給易怡安倒茶。


  然而,龔絮兒真的沒有聽懂嗎?


  “婚姻大事,自然有父母親做主,我卻是不便多言。不過倒是要恭喜郡主了。”龔絮兒清清淡淡的一句話,讓易怡安有些摸不著頭腦。


  然而龔絮兒下一句話,卻讓易怡安黑了臉。


  “聽聞皇上已經下旨將郡主賜婚給三皇子青王殿下,你們二人結合,對虢安郡王府倒是大有裨益。”


  易怡安眼中都要噴火了。


  這樁婚事可以說是易怡安心裏難言的痛。


  她平日裏最忌諱的就是人家說起這個,可是如今,不但蘇瑾寒曾用這個事情來刺激她,如今連剛剛回京的龔絮兒都用這件事情刺激她,她能不氣嗎?

  關鍵是,不管是在蘇瑾寒的麵前,還是在龔絮兒的麵前,她都是處在劣勢的,這一點讓她很不爽。


  然而她終歸還是找回了理智,知道自己今天來是有事要說,沒有爆發自己的脾氣。


  而是道:“我知道你一直喜歡铖哥哥,如今我被指婚,已經沒有機會和铖哥哥在一起了,不過我看蘇瑾寒不爽,也不想她嫁給铖哥哥,所以你如果願意,我可以幫你得到铖哥哥。”


  龔絮兒聞言沒有說話,淡淡的掃了易怡安,眼中卻滿是輕視和不屑。


  顯然,如果易怡安真的有那個本事的話,那麽早就成為莊靖铖的靖王妃了,而不是如今這般,成了別人的未婚妻。


  龔絮兒對她的話嗤之以鼻,根本一個字都不相信。


  垂了垂眸子,龔絮兒說:“我的事情不牢郡主掛心,郡主此番前來若隻是說這件事的,那就請回吧。”


  明擺著對易怡安說的話半點興趣都沒有。


  易怡安氣得後槽牙都要咬碎了,忍著怒氣道:“原來我是拿蘇瑾寒沒有辦法,但是我如今手上有她的把柄,隻要你肯幫忙配合,蘇瑾寒必然會死無葬身之地!”


  話到最後,易怡安的聲音明顯透著偏執和怨恨。


  龔絮兒威嚴皺了皺眉,不過依舊沒有開口。


  易怡安見狀揮退屋裏的下人,讓他們去外麵守著。


  這裏是龔府,下人自然不會聽易怡安的,紛紛將目光看向龔絮兒,見龔絮兒緩緩點頭,他們這才退出門,關上門守在門外。


  易怡安和龔絮兒在屋裏說了什麽,除了他們兩個,沒有旁人知道,隻知道,易怡安離開的時候,嘴角是帶著笑容的。


  蘇瑾寒自然也不會知道,一場針對她的密謀已經在不知不覺之中鋪開了。


  皇宮,皇後寢宮。


  皇後和太子正在一起說事兒。


  說完正事之後,兩人的話題轉到了龔絮兒的身上。


  “表妹此番回來,還是非靖王不嫁嗎?”太子想到前幾天和龔絮兒的碰麵,問皇後。


  皇後聞言臉色不太好看,冷哼一聲算是回答。


  說起來,皇後對龔絮兒這個侄女是有意見的。


  當年如果不是龔絮兒橫插一手的話,莊靖铖早就死了,也不會有如今這般難纏的局麵。


  所以她才會一怒之下將龔絮兒給打發到江南去。


  可是沒想到,去了江南,龔絮兒依舊執迷不悟,癡戀莊靖铖,誰家的男兒都看不上,以至於即便是以龔家的富貴和權勢,到如今,龔絮兒還是沒有嫁出去。


  當然,她最氣的,還是自己的哥哥,太子的舅舅,龔萬來。


  在她看來,龔萬來就是太慣著龔絮兒了,如果不是他的寵溺,龔絮兒也不可能這麽放肆,就是綁也被綁著嫁人了。


  “回頭本宮一定好好說說你舅舅,讓她早些嫁出去,免得再丟人,鬧出些亂子來。”皇後想著,沉聲道。


  太子聞言想了想,旋即笑道:“此事倒是不急,母後,兒臣倒是覺得,如今表妹不著急嫁人。”


  皇後聞言眼中閃過一抹驚訝:“此話何意?”


  太子悠悠一笑,眼中閃著算計的光芒,“表妹癡戀了這麽多年,便是逼她,她也不一定會嫁,與其到時候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不如讓她就這麽拖著,而且,她如今拖著,也是有好處的。”


  皇後皺了皺眉,問:“有什麽好處?”


  也不怪皇後這般問了,畢竟如今龔絮兒也算是實打實的老姑娘了,再拖下去,就是龔家的財勢在,她也嫁不了好人家了,所以皇後格外不理解太子的話。


  煜舞 說:

  今天元旦,祝大家元旦快樂。鑽石滿一千加更兩千字,任性加一更,兩千字,加上保底的六千,一共一萬字,嗯,小舞虛脫了。


  希望大家看得愉快,2018年有個好的開始,一年都順心如意哦,麽麽噠。


  回複(8)

    第140章 好好的一棵大白菜卻不能拱

  皇後之所以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太子的話,也是她沒有將事情往那方麵想,這也從另一個方麵說明了,太子有時候還是有不少陰招的。


  太子見皇後追問,這才悠悠道:“母後忘記了嗎,當年表妹雖然壞了咱們的好事,卻也在老七那裏留下了一個恩情,加上這麽多年苦等未嫁,便是石頭做的心,也會變得柔軟了,這一點從表妹一回來,老七就去和她見麵就看得出來。”


  “一個人最怕的就是這種惻隱之心,有心軟,就有可乘之機!所以咱們不能阻止他們接近,反倒還要促成才是。”


  皇後聽到這裏,眼中閃過些許明悟。


  太子繼續道:“如今老七和蘇瑾寒的關係太好,輕易是無法拆散的,而以老七如今表現出來的勢力,若是得到蘇記的支持,隻會如虎添翼,到時候咱們再和他交手,勝負可就難料了。”


  “而表妹對老七的恩情注定了他一時半會兒無法甩開她,女人最是善妒,就我所知的蘇瑾寒的性子,一旦嫉妒,那便必定和老七鬧翻,咱們再在這之間做點什麽,他們兩個在一起的事情多半就要黃了,老七少了一個外援,對咱們來說,卻是天大的好事。”


  皇後聞言微微點頭,算是讚同他這個計策,然而遲疑了片刻,終是忍不住開口問道:“那你表妹呢?”


  這個計策確實是好,如果換做任何一個和龔家和她自己沒有絲毫關係的女子,皇後都會毫不猶豫的答應,但是那個人是龔絮兒,皇後不免有些顧左顧右。


  皇後雖然心裏不喜龔絮兒,可畢竟龔絮兒是皇後的親哥哥的女兒,而且龔萬來對龔絮兒很看重,這個計策好是好,但是不管成或者不成,龔絮兒都會要受到傷害,這才是皇後遲疑的原因。


  太子聞言眼神不斷閃爍,最後變得堅定。


  “若事不得已,那就隻能犧牲表妹了。而且嫁給老七是表妹努力多年想要做的事情,咱們這麽做,也算是助她達成所願,她不會怪咱們的,相反,她應該感激咱們才是。”太子悠然道。


  明明是將人往火坑裏推,明明是把人架在火堆上烤,可太子偏偏說出了助人為樂的感覺。


  畢竟龔絮兒雖然想要嫁給莊靖铖,但是如今太子和皇後這般和他不對付,若是龔絮兒當真嫁過去,將來雙方勢力對決起來,那龔絮兒夾在夫婿和娘家之間,難免左右為難。


  而太子依舊堅持這麽做,顯然並不將她以後要麵對的局麵放在心上。


  皇後這時倒是沒有多說什麽,淡淡道:“我兒能這般想,甚好。”


  計策是個好計策,但是此刻的皇後卻有些心寒。


  她算計了大半輩子,太子表現得這麽出色,她心裏應該是高興的,可是此刻,她心裏卻有些沉重。


  今日太子能毫不猶豫的放棄龔絮兒,明日或許就會毫不猶豫的放棄她這個母妃,這樣心狠手辣的太子,難免讓她心生忌憚。


  太子顯然也看出了皇後的心思,伸手抓住皇後的手,輕聲道:“母後在擔心什麽?她如何能和母後相比?咱們是母子,這天下便是躲下來,將來也是咱們母子共享這榮華富貴,母後怎能胡思亂想?”


  皇後這時猛然回過神來,不由得笑道:“皇兒說得對,是母後胡思亂想了。”


  她和太子畢竟是親生母子,太子怎麽可能像對待龔絮兒那樣對待她呢?確實是她杞人憂天了。


  母子兩跟著又說了不少的話,而這時,蘇瑾寒已經回到了寒苑之中。


  回到府裏的蘇瑾寒心情很不錯。


  今天見了許安樂,還和嶽澤相處了一小會兒,又有易怡安自己送臉上來給她打,怎麽看都是完美的一天。


  蘇瑾寒歪在美人榻上,思緒飛揚的想著事情。


  猛然她就皺起了眉頭來。


  她怎麽感覺,她好像忘記了什麽事情?

  將今天發生的一切在腦子裏過了一遍,蘇瑾寒想到了許安樂和嶽澤見麵之後彼此的態度,不由得猛然一驚。


  “糟了。”蘇瑾寒猛然坐起身來,喃喃低語。


  “這個安樂,這下糟糕了。”蘇瑾寒苦笑一聲,也沒有了歪在美人榻上的興致,趕忙起身走到書桌前,拿起紙和筆開始寫信。


  這信自然是要給許安樂的。


  今天許安樂和嶽澤見麵的事情,本來她還沒有多大的感覺,但是剛剛卻越想越不對勁。


  不對啊,今天的兩人,明顯是彼此相見卻不相識的,而且許安樂還對嶽澤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可是……嶽澤和她是表兄妹啊!


  這下誤會鬧大了。


  蘇瑾寒苦笑不已的想著,落筆卻是飛快。


  不過蘇瑾寒倒是並沒有責怪許安樂的意思,畢竟許安樂沒有認出嶽澤來,嶽澤同樣也沒有認出許安樂來。


  兩人真正見麵,應該還是在許安樂五歲的那年,那時候的許安樂年紀小小的,哪裏能記得住嶽澤的模樣?

  而嶽澤當時倒是已經十五歲了,可是十年不見,當初在嶽澤眼中的小豆丁已經長成了亭亭玉立的姑娘,兩人相見不相識,倒算是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但是這件事情也隻能止步於此了,若是再繼續發展下去,那才真的是糟糕了。


  所以蘇瑾寒寫完信之後,立刻便讓人送進了宮裏。


  當然,如今她的人做不到神不知鬼不覺這一點,所以蘇瑾寒是找了莊靖铖幫忙的。


  東宮。


  許安樂回來之後,趴在桌子上發呆。


  思緒不由自主的就飄到了嶽澤的身上。


  或許因為她那個沒見過麵,隻模糊留在記憶中的父親是個軍人的遠古,她從小對軍人便有著格外多的好感,所以今天看到顏值爆表,又是軍人,格外有男子氣概的嶽澤,許安樂的心不由得悄悄動了動。


  當然,這也隻是止步於好感而已,還沒有誇張到一見鍾情,喜歡的地步。


  就在許安樂胡思亂想的時候,環翠匆匆進門,仔細看了看外頭有沒有人,確定安全之後,這才關上門,拉著許安樂進了裏間。


  “這麽神神秘秘的做什麽?”許安樂滿心的不解,笑道。


  環翠從懷裏取出一封信,遞給許安樂,輕聲道:“蘇小姐托人帶進來的信。”


  “瑾寒?今日不是才見過麵嗎?怎麽突然給我寫信了?不是有詐吧?”許安樂心裏頓時一凜。


  “主子還是先看看吧。”環翠輕聲道。


  許安樂麵色凝重的拆開信,認真看了起來。


  “安樂,見字如麵。今日見麵之後,我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回府細想之下,卻是恍然。嶽澤大哥乃是你如今的大表哥,可你二人卻相見不相識,著實失誤……”


  信洋洋灑灑的將許安樂和嶽澤的關係給說了個清楚明白。


  許安樂呆呆的看著信,終於根據著信裏的描述,在早已經遺忘得差不多的記憶裏找到了十年前,稚嫩得隻有一點點大的許安樂,和少年初長成的嶽澤。


  當初的嶽澤,麵色還帶著稚嫩,膚色也比現在白皙,放在一起,完全就是兩個人。


  別說她就是個穿越過來的冒牌貨,就算是真正的許安樂來,也不一定能認出來。


  許安樂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頓時嗷的叫了一聲,猛然撲到床上,將臉埋在了被子裏:“特麽的,老天爺你玩我呢。”


  虧得她對嶽澤充滿了好感,還想來個跨時空之戀什麽的,這下好了,幻想破滅了,人是她的表哥。


  許安樂幾乎捶胸頓足了。


  好好的一棵大白菜卻不能拱,她的心是真的很痛啊。


  雖然這個時代表哥表妹結婚的,都是正常的事情,但是她畢竟是來自二十一世紀的魂,再怎麽迎合這個世界,也不可能做出這種近親結婚的事情的。


  而且近親結婚生下來的孩子很容易畸形的,她可不想自己的孩子有事。


  許安樂想著,也隻能悻悻的歎息。


  一旁的環翠倒是被她的反應鬧得嚇了一跳,趕忙撿起被許安樂丟在地上的信看了起來。


  看完之後她也是吃了一驚。


  “難怪今日聽著名字有些熟悉,原來卻是表少爺。”環翠嘟噥了一句。


  又看許安樂的樣子,不由得好笑又有些無奈。


  “好了小姐,你別鬧了,表少爺回來應該開心啊,你苦惱什麽?”


  許安樂翻了個身,生無可戀的說:“我失戀了啊,我當然苦惱了,天殺的,那麽帥的一個帥哥啊,沒我事兒了。”


  環翠如今已經習慣了自家小姐不時的冒出一些奇奇怪怪的句子了,所以倒也沒有多吃驚,仔細思索了一番,大概就明白了許安樂的想法了,麵上頓時吃驚不已。


  “小姐,你如今已經是太子妃了,可不能再有這樣的念頭,否則可是會大禍臨頭的。”環翠告誡。


  許安樂無奈的閉上眼睛。


  這畫風,根本就不在一個頻道上,沒法交流了。


  她擔心的是近親結婚的事情,而環翠擔心的卻是她已經嫁人了,天殺的,她雖然嫁給太子了,可是她遲早是要離開這該死的皇宮的,太子妃這個身份,對她來說還真是什麽都不是。


  不過這些話許安樂自然不會和環翠說。


  畢竟在這深宮之中,少一個人知道她的想法,就少一分危險,不是不相信環翠,就是純粹的一種保護自己的舉動,當然,也是為了保護環翠,知道得越少,對她來說越安全。


  就在這時,外頭猛然傳來了宮人的唱喏,“太子殿下到。”


  趴在床上的許安樂猛然坐起身來。


  太子?他怎麽來了?


  環翠顯然也正奇怪,一臉茫然的看著許安樂。


  畢竟成親之後,太子被罰去祖廟,後來雖然受罰結束,回來了,但是卻一直沒有踏足她這個太子妃的寢殿,就好像這個東宮沒有她這個人似的。


  許安樂本就不耐煩應付他,自然也就無所謂他來不來,甚至心裏,是巴不得他永遠都不要來才好。


  可是太子還是來了,還來得比她預料的要早。


  許安樂深吸口氣,又緩緩吐出來,正打算起身的時候,看到環翠還拿著信紙在發呆,三魂頓時被嚇掉了兩魂。


  趕忙上前將環翠手裏的信紙給搶了過來。


  這時等在門口的太子已經不耐煩了,直接伸手推門,就要進來。


  許安樂嚇得顧不上別的,直接甩了鞋子撲到床上,扯了被子將自己給蓋好。


  環翠這時也回過神來,忙幫許安樂將地上的鞋子給擺好。


  而做完這一切,太子已經帶著人直接進門了。


  顯然因為許安樂沒有出門迎接,他心裏不舒服,臉色都是沉的。


  “奴婢見過太子殿下。”環翠直接跪在地上請安。


  許安樂這時做出一副虛弱的樣子,撐著要起身,“環翠,扶我起來給殿下請安。”


  太子見她這幅模樣,不由得微微皺眉,“這是怎麽了?”


  環翠趕忙低聲道:“今日太子妃不小心受了風,身子有些不舒服。”


  太子聞言向許安樂看去,果然見她臉色有些蒼白難看,倒不像是刻意要怠慢他的樣子。


  他哪裏知道,許安樂的臉色會這麽難看,純粹是因為他的忽然造訪給嚇的。


  畢竟剛剛環翠的手上還抓著蘇瑾寒寫給她的信,上麵可是寫著她重生的大秘密,這個秘密迄今為止,也隻有環翠和蘇瑾寒知道,若是被太子看見了,怕是要把她當成妖怪給燒了去。


  涉及到自己的生死大事,許安樂能不害怕麽!


  “受了風寒?太醫看過了麽?嚴不嚴重?”太子聞言立時滿臉擔憂的問。


  許安樂被他關切的態度搞懵逼了,不過還是虛弱卻恭敬的道:“找大夫看過了,說是沒什麽事兒,隻要多注意一下,也就好了。”


  “你書歐尼也是,這大熱的天,怎麽就忽然受了風寒了?”太子像是責怪,但是麵上更多的卻是關切。


  許安樂感覺渾身發毛,她絲毫沒有被關切的感覺,反倒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總覺得太子在算計她什麽。


  所以越發小心了。


  麵上卻滿是感激的說:“多謝殿下關心,臣妾無事的,隻是臣妾自從上次落水之後,身子骨就一直沒有好全,稍微受點風就容易不舒服,卻是驚擾殿下了。”


  太子聞言皺了皺眉。


  驚擾他自然是虛的,畢竟若不是要她幫忙做事,他根本都不會跨到這個院子裏來。


  對許安樂這個太子妃,他其實還沒有正眼瞧過,以前他也去許府,但都是為了見許馨月,根本不記得許安樂的長相。


  如今一看,卻是發現,許安樂雖然不如許馨月美豔,但是卻也長得美麗動人,一雙眼清淩淩的,很好看,襯著她蒼白的臉色,竟帶著些弱柳扶風的嬌弱感。


  不過太子的驚豔也隻是一瞬間。


  畢竟他見過的美人多了,許安樂也隻能算是中上之姿,他自然不會多麽的動容。


  尤其許安樂的身體也不是很好,他可不想和一個病秧子發生點什麽。


  許安樂由環翠扶起來靠坐在床頭。


  她盡力讓自己處在陰影之間,免得叫太子看見她的麵色變化,導致穿幫,嘴裏卻是輕聲問道:“不知殿下此番造訪有何事要吩咐臣妾?”


  俗話說無事不登三寶殿,許安樂才不會傻到以為太子就是單純來看她,或者來和她培養感情的,肯定是有事才會來的。


  太子見她點破自己的意圖,倒是有些驚訝。


  沒想到許安樂還是個聰明人。


  這樣的人真的像許馨月所說的那樣一無是處嗎?太子心生疑慮。


  不過他也沒有多想,點了點頭,道:“眼看著已經入秋了,雖然這天氣依然炎熱,但是這菊花卻也已經開得不錯了,過幾日我希望你能辦個賞菊宴,邀請你一些姐妹過來玩,當然,我也會邀請一些賓客來,不過有幾個,需要你親自和我去請,這是名單,你看看。”


  許安樂接過名單,快速的掃了一眼,心裏不由得冷笑。


  她想她多少明白了太子打的什麽主意了。


  因為名單上麵,有嶽家的三個孫輩,嶽澤、嶽剛勇還有嶽子揚,而其他像是靖王莊靖铖,蘇瑾寒這些,也都在。


  許安樂想,他要請的主要還是嶽澤等人吧,他說要親自去請的,應該也是嶽家的人。


  嶽家掌控著康國大半的兵力,太子想要登頂,想要得到他們的支持,倒也是正常的。


  “請什麽人,殿下決定就好了,若是有哪裏需要安樂出麵的,殿下隻管吩咐。”許安樂心裏有數之後,便垂著眉眼,柔順的說到。


  “那行,你先把病養好,過兩日你和我一起去嶽家走一趟。你進宮這麽久,還沒有見過你的外祖父和外祖母吧。”太子收回名單,笑著開口。


  “多謝殿下體貼開恩。”許安樂一臉驚喜的說。


  太子笑了笑,隨後又寬慰了幾聲,這才帶著人離開。


  等他走了之後,許安樂這才鬆了口氣,整個人都虛脫了,她這才發現,自己的手心裏全是冷汗。


  “環翠,快,拿火來。”許安樂對環翠說。


  環翠也知道自己剛剛差點壞事了,聞言也不敢耽擱,趕忙去取了火和盆來。


  許安樂趕忙將手中的信放在火盆裏徹底的燒毀了,這才安下心來。


  又過了兩日,蘇瑾寒去了一趟嶽府。


  早兩天遇到了嶽澤,再之前嶽子揚上門,她畢竟和嶽府認了幹親,無需像外人一樣避諱,而且她本身也不是朝堂中人。


  “瑾寒來啦。你這孩子,同在京中,你也不多來走動走動,我這邊不好頻繁出門,你也被限製了?”邵氏聽聞蘇瑾寒來了,心裏一陣欣喜,拉著她嗔怪道。


  她畢竟是嶽家的長媳,如今老將軍和老太太基本已經不管事了,她還是嶽家的當家主母,但凡出門,都是會被關注的。


  誰叫她嶽家掌控著康國的大半兵權呢,所以她才會有方才的一番話。


  而蘇瑾寒卻是靦腆的笑了笑,“孩兒這不是怕打攪了母親的清淨生活麽,所以才來得少了,若是母親喜歡,往後我經常來。”


  “打攪什麽,有什麽好打攪的,我還巴不得你每天都來呢,最好在我這兒住上一小段時日才是。”邵氏笑嗬嗬的說。


  她對蘇瑾寒也是真心喜歡,所以說話倒也自在。


  蘇瑾寒笑著和她說話,氣氛無比的和睦。


  “對了母親,大哥在家嗎?”蘇瑾寒忽然問道。


  上次許安樂和嶽澤相見不相識的事情,蘇瑾寒覺得還是應該找個機會和嶽澤說一聲,否則往後可就尷尬了。


  “你大哥啊,他今日剛好在家,你若是要找他,我這就命人去叫他。”邵氏說。


  “好啊,正巧我有件事情要和他說。”蘇瑾寒輕笑。


  邵氏聞言隨即喊了下人去後院叫嶽澤。


  又坐了一會兒,嶽澤還沒到,邵氏倒是被人給叫走了,說是有賬本不對,讓她去看看。


  邵氏也沒將蘇瑾寒當成外人,交代一句便跟著下人走了。


  沒過一會兒,嶽澤跟著下人前來。


  “今日妹妹怎麽得空前來府上?我還以為不請你你都不打算上門了。”嶽澤開口就是調侃。


  蘇瑾寒自然察覺出他沒有惡意,無奈道:“大哥就別笑話我了。”


  “坐吧,站著做什麽?你有事情要和我說?”嶽澤問道。


  蘇瑾寒笑了笑,輕聲道:“確實有件事情和大哥說。”


  見嶽澤認真在聽,蘇瑾寒咬了咬牙,這才輕聲道:“上次和我在一起的那個叫柳靈的姑娘,其實她不叫這個名字,她是……”


  蘇瑾寒正說著話,門口卻傳來下人的聲音:“太子殿下到,太子妃到。”


  蘇瑾寒的話被打斷,又聽到來的人是自己想要說的主角,許安樂,心裏頓時一沉。


  “妹妹,咱們有話一會兒再說。”嶽澤說著,示意蘇瑾寒和他一起站起身來迎接太子和太子妃。


  “見過太子、太子妃。”兩人進門之後,嶽澤當先行禮。


  “嶽將軍免禮,嗬嗬,都是自己人,私底下就不必這麽多禮數了。”太子親自扶起嶽澤,笑嗬嗬的開口。


  “殿下說笑了,禮不可廢。”嶽澤說了一聲,揚手請兩人上坐,“太子殿下,太子妃,請上坐。”


  說話間,目光落在了許安樂的身上,頓時一愣。


  煜舞 說:

  昨天的章節,有兩個讀者問小舞安樂和嶽澤的關係,嗯,小舞看錯了,導致回複錯誤,囧,請原諒我沒戴眼鏡,咳咳。


  回複(6)

    第141章 你不願意?


  許安樂這時心裏是尷尬的,不過麵上卻絲毫都不敢表露,而是朝著嶽澤行了一禮,“見過表哥。”


  嶽澤自然也知道自己的表妹許安樂嫁給了太子,成為了太子妃。


  可是他和許安樂十年未見,當年不過五歲的小女孩如今已經亭亭玉立了,關鍵是,這人不就是他前幾天見到的柳靈嗎?

  想到剛剛蘇瑾寒想要和他說的話,而如今又驟然出現在他麵前的太子妃許安樂,嶽澤心裏頓時明白了過來。


  他雖然直率耿直,卻並不是沒有腦子,所以這個時候自然不會揭穿許安樂,而是淡笑著開口道:“安樂,十年不見,再見你都已經嫁做人婦了,真是時光如水啊。”


  許安樂見嶽澤沒有拆穿她,心裏鬆了口氣,輕笑著道:“表哥說得是,若不是今日是在嶽府與表哥相見,在外麵遇上,我肯定不敢和表哥相認。”


  這話帶著幾分玩笑的意味,卻也在同時解釋了那天她沒有認出嶽澤的事情來。


  嶽澤自然明白其中的深意,不過他卻沒有多說,笑著請兩人入座。


  “今日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怎麽有空駕淩寒舍?”嶽澤笑著開口問道。


  “嶽將軍凱旋歸朝,本宮卻一直沒有來府上拜會,今日突然造訪,嶽將軍不要嫌棄才是。”


  “殿下言重了,殿下忙於朝政,旁的事情自然不會放在心上,再者,我得勝歸朝不過是一件小事,用不著殿下勞心勞力。”嶽澤應道。


  兩人寒暄了幾句,太子這才說出自己此行來的目的,“如今雖然還暑熱難耐,但畢竟已經入了秋,這宮中的秋菊已經開了花,倒是頗有些顏色。本宮想過幾日在皇宮的禦花園辦一場賞菊宴,特意邀請將軍前往一觀。”


  嶽澤聞言卻是婉拒:“這賞菊宴那都是姑娘家才喜歡的玩意兒,我一個拿刀的大老粗就不去湊那個熱鬧了吧?再說,讓我舞刀弄槍的我還可以,這要我賞菊,弄些什麽傷春悲秋的詩詞歌賦我可不行,太子還是另外找人一起吧。”


  嶽澤這麽說著,心裏卻有些看不上太子。


  在嶽澤的心裏,男兒就該有屬於男兒自己的英雄氣概,要麽上場殺敵,就算留在京城的,那也應該好好謀慮,以期將來做一件大事才是。


  可是眼前的太子可半點這種感覺也沒有給他!

  堂堂一個太子,竟然還辦什麽賞菊宴會,這在嶽澤看來,那就是玩物喪誌。


  當然,不管心裏再怎麽想的,嶽澤麵上也是不會表現出來的。


  “不用什麽詩詞歌賦,隻是給宴會添加一些名頭而已,也是給那些喜歡炫耀文采和到場姑娘們的,嶽將軍是要上場殺敵的人,隻管到時坐在那裏和我們幾個聊聊就是。說起來,本宮對戰場之事到時格外的好奇,不知到時候將軍肯不肯賞臉一敘?”


  話說到這個份上,嶽澤到時不好拒絕了,便笑著點頭:“太子相邀,嶽某到時會去看看的。”


  “如此甚好。”太子心裏有些興奮,麵上卻做出一副含笑的模樣。


  太子這時將目光轉向蘇瑾寒,“沒想到蘇小姐也在,真是相請不如偶遇,既然在這裏遇到了蘇小姐,那這個請帖就直接給你吧,也就不用本宮再走一趟蘇府了。”


  太子說著,從手下的手中接過請帖,交給蘇瑾寒。


  蘇瑾寒倒沒想到自己也有份,不過麵上卻是含笑點頭。


  而後太子為了拉攏嶽澤,自然是不斷的和嶽澤交談,嶽澤倒也沒有表現出不悅的模樣,和太子相談甚歡。


  當然,這也就是表麵現象。


  太子畢竟還要去別的地方,而且不管他怎麽的需要嶽家的支持,他畢竟是太子,身份尊貴,事成之後,將來嶽家也是他的臣子,他自然不可能去巴結。


  畢竟,交好和巴結的意味是完全不一樣的。


  所以太子坐了一下,沒過一會兒就起身告辭了。


  臨走前,太子看了許安樂一眼,心思轉動,開口笑道:“安樂總在本宮麵前提起嶽老將軍,說是很想他,如今她難得出宮,又來了將軍府,便讓她留下和諸位敘敘舊如何?”


  許安樂顯然也沒有想到太子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來,怔怔的看著他。


  嶽澤並沒有多麽意外的樣子,微微頷首笑道:“嶽某也確實許久沒有和太子妃相見了,若是她能留下來小敘,自然是最好的。”


  可不就是許久不見了麽,連自己表妹就在麵前,改名換姓了,他都不知道。嶽澤好笑的想。


  太子聞言淡淡而笑,主動牽著許安樂的手,一副親昵得有話要和她說的樣子,拉著她走到一旁。


  見兩人明顯有話要說的樣子,嶽澤和蘇瑾寒自然不會不識趣的湊上去。


  許安樂被太子拉著,隻覺得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恨不得直接甩開他的手算了,然而她終究強忍著情緒,忍得臉都紅了。


  太子見她麵色羞紅,卻以為她害羞了,細看她的樣貌,越發透出嬌美來,心裏不由得一動,升起一抹酥癢難耐的感覺。


  這可是他的夫人啊……他都還沒碰過呢。


  心裏的旖旎一陣一陣,讓太子有些失神。


  許安樂見他拉著自己卻又不說話,不由得感覺奇怪,輕喚了聲:“殿下,您怎麽了?”


  輕柔的嗓音讓太子回過神來,看著許安樂的目光竟然溫柔了些,對著她輕聲道:“你我二人既然已經成親,便是夫妻一體。我雖然貴為太子,但是父皇畢竟身強體健,萬事皆有變數,你是嶽老將軍的外孫女,若是能幫我取得嶽家的支持,對我的地位來說,無疑是如虎添翼,你這樣聰明,應該知道怎麽做對不對?”


  許安樂柔順的點頭:“殿下放心,安樂明白,安樂一定會盡力而為,隻是如今蘇瑾寒是大舅舅的幹女兒,和舅媽也很親近,我怕……”


  許安樂的話語滿是憂慮,看著太子的目光透出幾分為難。


  太子聞言笑了,“傻丫頭,怕什麽,你說到底是親的外孫女,而她不過是個幹女兒而已,說起來她依舊是個外人,嶽家這點親疏遠近還是分得清的。至於蘇瑾寒,你不必擔心,過些日子她就囂張不起來了。”


  許安樂聞言心裏一驚,難道太子他們準備了什麽陰謀對付瑾寒嗎?不行,她得探探口風。


  想著,許安樂輕聲道:“莫非殿下已經有了對付她的良策?”


  太子不可置否的點頭,隨後又道:“這些你不必操心,如今你唯一該做的,就是想辦法讓嶽家的人對我有好感,進而支持我,再不濟,也不能讓嶽家支持老七,你明白嗎?”


  許安樂見套不出他的話來,心裏著急,卻也不敢露出馬腳來,隻好輕聲應了她明白。


  太子聞言低低的笑了,眉眼溫和,卻又透出了些許曖昧來,“蘇瑾寒走了就回,我在寢宮等你。”


  許安樂頓時僵住了,風中淩亂。


  這話是什麽意思?意思是她為他辦事,他要給她好處,而那個好處,就是和她上床嗎?

  可是,這樣的好處,她不要可不可以?

  許安樂好懸沒一口血吐出來。


  太子見許安樂僵在原地,臉色不斷的變化,但紅暈依舊,頓時以為她害羞了。


  “哈哈。”太子無比暢快的笑出聲來,隻覺得許安樂可愛極了。


  “我走了,你自己小心些。”太子這次說完,是真的走了。


  而許安樂卻是生無可戀的看著太子遠去的方向,整個人都石化了。


  “怎麽著,舍不得人家走了?這都成了望夫石了?”蘇瑾寒見太子都走了,許安樂還一副呆呆傻傻的模樣,不由得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取笑道。


  許安樂這才回過神來,抓著蘇瑾寒就像是抓著救命稻草一樣,一臉焦急的開口道:“瑾寒,太子他剛剛說晚上會在我寢殿等我,我該怎麽辦?怎麽辦啊?”


  蘇瑾寒一聽也是驚訝了一下。


  頓時明白許安樂剛剛怎麽會發呆了。


  這可是關係到許安樂清白的身家大事,她怎麽可能淡定得了?


  嶽澤這時走了上來,道:“什麽怎麽辦?你與太子本就是夫妻,他在寢殿等你有什麽問題?”


  許安樂的話讓嶽澤不解,但是他更加不解的,是許安樂和蘇瑾寒的態度。


  莊靖铖和太子鬥得你死我活的,而蘇瑾寒和許安樂分別身為他們的女人,按理來說應該也是彼此敵對的才是,怎麽會這麽好?好得如膠似漆,跟親姐妹似的。


  聽到嶽澤的話,許安樂和蘇瑾寒同時心裏一個咯噔,還是蘇瑾寒當先反應過來,沒好氣道:“大哥,你這管得也太寬吧。那個女子每個月沒有那麽幾天不舒服。好了好了,你別問了,咱們快進去吧。”


  蘇瑾寒說著,伸手就將嶽澤往裏推。


  嶽澤懵懵的,但是也看出了蘇瑾寒和許安樂並不想多說的意思,也就沒有追問。


  到了廳裏坐下,嶽澤見兩女間氣氛似乎有些沉悶,便笑道,“怎麽都不說話?”


  說著看向許安樂,“我是該叫你柳靈呢,還是太子妃,還是安樂?”


  許安樂本來還在想太子的事情,聽到嶽澤這麽說,忙道:“這事不怪我啊,實在是我與表哥多年不見,相見不相識,才鬧出這樣的笑話來。”


  嶽澤也知道她如今身份特殊,出門的時候難免有所遮掩,嶽澤倒也理解。


  因為出了太子可能對許安樂有所覬覦的事情,所以蘇瑾寒和許安樂都沒有多少說話的興致,嶽澤見她們兩個心不在焉的,便道:“是不是屋裏呆著悶了?要不然去花園走走?”


  “好啊。”兩人幾乎異口同聲。


  隨後兩人相視一笑,蘇瑾寒對著嶽澤道:“大哥,我陪安樂走走,就不勞煩你了,你自己去忙去吧。”


  嶽澤見狀隻是揚了揚眉,倒也沒說什麽,點頭應了。


  隨後,蘇瑾寒和許安樂朝著花園走去。


  在涼亭裏坐下,吩咐青芽和環翠分別守在亭子外頭,免得有人闖入之後,兩人這才輕聲說著話。


  “瑾寒,你說我怎麽辦啊?如果太子真的來我房裏,我……”許安樂很緊張,焦急的說。


  若是最初,許安樂自然不會有這樣大的恐懼。


  可是自從知道蘇瑾寒是重生而來的事情之後,知道了蘇瑾寒上一世是死在了太子和許馨月手上之後,她對太子就有些恐懼了。


  畢竟能夠對自己的枕邊人下手的人,心裏是不會有多大的善良了。


  她可不覺得自己就會比當初的蘇瑾寒要幸運。


  六神無主的許安樂忽然眼前一亮,“要不我跑吧。跑得遠遠的,再也不回京城來。”


  蘇瑾寒聞言頓時哭笑不得。


  “你說什麽傻話呢?你堂堂太子妃要是因為太子的求歡而跑了,落荒而逃,傳出去不得笑死人啊?再說呢,到晚上還那麽久,咱們想個法子就是。”蘇瑾寒說。


  許安樂漸漸鎮定下來,苦笑道:“也是我太吃驚了,才會這樣。你可有什麽好的法子沒?”


  平日裏許安樂也是個很聰慧,點子很多的人,今天的事情太過突然,再加上有一個可以依靠的蘇瑾寒在身邊,她這才下意識的想要依靠她,所以才會表現得那麽倉皇失措,等她冷靜下來之後,倒是顯得鎮定了不少。


  蘇瑾寒見她恢複鎮定,便道:“宮裏有沒有人知道你月事的時間?”


  許安樂搖頭,“沒有。”


  她在東宮幾乎是獨立自主的存在,幾乎沒有人注意她,而她也樂得自在輕鬆,所以除了她的貼身丫鬟環翠,在東宮她的私密事也不要別的人插手。


  “你是說裝大姨媽來了,躲過晚上的事情?”許安樂眼前一亮,說到。


  見蘇瑾寒點頭,她也知道這是個法子,可是這個法子卻也隻能緩個幾天罷了,畢竟一個女人大姨媽也就那麽幾天。


  所以許安樂有些泄氣的說:“可是今天躲過去了,以後怎麽辦呢?”


  蘇瑾寒道:“別擔心,我早就在搜羅了一種能夠讓男人吃了有迷情效果的藥,等明天我給你送去。隻要你在太子每次找你的時候,提前讓他喝下兌了藥的水,等藥效發揮之後,他自然會以為和你在床上顛鸞倒鳳,醒來也不會露出破綻的。隻是你千萬記得,第一次的時候,要抹落紅,否則就遭了。”


  “竟然真的有這樣的藥粉嗎?太神奇了。”許安樂危機解除之後,不由得驚歎。


  她在現代的時候,看到電視劇裏有這種藥,還覺得隻是編劇和作者這麽寫,卻沒想到,這世上竟然真的有這樣的藥。


  蘇瑾寒點頭而笑,“確實有這樣的藥,不過為了讓太子察覺不出不對來,我找到的這種藥可是極為珍貴的,量不多,沒法源源不斷的提供,你要省著點用。”


  許安樂頓時緊張了起來:“量不多是有多少,總不能隻能用三兩次吧,瑾寒你可別坑我啊。”


  “放心,不能坑你,雖然量不多,但是隻要太子不頻繁的找你,用個兩三年也是可以的,有兩三年,我也能找到新的藥,又或者,有些事情也已經解決了。”兩三年之後,奪嫡或許已經結束了呢?

  許安樂聞言鬆了口氣,隨後又想到了太子臨走前說的話,趕忙道:“對了瑾寒,你這幾日小心一些。”


  “怎麽了?”蘇瑾寒微微一愣。


  許安樂將剛剛她和太子的對話說了一遍,然後語含擔憂的說:“他明顯胸有成竹的樣子,可惜我並不知道他要怎麽對付你,所以你一定要小心。可惜我沒有套出他的話來,不知道他到底要用什麽手段,幫不了你。”


  “我知道了。”蘇瑾寒聞言麵色凝重的點頭。


  見許安樂麵帶歉疚,蘇瑾寒笑道:“好了,別擔心了,你能提前告訴我太子要對付我,對我來說已經很不容易了,至少這樣我能提前做好準備,總好過叫人打個措手不及。”


  隨後兩人又商討了一番應付太子的計策,又在嶽府用了午膳,直到下半晌,許安樂才回宮。


  她回到宮裏的時候,宮殿內很安靜,除了下人,並沒有看到太子的身影,許安樂微微鬆了口氣。


  然而當她用了晚膳之後準備休息的時候,卻聽到宮人通稟,說是太子來了。


  許安樂一顆心頓時懸了起來,趕忙起身迎接。


  “恭迎殿下。”


  “快起來。”太子伸手將許安樂扶起。


  “今日我走之後,在嶽府可還順利?”剛拉著許安樂坐下,太子便亟不可待的問。


  許安樂微微點頭,“還好,外祖父外祖母還有舅舅舅母他們對我都很好,我在他們麵前提起殿下,他們也都多有誇讚,顯然對殿下這個太子並無不滿之意。”


  “就這樣?”太子微微蹙眉。


  “就這樣,難道有什麽不對嗎?”許安樂故作不解。


  太子麵色不斷變化,最後搖了搖頭,道:“沒有。第一次能這樣也算不錯了,凡事都要循序漸進才是嘛。”


  笑嗬嗬的應了一聲,太子抓著許安樂的手,一臉深情的說:“安樂,你辛苦了,時候不早了,咱們先歇息吧。”


  許安樂心裏咯噔一跳,暗呼一聲,來了。


  她有些緊張,憋得小臉通紅,呐呐道:“殿下,臣妾……”


  太子將她這模樣看成了害羞,伸手挑起她的下巴,“嗬嗬,安樂這是害羞了嗎?咱們是夫妻,陰陽交合,水乳交融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之前本宮因為許多事情耽擱了,今天就將咱們的洞房花燭月給補上,哈哈哈。”


  太子暢快的笑著,伸手直接將許安樂抱在懷裏,大步朝著床走去。


  想到今夜能將許安樂給壓在身下,太子竟然覺得心裏有些激動。


  許安樂被丟在床上,太子跟著壓了下來,伸手就落在許安樂的衣服上。


  “不行,殿下,今天不行。”許安樂緊張得心都快跳出來了,伸手抵住太子的胸口,輕聲道。


  太子滿心的欲火被澆滅了,他還是第一次在床上被女人拒絕,而且這個女人曾經是他所看不上的,如今是他妻子的女人。


  目光陰沉的看著許安樂,太子冷聲道:“為何?”


  要不是許安樂有嶽家親戚這個身份在,此刻的太子不會有半分耐心問這個問題。


  許安樂似乎被嚇到了,臉色有些發白,咬著唇輕聲道:“啟稟殿下,臣妾今日月事來了,沒辦法侍奉殿下。”說著,一副泫然欲泣,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太子微微一怔,旋即明白自己誤會了許安樂,原來她不是不願意,而是正好小日子來了。


  再看許安樂一臉委屈的模樣,太子也內疚,輕聲道:“我還以為是你不願意……”


  許安樂垂著眸子,遮住眼中的神采,輕聲道:“殿下這說的是什麽話,殿下是我的夫君,我遲早是要將自己交給殿下的,怎麽會不情願呢?隻是今日這身子著實不爭氣,還請殿下體諒則個。”


  太子聞言心裏舒服了不少,吐出一口濁氣,道:“你來小日子了也不見你進補,你可是太子妃,這種時候就應該吃些補血之物,免得寒了身子。”


  說著,竟像是絲毫不介意許安樂剛剛惹得他不開心,起身喚了下人進來,命人送了許多補血的補品過來。


  甚至他還想招太醫來給許安樂看看,嚇得許安樂趕忙阻止。


  笑話,若是太醫來了,她不就穿幫了。


  這一番折騰下來,卻是幾乎整個東宮的人都知道了,太子殿下對太子妃寶貝得很,不過是小日子來了,他就緊張得不行,又是送補品,又是噓寒問暖的。


  一時間,太子和太子妃夫妻恩愛的消息傳遍了整個東宮,甚至傳向整個皇宮。


  許安樂對這樣的榮寵倒是淡定得很,因為她很清楚,太子這番舉動並不是因為他愛自己,而是因為他想要利用自己,想要利用自己得到嶽家的支持。


  所以她冷靜,理智,半點不會因此而丟心。


  躲過這一劫的許安樂越發的小心翼翼起來,而第二天蘇瑾寒命人送進宮來的藥粉也讓許安樂的心徹底的安穩了下來。


  又過了幾日,到了太子舉辦賞菊宴的這一天,蘇瑾寒帶著青芽進了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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