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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章 大雪永不停

  寧澤踩著雲氣,飛速疾行,他歸心似箭,不知白和蒼可好?

  ……


  「快拉,天黑前上不了山,我抽死你,」說著揮起鞭子抽打白鹿,一頭瘦骨嶙峋的白鹿,毛髮暗淡,拉著巨大的車子,車上裝著高高的靈米,靈米口袋上坐著兩個黑袍道人。


  「師兄,你說它要肯做您靈獸,也就不用這樣了,遲早會被累死的,」一個道人惋惜道。


  另一道人,又狠狠抽打數鞭,這正是他的恥辱,他在眾師弟面前誇下海口,說不出三天,他必然讓白鹿成為自己的靈獸,可是他用盡手段,也沒有使這隻幼鹿屈服。


  他手中的靈獸鞭,每抽一鞭都會疼入骨髓,抽死你,抽死你……


  「呦呦呦呦……」白鹿開心地鳴叫,死寂的鹿眼亮了,主人,一定是主人……


  「好個畜生,還有力氣叫……」揮鞭就要打。


  一鞭打來,道人目光獃滯,接著趴在地上,自己朝山下滾去,越滾越快,大笑著摔成了肉泥。


  「誰?出來?」另一道人身心俱寒,失聲道。


  又是一鞭,道人掉下車,爬在地上。


  「白,你受苦了,」雲氣散去,身穿龍袍的少年落在白鹿面前,他手指輕輕撫過白鹿傷痕纍纍的身體,心中一陣酸楚。


  「呦呦…」不疼,白鹿現在可有活力了,主人回來了,他們都說主人死了,可是它一直相信主人活著,主人是最厲害的。


  寧澤將白鹿身上的繩索解下,對趴在地上的道人冷聲下令:「過來,拉……」


  「是,」道人雙目無神,獃獃應道,爬過來拉起車子,死命朝前,步步艱難……


  「白,我們走,」少年招手。


  白鹿騰空,站在雲氣之上,他們朝山頂飛去。


  「白,蒼呢?」


  「呦呦呦呦……」白鹿急切地鳴叫。


  寧澤雖然不知道具體意思,但明白了一件事,蒼的處境並不比白鹿好。【零↑九△小↓說△網】


  好你個凌絕頂,你們可真厲害,真厲害呀……


  「白不用急,我回來了。」


  聽到這句話,白鹿靜了下來。


  「我離開多久了?」


  白鹿邊叫,邊比劃……


  原來這麼久了,有十六個月了,真是道境無歲月,修道不知年。


  「前輩何人?此乃凌絕頂聖地,若無邀請,不得私闖,」一隊道人喝斥道。


  「呵呵…原來這是聖地?讓凌絕頂六道宗前來見我,」寧澤站在雲頭,俯視諸位道人。


  「大膽,道宗豈是你想見就能見,再不離開,休怪我等無禮……」


  寧澤冷笑一聲:「無禮?你們凌絕頂也講過禮?實話給你說吧,我叫寧澤,是你們的債主,要債來了,讓九幽他們出來,否則,這臨絕頂,我倒要看看他到底神聖在何處?」


  「好狂妄,竟敢在凌絕頂撒野,不知死活,」一道道鋒芒打向寧澤,他們沒有參戰,加上寧澤已成禁忌,一年半后,更是無人知曉,此時出手自是不留情。


  寧澤開口,律令:「禁……」


  道道鋒芒被定在空中,不得寸進,隨之化去。


  「打神……」


  打神鞭飛出,對著下方打出數道無形波……


  一位位神魂離體,軟癱在地……


  寧澤散去雲氣,站在一地「死屍」中間,掄起打神鞭,對著峰頭就是一鞭……


  「轟隆……」峰頂削去,山石滾動……


  「放肆,你是何人?竟敢在凌絕頂鬧事?」一位封號大宗踩雲而至。


  寧澤嗤笑一聲:「你要是認不出我,說明你未曾參戰,未曾參戰,即是鼠輩,無資格詢問。」


  「賊子放肆,」道人揮手,法意化為九頭鳥朝寧澤撲來,這位發現自己看不透寧澤修為,出手就是絕學。


  律令,「散……」


  九頭鳥悲鳴一聲,化為浮塵。


  道人法意被散,心神受傷,口中出血,他驚恐地看著寧澤,這是道宗,一定是。


  「攝……」


  道人神魂被抽出,身體掉下雲頭,砸在山崖上,若非有大宗修為在身,必然粉身碎骨。


  「是你?一位匆匆趕來的道人落下雲頭,」一臉不敢置信地看著寧澤,這位怎麼還活著?不僅活著,而且實力深不可測。


  「貧道見過寧道友,道友沒事,實在是蒼天有眼,」道人激動行禮,他們對寧澤可是佩服至深。


  寧澤還禮道:「是呀,蒼天有眼,讓我前來降下天罰,我也不為難道友,讓九幽出來說話。」


  道人也明白這位厲害,他自己確實做不了主,便匆匆而去。


  不大一會,遠處來了六道雲煙,雲煙散去,六位表情各異。


  白骨和玄玄一臉激動,九幽臉色鐵青,其他諸位只是淡淡一笑。


  「見過道友,道友無恙,我等終於可以安心了,」白骨急急說道,玄玄也是連連點頭。


  「見過兩位道友,」寧澤還禮。


  其他幾位剛要行禮,寧澤抬手制止道:「諸位不必,真心和假意在下還分得清。」


  四位道宗臉色發黑。


  寧澤冷然道:「本來這凌絕頂,在下是不準備來了,畢竟金沙灘一戰,你我各不相欠,當時兩招之約,也是在下自願,但在下又不得不來,就因為在下的靈獸和書童還在你們凌絕頂,我書童呢?」


  六位聽了,也算鬆了口氣,別人不知,可他們豈會不知寧澤的身份,能夠兩不相欠,已是最好,他們還怕寧澤追究當時逼迫參戰之事。


  老白骨大聲道:「還不快去,站著幹什麼?立即將小道友請到這裡來。」


  「是,」數位大宗踩起雲煙飛身而起。


  寧澤閉目,不再說話,六位道宗也不好開口,都靜靜等著,他們現在只想將他送走。


  寧澤突然睜眼,抬頭看著遠方,他眼睛赤紅,那個竹竿似的孩童,穿著不和體的道袍,白色長發亂糟糟的。


  他又想起了不聞觀中那個野孩子。


  小童怯怯地看著寧澤,他不知道這是不是夢,他拘謹地伸出手,十指漆黑,嘴動了動:「公子,公子……」


  「是我,我回來了,我回來了……」寧澤伸出手,摸著長高的小童,他七歲半了。


  小童終於確認這不是夢,他撲上來緊緊地抱住寧澤,嘴裡發出嗚嗚嗚的哭泣。


  寧澤頭頂烏雲密布,電閃雷鳴,道宗怒,天亦應。


  「道…道宗……」九幽駭然地看著寧澤,這才多久,他已是道宗。


  其他道宗也不例外,他才不到二十歲呀。


  「啊…啊…啊……」寧澤對天長嘯,一道道無形波隨聲波傳出,以他為中心,諸多凌絕頂弟子心神劇痛,猶如針刺,道宗元神也是刺痛,諸位弟子口吐鮮血,在地上打滾……


  「道友息怒,道友息怒,」玄玄開口求情。


  寧澤冷冷地看著玄玄道:「息怒,如何息怒?我要是不回,小童豈不是要忍受無盡折磨,白鹿豈不是要死在靈獸鞭下,好一個凌絕頂,好一個聖地。」


  「道友,這是我等疏忽,我凌絕頂願意補償,」瓊玉仙子上前道。


  寧澤冷笑一聲:「疏忽?補償?哈哈哈哈…那就以命來補,凡是欺負過小童和白鹿的全部處死。」


  「道友莫要欺人太甚,我們只是覺得道義上過不去,並非怕你,」九幽冷然道。


  「原來如此,在下懂了,諸位告辭,凌絕頂,呵呵……」寧澤淡淡一笑,拉著蒼,腳下成雲。


  「白,我們走……」兩人一鹿騰雲而去。


  六位道宗面面相覷,就這樣走了,這不應該呀?


  「道宗,那裡有字,」一位道人從地上爬起來說道。


  他們看向石壁,上書:血袍映紅日,煞氣照九幽。重上臨絕頂,憤恨心中生。惡地多奸佞,大雪永不停。今朝留此壁,誓死不相容。大禹禮宗,寧澤。


  諸位道宗看完,臉都氣青了,九幽看到第二句「煞氣照九幽」,他這才明白那首少年行中,暗罵他,此處又重書,罵他是奸佞,大雪永不停是什麼意思?

  「將此詩抹去,」九幽厲聲道。


  兩位封號揮劍,一層層石粉落下,足足剷除了一尺,可字還是字,兩位無奈落下。


  道宗有些明悟,這應該是以某種道痕所寫,除非將凌絕頂剷平,否者你剷除一寸,字入石壁一寸,剷除一尺,它就入壁一尺,無窮無盡。


  九幽五指如鉤,以道韻劃過,字有些花了,他再用道韻,慢慢字跡模糊,他們都舒了口氣,可他們沒有留意到,天卻變了,一道道水氣朝凌絕頂凝聚……


  「公子我們怎麼不走了?」蒼問道。


  寧澤看著水氣凝聚,他一笑道:「看雪……」


  蒼和白有點不明白,但還是朝著遠方看去,那邊竟然下雪了……


  四季如春的凌絕頂下雪了,凌絕頂弟子歡天喜地,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


  只有六位道宗心中陰沉,他們雖然不知道為何會下雪,但絕對是寧澤的後手,那句「惡地多奸佞,大雪永不停」,他們想到此句,心中一寒,希望不是他們猜想的那樣。


  「公子,我們是去長生天看小姐姐嗎?」


  「不,我們回家,我想家了,尤其是今天,有人在喚我,必須儘快回去……」寧澤解釋了很多,不知道蒼懂不懂。


  「那就回去吧,」蒼狠狠地點了點頭。


  只要和公子還有白在一起,去哪裡,他都不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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