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血河草
太陽快落山了,寧澤來了……
三十三位武者,五位在拚命打磨樹,其他虛弱地趴在地上……
「早上的問題,想好了沒有?」寧澤問道。
獃滯的武者看著這個惡魔,都開始哆嗦,眼中儘是懼怕……
光頭嚎叫起來,他快要瘋了,他找的樹就輕了一點,可這些少年放血沒個輕重,都是生手,一會多了,一會少了,他都不知道被放了多少血,啃了多少樹皮,要不是有入微的修為,早撐不住了。
「我們是爛河灘的流浪武者,有人告訴我們,血河宗滅了,所有典籍在一群初級武者手中,那人隱藏了身份,我們也不知道是誰……」
「哦?真不知道?」寧澤淡笑道,他可不信。
武者看到魔頭笑了,抖得更厲害了,今天早上也是這個表情。
「過來……」
打磨大樹的,哆哆嗦嗦抱著小了很多的木頭,自覺地站上了天平,樹超重很多,他們開始哭了起來,這吃下去,絕對會撐死。
「三個選擇:一、放血,二、吃樹,三、想出誰讓你們來的,一會給我答覆。」
「都抱著自己的樹,跟我來……」寧澤頭也不回地朝血河走去。
武者來到血河邊,見地上好多藤條,不明白魔頭要幹什麼?但絕對不會是好事。
「將樹給他們綁到身上,綁結實些……」寧澤看著滾滾河水,淡淡地說道。
少年們知道,這是對他們說,很快樹都綁好了。
「你們都很有原則,拿人錢財替人辦事,不錯,我真不想殺人,但貪婪是罪,又不能輕饒,那就祭河神吧……推下去……」寧澤揮手。
「我說,我願意說……」我們說……」
「晚了,事不過三,我給過你們兩次機會……」寧澤遺憾道,他確實不想殺人,已經死了太多人了,那就看命吧,命好活著,命不好溺死,他們身上的樹和他們體重一致,有一線生機。
「你這個魔頭,你不得好死……」
「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
「終於安靜了,人多嘈雜,」少年無情地囈語道。
「這河邊的血河草又多了二十八支,白,晚上到下游去,將那二十八支血河草吃了……」說著寧澤將手中的血河草餵給了白鹿。
「呦……」白鹿有點不明白,還是點頭應著。
寧澤回頭平靜地看著剩下的五位。
「我說,他們給了我們老大百兩黃金,他們隱藏了身份……」寧澤聽了有些不高興。
看到寧澤不耐,五位都竭力回想當時場景,他們被寧澤的冷酷殘忍,嚇破了膽。
「那個武者隱藏了身份。」
「一定是門派弟子。」
「對,他說話,趾高氣揚。」
「是道士,穿著芒鞋。」
「他走遠后,喚下了一隻白鶴。」
……
寧澤殺氣微放既收,和他猜測的差不多,寧澤淡笑著,看來真將自己的話當放屁了,自己沒走就這樣,好!很好……
這五位看到寧澤又笑了,撲騰跪在地上磕頭道:「大人,真的沒了,我們都說了。」
「還算老實,我這人就喜歡老實人,所以你們既沒被放血,也沒讓你們吃樹,你們看那些耍滑的,都沒了,」寧澤指著血河輕輕地說道。
五位哭了,魔頭誇他們呢?
以前所有人都嘲笑他們傻,老實,經常被騙,原來老實人也有好處,因為老實他們活著。
寧澤接著說:「老實人好,你們以後就幫他們守著上游,當個守衛武者,將來他們長大了,你們就升為護法,比你們在外面流浪強,」這些活下來的,對寧澤又是懼怕,又是感激,連連點頭。
從此血河道多了五位守衛武者,他們成了第一道門戶。
次日清晨,寧澤正在練氣……
「拜見老師……」
寧澤睜開眼,血河草廬外七百餘少年孩童手捧經書躬身行禮。
「你叫什麼名字?」寧澤看到為首的是蔣萬山的孫子,有些意外。
「昨天我叫蔣無敵,今日我叫蔣血河,」孩童稚嫩地臉上儘是堅毅。
「可有說法?」寧澤笑著問。
「昨日,我爺爺希望我無敵,今日我當復興血河,守護眾位師弟,我也是血河道宗主,」孩童臉上放光,是一種無畏和驕傲。
「你們來意,我明白,你和我有血海深仇,你可恨我?可想殺我?」
「恨,現在不想,我們離開你活不了,將來我們修鍊有成,自會找你報仇雪恨,」小宗主蔣血河坦誠道。
「呵呵…有膽魄,但你有何自信,我會給自己培養七百多仇敵?」寧澤眼中儘是讚賞。
「你不敢嗎?大禹禮宗,可並非無膽之輩!」清脆的童音鏗鏘有力。
「既然知道我是禮宗,就應知道激將法是沒用的,」寧澤其實並不排斥他們。
「我等願以血河宗道藏為禮,聘請您為老師,」七百少年孩童再次默默躬身,不再言語。
這是他們討論了一個晚上的決定。
……
昨日有十一位少年受傷,他們終於意識到了,他們的虛弱無力,流浪武者都可以殺死他們,他們也明白了寧澤護道的意義。
「這樣不行,要是寧澤走了,我們該如何?」蔣血河擔憂道,他身份地位最高,師兄師弟們願尊他為主。
「宗主,我們以前太天真了,這本來就是個狼性的時代,」一位少年道。
「我們太弱了,怎麼辦?寧澤一月後就走了……」
「找他,拜他為師,」蔣血河想了想,說道。
「我不同意,他殺了我師父,還逼死老祖他們。」
「我也不同意,寧願死,我也不願拜仇人為師……」
「寧澤對我們有滅宗之仇,殺親之恨,但也有活命之恩,護佑之情,我們現在受他恩惠還少嗎?住的、穿的、吃的,只是我們不願承認罷了,但恩就是恩……」蔣血河說道。
「蔣師弟說的不錯,有仇,我們要報,有恩,也不能忘。」
「況且我們也不是讓他白教……」
「宗主何意?」
蔣血河道:「要拜師,自然要有拜師禮,我們就拿道藏為拜師禮,請他教授我等,這樣也算我等回報他諸多恩惠,以後再報仇,更無瓜葛糾結……」
「我們典籍,豈不泄露出去了?」一位築基道。
「典籍是死的,人是活的,我們現在連能活多久都無法保證,死守典籍,遲早被那些豺狼奪去,」另一位通幽說道。
「寧澤根本不在乎我們的道藏,他要是想要,就到不了我們手上,守著這些死物,只會招禍,我們是血河道,我們要自己強大起來,將來什麼樣的典籍沒有,就像寧澤,他要開口,皇室的藏經閣都會為他開放,就我們這些,藏著掖著沒有意義,」一位通幽中期少年道。
「好,就這麼決定了,明天一早前去拜師,」蔣血河做出了決定。
「是,宗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