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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他要回來了

  第98章 他要回來了


  (貓撲中文 )薑寒玉在裏頭穿衣服的時候,外頭的議論聲無孔不入的鑽入她的耳,直聽得她的臉紅白交替,鬱悶得她想吐血。


  “薑夫人這癖好真是怪,這郭公子都可以做她兒子了,竟然……”


  “真是個老不羞。”


  有人低啐。


  屋裏的薑寒玉聽到老不羞這個詞,氣得險些沒一口血吐出來。


  別說她這些年心裏隻有一個雲軒,便是要找,也要找個夠檔次的好嗎,那個郭桓,哪裏值得她薑寒玉委身了。


  雖然外頭的閑言碎語很讓薑寒玉煩心,但是薑寒玉畢竟不是簡單的角色,換衣服這點空擋,也已經讓她鎮定了下來。


  她不是未經人事的少女,對自身的情況還是知道的,她方才身雖然隻穿了褻衣褻褲,看著狼狽,但仔細感受,身卻並沒有那種與人歡好過的感覺。


  她隻是被人算計了。


  這個感覺讓她的心揪起的同時,又釋然了不少。


  薑寒玉冷靜了下來。


  本來此番之事,是為了設計雲想容的,方才她好好的站著看戲,倒是自己,偷雞不成蝕把米。


  薑寒玉心裏怨恨的同時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薑寒玉換好衣服之後,頂著議論聲,咬牙打開了房門。


  房門一開,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的落在了薑寒玉的身,薑寒玉隻覺得自己好像沒有穿衣服似的,瞬間赤裸的被人看了個精光。


  尚夫人回頭看向薑寒玉,眼帶著一抹嫌棄,本來她與薑寒玉的交情算是不錯,但是出了今天這事兒,她怕是再也不會與薑寒玉交好了。


  畢竟相爺自夫人死後,便沒再續過弦,身邊也薑寒玉這麽個姨娘,府大小事務都由她掌管,雖然沒有夫人的名分,但是卻也讓外人覺得,她是相府的夫人。


  若是沒出今日這事,大家還不會想到別處去,既然出了,旁人會覺得,她終歸是個不得台麵的妾室,多年的努力經營功虧一簣。


  薑寒玉想著,目光落在雲想容的身,掩不住心的怨毒。


  雲想容抬頭和她對視,眼閃過些許暗嘲,既然有膽子對她下手,便要做好被報複的準備,世之事,你來我往,本是這樣的。


  郭桓死不承認和薑寒玉有些什麽,隻說確實是薑氏約了他在此處見麵,他一到便暈了過去,不省人事,後麵的事情自然不知。


  而薑寒玉也一口咬定,雲想容扶著她來此處小憩,她昏昏沉沉的睡去,後麵的事情完全沒有印象,還聲稱自己的清白還在。


  至於圍觀眾人如何想他們二人的事情,便不知道了。


  最終所有人隻能不歡而散。


  薑寒玉回到相府,看著身後下車的雲想容,忍不住怒氣衝衝的走到她的麵前。


  雲想容平靜而從容的看著薑寒玉,眼沒有半點波動。


  “你竟敢算計我,你……”薑寒玉怒瞪著雲想容,咬牙低語。


  “薑姨娘自己不知檢點,私會男人,與本小姐何幹,薑姨娘還是想想該如何同我父親解釋吧!”雲想容淺笑盈盈的,好心的提醒。


  薑寒玉咬著牙匆匆進了相府。


  她是該先去找老爺解釋,要是讓雲想容去說,還不知要被編排成什麽樣子。


  雲軒的房。


  “老爺,妾身讓人陷害,沒活路了,您要給妾身做主啊。”薑寒玉大哭著撲進了雲軒的房。


  雲軒聽到聲響,抬頭淡漠的看向薑寒玉。


  “老爺,方才妾身在尚府,被人設計誣陷與人私通,妾身冤枉啊,求老爺給妾身做主啊老爺。今日這事不處置清楚,妾身沒臉再活下去了,老爺……”薑寒玉手裏緊緊攥著帕子,哭得梨花帶雨,煞是惹人憐愛。


  可是她哭了半晌,也沒有得到雲軒的回應。


  薑寒玉淚眼朦朧的抬頭,隻見雲軒麵無表情的看著自己,冷情的視線落在自己的身,不帶半點波瀾。


  薑寒玉心裏一顫,下意識的收住了哭聲。


  “你在尚府的事情,尚夫人已經派人送了信來,我已知曉。”雲軒見她停下聲音,淡淡的開口。


  “事已至此,不管你有何種理由,你在眾目睽睽下已做出了傷風敗俗之事,此事不容你辯駁,你還有何話可說?”雲軒淡淡道。


  仍是那溫潤的聲音,可是在薑寒玉聽來,卻是撕心裂肺的疼。


  本以為算他不在意她,可是發生了這種事他終是要怒的,但她等來的卻隻是他的平靜質問。


  他當她是什麽?相府裏養的小貓小狗?算是寵物養了這麽多年也該有感情了,可是他的心卻從來都不在她這裏。


  他心裏頭裝的,一直都是柔芙那個賤人。


  薑寒玉緊緊攥著手裏的帕子,指甲幾乎嵌進肉裏,但是她卻絲毫感覺不到疼。


  她費盡心思,想要毀掉那個賤人的女兒,但事與願違,眾目睽睽之下,她卻與生衣衫不整的滾在了一處,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薑寒玉眼淚止不住的掉,“老爺莫非也不相信妾身?”


  頭,雲軒的聲音傳來,透著幾分涼薄:“這麽多年,我不曾踏入你的院子,你對我有所怨恨,難耐之下去尋了旁人也是正常。按理來說,做出這般醜事,我應將你直接給打殺了。但是你是皇後所賜,這般恨絕未免讓皇後有微詞。明日我會進宮,請皇後娘娘賞你一封休,讓你自離了府,再想做什麽事,便與我相府無關。”


  他的話語剛剛落下,見薑寒玉麵色慘白,不可置信的抬頭看她。


  若說方才薑寒玉的臉色蒼白帶著幾分作假,那麽此刻卻是真實無的。


  薑寒玉爬起身踉蹌著到了雲軒的麵前,抱著他的腿痛哭道:“老爺,妾身心裏隻有您一個人,這您是清楚的,我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您若要將我休棄,不若直接給我一條白綾,妾身願一死以證清白。”


  哪怕薑寒玉這般哭泣祈求,雲軒依舊無動於衷。


  薑寒玉心哀痛,眼閃過一抹瘋狂,道:“老爺,妾身本不想說,但你如今這般絕情,妾身也沒必要再兜著。”


  “妾身今日的遭遇,都是你的好女兒雲想容一手所為,是她設計陷害了我。你若執意將我休棄,我便將事情公諸於世,讓她臭名遠揚,屆時看誰還敢娶她這麽惡毒的女子。”薑寒玉大哭。


  雲軒眼閃過一抹犀利,終於緩緩將目光落在薑寒玉的身。


  “你說此事和容兒有關,可有證據?”雲軒淡淡道。


  “妾身身邊的丫鬟青桃可以作證。”薑寒玉說著,聲音拔高,將門口的青桃喚了進來。


  “奴婢青桃,見過老爺。”青桃跪在地,纖細的身量略微瑟縮著,似乎在害怕。


  “青桃,你將你知道的,都一五一十的告訴老爺。”薑寒玉看著青桃,說。


  “是。”青桃應了一聲,這才低聲道:“今日在尚府,夫人說有些不適,便叫小姐扶著去了客房休息,後來小姐說去車裏給夫人拿藥,但回來時卻帶著郭公子前來。奴婢攔著不讓進,說這是女眷歇息之處,不便有男賓在場。然後小姐怒斥了我一聲,緊跟著奴婢感覺脖子一疼,昏沉著沒了知覺,再醒來時,夫人便已經發生了那種事情。”


  青桃說得含糊又似是而非,按理更容易讓人相信。


  可是雲軒卻無平靜的說:“也是說,你並沒有看到是小姐是如何設計的,你可知,誣陷主子的罪名是可以亂棍打死的!”


  青桃一聽這話,頓時嚇得猛的磕頭,哭喊道:“奴婢所言句句屬實,還望老爺明察啊。”


  一旁的薑寒玉更是渾身一抖,不可置信的看著雲軒。


  即便是這樣,他也還要包庇偏袒雲想容麽!

  一時間,薑寒玉隻覺得自己渾身血液冰涼,冷得沒有半點溫度。


  “老爺若不相信,可叫小姐來當麵對質。”好一會兒,薑寒玉才咬牙哀聲道,聲音無淒慘。


  雲軒皺了皺眉,終是淡淡的開口吩咐:“來人,去請小姐過來。”


  雲想容知道薑寒玉會去雲軒那裏編排自己,所以早準備好去雲軒房的準備,雲軒派人去請,她直接跟了過來。


  薑寒玉見雲想容進門,雙手緊握成拳,眼閃過深深的怨毒。


  要不是雲想容,她又何至於此。


  隻是她也不想想,若不是她對雲想容起了算計的心思,又怎麽會被雲想容反算計回去呢!

  “見過父親。”雲想容朝著雲軒行禮。


  “嗯。”雲軒點了點頭,然後道:“今日尚府發生的事情,我已經知曉。方才你薑姨說那事都是你設計陷害所致,你可有要說的?”


  “不知薑姨娘是如何和我父親說的,可敢當著我的麵再說一遍。”雲想容看著薑寒玉淚眼婆娑,心裏沒有絲毫的動容,淡淡的開口。


  “有何不敢!”薑寒玉抹了把眼淚,對著青桃喝道:“青桃,將你方才告訴老爺的話,重新說一遍。”


  青桃心裏發緊,但是想想自己是跟著薑寒玉的,若是薑寒玉倒了,她也沒有好處,便又將方才的事情說了一遍。


  還賭咒發誓自己所說句句屬實,沒有半分作假。


  雲想容安靜的聽完,沒有任何被指證的惱怒和羞愧,麵色平淡,甚至嘴角還帶著笑容。


  待青桃說完之後,雲軒問雲想容,“容兒可有要說的?”


  “此事暫且壓後,女兒卻有另一件事情要與父親說。”雲想容應了一聲,道:“楚兒,你來說。”


  “是。”楚兒應了一聲,前跪倒在地,低聲開口說道:“前段時日,府宴會之日,小姐在湖邊險些滑到,後經查實,是薑姨娘身邊的紅兒在那裏故意灑了油所致。”


  “雲想容你血口噴人。老爺,妾身根本不知道此事,不是妾身所為啊老爺。”薑寒玉一臉冤枉的喊冤。


  “姨娘可敢叫紅兒前來對峙。”楚兒一臉篤定。


  “有何不敢!”薑寒玉應了聲,絲毫不服輸。


  雲軒便又使了人去將薑寒玉院的紅兒喚來。


  看著下人離開的背影,薑寒玉心冷笑。


  紅兒雖然不是她帶入府的,卻是她親自買回來,收在身邊調教起來,是絕對不可能背叛她的。此事便是紅兒所為,雲想容叫她來對峙,紅兒也不會承認。


  最終結果,隻會將雲想容陷入不利的境地罷了。


  紅兒很快來了,雲軒問了紅兒湖邊潑油之事是否是她所為。


  紅兒嚇得直接跪倒在地,“老爺饒命啊。此事雖是奴婢所為,但是奴婢也是被逼的,奴婢也不想的啊!若不是被迫,奴婢是有是個膽子,也不敢謀害小姐啊。”


  紅兒說著,還偷偷抬眼看了一眼薑寒玉。


  薑寒玉腦袋頓時發懵,緊跟著喝道:“紅兒,你可知道你方才在說什麽,你是不是被人威脅了,才會這般說?如今老爺和我都在這裏,你隻管放心大膽的將實情說出來,自有老爺給你做主。”


  她目光死死的盯在紅兒的身,眼神色犀利,哪裏有半點方才的楚楚可憐。


  紅兒被看得肩膀一縮,像是在害怕似的。


  雲軒目光淡漠的落在薑寒玉的身,薑寒玉渾身一顫,眼眸光閃爍,緊跟著便低垂著頭,像是在委屈。


  “你方才所說可否屬實?若屬實,你便將幕後主使說出來,自有本相替你做主。”雲軒收回落在薑寒玉身的目光,看向下方的紅兒時,嗓音卻溫和了不少。


  紅兒被薑寒玉方才那麽一嚇,心裏驚魂未定,但是想到自己說出實話能帶來的好處,一咬牙,道:“在湖邊潑油之事確實是姨娘使奴婢做的,她說她已經給小姐物色好了夫家,怕小姐心氣高不願嫁,便用此法讓二人親近,奴婢便聽從了姨娘的。奴婢所言句句屬實,萬不敢撒謊啊老爺。”


  雲軒本提防著薑寒玉宴會之時要出幺蛾子,但是問了雲想容,她卻沒說此事,便隻以為是自己多想,如今看來,果真是個不安分的。


  “哼。”雲軒冷哼一聲,如同重錘一般落在薑寒玉心。


  薑寒玉辯駁道:“老爺,這丫鬟滿口謊話,應該立刻拖出去處置了才是,難道老爺寧願相信一個丫鬟也不願相信妾身麽!”


  “姨娘此話錯矣,姨娘方才還叫青桃信誓旦旦的指證本小姐,說是本小姐誣陷了你,而如今我找紅兒將你做過的事情公布出來,紅兒便滿口謊話了?同樣是姨娘手下的丫鬟,這青桃的話可信,紅兒的話便不可信了,這是什麽道理?”雲想容淡笑著開口說道。


  薑寒玉頓時語塞,被噎得夠嗆。


  “楚兒,將東西給父親。”雲想容又道。


  楚兒應了一聲,趕忙從地爬起來,從自己懷取出信來,交給了雲軒。


  薑寒玉看著那信頓時一懵,那不是她和郭桓約見的信麽?如何會落在雲想容的手裏?


  雲軒看著心,雖然沒有多少旁的內容,但都是薑寒玉約見郭桓的。


  甩手將信丟在薑寒玉的臉,雲軒冷聲道:“你還有何話說?”


  信紙漫天飄飛,薑寒玉的心卻一點一點沉了下去,隻能跪在地,匍匐著道:“老爺,妾身冤枉啊,冤枉!這些都是假的,是雲想容她編造出來騙您的啊,老爺。”


  薑寒玉心知自己斷不能認下這些事情,若真認下了,那當真是沒有半點餘地了。


  雲想容這時卻是低低的開口了,“我母親過世十五年,本以為你不離不棄的陪在父親身邊,也算深情,卻沒想到,原來都是假的。”


  “這十幾年,我父親身邊你一個女人,也沒有去外頭尋花問柳,更不曾對不起你,可是你這般作為,未免太令人寒心。你非但尋男人偷歡,還用我的名義去做,還鬧得人盡皆知,你這般如何對得起我父親!”雲想容麵色冷漠的質問。


  “我沒有與男人偷歡,我沒有對不起老爺,我沒有。”雲想容字字誅心,讓薑寒玉頓時激動的尖叫著。


  “是你,是你陷害的我,都是你害的。”薑寒玉猛然站起身來,抓著雲想容的肩膀,大聲道。


  眼全是絕望之後的瘋狂。


  薑寒玉猛然伸手,一巴掌打在了雲想容的臉。


  清脆的把掌聲讓整個房都陷入了沉寂。


  雲想容偏著頭捂著臉,心暗笑。


  要的是她薑寒玉抓狂,也好叫父親看看,她薑寒玉到底有多麽的表裏不一。這麽多年霸占著父親,還敢算計她,便要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這些,不過是利息而已。


  如雲想容所料,此刻,薑寒玉終於把她的凶相露出來了。


  薑寒玉怒氣湧,完全顧不得其他了,她隻想要教訓教訓眼前的雲想容,那個該死的賤女人的孩子。


  可是她的手還沒等收回去,便被一隻大手抓住了。


  她順勢看過去,隻見雲軒死死抓著她的手腕,眼裏盡是冷意。


  “你竟敢打容兒!”雲軒低低的開口。


  雲想容捂著臉,雲軒看不清她的表情,隻聽雲想容傷心欲絕道:“父親要是覺得此事是女兒害了薑姨娘,那便如當初迎去薑姨娘時那般,將女兒打發去郊外的莊子裏住著便是。”


  話音剛落,雲想容便轉身哭著跑出門去。


  薑寒玉看著雲想容跑出去的背影臉盡是怨毒之色。


  忽覺手腕一痛,薑寒玉這才回過神來,“老爺,我,我方才也是一時失手……”


  不待她說完,“啪”的一聲脆響打斷了她的話。


  薑寒玉呆呆的看著雲軒,隻覺得臉火辣辣的,她站在那裏半天沒回過神來。


  好一會兒,薑寒玉緩緩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臉,不可置信的看著雲軒,他竟然動手打了她……


  雲浮苑。


  雲想容剛進了院子便放下遮著臉的袖子,臉見不到半顆眼淚,唇角還隱隱帶笑。


  楚兒跟著進了院子,擔心的打量著雲想容的臉色,擔憂道:“小姐,您的臉……”


  雲想容悠然一笑,“無事,今日這事我還是賺了的,我等這一天已經等很久了。”


  緩了緩,雲想容又道:“你去叫紅兒過來。”


  叫楚兒叫了紅兒過來,雲想容將賣身契和早準備好的銀子遞給紅兒,淡聲道:“這是本小姐答應你的,拿賣身契和銀子,有多遠走多遠,最好永遠都不要回京城來。你跟了薑寒玉這麽久,應當知道她的手段才是。”


  紅兒跪在地,接過賣身契和銀子,叩謝,“多謝小姐,若不是小姐給的銀子,奴婢的母親怕是救不回來了。”


  “不必,你走吧,等薑寒玉緩過來,你便走不了了。”雲想容淡聲道。


  紅兒又恭敬的叩謝了雲想容的大恩,這才應聲退去。


  楚兒拿了汗巾給雲想容洗了臉,又給她塗藥膏,一邊輕聲問:“小姐,紅兒雖最後幫了咱們,但她最初卻也害了您,您又何必提醒她呢?”


  雲想容微微眯著眼睛,歪在一邊的榻,淡淡道:“她幫了我,我順口說一句話罷了,至於她聽不聽,那與我無關了。”


  雲想容在屋裏歇息,楚兒進來稟告,說是薑寒玉被雲軒罰去跪祠堂去了。


  沒過一會兒,楚兒又來稟告,說是雲軒來看她了。


  雲想容讓楚兒過來,在她耳邊低低的吩咐幾句,楚兒應了聲是,轉身出了門。


  “老爺,小姐說她累了,已經歇下了。還說讓老爺不必擔心,待明日她自會搬到郊外的莊子裏去住,必不會在府礙老爺和薑姨娘的眼。”楚兒對著雲軒恭敬道。


  雲軒一聽,頓時急了。


  他和雲想容的關係好不容易近了不少,雲想容和離之後還願意住在府裏,這要是因為今天的事情離開了相府……


  “容兒,你別氣了,我從頭到尾都不曾懷疑過你和此事相關,你別耍小性子說要搬出去外頭住了。”雲軒提高聲音道。


  裏頭沒有動靜,雲軒又道:“為父已經將薑寒玉罰去祠堂跪著了,你便消消氣,別搬出去了。”


  雲軒好說歹說,裏頭的雲想容是不應聲,最後,雲軒隻能無奈的離開了。


  回到房,雲軒獨自坐在椅子沉思。


  今日薑寒玉的事情要說沒有雲想容的插手,他是不信的,但是他更加明白自己女兒的性子,不會無緣無故的去害薑寒玉,要害,這麽多年早害了。


  隻能是薑寒玉先動的手!


  想到柔芙被薑寒玉生生氣死,如今又想對他們的女兒下手,雲軒心裏便全是無盡的怒氣。


  “來人。”雲軒低低道。


  “老爺。”有人應聲進來。


  “你去祠堂守著,盯住薑寒玉,一舉一動都要向我匯報。”雲軒吩咐道。


  那人應聲下去了。


  後來,雲想容聽說,薑寒玉在祠堂裏跪了整整一夜,最終昏了過去。


  雲軒怕雲想容當真離開,特地吩咐了門房仔細守著,不讓雲想容搬走,又令人送了不少首飾和宮賞賜的水果去雲想容屋裏,散衙之後也都會去看她。


  每天變著花樣,隻把雲想容的屋子都快擺滿了。


  這日,雲軒又令人送來了一籃子新鮮水果來。


  楚兒將果籃放在桌,笑道:“小姐,您再不讓老爺安心,老爺怕是要連家庫房都要搬到您這裏來了。”


  雲想容本也隻是說說而已,沒有當真要離開的意思,便順勢留了下來。


  日子重新回歸平靜。


  然而沒過幾日,小七卻來找雲想容了。


  讓下人了小七喜歡吃的糕點,雲想容這才坐在小七對麵煮茶。


  “你今日如何得空出來了。”雲想容淡聲問著。


  “父皇得了好消息,今日特地準了我不用去太學,我便出來找姐姐了。”小七笑嘻嘻的開口。


  “原來如此。”雲想容點頭,給小七倒一本茶。


  茶香飄散,小七卻皺著眉。


  “姐姐便不問是什麽好消息麽?”小七追著問。


  不應該啊,尋常人聽了不都應該追問是什麽好消息麽?姐姐還真是不能用尋常人去衡量。


  “你若想說,自然會說,你若不想說,我問了也無濟於事。”雲想容抿了一口茶水,笑道。


  小七頓時氣悶,他不賣個關子,想要姐姐主動開口問麽,這麽難麽……


  雲想容看出小七的鬱結,笑道:“別惱了,到底是什麽好消息,讓皇龍心大悅,讓你也跟著得了好處,嗯?”


  她本是順著小七的心思說,最後還刻意尾調微揚,做出一副好的模樣。


  小七:“……”


  最終,小七隻能鬱悶的開口,說:“聽四哥說,無極山剿匪大獲全勝,霍琛將所有的匪徒盡數誅滅,消息剛傳回來,如今霍琛已經帶著大軍班師回朝了。”


  小七說著,悄悄的打量著雲想容的臉色。


  雲想容聞言微怔,端著茶杯的手卻一歪,茶水頓時流到了手背。


  雲想容吃痛,趕忙放下杯子,拿起一旁的汗巾擦手。


  “姐姐,你沒事吧。”小七一臉擔憂的問。


  “沒事。不小心而已。”雲想容麵色平靜。


  心裏暗襯,他要回來了麽……便是如此,那又與她有什麽幹係?

  當初是他將她給推開的,她又何必惦記著他!

  “姐姐,霍琛要回來了,你……”沒什麽想問的麽……小七小心翼翼的試探,最終還是沒有把話說全。


  “他回來便回來是,與我何幹?我與他早在那一日他的房便已經說清楚了,那日之後,我們兩不相幹。”雲想容神色平靜。


  小七聞言頓時沉默,沒有再說這個,轉而說起旁的事情,想要逗雲想容開心。


  然而雲想容始終神色淡淡,沒有多大興致的模樣,小七知道,霍琛要回歸的消息,對雲想容還是有些影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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