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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七章 坑人

  胖和尚聽了寧澤的話,淚流滿面,道:「先生,小僧不要廟,只要不和他住,小僧什麼都願意!」


  「咯咯咯……」小真言笑瘋了,這位大師傅太逗了,聽了一夜鬼故事,嚇成這樣了。


  ……


  「轟隆隆……」天空一聲巨響,寧澤他們抬頭,這響聲太熟悉了,但願不是他們想的那樣……


  一道流星劃過天空,順著眾人視線落向遠方,一聲巨響,大地轟鳴……


  小真言興奮地叫道:「阿爸,天上掉東西了,快,我們快過去!」


  「公子,說不定是寶貝,」蒼,眼中綠光直冒。


  「那還愣著幹什麼?上路,」寧澤抱起真言上了駱駝,他回頭見所有人都有駱駝,只有胖和尚沒有。


  「敢問大師傅法號,要不你和任兄同乘一頭?」寧澤發現自己還不知道人家名字,又建議道。


  胖和尚,頭搖得像撥浪鼓,連聲拒絕道:「不用,不用,小僧走著就好,走著就好。」


  任逍冷眼看著他,生硬道:「寧兄問你法號……」


  「小…小…小僧浮屠,浮屠,」胖和尚面色慘白,哆哆嗦嗦道。


  四頭駱駝五個人在前面跑,後面跟著浮屠僧,此人身材肥胖,可腳下卻並不慢,絲毫不慢於奔跑起來的沙漠駝。


  「七哥,七哥……」寧豎驅著駱駝奔向前來,臉色有點泛白,他想到了一件事。


  寧澤稍稍放慢速度,寧豎趕上來,聲音不穩道:「七哥,那個商隊怎麼沒了?昨天晚上他們還在,怎麼今天一早沒見一個人,而且一點痕迹都沒留下?」


  寧澤這也才反應過來,要是寧豎不提,他都快忘了,是挺奇怪的,他回頭叫道:「浮屠,你過來……」


  「先生,不知有何吩咐?」浮屠僧氣不喘汗不流,跑上前來,一臉堆笑地獻媚道。


  「昨夜你來時可見過一個商隊?」


  「商隊,什麼商隊?」


  「昨天木魚聲可是你敲的?」


  「正是小僧,小僧在念經……」


  「怎麼會沒看到?那麼多人的商隊,正在你來的方向,」寧豎聲音拔高,心裡有些發毛。


  「很多人?」寧澤奇怪地問道。


  「是啊,公子,最少也有上千人,」蒼回答道。


  寧澤眉頭緊皺,問懷中的兒子:「言兒,你看到了多少人?」


  小言兒想了想,回答道:「一百多人……」


  「不可能,分明有千人?」寧豎和蒼齊聲道。


  「不足百人,」任逍說道。


  「公子,你呢?你看到幾個?」蒼焦急地問道。


  「只有幾個……」


  寧澤的回答令整個隊伍失去了聲音,他們有點冷……


  「將你的木魚給我看一下,」寧澤思考片刻,開口道。


  浮屠不敢遲疑,將手中木魚遞給寧澤,道:「這是我出師前,師傅給我的,說是重寶,可到現在,也沒有什麼神異。」


  寧澤接過,眉心符文轉動,灰棕色木魚不敲自響:「篤…篤…篤……」木魚聲響,一個個經文浮現,一個個和尚虛影盤坐敲魚,口念佛經,他們身上氣息飄渺,並無佛之莊嚴,是一種虛浮。


  胖浮屠聽到木魚不敲自響,誦經聲響起,傻眼了,還真是寶貝,老傢伙沒有騙他,可接著他難受了,寶貝現在在別人手上。


  「阿爸,好舒服,言兒身上的魔咒都裝死了,」小真言眼睛成了月牙,開心……


  「真的?」


  「嗯!真的,」小真言點頭。


  寧澤心中一喜,雖然他沒有看出什麼,但只要兒子無痛,其它都不重要,他將木魚遞過去,道:「給你,這個木魚言兒玩。」


  胖浮屠看著這父子倆一問一答,定下了木魚新主,他又是一陣劇痛,卻不敢出聲。


  「浮屠大師傅,這個木魚好厲害,可是他為什麼叫木魚?」小真言欣喜地摩挲著木魚問道。


  胖浮屠忍著心痛,強顏歡笑道:「佛說,魚,日夜不合目,故刻木象魚,擊之,以誡日夜思道……」


  「阿爸,這個佛說,很有道理喔!」


  「有什麼道理,什麼日夜思道,就是怕睡著了,你說是不是,浮屠大師?」寧澤似笑非笑地看著浮屠。


  「是,是,是,先生慧眼,一眼看穿本原,確是如此……」


  大家見寧澤止口不提商隊的事,也選擇性遺忘,大家都沒事,何必自尋煩惱。


  駱駝和僧人在大漠中飛奔,他們要去看流星……


  「好大一個坑,」蒼,失聲道,其他人也瞪大了眼,太大了,這麼大一個坑,方圓百丈大小,裡面混沌一片,元氣極其濃郁。


  大家都看向寧澤,沒有冒然下去尋寶,他們心中有些陰霾。


  「北冥歸藏……」


  歸藏瓶化為一丈大小,瓶口向下,無盡元氣如倦鳥歸林,湧入瓶口……


  太厲害了,胖浮屠垂涎三尺,好寶貝,這才是寶貝。


  寧澤盯著坑底,有些疑惑,怎麼它都能掉下來,這窟窿得多大!


  「阿爸,有人,那邊有人!」


  寧澤看過去,確實是個人,他對寧豎道:「你們去抬上來……」


  一個昏迷不醒的青年被抬了上來。


  「公子,下面有好多靈根斷枝,還有好多靈獸屍體?」蒼有些傷感。


  「走,離開這裡,此地不宜久留,」寧澤心中翻起種種殘像,個個都是麻煩。


  「想走,晚了,」天空落下三人,一灰兩紫。


  寧澤見躲不多,只有隨機應變了,他笑著對來人見禮道:「原來是紫衣天使,不知二位天使臨凡,可有指教?」


  「咦,你還知道天使,有些見識,」一位紫衣高傲的臉上露出一絲意外。


  寧澤笑道:「天使見笑,在下上面有人,都不是外人……」


  「哼……認識幾個阿貓阿狗,都敢和上界攀關係?」灰袍蔑視道。


  寧澤冷冷一笑,道:「在下認識的天人確實都是阿貓阿狗,敢問閣下,不知碧落天主是貓是狗?長生天主是貓是狗?凌霄天主是貓是狗?」


  「先…先生,您…您認識碧落天主?長生天主?凌霄……」兩位紫衣滿臉驚駭之色。


  「信口雌黃,不要以為聽過這幾位大名,就敢拿來唬人,」灰袍怒聲道,其實他剛才也被嚇到了,那三位可都是天界巨頭……


  兩位紫衣齊齊舒了一口氣,接著怒火上沖,惱羞成怒。


  「碧落天,在下去過一次,那是二十年前的舊事了,當時是金母接在下上的棲霞山,我在鳳凰台恭送一位故友涅槃,是掌燈首座接引故友靈火,火鳳族長也在,不知故友們現在可好……長生天主,有個寶貝女兒,叫什麼來著,她可是七竅一族的明珠……」寧澤喃喃自語,仿若陷入追憶……


  「見過先生,我等失禮,您大人大量,小的們有眼無珠……」兩位紫衣一邊抹汗一邊賠禮,這位上過棲霞山,還在鳳凰台上送故人,火鳳一族掌燈首座,火鳳族長,金母當時還在……


  寧澤回神,看著灰袍問道:「這位道友,在下剛才的問題,你還沒回答,這幾位到底哪位是貓?哪位是狗?以後見了故友,我得說說他們,要會做人?」


  灰袍面紅耳赤,一臉羞憤,卻一聲不啃。


  「算了,和你們這些晚輩說這些幹什麼,人老了,就喜歡嘮叨,唉……故友越來越少,西極彌陀寺萬佛會要開了,你們去不去?要是去,咱們結伴,要不是定慧菩薩相邀,誰願意來著荒涼之地……」寧澤又是一陣失神自語。


  紫衣和灰袍越聽臉色越紅,卻難以啟口回答,總不能說,我們這種身份,連彌陀寺的門都進不了,定慧菩薩會邀請我們?

  「看來你們不想去,算啦,那群和尚人緣看來不怎麼好,再會,走嘍……」寧澤轉身。


  「慢著……先生請留步……」


  「怎麼?你想一起,你可不行,他們兩個,我都歡迎,就不要你,」寧澤回頭一臉嫌棄地看著灰袍。


  「你……你……」灰袍氣得額頭青筋直冒。


  「別你你你了,什麼事?換個會說話的,」寧澤又是一陣埋汰。


  「你可以走,他得留下,」灰袍指著駱駝上的男子說道。


  「憑什麼?這位是我們撿到的,就是我們的人,怎麼還想搶人不成,」寧澤立即強硬起來。


  紫衣天使趕緊上前道:「前輩息怒,前輩息怒,我們有不得已的苦衷,他,他,我們必須帶回……」


  「什麼不得已的苦衷,不就是天又破了嗎?看來這次窟窿不小,將小天地都漏下來了,哈哈哈……太又意思了,」寧澤說到最後大笑起來。


  「你…你……你怎麼知道的,」這次換紫衣結巴了。


  「這還是秘密嗎?天下人都知,天膜現在不結實,全是破洞,今天這裡破了,明天那裡裂了,滿天都是坑,我給起了名字叫『天坑』,現在我給你們紫衣巡查也起個名字,就叫『坑人』,你們覺得怎麼樣?」


  「什麼天坑,坑人,先生不要亂說……」


  「我哪裡亂說了,人間的坑,叫土坑,你們天界就應該叫天坑,你們每天都忙著找凡人頂罪的天人,難道不是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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