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攻城受挫
朱軍受了一挫,軍心稍有動蕩,且偏離原先的路線,徐達對戰局有些憂慮,向軍中嚮導官問道:「這是哪裡?距離滁州城還有多久的路程?」
嚮導官鄭重答道:「稟將軍,這裡是草龍塘,四周地勢複雜,如果抄近路,不用一天便可到達滁州城下,不過,這近路需穿山越嶺,由於樹木叢雜,極易遭到火攻。如果是繞遠路的話,需花費兩三天的時間,其優點是所過之處一馬平川,不需忌憚埋伏。」
徐達聽言,思考一陣后,還是謹慎地選擇了繞遠路行軍。
於此,李恪僅用三千兵馬便擋住了八千餘朱軍四五天時間。
滁州城下,面對破虜軍的挑釁、激將、引誘,禿堅不花命守軍只守不出,不必理會城下破虜軍的喝罵。
鄧愈沒有破局之法,加上時間緊迫,只好傳令各部人馬強攻滁州城,爭取在五天內,將滁州城攻克。
破虜軍攻到第三天時,鄧愈考慮到滁州城北門一帶都是山路,而東門又有清流河攔阻,於是集中兵力,自統一軍攻打西門,令呂珍領一軍攻打南門,留北、東兩門不圍。
西、南二處城門,破虜軍攜著一根根巨大的木樁,猛烈地撞擊著城門,一眾守軍都是畏懼膽寒,禿堅不花無計可施,急尋耿再成商議。
說來,這耿再成雖然長得虎背熊腰,魁梧彪悍,但卻是個面粗心細的人,年少時,他曾拜名師學習兵法,鄉人見他力大如牛,卻向儒生學習,都暗地裡取笑他。
耿再成卻不以為然,他對鄉人說,憑一身武力征戰沙場,頂多為千人敵,而學習兵法,運籌帷幄,決勝於千里之外,卻能為萬人敵!鄉人聽他這麼說,再也不敢小覷他,都認為他日後定會有一番不凡的成就。
耿再成聽從禿堅不花的召喚,來到城頭觀戰,他見鄧愈這樣布置兵力,心中暗暗冷笑,恰巧禿堅不花趕來問計,耿再成便教禿堅不花如此如此,禿堅不花聽后大喜,大笑道:「哈哈哈,耿將軍這計大妙,當應速行!」
禿堅不花說畢,便依耿再成的計策,下去各做安排,耿再成眼見鄧愈在西門騎馬往來,指揮攻城,從早到晚急攻硬取,破虜軍人馬漸漸疲乏,當即派人通報禿堅不花可以行動。
禿堅不花收到信號,當即命兀良哈日蘇留守城池,然後讓華努特穆岱隨他一起出兵。
半個時辰后,禿堅不花率一部元軍出東門,轉南門,來戰呂珍所部人馬,同時,耿再成引軍出北門,轉西門,來迎戰鄧愈。
卻說鄧愈見太陽西下,想大軍久戰,疲憊不堪,於是下令撤軍,只是,破虜軍剛回撤沒多久,城頭便響起震天鼓聲,緊接著,西門方向一部人馬洶湧殺來。
鄧愈見得,連忙命兵士結陣抵擋,奈何兵士攻城疲倦,在耿再成的悍勇衝鋒下,陣勢一衝便破。
鄧愈心知這樣下去,大軍必受重創,當即一擰虎翼流雲刀,猝然回身來戰耿再成。
耿再成見鄧愈回來迎戰,頓時大喜,心想斬殺鄧愈后,必能加官進爵,鬥志越加昂然,兩馬相衝,耿再成猛揮一刀直劈向鄧愈的面門,鄧愈舞刀抵住的同時,左手抽出馬側的寶劍,往耿再成的腹部就是一捅。
耿再成嚇了一驚,連忙驅身躲避,鄧愈趁勢進攻,刀劍齊出,舞得密不透風,耿再成一時被鄧愈殺住,轉攻為守。
鄧愈勞累一天,狂攻一陣后,攻勢便漸漸放緩,心有餘力而力不足,耿再成察覺時機,猝然爆發,一刀猛砍,鄧愈出劍擊擋,由於氣力不濟,寶劍被震開彈飛。
鄧愈失了寶劍,考慮到自身體力無法久戰,於是盪開陣腳,撥馬往山僻小路而退,耿再成哪裡肯舍,連忙招呼十餘騎隨同緊追。
鄧愈加鞭疾行,走了約莫二三里后,前頭山路突然響起陣陣馬蹄踏響,鄧愈心頭大驚,暗想前有埋伏,後有追兵,看來今天凶多吉少。
就在鄧愈勒馬迴轉,準備與耿再成拚命時,前頭一將高聲喝道:「前頭可是大帥?」
鄧愈聽這聲音熟悉,立刻便知來人正是麾下大將董清,當即急呼道:「擒虎速來相助!」
董清聽得鄧愈喝聲,當即飛馬來助,原來李恪擔心鄧愈久攻滁州城不下,兵士疲憊間被禿堅不花突襲,便讓董清先是趕回,董清依令疾馳行軍,恰巧撞到被追的鄧愈。
正做著擒殺鄧愈從而立下大功美夢的耿再成,見鄧愈忽然停下,大喜過望,急忙加緊追殺,隨著步步靠近鄧愈,耿再成發現一員身形魁梧的猛將越過鄧愈,飛馬向他殺來。
「不好,破虜軍援兵殺來了!!!」
耿再成心知無法再擒殺鄧愈,一個不好還可能把自己陷進去,當下勒馬便逃,董清虎目圓瞪,惡煞無比,緊追不放,跟隨耿再成追殺的十來個朱軍騎兵被董清追上,僅僅數個呼吸間便被砍翻落馬。
耿再成聽著後頭傳來的慘呼悲鳴,恐懼狂涌,捨命疾逃,董清邊追邊罵,耿再成只顧逃命,兩人一前一後直至滁州城下。
城頭弓弩手見耿再成被追殺,連忙發箭阻擋董清,董清揮刀攔擋亂箭,沖勢不減,耿再成嚇得心驚肉跳,死命沖入城門。
眼見董清將要隨著耿再成闖入弔橋,這時,城內湧出數十元軍長槍兵,元軍長槍兵長槍直刺,如若數十條吐信毒蛇,董清見得,眉間閃過一絲凝重,但很快便堅定鬥志,只見董清揮刀狂劈猛砍,殺得元軍長槍兵血液狂飆,悲聲慘呼。
儘管董清勇不可當,但這些長槍兵一阻攔,還是讓耿再成趁機逃入城內,並急令兵士拽起弔橋,弔橋一起,耿再成見董清被護城河攔住,這才定下神來。
董清殺散周圍敵軍,虎目冷酷,立馬睥視著城頭的耿再成,中氣十足地冷喝道:「無膽鼠輩,遲早取你項上首級!!!」
董清喝畢,當即拔馬退走,城頭弓弩手都被董清的威勢震懾,眼睜睜地看著董清離開,竟不知發箭去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