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羅本獻計
卻說,丁普郎率二萬先鋒軍連夜趕路,眼下已進入合肥地界,丁普郎見士卒連日行軍,人疲馬乏,便令士卒依山傍林歇息。
只是,丁普郎所部漢軍剛歇息沒多久,山道前方忽然風塵大作,馬蹄兵戈聲一連暴起,丁普郎立即上馬,喝令兵士備戰。
過了約莫半刻鐘后,一員身穿漆黑連環甲,手提月牙戟,胯下騎著一匹神駿黑馬的威武悍將,率萬餘兵馬飆飛殺來。
這吳軍威武悍將正是征東將軍胡大海,丁普郎見胡大海沖近,一提梅花亮銀槍飛速向胡大海殺去。
望著如同一頭惡獸般洶湧撲來的丁普郎,胡大海毫無懼色,策馬而迎,丁普郎身槍出迅疾,招招都勢大力猛,胡大海卻是面色平靜,戟式靈敏多變,與丁普郎糾纏在一起。
兩人戰了三十餘合,丁普郎一連猛攻,卻沒有佔到多少便宜,而且因為用勁過猛,呼吸開始急促。
丁普郎越戰怒火越盛,驀然間,丁普郎暴喝一聲,一槍猛地加大力勁,胡大海舞戟抵擋,槍戟交鋒間火花四濺,胡大海被丁普郎震得一連後退數步。
胡大海似乎發現自己敵不過丁普郎,一勒馬匹,轉身便退,丁普郎哪裡會讓胡大海輕易退走,連忙策馬緊追。
兩人一逃一追數百步后,眼看丁普郎就要追上胡大海,猝然間,胡大海殺出一招回馬戟,丁普郎雖然處於暴怒狀態,但多年的廝殺經驗,令他心中早有防備。
只見丁普郎側身急閃,險險避過,緊接著,丁普郎翻轉梅花亮銀槍,猛地掃向胡大海。
胡大海也有準備,舞戟攔擋時,借著反震之力再次退開,丁普郎見胡大海又是逃開,當即喝令後方的漢軍士卒發起衝鋒。
胡大海見丁普郎引兵攻來,連忙率軍速退,兩軍一逃一追,進入一處山口,猝然間,山道兩側響起兩通鼓響,只見左邊鄧愈引軍殺出,右邊常遇春引軍殺出,胡大海更是厲聲一喝,指揮本部兵馬回身返殺,三路吳軍夾攻丁普郎所部漢軍。
丁普郎所部人馬抵擋不住,倉惶敗逃,鄧、胡、常三將趁勢引兵掩殺,殺得漢軍抱頭鼠竄,兵敗如山倒。
丁普郎敗了一陣,折了數千兵馬,退到合肥地界十裡外的一處山頭,據險而守,等待陳友諒大軍到來。
丁普郎受了這一挫,反而冷靜了許多,第二天,陳友諒、張定邊、趙普勝引中后兩部大軍趕到。
陳友諒聽到丁普郎因為大意敗了一陣,頓時勃然大怒,對著丁普郎一陣厲聲呵斥,丁普郎知道自己有罪,不敢反駁。
等陳友諒罵完,丁普郎恭聲請命願戴罪立功,望陳友諒再給他一次機會,張定邊、趙普勝見丁普郎確實知錯,都出聲相勸,陳友諒這才息怒,沒有奪去丁普郎的統兵之權。
卻說,鄧愈依照羅本的計策,先勝了一陣,全軍士氣高漲,之後,大軍沒有立即回返合肥城,而是在漢軍前進要道紮下營寨。
到了第二天,有斥候來報,吳軍寨外二十里處風塵漫天,眾將聞報,知道是漢軍大部人馬殺到。
胡大海見狀,忙向鄧愈諫道:「敵軍大部人馬即將殺到,吳王可命將士閉上寨門,上哨樓防護!」
一旁的常遇春聽得,卻是銳氣迸發,提出不同的建議道:「吳王,我軍新勝,將士們士氣高昂,完全可以正面迎戰,何需緊閉寨門!」
「這?常鎮西這諫言實在是.……」
胡大海聞言,眉頭一皺,話還沒說完,便用眼神頻頻向羅本示意,希望羅本附和他的諫言。
誰知,羅本的提議卻是附和常遇春的看法,只聽羅本燦然笑道:「吳王,常鎮西有如此膽氣,實在是我軍之幸,屬下有一計,可以藉助常鎮西的武勇!」
鄧愈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之色,當即向羅本問計,羅本低聲說到如此如此,鄧愈細細思索一番,覺得羅本這計策大有可為。
當下,鄧愈依羅本計策,命常遇春、胡大海留守大寨,同時,將五千弓弩手埋伏在寨外的壕溝內,然後命呂義與鄧銘各引五千人馬,繞到殺往漢軍大寨。
約莫兩個時辰后,漢軍大部人馬出現在鄧愈的視線內,鄧愈向常遇春、胡大海使去一個眼色,兩人並馬走出大寨,兵器直指漢軍大陣,高聲搦戰。
陳友諒見常遇春、胡大海如此託大,當即喝令張定邊、趙普勝出戰,張定邊、趙普勝領命,齊齊怒喝一聲,拍馬沖往陣中。
四人捉對兒廝殺,一連戰了三十餘回合,都沒有分出勝負,陳友諒見得,梟目中閃過一絲狠厲,當即命丁普郎加入戰團。
丁普郎想起初戰大敗蒙受的恥辱,怒目大瞪,急向四人戰圈殺去,鄧愈在後見得,也迅疾策馬迎向丁普郎。
兩馬相近,鄧愈舞動虎翼流雲刀,一刀直取丁普郎的面門,丁普郎擰槍相迎,這時,鄧愈刀式斗轉,竟是橫掃向丁普郎的脖頸。
丁普郎身手敏捷,低頭避過的同時,也擰槍掃向鄧愈的胸膛,鄧愈見得,虎翼流雲刀迅疾翻轉,將掃來的梅花亮銀槍掃住。
「殺!!!」
鄧愈赫然加勁,虎翼流雲刀撞飛梅花亮銀槍,丁普郎感覺自己好似被一頭小山擊中,馬匹四蹄在地劃出兩道三四步的划痕。
丁普郎暴退不久,鄧愈緊追殺來,虎翼流雲刀高舉在天,一刀凌然砍下。
「啊~!!!」
丁普郎虎目大瞪,聚力於臂,一槍轟然刺出,赫然刺在虎翼流雲刀的刀刃上。
只是令丁普郎無比驚駭的是,他全力一擊,竟不能擊退虎翼流雲刀半分,鄧愈冷然一笑,持刀手臂陡然用力,虎翼流雲刀蠻橫撞開梅花亮銀槍的同時,就勢劃過,在丁普郎的鎧甲上砍出一條暴烈的火星痕迹。
丁普郎臉色蒼白,死死咬牙,鎧甲裂開的同時,一道猙獰的血口霎時暴露在空氣中。
丁普郎惡目發狠,一槍猛然襲出,可這一槍並不是攻向鄧愈的身體,而是刺向鄧愈坐騎的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