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三 陰陽令主
陰墟第一世家,陰陽家家主鄒潛,得知聞氏對「陰陽密咒」有企圖后,匆匆趕回家中,進入密室,當他發現密咒玉簡丟失后,差點氣瘋。
「聞氏,真是好大的膽子……」
兩日後的夜晚,夜黑風高,一隊神秘人沖入聞氏家族,見人就殺,一夜慘叫,聞家嫡系旁系無一人存活……
為首的黑衣人搜遍所有房間,沒有找到想要之物,心中不甘,又以鬼術秘法,拘來亡者鬼魂,仍然一無所獲。
他黑著臉,咬牙切齒道:「聞天,莫要被老夫抓到,我定會將你煉成鬼奴。」
「燒了……」
一把火,陰墟聞家在大火中化為烏有。
其他大小家族看著聞家燃起熊熊大火,都駭然無聲,各家家主都若有所思地看著鄒家方向,在這陰墟地界,能讓一個千年世家消失的如此徹底,唯有他們。
「那不是聞家嗎?」
「是啊,怎麼這麼大的火,沒人救?」
「數千人,就這樣沒了?造孽啊!」
「噓……你不想活了,管好自己的嘴。」
……
一個青衣中年死死握住拳頭,指甲刺入掌心肉中,都毫無覺察,他雙目滴血,我聞天必滅你一族,喉嚨發出咯咯的怪笑,他悲傷地離去,猶如一匹喪群的孤狼,消失在黑夜裡。
當鄒容得知聞氏滅族后,他陷入了無盡的恐慌中,他很想當面問父親,是不是他做的,可他又不敢問,他怕……
「師傅,容兒難受。」
「嗯。」
「為什麼?怎麼會這樣?」
黑袍唯一一次沒有諷刺弟子,他溫和道:「這就是權勢,這就當權者,他是慈善的父親,那只是對他的兒子,可他還是陰陽家家主,這陰墟的天,天發怒,自然生靈塗炭,沒有什麼無辜可言。」
「可這樣不對,」鄒容抱著頭蹲在地上,他很痛苦,難以接受。
六法出了識海,站在徒弟前面,厲聲道:「站起來!」
「是!」鄒容瞬間起身,站的筆直,臉上沒有一絲痛苦,唯有一絲心悸,師傅太嚇人了。
「錯對,與你無關,那是你父親的事,你是我的弟子,給我記住,無論何時何地,一定要恩怨分明,不可遷怒,不可傷及無辜,時刻記著,你是人,要有人性。」
「徒兒謹遵師傅教誨,弟子不會忘,也不敢忘,」鄒容看著眼前的師傅,他以為他看懂了,其實他沒有,有幾人能把持人性?
北冥道宮,六法師傅,還有未曾謀面的北冥師叔,真言師兄,四尊四老,他此刻竟然是如此渴望前往道宮。
……
從那日後,師徒倆誰也沒有再提聞家滅族的事,他們除了去學院,就是關在清風院修術煉法,在六法的親傳親授下,鄒容對左道術法的修習可謂一日千里。
六法不僅完善了很多鬼術,血符術,還改進了陰符術,新增了影殺術,創出了替身術……
鄒容偷偷拿出一把陰符劍,在院子里舞起來,師傅前兩天閉了死關,說要開創一門獨一無二的秘術。
師傅不在,他就想練劍,兒時,每次見兄長御劍而行,他都羨慕不已,做夢都想修劍,師傅不許他分心……
不到一個時辰,他就沒興趣了,還不如修鬼術。
「當……當……當……」
明鍾怎麼響了?還是九響,這是召集所有弟子。
鄒容立即趕往明月殿,等他到達時,陰陽家諸位長老、弟子都已到齊,看到鄒容過來,很多弟子都有些不自然。
鄒潛看到鄒容,點了點頭,鄒容也是默默躬身行禮,然後站到六哥身後,鄒家老六鄒雨就難受了,他竭力控制住自己要走開的雙腿,老九惡名昭彰,保持距離為妥。
鄒容倒是沒有感覺到自己給兄弟造成的困擾,等了一會,覺得無聊,就開始推演五鬼搬運術,這是師傅閉關前留下的課業。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響起一陣腳步聲,陰陽家長老弟子都是精神一震,看向門口。
來客疾走數步微微欠身道:「陰陽家陽脈令主鄒玄理,見過家主!」
「陽脈十三劍,見過家主!」跟隨白衣劍者身後的十三位劍士行劍禮。
鄒潛淡淡一笑道:「歡迎陽脈弟子歸來,三弟,一路辛苦。」
白衣劍者冷麵以待,並不領情:「家主,談不上辛苦,我的來意諸位應該清楚。」
「三弟,你又何必如此執著,陰陽兩脈不分大小……」
「家主,不必多言,陰脈掌家已數百年之久,每位陽脈弟子都有自己的使命,我更不曾有一刻淡忘。」
「三弟!」
白衣劍者拿出一塊白鐵陽魚令,肅然道:「陽脈令主鄒玄理同弟子前來論劍。」
鄒潛遲疑片刻,嘆息一聲,拿出一塊黑鐵陰魚令,兩位令主各自溝通陰陽令,陰陽兩魚飛起合二為一,變為十丈大小,旋轉著緩緩落下,在離地三尺處懸浮。
陰陽家,陰陽兩脈弟子都火熱地看著懸在空中的黑白圓台,這是陰陽三寶之一,陰陽台。
「陽脈令主,陰陽台已經啟動,陰陽台上論高低,為兄倒要看看三弟的白陽劍到底長進如何?」鄒潛也不再客氣。
「請……」
鄒潛和鄒玄理兩脈令主同登陰陽台,一紅一白,遙遙相對。
「殺……」
白陽劍隨著一聲殺,射向鄒潛,劍化白光,去勢極快,瞬間就到了鄒潛眼前。
一道殘影,白陽劍被拍飛,鄒容這才看清父親不知何時手中出現了玄陰圭。
白陽劍飛回,落入白衣劍者鄒玄理手中,微微跳動,鄒玄理不喜不怒,握緊法劍,人劍合一,射向鄒潛……
鄒潛眉頭微皺,右手一送,左手一指,玄陰圭帶著陰風襲向鄒玄理……
劍圭相接,陰風被擊散,玄陰圭崩飛,鄒玄理劍勢一滯,人劍合一被破去。
鄒潛收回玄陰圭,眉頭舒展,鄒玄理卻冷哼一聲,再次御劍襲殺,白陽劍圍著鄒潛,劍劍不離要害,鄒潛卻淡笑應對。
玄陰圭在他手中神出鬼沒,總是能險之又險地擋住劍襲。
陰陽台下眾位弟子,都看得直皺眉,唯有諸位長老和修為有成的弟子,似有明悟。
「你看誰會嬴?」
「師傅,你出關了?」
「笨蛋,我不出關,誰會搭理你!」
鄒容嘿嘿一陣傻笑,想了一會,回道:「我覺得應該是父親,但不知為什麼?」
「呵呵……」
「呵呵什麼意思?」鄒容有些不懂。
六法沒再戲弄徒弟,他點評道:「兩人修為相仿,都是半步天師,要是正面對戰,劍修戰力要強,所以你父親不敢讓人家近身,遠程御劍看似玄妙,威力卻小了不少,很容易被擋住……」
「師傅,你的意思是,我父親贏面大?」
「難說,勝負很多時候,不在於戰,而在於其它因素。」
「其它因素?」
「對,你父親和你這位劍修都有底牌,一個貴為陰墟之主,一個有備而來,這些東西都瞬間可以顛覆成敗。」
鄒容聽完,一陣心煩,父親叫陽脈之主為三弟,應該是自己的叔叔,既然是兄弟,就應該以術法劍道決出勝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