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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張士誠出兵

  「哈哈哈,人言呂國寶乃忠貞之士,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很好,本帥最欣賞的就是你這種忠肝義膽之士!」


  鄧愈朗聲笑著,手中佩刀如電揮過,竟是將捆綁呂珍的繩索斬斷。


  一時間,堂下眾人愣在當場,就連睜開眼來的呂珍,也同樣是滿臉驚異,他真不明白鄧愈為什麼會在最後一刻收手,而且態度還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轉彎。


  鄧愈不殺呂珍,當然不是他仁慈,而是出於愛才之心。


  歷史上,呂珍隨張士誠於泰州白駒場起義,作為『十八條扁擔』之一,他深受張士誠重用,為張士誠東征西討,立下浩大戰功,官至張士誠的吳國左丞相。


  軍事上,呂珍曾於常州以微弱之勢對抗堪稱元末第一帥的徐達數月;曾設計俘虜朱元璋麾下水軍大將廖永安;曾於紹興數次正面擊敗朱元璋;曾率軍突襲安豐,殺死紅巾軍大佬劉福通。


  政治上,呂珍在鎮守江蘇期間,對江蘇多地的城防、民生進行了改善,頗受當地百姓愛戴。


  呂珍的才華,由此可見!


  鄧愈爭雄天下的大業才剛剛起步,如此極具潛力的文武全才,鄧愈又怎麼捨得輕易將他殺掉。


  「誠王(張士誠)對呂某既有兄弟之情,又有知遇之恩,鄧大帥如果想讓呂某背叛誠王,只怕是……」


  呂珍以為鄧愈想用這種懷柔的手段來降服他,便委婉地表明了自己的心跡。


  「兄弟?以往張士誠或許會把你當兄弟,但現在卻不會了!」鄧愈神情古怪地說道。


  「現在不會了?」呂珍嘀咕一聲,然後忍不住追問道:「我隨誠王出生入死,對他忠心耿耿,誠王怎麼會不把我當兄弟?」


  鄧愈眼睛微眯,幾乎一字一頓地說道:「原因很簡單,你沒有陪他的胞弟一起戰死!」


  「什麼?」呂珍驚呼出聲,似乎相通了某個關節,口中喃喃道:「不會的,不會的,誠王不會這樣對我的!」


  鄧愈似乎預料到了呂珍會這麼反應,一點也不驚訝,繼續添一把火道:「像你這樣的結拜兄弟,張士誠有十幾個,可像張士義那樣的胞弟,他卻僅有三個!」


  此言一出,呂珍便感覺自己的腦袋嗡嗡作響,彷彿有一個情緒激昂地聲音在道:「別上當啊,這鄧愈不懷好意,故意這樣誤導說的,誠王肯定不會辜負自己這個大功臣,還是會把自己當兄弟的!」同時,又有一個情緒低落地聲音在道:「不是這樣的,這鄧愈說的沒錯,現在他貴為誠王,怎麼會在乎一個所謂的結拜兄弟!」


  鄧愈見呂珍陷入自我的魔障中,知道要想收服呂珍,還缺少一個契機。


  從一開始,鄧愈就沒打算當場將呂珍收服,他心裡清楚,自己不可能王八之氣一發,像呂珍這樣的歷史名人就轉換陣營,朝自己納頭便拜,畢竟他所面對的是活生生的人,而不是遊戲里的虛擬人物。


  隨後,鄧愈朗聲說道:「降與不降,國寶不用急著做決定!來人,把呂將軍送去休息,好生款待,不許怠慢!」


  鄧愈決定先把呂珍軟禁起來,等張士誠出了昏招,再勸降呂珍,這樣呂珍在心理上也就好下台階。


  呂珍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神色黯淡地隨著護衛走下堂去。


  之後,鄧愈給此次大戰中立了功勞的文武做出一番封賞,並安排主管斥候、細作事宜的陳暉負責將呂珍的家眷秘密接來盱眙,便草草地結束了議事。
……

  五日後,高郵誠王府,此時張士誠與一眾文武正飲酒作樂,席間,眾人談及數日前從盱眙傳來的捷報,都是大讚張士義有勇有謀,不愧為誠王胞弟,大周悍將。


  張士誠也對張士義的表現頗為滿意,儘管他現在貴為大周誠王,但大周內部各派系勢力利益糾結,有些起義時的老弟兄漸漸起了別樣的心思,而張士義的捷報,卻是間接地提升了張士誠的威望,使得他的誠王大位更加穩固。


  就在眾人喝得酣暢淋漓之時,一個信使模樣的士卒急急闖入大堂,張士誠以為又有捷報傳來,便迫不及待地從信使手中接過戰報。


  張士誠心裡急切,瀏覽的速度很快,幾乎達到一目十行,可看著看著,他臉上的笑容卻陡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憤怒。


  「鄧愈小賊,你竟敢害我胞弟!!!」


  霎時間,整個天地彷彿只聽到這一雷霆怒音,張士誠手握信報帛書,虎目迸裂,竭斯底里狂吼,似乎連蒼天也害怕張士誠之威。


  「砰!!!」


  張士誠胸膛快速起伏,猛地一拍桌案,力勁之大,竟將整張桌案拍得粉碎。


  堂下眾人見張士誠怒焰滔天,頓時覺得心頭彷彿壓著大山,連呼吸都有些不暢起來。


  「傳我號令,即日整軍,我要親自領兵與那天殺的小賊決一死戰!!!」張士誠怒聲暴喝,聲盪四方,虎威盡顯。


  就在這時,左丞相徐義起身出席,勸諫道:「慢!誠王萬金之軀,何須親臨沙場,可先令李秉正(李伯升,字秉正,是跟隨張士誠起義的十八條扁擔之一)率本部兵馬為前驅,再令潘守忠(潘元明,字守忠)將軍率本部兵馬為後軍。敵軍剛剛經歷大戰,必定疲憊,李將軍可趁此良機發起急攻,先勝一陣,等潘將軍的后軍趕到,再傾勢出擊,一鼓作氣,定然可以擒殺鄧愈小賊!」


  張士誠聞言,卻是虎目一瞪,大手一揮,凝聲喝道:「胞弟被殺之仇,不共戴天,我為兄長,報仇豈可假手於人!!!」


  「誠王,這鄧愈小賊雖然可恨,但不過是癤廯之患,而北方近日傳出風聲,言韃子丞相脫脫正調兵南下,要對付我大周,值此緊要時刻,誠王應坐鎮高郵,以穩軍心!」


  「不必!先不說脫脫南下可能是子虛烏有之事,即便是真,他要調集大軍來攻高郵,也需不短的時間,而在這期間,本王可以先統軍剿滅鄧愈小賊,如此,也算是除去後顧之憂,到時,便可全力應付脫脫!」


  「誠王,可是……」


  「徐子達(徐義,字子達),你連番阻攔,可是諷我身居高位后,便沒了廝殺本事?」張士誠暴喝一聲,如若噬人猛虎。


  「誠王息怒,微臣豈敢冒犯尊威!」


  徐義見張士誠一心要為張士義報仇,不敢再勸,當即退回席位。


  張士誠做下決定,即令大將李伯升調兵遣將,準備軍輜,又下令招回在外鎮守的另一位胞弟張士德,由徐義輔佐他坐鎮高郵,末了,還命親兵前往拘禁呂珍的家眷,以防呂珍背叛投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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