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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 白與紅

  白雲之上,寧澤騎著白鹿,白鹿腳下踩著白色雲氣疾馳而行……


  寧澤全身放鬆,眯著眼,真愜意,以前自己無論是騰雲,還是駕控雲笈,不說別的,僅辨別方向,就挺麻煩的……


  這次沒有帶蒼是對的,要不然,自己還不是苦力。


  「白,你說你吃了大風葉,除了可以飛得更高,就沒有其它異能嗎?」


  「呦呦…叮鈴……」沒有,白鹿搖頭,鹿角上的白銀鈴晃動,響了……


  寧澤看著掛在鹿角上的鈴鐺,心情更好了,他道念一動,白銀鈴落入手中,心念一動,兩顆白杏出現。


  「白接住……」


  白鹿嘴一吸,主人拋在前方的杏到了嘴裡,它現在終於明白了,主人說鹿的鈴鐺應該掛角上,這樣確實不錯。


  它本來想戴在脖子上的。


  「寧澤小賊,還我兒命來……」


  前方一道綠氣衝天而起,一個身穿白色麻衣,浩然白首的老嫗,舉著龍頭拐杖劈頭就打……


  白鹿緊急剎住,寧澤被甩了出去……


  不僅如此,杏核卡住了喉嘍,寧澤腳下雲氣升起,猛使力,杏核噴出,擊在老嫗龍頭杖上……


  「啪……」杏核四分五裂,杏仁被打成了粉末……


  寧澤一身大汗,被驚的,飛行也不安全啊!這是空襲!


  老嫗可不管他狀況,龍頭杖一掃,一道碧色道光打過來……


  律令:「化……」道光散去。


  老嫗氣得白眉亂顫,怒叱一聲:「賊子……」拐杖一揮,一條綠龍飛騰而出,法意化形……


  寧澤對這個半路殺出的老嫗沒有絲毫好感,冷哼一聲,打神鞭飛出……


  「給我吞……」


  天地為之一暗,四周雲氣光線風聲一切都被打神鞭上浮現出的大魚吸入嘴裡,那條法意綠龍悲吟一聲,被吞進魚腹……


  寧澤一伸手,打神鞭飛,回落入手中,他對著口中噴血老嫗就是一鞭,老嫗臉色蒼白,舉杖招架……


  「碰……」


  打神鞭飛回,老嫗掉下雲氣。


  下方傳出一聲聲急呼……


  「母親……」


  「祖母……」


  ……


  「寧澤,你妄為大禹禮宗,你欺負我一個百旬老太婆算什麼本事,有本事你下來將我們孤兒寡母都殺了,否者,老太婆跟你寧家拼了……」


  寧澤心中一琢磨便明白了,打不過,開始撒潑了,他往下俯瞰,這得有數十萬人吧,遍地都是白衣。


  他看著如此場景,眉頭鄒起,這事還真是麻煩,但躲避從不是他寧澤的風格,腳下雲氣一散,寧澤落到地上,白鹿隨後。


  前邊一位白眉倒豎的老嫗,就是剛才空襲他的那位,旁邊站著將近百位婦人,各個披麻戴孝,怒目相視,接著是無數孩童,同樣披麻戴孝,少年,再是青年、中年、老人,各個身穿白衣,頭戴白帽,腰系麻繩……


  遍地白衣,各個怒目,寧澤看了有些暗贊,一人身死,整族復仇,不得了。


  「抬上來,」六人抬著一副黑色棺材上前,接著後面抬上來無數的棺材,有大有小,數量極多,一字排開,密密麻麻,悲壯之氣勃然而發……


  「禮宗,你妄為大禹禮宗,你竟然私自謀殺我兒,謀殺大禹親王,你心中可有禮法?可有皇命?」老嫗厲聲質問道,她手中的龍頭拐杖撞得地面咚咚直響。


  「你兒之死,是他罪有應得,我只能說活該,想必這第一副棺材中是他吧,他有些不配呀,」寧澤出言不遜道。


  老嫗、婦人、大人、小孩聽了都目次欲裂,如此刻薄,對死人都如此……


  「你們不必這樣看著我,他為人如何?你們比我更清楚,我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多人願意為他披麻戴孝,看來是他祖上有德。」


  老嫗冷笑一聲,道:「我兒如何,自有我這個母親和大禹皇教導,何時輪到你來定罪,今日我韓氏老老少少都來了,後面這些棺材是我們的,今日來此,我們就沒想活著回去,我韓家子孫,什麼都怕,卻唯不怕死,我韓氏子孫,什麼都沒有,就唯有一身硬骨頭。」


  「我等不怕死,我等不怕死……」數十萬人高聲悲吼……


  寧澤嘴角抽搐,報應啊,果然這老太太是掌家中的高手,這手段,這口才,這位老太太不簡單……


  自己遇上高人了,看似在斗勇,其實是在鬥智,自己步步都落入了人家算計中。


  寧澤冷眼旁觀,靜觀其變,他倒要看這老太太有何高招。


  片刻眾人安靜,老嫗揮手,數位幼童抬過一塊銅匾,上書:「滿門忠烈」,旁有御賜兩字。


  「禮宗可知此匾來歷?」


  「老夫人請講,澤洗耳恭聽……」寧澤平和道。


  老太太傲然道:「此匾可追溯到五千年前,我韓家為救禹皇幾乎死絕男子,這是我韓氏用命換回的榮耀,那時你寧氏還是山野之輩……」


  「這又有什麼,祖先英烈,子孫鼠輩者,比比皆是,老夫人不必再語……」


  「你……好,好,那你可知老太婆我手中的龍頭杖的來歷?」


  「老夫人,不是我不願意聽,我確實有事在身,大禹皇召我入皇都,以後我再來臨聽……」


  老太太冷笑一聲,道:「你也不必用皇命壓我,就算大禹皇犯錯老身也敢以此杖杖之,更何況你之所以入皇城,就是本太君上書所告。」


  「明白了,你也不用說,你的龍頭杖應該大有來歷,應該有下打朝臣,上打帝皇的作用,可惜?」


  「有何可惜?」


  「可惜對我沒用,我既不是朝臣,也不是禹皇,如你所說我就是和我祖先一樣的山野之輩,它對我,就如山間枯樹,廢物而已。」


  「你……你……好,既然如此,給我殺,我倒要看看你寧澤可敢將我族誅絕……」


  「殺……」一群白衣婦人舉著武器殺了上來……


  「殺……」一群稚嫩的孩童大叫一聲,舉著短劍,小刀沖了上來……


  「殺……」少年、老人、男人、女人……


  遍地縞素動,無盡喊殺聲,聲動雲霄,一族數十萬人氣勢擰成一股,朝寧澤壓來……


  寧澤冷笑一聲,她以為自己不會對婦人小孩動手,是吧?可惜她猜錯了,對於敵手,他寧澤從不手下留情……


  他殺氣放出,一朵血雲凝聚,殺氣滾滾,他殺戮日月星三宗無數,大能道宗他都殺了一位,此時殺氣放出,天地失色……


  包括老太君在內的韓氏子弟心中為之一寒,這哪裡還是禮宗,這分明是滅世大魔頭,他們韓家久經戰場之輩,都難企萬分之一。


  寧澤眼睛赤紅,大喊一聲:「既然你們找死,那就通通去死,免得棺材空等,你們不是喜歡穿白嗎,我卻要你們披紅而死……」


  老太君有些心寒,可她一咬牙,喊道:「殺,韓氏子孫不怕死……」


  「殺,韓氏子孫不怕死……」


  律令:「定!定!定!定!定!定!」


  「去……」


  血雲飄出,罩住沖在前面被定住的婦人孩童。


  在這陽春三月,天下起了雪,不,不是雪,是血,也不是血,天降紅雪……


  漫天飄紅雪,雪越下越大……


  一位位韓氏族人被紅雪覆蓋,凍住,著了一身紅妝,他們一動不動,成一個個紅色冰雕,遍地紅透……


  「攝……」血雲被收,大雪不再,除了數十萬血紅冰雕,似乎一切都未變……


  「哈哈哈……我就說你這個兒子福德陰德都不足,數十萬人為他披麻戴孝,他何德何能?他也配?這樣才對,你看多喜慶,普天同慶……」


  老太君悲憤絕望,一口鮮血噴出……


  「你……你……你個滅絕人性的魔頭,你殺我韓家三十餘萬口,滅我韓門,你不怕報應嗎?你如此禽獸,卻成了大禹禮宗,天理何在?」


  「天理?天理一直只有活人才講,等我殺了你,你韓家再無一人,誰會為一個滿門盡絕的家族講天理,你憑什麼?憑你身後的這塊匾,還是你手中的龍頭杖,死物而已,我入皇都,大禹皇還會為一個死絕的家族,為難我這個可以一令動萬宗的禮宗?笑話……」寧澤諷刺道。


  「噗…噗……」老太君心中悲涼,是啊,她憑什麼和人家講天理,她帶著三十萬子孫,被人葬在了此處,對死人天理有用?


  「哈哈哈……我是罪人啊,我是韓氏的罪人啊……我空活百歲……卻讓我至今才明白這個道理,老天你對我寧氏不公,對我這個老太婆太殘忍……」


  寧澤冷聲道:「做個明白鬼也不錯,你也去吧……」


  一鞭打出,老太太失去了神采……


  寧澤欣賞著自己的傑作不錯,是挺絢麗的,又是一件傑作,可惜只有自己欣賞,刺啦……


  「唉……」


  剎那芳華最為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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