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挖掘秘密
第48章 挖掘秘密
桑漁送商陸下樓離開的時候,商陸才問:“你真的把箱子上鎖了?”
“真的,但我想鎖的是你送我的金手鐲。”她避重就輕地回答,但說的又是實話。
她等會就下單買一個新的箱子,把金子單獨存放,不會再跟謝久賀的東西存放在一起,她最近忙得很混亂,之前是不是忘了下單箱子了。
商陸靜靜地看了她一會,低下頭來,輕輕地碰了碰她的鼻尖。
“我信你。”他說,甚至沒再問那個箱子裏還有什麽。
桑漁心跳亂了一下,眉心也沉沉地跳著,是因為他突如其來的嚴肅和認真,讓她生出了愧疚感,好像她真的辜負了他一樣。
商陸看到她的反應,其實就知道那個箱子裏有什麽。
他不願逼迫她,所以每次總是用玩笑的方法,去表達他的介意,卻也知道,在這段感情裏,他比夏桑漁投入得更多。
兩年前當他準備求婚,她說她後悔了,還若無其事地試圖隻用睡覺來定義兩人的關係時,他是真的很難過,她和謝久賀戀愛時,很多事情都不再同他分享,他不知道她去哪裏實習,也不知道她是否想要考研,或是直接工作,為什麽輪到他了,境遇就完全不一樣。
那時他摔門離開後,又不爭氣地折回酒店,卻被告知她已經退房離開,他想過,就這樣放棄吧,這輩子都不再見她,但他始終舍不得刪掉她,隻眼不見為淨,不看她的朋友圈,也不讓她看自己。
兩年過去,證明一切不過是他自欺欺人。
他反反複複地對她開放又關閉朋友圈,怕她看見,更怕她真的看不見,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她回到了山洲,阿公多多少少都會提起她,分享她的生活,她單身,有很多朋友,工作很開心,偶爾跟純姐吵架,也都是純姐輸得一敗塗地。
沒有他,她一樣過得很快樂。
而他卻好像沒有那麽灑脫,他的生活裏好像都是她的影子。
所以,當談話和調查結束,他收到牙醫協會的警告,上級隻讓他暫避風頭,休息一個月,但他直接遞交了辭職信,收拾東西回國。
他告訴自己,他不是戀愛腦,也不是沒尊嚴,他是混不下去了,回山洲尋求新出路的。
正好又跟夏桑漁結了個婚。
商陸扳了下她的臉,重重地吻在她的唇上,隻說:“這次我隻當沒聽見純姐的話,你把東西分開存放吧,那是阿嬤給我老婆的禮物,就算不考慮我,你也看在阿嬤的麵子上。”
桑漁也知道自己太過分,貼著他,連連點頭。
……
夏桑純現在才後知後覺自己是有多愚蠢,她自以為她知道桑漁的所有秘密,畢竟她看著夏桑漁長大,夏桑漁怎麽都鬥不過她,卻不曾想到,她鎖起來的日記本都被夏桑漁拍在了手機裏。
夏桑漁還說,她現在就跟阮默做同一個項目,要是敢惹她,她連夜就會發給阮教授。
夏桑純焦慮得睡不著,她從床上蹦起來,去拍夏桑漁的房門。
夏桑漁從小就覺得,她爸、她媽、她姐都應該送去精神病院接受電擊治療,她困到睜不開眼,用被子悶住了頭,裝作沒聽到聲音。
但她忘了,家裏是舊式結構,房間裏兩扇窗戶,一扇對著大街,一扇對著客廳,對著客廳的那扇窗忘記上鎖了,夏桑純扒拉開窗子,活動起她那副僵硬的老骨頭,從窗戶爬了進去。
她要去刪掉那些照片。
夏桑漁簡直不敢信,她掀開被子,睜開眼,看到夏桑純撅著屁股在偷她的手機,但又不知道密碼,試了兩次,就轉身想用她人臉解鎖。
桑漁無語:“我 U 盤、網盤裏都是備份,你隻刪了手機的也沒用。”
夏桑純:“你拿這個威脅我,我的高中時代都多少年前了,我都幾歲了,你以為我還會害怕嗎?”
桑漁敷衍:“對,你不害怕。”
夏桑純:“該害怕的是你!以前高中非要跟謝久賀搞七搞八,不知道把美好的感情放在心裏,後來跟他在一起了,變心分手的人也是你,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你現在跟商牙醫的孫子不清不楚的,又還吊著謝久賀,裝什麽男女之間有純粹的友誼,真是笑話。”
桑漁聽笑了:“對,都是我吊著他們,然後呢?”
“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個輕飄飄的態度,你什麽東西都得來的很容易,你根本就不知道珍惜,爸媽為什麽還要生你?從小到大,你想要什麽就有什麽,大家都說你聰明、好看,都看不到你有多壞,你破壞了我的生活,如果我不爭取,所有的東西都會變成你的!”
又來了。
桑漁從她手裏拿回手機,點開通訊錄,找出山洲精神病醫院的電話給她看,溫和微笑:“你自己跟醫院說,有病早點去治。”
“我沒病。”
“對,你沒病。”
“夏桑漁!你為什麽從來都不肯好好跟我談心?你真的很擅長冷暴力,你比誰都清楚如何逼瘋人……”
桑漁仍舊笑著,語氣卻很冷漠:“你也配?”
……
夏桑純發誓,她一定會抓到夏桑漁的把柄,她的第一目標是夏桑漁的那個小箱子。
但夏桑漁離開去上班後,夏桑純擰不開她的房門了,窗戶也鎖得死死的。
“媽,夏桑漁她肯定有秘密。”
“是人都有秘密。”
“謝久賀……”
張榕煩了:“停,別跟我提這個人,他現在再好,我都不會同意,他以前害小魚高中背了處分,後來又害小魚被他媽嫌棄了這麽久。”
“那商陸呢?”
張榕擦桌子的手停了一下:“你管呢?你妹妹總會戀愛結婚的,我現在已經不管你了,你反正是讓我老臉丟光了,誰不知道我有個嫁不出去的老女兒。”
“那你等著看夏桑漁的笑話好了。”
“你們是姐妹,要相親相愛。”
“這話你應該去跟她說。”
張榕轉換了話題:“你表弟說年後初六結婚,按照我們這邊的規矩,你比他年紀大,還沒嫁人,迎親的時候,你姨婆說晦氣,你不能去。”
夏桑純翻了個白眼。
張榕嘴巴也碎:“你姨婆背地裏嫌棄女方哦,說是未婚先孕,這女孩子家,怎麽好意思跟男的先睡在一起呢?”
……
夏桑純連 MBA 的課都不去上了,她傍晚就開車又去了夏桑漁單位宿舍那,上次來她隻在樓下逛了逛,沒有上樓去看。
她拿了身份證,說是夏桑漁的姐姐,就從門衛那問到了房間號。
宿舍公寓裏還住著另外兩個女生,舍友知道她是同事夏桑漁的姐姐後,也放她進宿舍了。
“桑漁她應該還在上班的。”
“沒事,我就來看看她。”
舍友覺得有點奇怪,因為桑漁幾乎不在這邊住。
她隻說:“我也不知道桑漁今天回來不回來,那個房間是她的,門開著,因為我們偶爾要借用她房間的陽台曬衣服,所以她不鎖門。”
夏桑純笑得很有禮貌:“謝謝你呀,小朋友。”
“不客氣,姐姐。”
夏桑純本打算過來翻找一下夏桑漁的秘密,但一推開門,她就知道,夏桑漁死定了。
房間裏隻有一些零散的行李袋,連床都沒鋪。
她根本就沒在宿舍住,那她搬出去的這段時間裏在哪住?
夏桑純跟桑漁學會了一招,拍照留證,她“哢哢哢哢”全方位無死角地拍下了這個空蕩的宿舍房間,甚至還錄像了。
回到美食街,夏桑純路過商阿公診所,下意識地停在了門口,探頭往裏麵看。
門口的鐵門上貼了一張紙,說月中開始,本診所因為裝修整頓,暫時搬到街尾的門店兩個月,但不接新單,隻處理老顧客的牙齒問題。
診所裏商陸正戴著口罩和眼鏡,微微低頭,專心致誌地在給人治牙,他維持一個姿勢久了,脖子有些僵硬,便稍稍抬頭,明明看見了夏桑純,卻吝嗇得連個點頭致意都沒給,就收回了視線,繼續工作。
所以,夏桑純從他小時候起,就不喜歡他。
非常沒禮貌,隻要夏桑漁不在,他連個招呼都不會跟她打,十分冷漠。
蔡阿叔搬了個凳子在門口吃晚飯了,老一輩的人都會一隻手端兩個碗的神功,下麵一個碗盛稀飯,上麵一個碗裝配菜,就為了方便坐門口聊天說閑話。
“商陸,你最近一個人住,學得怎麽樣了?是不是清淨了很多,效率有沒有提高?”
商陸隔著口罩笑了下:“嗯。”
“他搬家了?沒跟商阿公一起住了啊?”夏桑純問。
蔡阿叔:“是啊,咱們這條街搬出去的人家是一戶接著一戶,都去新區住大房子咯,不過商陸就是去準備考試的,白天還是在咱這條街的。”
夏桑純覺得沒有那麽巧的事。
這對狗男女都從家裏搬出去了!之前商陸沒回國,夏桑漁跟她也沒少吵架啊,但從來沒搬出家裏。
夏桑純不禁狠狠瞪了商陸一眼,掏出手機,也對著商陸拍了張“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