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章 廣寒宮
月華如練,銀鉤賽霜,雙鉤交錯,白光乍現,恍若閃電,鉤極快,木不可測,人卻更快,已不見蹤影……
雙鉤劃過,一道白線,虛空被一分為二……
「出來!」
「如你所願!」
一朵雪花盪開,一個紅影出現,人未站定,鞭已出手,鞭,三尺六寸五分,有四面,十二節,刻二十四節氣,四十八真文,鞭晶瑩剔透,卻又無堅不摧……
「嗡嗡嗡……」
冰鞭銀鉤相交,銀鉤劇顫,而冰鞭卻紋絲不動,冰鞭主人神色淡定,持鞭而立,遙指被震飛出去的素衣月神。
「打神鞭?」月神瞳孔收縮,冷冷問道。
寧澤似笑非笑的看著月神,道:「此鞭,北冥真氣所凝,有神鞭三成威力!」
「你看不起我?!」月神聽聞此言,冰冷無情的雙眸中竟然出現了怒意。
「打神鞭不在我手中!道祖境界不滯於物,你又何必糾結於此?」
月神銀鉤斜指寧澤,怒聲道:「欺人太甚,納命來!」聲落,雙鉤已經脫手而出,兩鉤盤旋,如兩輪明月切向了寧澤……
寧澤眉頭一皺,心中也有了怒氣,實在是不可理喻,他揮鞭便打,他鞭出雷音,風雪助威,明月之下,風雪滾滾,如隆冬之神揮鞭,冰雪法則隨鞭左右……
鞭出兩支,分打兩方,兩聲脆響,兩輪銀盤被崩飛出去,銀盤散去化為陰月雙鉤,雙鉤鳴吟一聲,回到月神手中。
月神也不言語,雙手舞鉤,翩翩起舞,她廣袖素衣,身影美妙,她一頭長發隨舞而動,飛揚若瀑,月神起舞,銀鉤雙月明,鉤隨人動,煞是好看……
月神一舞……
天地一暗,月華若水流入月神身身邊,月神腳下出現了一個銀盤,銀盤神聖,無限蔓延,月神在銀盤中央翩然而舞,神性散發,冷艷無雙,她舞,銀鉤動,鉤動,光華出,一道道光刃鋪天蓋地襲向了紅袍……
紅袍撤鞭而退,月華無盡,勢不可擋,寧澤身形隱去,散入了飛雪之中,光刃得利不饒人,銀刃成潮,切入了雪幕,一朵朵雪花被割裂、散開、消失……
神女飛舞,光刃橫飛,道人移步,雪粉漫天……
風雪被割散,寧澤揮鞭開道,破光而行,他衣袍有些散亂,臉上失去了從容,鞭舞動不停,可光刃無窮無盡,他能破開這如銀河一般的大潮,可抽鞭斷光光更流,無濟於事,空耗法力。
「道友,就此罷手,你我還是道友!」寧澤冰鞭揮動,冷聲言道。
「呵呵呵……道友?到了如此地步,還如此傲慢,今日若讓你離開,天下何人尊我?」月神冷笑,手中雙鉤卻舞得更快!
「這麼說,你是要留下我嘍?」寧澤眼睛微眯,危險的問道。
「擅闖月宮,褻瀆神靈,不罰無以警世人!」
「好!好!好!」寧澤連說三個好字,他頭頂慶雲升起,朵朵雪蓮盛開,他手持冰鞭站於無盡雪蓮中央,天空雪蓮無數,一片無邊無際蓮花世界,朵朵雪蓮搖曳,攔截著湧入的光刃大潮……
一朵雪蓮碎去,一朵盛開,隨滅隨生,不增不減,一道光刃被蓮花收走,又一道光刃補上,前仆後繼,無窮無盡,蓮花浩瀚無垠,月華源源不斷……
「冰雪法界,道祖法界倒也非浪得虛名!」月神的無盡月華刃終是無法攻入雪蓮世界,她眉頭微蹙,心起波瀾。
寧澤冷冰冰的回道:「你的月華神界不錯,可惜了……」
「有何可惜?」
寧澤淡淡的看了月神一眼,卻沒有回話,他抬手一揮,手中的冰鞭飛射而出,一鞭打神,冰鞭所過,光刃被盡數破開,鞭破入月華神界,一聲巨大轟鳴,承載著打神鞭奧義的冰鞭爆開,神界震動,月華流淌……
月神舞被稍稍打斷,神域中央的女神面色一白,怒聲喝斥:「北冥,你欺人太甚……」
回答她的是一座寒冰雕成的瓊樓玉宇,宮殿如白玉雕成,華麗無比,宮殿上三個真文「廣寒宮」。
宮殿廣大,卻極寒,它是冰雪道祖以法力凝成,廣寒宮從天而降,震住了激蕩不已的神界,神女住進了廣寒宮,她卻並非自願。
「北冥,你以為憑這麼一座冰宮就能震住我,我可是此界諸陰所匯,是太陰之主,你小小冰雪道,不過小道兒!」月神開口嗤笑,她雙手輕拍,冰宮震蕩,彷彿隨時都會散去。
寧澤淡然一笑,道:「你終歸是後天之神,不知天外有天,才敢出此罔語,終究是見識太少,今日之後,月神不出廣寒宮,」一道黑色符昭被寧澤甩出,符昭直入廣寒宮,定於殿梁之上,宮殿即刻穩重。
月神卻發出尖叫,叫聲中充滿著恐懼和憤恨,「北冥,這是什麼東西?為何能禁我神性,不可能,不可能!我是月神,天道法則之靈……」
寧澤搖了搖頭,一揮袖,廣寒宮入了明月,從此月中多一女子,苦守廣寒,卻失了神性。
「哈哈哈……北冥,小小符昭能禁我幾時,今日之辱,我必十倍、百倍討回……北冥……」女神猶如瘋癲,她看懂了符昭禁不了她太久,可她卻不知,就這短短的時間,她卻失去了一切,一身廣寒,一生寒……
寧澤下九天入寒舍,六法在座,寧澤問道:「那位可答應了?」
六法冷笑一聲,「由不得他不答應。」
「他法力如何?」
「太陽神界極其厲害,若非我是純陽之體,一般道祖都難近他身!」六法平淡敘述。
寧澤點頭,「你用了『封神』?」
「沒有,我以神目傷他,再抽了他百鞭,自然服了!你呢?」
寧澤苦笑一聲,道:「月神脾氣不好,我也不能抽女人啊!所以將她鎮在了廣寒宮,五十年內,不會添亂!」
「廣寒宮?」六法一想樂了,他笑著對寧澤道:「本尊,你這下手也太狠了,比起你來,我抽那小子,太仁慈了,天無二日,也無二月,五十年啊!對這個女人來說,這五十年太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