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夢紅塵,初心
第54章 夢紅塵,初心
翟君臨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得到了守候經年的愛情，所以他對秦蘇的好，再也沒有半點掩飾，明明白白的放在了明麵上。
明明清冷淡漠得猶如謫仙一般的人兒，卻在麵對秦蘇時，眉眼溫和，眼中帶柔，簡直顛覆了周圍所有人的認知。
郭老不止一次感歎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連翟君臨都會有溫柔的時候。
翟君臨不在意老爺子的調侃，依舊我行我素的和秦蘇膩歪在一起。
隻要能在一起，他就絕對不會分開半步，非得分開的時候，他也會盡最大的努力，最快時間的趕回她的身邊陪伴著。
秦蘇其實有些無奈。
不過翟君臨對她這般好，她也舍不得去說些什麽，隻是心裏有些詫異他的熱情。
在翟君臨和秦蘇如膠似漆的時候，皇上派出去查秦問和秦蘇的人也回來了，他拿到了父女兩人的資料和生平。
看上去普普通通，沒有什麽值得注意的。
皇上再三的，反反複複的看過數遍，都是如此。
“你來看看，看能不能看出什麽來。”皇上對戴公公招了招手，道。
戴公公恭敬的應了一聲，這才接過皇上手中的資料，仔細看了起來。
前後看了兩遍，他這才恭敬道：“陛下，奴才愚鈍，不曾發現任何不妥。”
“不是你愚鈍，朕也不曾發現不妥之處。”皇上沉聲道。
戴公公想了想，遲疑道：“會不會……真的沒有問題？”
皇上聞言眼神微微閃爍。
要說起來，這些年翟君臨的表現確實很平靜，半點也沒有因為他的奪權而生惱，也不曾有半點反抗，挑的王妃人選，也是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子，看著，真的沒有問題。
特意派人去查，也沒有查出問題來。
難道真的是他身居高位，所以疑神疑鬼了嗎？
可是，他乃是堂堂戰王，真的就甘心這樣屈居人下嗎？
皇上眼神閃爍，腦海中閃過各種各樣的念頭。
沉吟許久，皇上才開口道：“你親自去郭公府走一遭，傳他進宮一趟。”
“是，奴婢這就去。”戴公公忙應了一聲，恭敬的退下了。
待他走後，皇上沉吟許久，這才忍不住歎了口氣。
翟君臨他……當真半點野心也沒有嗎？
畢竟，他曾經是父皇最寵愛的孩子，離皇位最近的人。
……
郭公府。
秦蘇正在跟著翟君臨學習武藝。
自從他們在一起之後，秦蘇發現，他對她的要求越來越高了。
以前對武功的要求是過得去就行，如今倒好，直接逼著她往高手的方向前進了。
天知道她真的好想撂挑子哦，不過看他那麽認真的神色，她便又舍不得了，隻好每日認認真真的按照他的要求去做，去練功。
秦蘇每天都要和嶽封過招。
秦蘇本來也不過就是個半吊子，實力自然比嶽封差得天差地別了。
所以她每次都是被壓製著完虐的那個。
今日自然也不會例外。
秦蘇被嶽封一掌拍在肩上，秦蘇頓時受不住力道，倒飛出去。
她本是站在木樁上的，因為倒飛出去，撞倒了好幾根木樁，這才停了下來。
意外來得太快，秦蘇根本抵抗不了，站穩在地的時候，隻覺得後背都痛得要裂開了。
嶽封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意外，匆忙上前，問道：“秦姑娘，你沒事吧，我……”
秦蘇不及回答，下一瞬已經天旋地轉，落在了翟君臨的懷裏。
那清冷如畫的人此刻微微蹙著眉，眼中壓著關心和擔憂，快步走到屋裏將她放下：“杵著做什麽，去找大夫。”
翟君臨見嶽封有些手足無措的跟在身後，頓時怒斥。
平日裏挺機靈的人，這會兒倒成了個呆子。
嶽封趕忙啊了一聲就要離開。
“等等。”秦蘇忙叫了一句。
兩人同時看向她，她忙道：“我沒事，真的，沒有那麽嚴重的，練功受點輕傷很正常的嘛，別這麽大驚小怪的。”
翟君臨聞言蹙眉，“別讓我擔心。”
說完之後給了嶽封一個眼神。
嶽封見狀忙應了聲“知道了”，隨後匆匆離開。
秦蘇知道他是去請大夫了，無奈的看著翟君臨：“我真的沒事的。”
“看看安心。”翟君臨道。
如果不是因為他的對手是太子，是皇上，他也不願意讓她受這份罪，他寧願將她捧在手心裏，做他嬌滴滴的小姑娘。
但是他知道，她是可以自立自強的堅強姑娘，也一定不會甘心被他嗬護在羽翼之下，所以他能做的，隻是盡量讓她變得更強，也免得遇到危險的時候，無力自救。
雖然明白練功受傷這些都是正常的，但是卻也依舊免不了心痛一番。
大夫很快過來，把脈查看之後，確定了秦蘇並沒有什麽大礙，翟君臨這才算是鬆了口氣。
“都說了沒事兒了，你非要如臨大敵的請大夫。”秦蘇看著翟君臨緊繃的臉色，不由得笑道。
翟君臨搖搖頭，沒有說話。
她永遠不能夠理解他為何對她這般愛護，也不會知道，她早已經在他的心底紮根發芽，任何一點損傷，都會讓他心痛得不行。
“翟君臨，你這樣嚴厲的要我習武，是不是有什麽事兒啊？”秦蘇猶豫了一下，問。
秦蘇不是傻子，更不呆，翟君臨一邊對她嗬護得不行，不願意她受一丁點的損傷，一邊卻又逼迫著她習武強身，變得更強，這本身就是矛盾的。
翟君臨抬頭看她，目光沉靜，果然，他的小姑娘就是這麽敏感。
放緩了心情，翟君臨輕聲道：“防患於未然，你有防身的能力，我更放心。”
他的聲音很輕，甚至什麽都沒有說，但秦蘇卻隱隱的明白了些什麽。
當然，她不會喪心病狂的去想翟君臨要謀朝篡位，隻是想，或許他也不如麵上表現得這麽輕鬆自然，也有敵人對他虎視眈眈，而他們若是在一起了，定然會有人想要拿她的安危拿捏翟君臨，翟君臨讓她練武，顯然是想盡可能的避開這樣的情況。
“你放心，我以後會更努力的。”秦蘇一臉認真的承諾。
翟君臨見她緊繃著小臉的模樣，不由得失笑：“傻丫頭，盡力就好，我隻是不想你出意外，有自保能力，總好過手無縛雞之力。”
秦蘇享受他對自己的親昵愛撫，對於他說的手無縛雞之力卻是嗤之以鼻。
她什麽時候手無縛雞之力過？她本來身手就不錯好吧，照著這個訓練程度下去，肯定是要變成高手的，到時候等閑之輩根本別想近她的身。
不說天下無敵，但絕對屬於一流高手的行列。秦蘇特別臭美的想。
兩人正說著話，嶽封匆匆而來，看到兩人親昵的模樣忙後退兩步，低下頭，這才道：“主子，戴公公來了，請主子進宮。”
秦蘇聞言頓時蹙眉：“陛下要見你？最近怎麽見得這麽勤？”
她在京城數月，翟君臨一直住在郭公府，之前也不見皇上這麽勤快的召見他，前幾日才見過，今天又要召見，這讓秦蘇感覺很不好，很緊張。
“別怕，隻是召見。”翟君臨知她心裏擔憂，拍了拍她的腦袋，安撫。
“嗯，小心些。”秦蘇柔聲道。
翟君臨見她這般模樣，忍不住俯身吻住她的唇瓣。
秦蘇身子一僵，雙手抵在他的胸口就要將他推開。
翟君臨放在她後背的手微微用力，將她更緊的壓在懷裏，唇舌也不忘記繼續掠奪。
秦蘇被吻得暈乎乎的，暈頭轉向之下，自然也忘記了要推開他，任由他掠奪。
翟君臨鬆開她，看到她紅唇微微紅腫，眼中水光泛濫的模樣，渾身頓時一緊，連呼吸都變得重了不少。
“乖乖等我回來。”翟君臨拍了拍她的腦袋，轉身大步離開。
他怕再不走，他會舍不得走，直接留下將她給吞了。
秦蘇看著他略微急促的背影，又好笑又好氣，這人似乎對她總有格外強烈的欲望，每次親吻，他似乎都帶著要將自己完全吞到腹中的熱烈感。
秦蘇想到這裏，微微蹙眉。
他本也不是多麽熱情的人，可對她，似乎格外的不一樣。
而且她能感覺得到，這種感情不是一朝一夕就這麽冒出來的，他給她的感覺，倒像是壓抑經年之後的大爆發，似乎他已經喜歡她很久很久了。
這種感覺不是她第一次有了。
秦蘇想了想，起身收拾了一番，將自己的儀態打理清楚，去了郭老的院子。
“喲，稀客啊，小蘇也會有閑下來找老爺子的時候。”郭老看到秦蘇，頓時調侃。
自從兩人在一起之後，翟君臨就變得格外的粘人，所以秦蘇便是在府上，要不就是在練功，要不就是和翟君臨呆在一塊兒，幾乎沒有時間來郭老這兒，便是有來，也是和翟君臨一起過來的。
麵對郭老的調侃，秦蘇微微紅了臉，輕咳一聲，不自在的說：“老爺子就會取笑我，壞死了。”
“哈哈哈……”郭老難得見秦蘇紅臉的模樣，頓時哈哈而笑。
秦蘇湊到他的跟前，“老爺子，我有問題問你，你可不許不說。”
老爺子心情好，便笑道：“好，你問。”
“老爺子對翟君臨了解嗎？”秦蘇問。
“他是我徒弟，你說呢？”
“那他以前，有沒有喜歡的姑娘？那姑娘是不是和我長得很像？”秦蘇緊張的問。
這是她想過的，最有可能的可能了，要不然也沒有辦法解釋，為什麽翟君臨對她像是一種長時間守候之後才得到的感覺了。
“沒有。”郭老搖頭，又低頭看著秦蘇：“怎麽會有這樣的想法？”
“沒有嗎？”秦蘇呢喃了一聲。
可是他分明對她……
秦蘇有些迷茫了。
“如果有，那個人也隻會是你。”郭老又道。
“啊？”秦蘇不解的看向郭老，一臉懵懂。
郭老卻搖了搖頭，道：“逸初這孩子，打小心思就重，這樣私密的事情，你覺得他會和我個糟老頭子說？”
秦蘇搖了搖頭，自然是不會的。
想著，又是一陣泄氣。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當初是誰托我救的你嗎？”郭老又道。
“是誰？”秦蘇下意識的抬頭問，看著郭老含笑的模樣，遲疑道：“是他？”
“嗯。”郭老微微點頭。
他本是打著不去插手年輕人的事兒的主意的，但是看著這麽久下來，翟君臨就是個悶葫蘆，秦蘇一臉茫然，索性就做了這個中間人，點開那一層紙好了，也省得秦蘇猜來猜去。
秦蘇感覺自己的腦袋頓時轟的一聲炸開了，眼中滿是不解：“可是為什麽啊？我們當初並不認識啊。”
不，其實也是認識的，當初他們的初見可不怎麽美好，她當初還討厭他來著。
可是，不過一麵之緣，還是不怎麽討喜的緣分，怎麽值得他關注她的行蹤，請郭老出麵解救她嗎？
要說他對她一見鍾情，就更不可能了。
秦蘇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她深刻的知道，自己雖然長得不醜，也可以說是漂亮，但絕對沒有漂亮到那種能一見麵就讓人驚為天人，心心念念惦記的。
那麽，到底是怎麽回事？
秦蘇一臉茫然。
郭老見狀不由得搖頭：“想不通就去問逸初吧，他心思重，有什麽話也不會主動說出來，不過我看，若是你去問，他是會說的。”
翟君臨對秦蘇的好是明明白白擺著的，從內到外，俱是如此。
隻有當真在意一個人，才會這般，他相信，如果秦蘇開口問的話，翟君臨肯定是會說的。
“嗯，多謝老師。”秦蘇點頭，又陪著郭老說了會兒話，這才起身離開了。
秦蘇此刻腦子裏亂哄哄的，隻覺得怎麽都理不順。
翟君臨為何會找郭老救她呢？為何又一直不告訴她呢？又或者，他其實早就認識她了？可為什麽她不知道？
太多的問題讓秦蘇怎麽都理不順，不由得有些喪氣。
回到院子裏，沒過一會兒便是午膳的時間了，翟君臨沒有回來，秦蘇一個人吃飯，匆匆扒了幾口，便覺得沒胃口，索性推了碗筷，不吃了。
“小姐，再吃些吧，您都沒吃多少。”小雅看著沒吃幾口的飯菜，開口勸道。
秦蘇搖頭：“我沒胃口，不吃了，我去睡會兒，你收拾吧。”
小雅看著秦蘇進了裏間，眼中有些不解。
明明之前王爺走的時候小姐還好好的，可是去了一趟郭老的院子回來之後就心事重重了，到底發生了什麽？
哎，就算發生了什麽，也不是她一個下人丫鬟可以管的。
小雅黯然的搖頭，收拾了桌上的飯菜，下去了。
秦蘇躺在床上，翻來滾去，一直都沒有睡意，腦子裏都是她和翟君臨相識到如今的畫麵。
最後，她連自己什麽時候睡過去的都不知道了。
秦蘇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中她回到了自己年幼的時候。
那一年，她五歲，特別貪玩，趁著家裏所有人都隨著爹娘去接待貴客的時候，自己一個人偷偷的爬到樹上下不來了，隻會坐在樹上哇哇哭。
“哭什麽，吵。”就在這時候，有一道少年聲打斷了她。
淚眼朦朧的看去，才發現，在她頭上的粗壯樹杈上，躺著一個少年，看樣子，是在小憩。
此刻皺著眉看她，像是被吵到了。
小秦蘇眼睛頓時亮了，“小哥哥，你好厲害啊，竟然能睡在樹枝上耶，不會掉下去嗎？”
年僅十三歲的翟君臨儼然已經有了清冷的雛形，聞言眉皺得更緊了，他不明白能睡在樹上就有什麽了不起的了。
他早就開始習武，如今輕功已經很不錯了，上個樹而已，有什麽大不了的？
所以幹脆不理她了。
然而小秦蘇卻不放棄，嘰嘰喳喳的說著話，還因為激動，腳一滑，往地下掉去。
翟君臨嚇了一跳，身形一動，已經俯衝而下，將小丫頭嬌嬌小小的身軀抱在了懷裏，穩穩的落在地上。
“啊啊啊……”尖叫聲持續不斷。
“別吵了。”翟君臨皺著眉冷喝，真吵。
秦蘇睜開眼睛，這才發現，她沒摔到地上，穩穩當當的被抱在了少年的懷裏。
秦蘇瞪大眼睛，咋呼：“呀，小哥哥你好厲害啊，那麽高你接住我了耶，是飛下來的嗎？”
“你是天上下凡的神仙嗎？竟然會飛耶。”
……
咋咋呼呼的聲音，配著極度崇拜的目光，讓翟君臨不知怎麽的，就對這才五歲大，毛都沒長齊的小丫頭軟了心扉，也不覺得她嘰嘰喳喳的說話吵了。
後來，下人來後院找到了相談甚歡的兩人，不，是說得正歡的秦蘇和默默聽著的翟君臨。
到了膳廳，秦蘇才知道，原來這個小哥哥是來她家做客的貴客。
小小年紀的秦蘇並不知道貴客是什麽意思，隻是知道翟君臨能暫時住在他們家了，於是可勁的纏著翟君臨，要他陪她玩。
翟君臨的母妃蓮妃深得陛下寵愛，她和秦蘇的母親柳靈是至交，正巧蓮妃身子不爽，所以皇上特許她離宮南下江南養身，便住在了秦蘇家裏。
蓮妃見秦蘇不怕翟君臨冷漠的模樣，時時纏著他，要他與她玩，又見翟君臨不似趕別的姑娘那般趕走她，便笑言：“兩個孩子這麽好，不如定個娃娃親，往後讓小蘇嫁給逸初好了。咱們也能成親家，多好啊。”
柳靈笑道：“逸初是皇子，將來定然是要去個世家千金的，哪裏輪得到小蘇。”
“不管了，小蘇這孩子我喜歡，就這麽定了，若是往後他們大了，兩個孩子還有意，就讓他們成親。小蘇來，這是姨娘給你的信物，你長大以後可是要嫁給逸初，做姨娘兒媳婦的哦。”蓮妃笑著替秦蘇掛上玉佩。
玉佩掛在秦蘇的身上，明顯有些長，可小家夥開心極了，跑到翟君臨的身旁，拉著他的衣袍，淺笑嫣然的抬頭看他。
嬌滴滴的聲音顯得格外的清脆：“小哥哥，說好了哦，等小蘇長大以後就要嫁給你，做你的新娘哦，你可不許娶別的女子呢。”
那一刻，年僅十三歲的翟君臨被蠱惑了，哪怕那時的秦蘇不過是個五歲大的，嬌滴滴的小姑娘，根本還不曾記事。
……
畫麵一轉，秦蘇看到了她十歲那年，不小心落了水。
一個修長的身影噗通一聲紮到湖裏，將她給撈出來。
在他要將她送回府時，有人在他身後道：“主子，時間來不及了，再不走，趕不上隊伍了。”
秦蘇認出來，那是嶽封的聲音。
那一年，他十八歲。
自十六歲一戰成名之後，便成了大蒼的守護神，而此刻，邊疆告急，他要趕赴戰場。
可當大軍開拔，路過浩城不遠之地時，他忍不住思念，悄悄來看她一眼。
找了許久才在此地找到她，而她落水了，他將她救起。
但他的時間，真的隻有看她一眼的時間而已。
若是繼續耽擱，讓人發現軍中主將不在，影響士氣不說，還會害得幫忙打掩護的人受到責難，那是他的兄弟。
就在翟君臨兩難之際，王晉鵬尋到此處。
無奈之下，翟君臨唯有將秦蘇交給他，讓他帶回府上治療。
翟君臨走後，秦蘇有短暫的一瞬清醒了下，迷迷糊糊間，看到了王晉鵬的身影。
蘇醒之後，她將翟君臨忘得一幹二淨，而王晉鵬，成了她的救命恩人，青梅竹馬。
大夫言，她意外落水，失了記憶，若是強行讓她記起，恐有意外。
一句恐有意外，讓秦家人默許了秦蘇將翟君臨忘記，將王晉鵬捧在心尖。
再相逢，是一年之後，翟君臨尋了時間來看她，看到的卻是她巧笑嫣然，陪在王晉鵬身邊的模樣。
那笑容，原本是獨屬於他一個人的。
所有不甘，憤懣，還有傷懷，都在知道事情緣故之後，變得黯然。
如果那時，送她回家的是他，守在她床邊等她醒來的是他，是不是，一切就不會改變？
終歸，錯的是他。
最終，翟君臨隻能黯然離開。
秦蘇夢到這裏，早已淚流滿麵，腦海裏記憶不斷的衝擊著，痛不欲生。
原來，他和她早就有了過往，而不是如她所想，他們從不相識。
是她忘了他，是她對不起他，可他卻毫無怨言，守候經年。
這傻子，大傻子……
秦蘇在夢中又哭又罵，現實中躺在床上也是不斷的搖頭，淚水無聲滑落，沾濕了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