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昔年怨,反轉
第72章 昔年怨,反轉
相比起外麵的風起雲湧,秦蘇的日子可以說過得無比的愜意了。
每天做做米蟲,練武強身,然後將大半的時間都貢獻給她和翟君臨大婚要用的繡品上,日子過得格外的安定又平靜。
不是秦蘇感覺不到外界的緊張和恐慌,而是……她對翟君臨有信心!
能沒信心嗎?
秦蘇瞥了一眼躺在美人榻上,捧著一本書安靜翻閱的翟君臨。
瞧瞧,掀起動亂,顛覆格局的大佬還在她這裏忙裏偷閑,一片篤定,她有什麽好緊張的。
“一直偷偷看我,是想我了?”就在這時,翟君臨頭也不抬的開口問。
秦蘇正在喝水,好懸沒一口氣全噴出來。
最終,咳嗽幾聲,沒好氣的說:“能不胡說八道嗎?你就在我旁邊,我有什麽好想的?”
“我在你旁邊你就不想了?我可是時時刻刻都在惦記你。”翟君臨聲音淺淡,說話間又翻了一頁紙,似乎格外的漫不經心。
秦蘇:“……”
放下手中的茶杯,秦蘇跑到翟君臨身旁,蹲下,托著腮幫子看他。
翟君臨將視線從書上移到了秦蘇的臉上。
“怎麽了?”
“想看看臉皮厚是怎麽練成的。”秦蘇格外認真的說。
翟君臨聞言眼中掀起一抹笑意,將書隨手往邊上的凳子上一放,抓著她的手微微用力一提,便將秦蘇給抱到了懷裏。
“敢這麽說我,不怕我罰你嗎?”翟君臨聲音清越,含著淺淡的笑意,問。
秦蘇被迫趴在他的身上,其實挺不自在的,她動了動身子,尋了個舒服的姿勢趴著,這才道:“你想怎麽罰?你若是惹惱了我,看我不家法伺候。”
“你這話若是傳出去,怕是要叫人指責沒有婦德了。”
“你在意?還是,你會傳出去?”秦蘇挑眉,倒是不怕他。
翟君臨頓時失笑:“不在意,恨不得你能用這架勢擋掉萬千桃花。”
秦蘇好不容易板起來的臉頓時破功,眼中含著淺淺笑意。
翟君臨忍不住低頭去啄吻她的唇。
兩人的相處平淡又溫馨,自然得好像相處多年的老夫老妻,可偏又帶著歲月磨礪不掉的熱情和激情,好得叫人心生羨慕。
溫情擁吻過後,秦蘇趴在他的心口,聽著他還未恢複平靜的心跳,那鼓蕩的躁動,讓她心生愉悅。
此刻,他的心亂,是為了她。
平複了呼吸,秦蘇這才小聲說:“你不用親自去忙嗎?”
畢竟算計的,都是這個國家至高無上的幾位,這幾日他多半的時間都在她這兒呆著,父親也不知為何不再阻攔他過來,倒是比前些日子還要清閑了。
至少兩人見麵的時間多了。
“不用,都吩咐好了,時候到了去露個臉就好。”翟君臨聲音清淡的開口,說話間胸腔震動,帶著秦蘇的臉也輕顫,耳朵摩擦著,有些酥麻。
秦蘇忽而歎息一聲。
“怎麽了?”他問。
“就是在想,竟然沒能幫上你的忙,心有遺憾。”秦蘇說。
“你平安無事,就是最大的幫忙?”
“翟君臨,你說我是不是很沒用?”秦蘇又問,聲音有些悶。
翟君臨伸手捧著她的臉頰,輕聲道:“不,你在我心裏,是最厲害的。”
秦蘇:“……”
明明挺傷感,挺傷春悲秋的話題,怎麽到了他的嘴裏,就這麽的……膩歪了呢?
翟君臨見她不語,又問:“是覺得我在哄你?”
秦蘇下意識的點頭。
“蘇蘇,我了解你。”翟君臨聲音依舊平靜,看著她的目光溫柔似水,卻又刻骨認真。
“隻要你想,便是離了我,你也照樣能過得很好,現如今這般,不過是我禁錮了你罷了。”
就她骨子裏所藏著的韌性,不管是什麽事兒,隻要她想去做,願意去做,她定是能做到最好的。
當初在軍營,她就是最優秀的那一個。
而且,她是個女子。
所以,即便她當真離了他,離了任何人的庇護,她也是能活得好好的,這點他從不懷疑。
要真說起來,此事還是他的幸運,她願意為了他收斂一身的鋒芒,呆在他的身邊,餘生便足夠歡喜。
秦蘇被誇了,嘴角帶著幾分嘚色的揚起,湊上前用鼻子蹭了蹭他的鼻尖,“你知道就好,若是叫我知道你負了我,哼哼……”
“那便如何?”翟君臨占有性的將手滑落到她的腰間,抱緊。
“那便棄了你,老死不相往來。”這話,秦蘇用半嗔半嬌的口氣說的,但是翟君臨知道她說的是真的。
可是,她又怎會知道,他愛她早已入骨,怎會再放手?
“放心,不會有那麽一天的。”翟君臨低語一句,封住了她的唇舌。
兩人鬧了好一會兒。
“主子,屬下來了。”門口驟然響起了嶽封的敲門聲。
秦蘇心裏頓時一緊,忙看向翟君臨。
翟君臨安撫的拍了拍她的後背,示意她起身,這才吩咐道:“進來。”
嶽封推門而入,看到自家主子躺在美人榻上,秦蘇站在一旁,眼中水光氤氳,頓時明白了過來。
低頭不敢多看一眼,嘴裏已經開口:“主子,都已經布置好了,收到的消息是會在今晚子時動手。”
“嗯,知道了。”翟君臨一臉並不意外。
“去外麵等我。”
“是,主子。”嶽封應了一聲,退了出去。
翟君臨看向秦蘇,秦蘇還算平靜,但眼中還是帶著幾分擔憂。
“擔心我?”翟君臨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將她籠罩其中,眼中含著幾分笑意。
“你還有心思笑。”秦蘇微惱。
雖然嶽封的話沒有說是誰動手,但是秦蘇的聰慧,也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了。
除了太子和皇上,也不會再有別人了。
“為何沒有心思?我的姑娘在擔心我,我自是心生愉悅的。”翟君臨含笑。
秦蘇無語,白了他一眼,道:“別貧,你老實說,有沒有把握?”
“戰神從不打無把握的仗。”翟君臨神色平靜。
秦蘇聞言頓時了然,也不多說,上前一步,環抱住他,輕聲道:“我等你凱旋,娶我回家。”
再如何的祝福都不如這幾句話讓他暖心,翟君臨眼中頓時綻放出花火來,緩緩伸手將她抱緊,“放心,婚期不變,那一日,我要你成為這大蒼最尊貴的女人。”
“好,一言為定。”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簡單的交談過後,兩人沒再膩歪,秦蘇默默的站在門口,看著他帶著嶽封離開。
……
是夜,皇宮,乾清宮。
“咳咳……咳咳……”偌大的宮殿,傳來了幾聲壓抑的咳嗽。
“陛下,喝口水吧。”戴公公對著皇上說。
自從那日查出中毒之後,皇上的病就一直沒有徹底的好轉,不時的咳嗽總叫人揪心不已,便是那臉色,也叫人看出了幾分蒼老和疲倦來。
“那個逆子找到沒有?”皇上接過他遞的水,喝了一口,問。
“還不曾。”戴公公應了。
“父皇說的是兒臣嗎?兒臣不是在這兒嗎?”就在這時,乾清宮的門被轟然推開,一道熟悉的聲音帶著已經漸涼的秋風灌進來,直讓桌子後麵的皇上打了個寒顫。
他抬頭看向大門口,微微眯著眼睛,視線內的身影越發的清晰,眼中的光也越發的濃烈。
“逆子,你還敢出現在朕麵前?來人,給朕拿下。”皇上當時便怒喝一聲。
然而,門外一片寂靜。
“來人,來人,都聾了嗎?”皇上怒喝。
依舊如故的寂靜讓皇上心裏頓時亂了。
其實早在看到太子的第一眼,他心裏就有不妙的感覺了。
畢竟,皇宮是他的,可太子早些日子早就逃出皇宮了,可他此刻卻安然無恙的出現,而且沒有任何一個人稟告,便足以說明問題了。
可他不死心,還是叫了兩聲來人。
畢竟,他才是大蒼的王,皇帝,皇宮是他的,那些侍衛,也該是他的人才對。
可是,死寂聲告訴皇上,他錯了,不管太子用了什麽手段出現在這裏,就形勢而言,顯然是對自己不利的。
太子第一次在自己高高在上的父皇身上看到這樣的表情,恐懼,慌亂,卻又強撐著故作威嚴,當時便噗嗤一聲笑了。
“原來,父皇也不過是個凡人而已。”太子說。
“逆子,你在胡言亂語什麽?還不給朕跪下認錯?真要朕將你的罪行昭告天下,治你的罪嗎?”皇上斥責,話語帶著疼惜:“你是父皇最器重的孩子,早早的立了太子,這麽多年也一直苦心栽培,朕這個皇位遲早是你的,你又何必急於一時?非要讓天下的臣民說你大逆不道,弑父弑君嗎?”
“趁大錯還沒犯下,還不過來認錯?”
太子看著皇上一臉苦口婆心的勸自己,竟覺得有些好笑。
他緩緩走進,反手關上了門,看著皇上,輕笑:“父皇,你覺得,兒臣就那麽笨,會聽您這番說辭嗎?”
殿門雖然關上了,可是皇上卻半點暖意都沒有察覺到,反倒覺得越發的寒冷了。
“都說天家無父子,本來兒臣是不相信的,可是後來,兒臣是相信的。權利這東西,太誘人了,便是父子,也可反目成仇。父皇敢說在你的心裏,從來沒有防備過兒臣嗎?”太子直勾勾的看著皇上,冷聲開口問道。
皇上啞然,竟被他逼人的視線弄得無言以對。
怎麽可能沒有防備呢?殺心……都是有的!
他子嗣眾多,犧牲一個,真的不算什麽,等他年紀若當真大了,再要讓位,也不遲。
說實話,太子是他眾多孩子當中,最出色的,所以,他才會選擇太子做自己的棋子,做自己對付翟君臨的刀。
翟君臨是他的心尖刺,可偏偏還是大蒼的戰神,守衛過浩瀚疆土,若是讓人知道了他一直在打殺翟君臨的主意,麵上的和平被打破,他仁君的形象被打破,那麽他的皇位,也就不安穩了。
所以他不能自己動手對付翟君臨,隻能找太子。
可惜太子無用,這麽多年都沒能得手。
他本來的打算是,太子殺了翟君臨之後,他便除了太子,這樣除了翟君臨一個威脅,還免了消息走漏的危險。
所以天家……其實真的無父子親情的。
皇上不說話,太子便也明白了他的意思,當時輕輕一笑,道:“怎麽?很難回答出來嗎?要不要兒臣替您說?”
“太子,你到底想幹什麽?當真想要殺了朕取而代之嗎?別傻了,這皇位你坐不穩的,名不正言不順,隻會亂了大蒼。”皇上冷靜的開口。
“會嗎?”太子歪了歪腦袋,一臉無辜的笑意,“那當初,父皇殺了皇祖父,怎麽不見大蒼亂呢?”
太子一字一句輕言淡語,卻是實實在在的砸在了皇上的心裏,皇上的心裏頓時漾開了漣漪,旋即掀起了驚濤駭浪。
“你胡說八道些什麽,子虛烏有的事情。”皇上怒斥一聲,拍案而起,瞪著太子。
此刻,皇上全身都在顫抖。
仿佛過往那個不堪重負的夜再度浮現在眼前,就連手心,也滿是汗意。
“兒臣是不是胡說,父皇最清楚的,不是嗎?”太子淺笑著開口。
似乎這般逗弄皇上挺有趣的,他竟沒有立刻動手,而是坐在一旁,笑著道:“父皇就不想知道兒臣是怎麽知道這事兒的嗎?”
皇上抿唇,陰鷙的看著他。
太子也不在意,自顧自的開口道:“當初你殺皇祖父的時候,我就在屋裏。”
此言一出,頓時驚駭了皇上,瞪大的眼睛裏,滿是不可置信。
“那天我貪玩,在皇祖父的書房裏睡著了。當時我和他躲貓貓來的,藏在了暗格裏。皇祖父有正事要忙,就將我給忘了。等我醒來的時候,就看到了你和皇祖父說話,看到你將長劍刺入他的心口。”太子喃喃道。
太過久遠的陰暗就這麽在眼前鋪展開來,皇上的眼睛都是紅的,他動了動唇瓣,卻什麽都沒有說出來。
“是不是想問我當時怎麽沒有開口?”太子似乎知道他想什麽,笑著問。
“身在皇家的孩子,從來不缺少聰明。我當時雖小,卻並不傻。”
當時,他十二歲,年紀或許不夠大,但是卻已經明白了規避危險。
皇上麵色有些頹然,他沒想到,當初的事情還有目擊者。
太子站起神來,拔出佩劍,緩緩朝著皇上走去。
聲音清淡:“皇祖父是真的寵愛我的,比你這個做父親的還要寵愛,可是你殺了他。你常常跟我說,我沒出聲之前,十四叔最小,你看著他出生,陪伴他長大,跟自己的孩子沒什麽區別。可是你殺了皇祖父之後,將他召回,收了他的兵權,將他軟禁在京城,還要借我之手殺他,所以,這就是你的父子之情嗎?”
聲聲質問砸在皇上的心裏,讓他痛得麵目猙獰。
猛然開口道:“你覺得我做錯了嗎?不,我沒錯,我有什麽錯?你隻看到了我殺了父皇,那你可知我為何要殺父皇?”
太子的腳步停下,淡淡的看他,似乎想聽聽他的理由。
“我當時和你一樣,是太子,是注定的儲君,可是,我卻無意中得知了,他立詔,要將十四改為太子,由他繼任大統。可是憑什麽?我當了那麽多年的太子,眼看著父親老了,要死了,可他卻想著將我所擁有的奪走?左右他老了,我為什麽不能提前送他上路?”
“十四他那麽厲害,他那時才十八歲,在戰場上出盡風頭,不將他召回,我皇位不穩,功高震主的道理你不懂嗎?”皇上這話尖銳又帶著幾分瘋狂。
太子平靜的看著他,“說到底,還不過是為了你的私欲。若是你真將他當做自己的孩子,皇位……便是讓他做又如何?還不是你貪戀權勢?而且你明知……他對皇位沒有企圖和欲望,你隻是私心而已。”
太子的目光冰冷,皇上的身體冰冷,人生在世,重權又有什麽錯?他本就是該站在巔峰之上的人。
“所以你是想為你祖父報仇?報當年的仇?”皇上問。
“是?”
“哈哈哈,哈哈哈……”皇上忽而大笑起來。
好一會兒,他停下笑,目光盯著太子,“你以為你又好到哪裏去?說什麽報仇,不過是為了皇位而已,你若當真在心裏那麽在意父皇和十四,這麽多年,你又如何會屢屢刺殺十四呢?”
太子目光淡漠,無動於衷:“我和你不同。”
“我知道,十四叔才是最厲害的,他的……不會輕易死的。”
太子的話很輕很輕,手中的長劍卻在悄無聲息之中送入了皇上的體內。
皇上瞪大著眼睛看著他,眼中滿是震驚,張大著嘴想說什麽,可最終卻隻咕嚕咕嚕的冒出血泡來,末了,歪了頭,再無氣息。
一代君主,就死得這麽悄無聲息。
太子鬆了抓著劍的手,目光落在一旁的戴公公身上。
戴公公表現得格外平靜,隻是安靜的看著他。
寢宮的大門再度打開,一行人魚貫而入,為首的,正是翟君臨。
侍衛衝上前將太子給團團圍住。
“十四叔,你來拉。”太子平靜的開口打招呼。
翟君臨有些摸不著頭腦,略微蹙眉看著他。
但再多的疑惑,也要將正事辦完才行。
“太子,你犯上作亂,謀殺皇上,弑君弑父,你可認罪?”翟君臨沉聲問。
“我認,是我幹的沒錯。”太子笑道。
對太子這樣直接認下的態度,翟君臨有些發懵。
他這次並不是自己獨自前來,還帶來了不少朝中重臣,太子此言,幾乎將自己的路給釘死了。
他承認了自己弑君弑父,罪名落實了,他便再也與皇位無緣了。
“太子竟這般大逆不道,請殿下將他拿下,押入天牢。”
“請殿下將太子拿下治罪,問斬。”
……
一時間,此起彼伏的聲音響起。
太子平靜而笑,翟君臨眸色深沉,這和他所預想的,完全不一樣。
他本以為,今日定然會有一場硬仗要打,已經備好了人馬,可是一路進宮,出奇的順利,沒有人阻攔,也沒有多餘的打鬥,兵不血刃的來到此處,還有太子親口認罪。
那個瞬間,他都要覺得是在做夢還沒醒呢。
“十四叔,別發呆拉,還不將我押入天牢,這些大臣要急死了。”太子見他一臉茫然的模樣,倒是心情很好的笑了,輕輕勾唇喊他十四叔的模樣,像極了當初那個追在他身後的小豆丁。
哪裏又有半分他長大之後,與他明槍暗箭,冷嘲熱諷的討厭模樣?又哪裏有他要將自己置之死地的狠辣模樣?
一時間,太子明媚的笑容讓翟君臨有些恍惚。
然而這些恍惚並沒有影響到他的決斷,他還是下令將太子押入天牢待審。
太子被帶走之後,翟君臨目光沉痛的掃過他請來的大臣,“看來消息是真的,咱們還是來晚了一步。”
“可惜了。”
“沒想到那荒謬的傳書竟然是真的。”
“唉……”
一聲又一聲的歎息接連響起,此起彼伏。
卻原來,今日晚間,這些大臣同時收到了太子要對皇上不軌,行刺殺之事的信,當時大家都沒當回事兒,還是最後由翟君臨將人給湊到一起的時候,才知道他們都收到了信。
當即不敢遲疑,紛紛趕來,卻不想還是遲了。
“當務之急還是要將皇兄的遺體安葬,國不可一日無君……”翟君臨開口。
忽然有大臣跪地道:“國不可一日無君,懇請戰王殿下登基,以穩民心,以安社稷。”
這話一出,殿內頓時靜了靜。
場中的人都是人精,一轉眼就反應過來了。
如今太子刺殺皇上已經不能繼位了,其他幾個皇子要麽還小,要麽無能,真正合適又有才能的,還真就隻有翟君臨一個。
於是,一時間眾人紛紛跪地,“懇請戰王殿下登基,以穩民心,以安社稷。”
震耳欲聾的聲音在殿內響徹,紛紛請翟君臨登基為帝。
雖然是翟君臨算計的一切,但是他卻並沒有立刻答應,而是淡淡道:“此事明日朝議再論,當務之急還是先將皇上殯天的消息傳出去,讓眾臣知曉,另找人來收斂屍身。”
“殿下英明。”眾人又是齊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