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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四章 西極聖僧

  寧豎催動雪藏棺,大雪凝聚,雪山之力加持,雪藏棺越來越重,道劍鎮壓棺下,難以得脫。


  火魔他們見寧豎下狠手,也不留情,催動道器法寶,魔焰滔天,酒助火勢,磨盤下壓,金光四射。


  白臉拼力反擊,卻敗局已定,他心中慾念四起,左手道韻散落,金光打穿護體道光……


  白臉張口,鮮血噴出,他心火怒火大盛,怒吼道:「放肆!欺人太甚!」


  「不好……」明黃之氣乍現,至尊王霸之威凌空,火魔酒鬼面色慘白,寧豎他們嘴角流血,道器法寶被鎮壓,他們被神秘力量傷及心神。


  瞬間勝負異位,如此變故令人反應不及。


  白臉整理衣冠,冷笑一聲,右手舉起明黃聖旨,高聲宣道:「賢者,寧先生,接旨……」


  「住嘴……」兩朵火蓮纏繞而至……


  「大膽,竟敢攻擊皇差……」白面真是氣壞了,這些人太狂妄無禮。


  「上……」寧豎強忍傷痛發出指令。


  酒色二老道念化形,酒蟲、火鳥飛出,寧豎他們法寶被鎮壓,打出鋒芒……


  「你們……」白面對這些目無王法之輩,無言以對,他嗤笑一聲,靜立不動,火蓮、道念、鋒芒,來勢洶洶,卻難近他身,如諸般道器皆被鎮壓……


  白面肅然念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王法所至,諸法成空。」


  他手中聖旨金光大盛,金光所過,諸法散去,道器法寶無光暗淡……


  酒鬼火魔面無人色,他們道念法力難以出手,此方天地,諸法成空,天下無法。


  道宮之中,小真言依舊念誦著清心咒,可只見嘴動,早已無聲,他面無血色,嘴角流血,若非三日前的紫氣甘露,他早就失去意識了,可他不能暈倒,父親交代過,心強則魔弱,心若無主,魔咒肆行。


  寧澤聽到門外喧嘩,眉頭皺起,心卻不亂,快了,雖然言兒臟腑早已沒有魔紋滲出,可他感到還有一道魔紋深入肺部,此紋一直在,卻不為所動,他這一天多都在等,終於它慢慢動了,出來了……


  「砰……」宮門撞開,金光飛入,聖旨展開,一顆金色道念飛出,化為身穿袞服,頭戴朝天冠的皇者,正是當代禹皇。


  皇者開口:「寧先生,別來無恙……」


  寧澤埋頭不語,死死穩住真氣,快了……


  「寡人九月十五將在封禪山舉行封禪大典,大禹新皇同時登基,先生可謂功不可沒,定要前來觀禮……」


  寧澤長舒一口氣,他雙手掐訣,收網,三百六十五道真文收縮……


  「先生好生無禮,是當寡人不存在嗎?天下無法……」皇者怒叱,無盡金光散出……


  大殿道文真文浮現,密密麻麻對抗金光……


  「噗……」寧澤心血噴出,他怒極傷心,卻毫不在意,雙手掐訣不斷。


  律令:「定!禁!封!」


  歸藏瓶出,一團符文包裹著一團黑氣被抽出小真言體外,吸入瓶中。


  「言兒,言兒……」寧澤雙目含淚,抱著虛弱不堪的兒子。


  「阿爸,我快要死了嗎?」


  「不會,不會,有阿爸在,言兒沒事,言兒一點會沒事,言兒先睡一會……」寧澤淚水止不住的流。


  「好!我相信阿爸,」小真言無力地點了點頭,昏睡過去。


  寧澤將兒子輕輕放下,雙目轉為赤紅,他回頭死死盯著大禹皇,恨不得將他挫骨揚灰,都是你,都是你……


  他殺氣噴發,道宮轟鳴,天地變色,地噴黑氣,日月隱退,天降紅雪,他已是半步道尊,是尊者,在地為人尊。


  「好霸道的王法,天下無法?嬴三,你找死……」


  「放肆,竟敢直呼寡人之名!」大禹皇大怒。


  「嬴三,別人不敢,不代表我寧澤不敢,大禹天下因你而興王霸,也因你失九鼎,你早該讓位,卻竊據皇位,安敢稱王道寡……還要舉行封禪大典……」


  「你……你……這難道沒有你寧澤的功勞……」禹皇憤恨道。


  「有,那也是你逼的,今日你又上門生事,真當我寧澤好欺負不成,一張偽旨,一顆道念就敢放肆,你還當這是你的始元宮不成,今日破你道念,來日做過一場……」


  「你敢……」禹皇怒叱。


  「北冥道宮,唯我獨尊,方外之人,王法不受……」


  道宮法意大盛,寧澤伸手,打神鞭飛出,九鞭落下,禹皇憤怒嘶吼一聲,打回原形,歸為一顆金色道念,道念化光……


  「想跑……」歸藏瓶,對著天地一吸,道念收入瓶內……


  遠在皇城的大禹皇眼中寒光乍現,冷哼一聲,望向北方……


  原本高懸空中的聖旨掉落凡塵,猶如一塊破布,寧澤揮手掃出門外,開口下令:「拿下…生死勿論……」


  宮外道器法寶齊出,道念鋒芒四射,北冥四尊二老死命殺敵,將功補過。


  寧澤輕輕抱起熟睡中的小真言,心中悲傷,本已成功,可王法加身,讓他真文之網瞬間波動,就這瞬間,那個遲遲入網的魔紋逃逸,重歸肺腑,功虧一簣,功虧一簣啊!


  他抱著兒子不知坐了多久,心中悔恨滔滔……


  「公子……」蒼,小聲叫道。


  「有事?」此時大家都靜靜站在殿外,不敢離去,也不敢出聲,宮主大怒,定是出了差錯,白臉統領萎靡不振,早已失了神氣,猶如殿外的破布聖旨。


  「有一位西極僧人求見!」


  「不見……」


  「是!」


  「慢……你說西極僧人?」寧澤眼中有了神采。


  「他,他是這麼說的,」蒼小心翼翼回到,公子現在情緒不穩。


  寧澤猛然起身,道:「快!快!快請他進來……」


  蒼引領著一位身穿百納衣,手拄枯木杖的赤腳僧走了進來,他眼睛銀灰,眼窩深陷,是個異邦僧人……


  異域僧見到寧澤,合十行禮:「彌陀佛,貧僧加諾夜見過苦行祖師。」


  「你是苦行一脈,你不是說你是西極僧人嗎?」寧澤有些失望。


  加諾夜微微一笑,回道:「貧僧是西極僧人,曾在彌陀寺修行,如今卻是苦行僧,修祖師苦行之法,當為苦行一脈。」


  「彌陀寺?可是佛教聖地彌陀寺?」寧澤激動地問道。


  「正是,祖師果然法博識廣,竟然知道西極深處的彌陀寺,」加諾夜合十贊道。


  「加諾夜聖僧謬讚,彌陀祖庭,自然佛法遠播,聖僧來的正好,小兒身中魔咒,還請出手相救……」寧澤躬身相求。


  「不敢,不敢,祖師叫貧僧加諾夜即可,不敢在祖師面前稱聖,祖師是說魔咒?當今竟然還有魔咒在世?」


  加諾夜看到身體蜷為一團,臉上黑氣隱現的小真言,灰眉一挑,這正是魔咒發作的癥狀,他雙手合十,口中念誦佛經……


  半個時辰,真言面色紅潤,身體舒展,安穩睡去……


  「祖師,令公子的魔咒暫時被壓制住了,可惜貧僧法力低微無法根除,」加諾夜遺憾道。


  寧澤聽了,心中也是一陣無力,開口道:「你已儘力,都是我的錯,都是我沒有照顧好他……」


  「祖師不必難過,小公子的魔咒雖然頑固,卻只在肺部,當無生命之憂,剛才貧僧感到小公子肺部被道文隔離,定是祖師所為,真是玄妙之極……」


  「唉……何談玄妙?我本要將言兒體內魔咒盡數拔除,可惜人災臨頭,不得已,我只好封印其肺腑,都說因果輪迴,可這天卻不公,為何要將我之因果,加註我兒之身?他本無辜,魔咒人災盡加其身,作為我們的兒子,他太苦了……」


  「魔咒既佛咒,心痛波若就,因果終有盡,苦盡芳華印……」加諾夜合十念偈。


  「借你吉言佛偈,希望我兒後福無盡,」寧澤謝道。


  加諾夜從袖中取出一本經書道:「祖師,此乃《妙蓮法華經》,是我佛傳世之經文,剛才貧僧就是以此經文鎮壓魔咒,現在贈與祖師,貧僧修為淺薄,難以除魔,希望對小公子有所幫助……」


  寧澤聽了,面露喜悅,笑道:「我兒有福,高僧駕臨,我兒有福,哈哈哈……」


  「祖師,貧僧此次是帶著菩薩法旨來的,」加諾夜合十道。


  「法旨?」寧澤聽到法旨,心中不悅,剛才一道聖旨,讓他功敗垂成,讓言兒魔咒反噬,此時又是法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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