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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還是粉紅色的

  「玄苦,你放心,你既是天凈寺的弟子,我們就不會讓你受到傷害,到時候我會派戒慧長老親自送你去風光城,謝長空想殺你,門都沒有。【零↑九△小↓說△網】」方丈頓了一下道,「不過,你和豐元派的三長老,真有不可告人的事情嗎?」


  「沒有。」


  玄苦道:「實際上,弟子和豐元派的三長老,一點關係都沒有,至於謝長空為什麼會認為我和他有關,弟子也想不明白,至於那些所謂的同夥,只是我在發現謝長空誤會之後,臨時編造出來的。」


  既然戒明方丈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玄苦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將自己這段時間的經歷,逐一講了出來,甚至連自己修鍊了大惡魔經,他都沒有隱瞞。


  實際上,他本來就打算坦白的,只是一直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加上他剛回到天凈寺,就被扔在了思過崖上,也沒機會說出來。


  玄苦小心翼翼地說完這些,他原本以為,當自己坦白修鍊大惡魔經之後,會引起戒明方丈的擔憂,說不定會立刻把他控制起來。


  可是,方丈只是靜靜地聽著,然後點點頭道:「那好,你去思過崖吧,一個月後,我會讓戒慧長老送你去豐元派,切記從善如登從惡如崩,多行不義必自斃。」


  「是,弟子謹遵教誨,至於救治榮兒,就麻煩師父了,弟子告退。」玄苦點點頭,退出方丈禪房。


  玄苦剛剛離開禪房,就看到戒慧長老帶著一個女子,急匆匆地走了過來。


  她是豐元派的五長老,想不到她這麼快就來了。


  玄苦和五長老對視一眼,擦肩而過。


  很快,玄苦就回到了思過崖,接下來的事情,就跟他沒有關係了,至於豐元派五長老和方丈的談話,不用聽就知道會是什麼內容了。


  玄苦唯一擔心的,就是洛榮的父母,至於肖白廉和謝雲凡,倒是不用擔心,謝長空當然不會殺了他們,畢竟一個是當朝二皇子,一個是謝長空的私生女。


  謝長空礙於皇室的關係,自然不會對肖白廉動手,但謝雲凡就不一定了,謝長空把親情看的極淡,但總會顧及一點親情,繼續關押謝雲凡一輩子,這種事他是一定做得出來的,至少不會有生命危險。


  思過崖上的日子單調而又充實,吃飯睡覺念佛經,打坐發獃看夕陽。


  第二天的時候,洛榮就已經醒來,並每天到思過崖下籤到,隔著近百米的高度,說著自己的心裡話。


  「我知道你是喜歡我的,你為我做的事,我都知道,我也知道你有你的苦衷,我也不奢望什麼,我只希望能陪在你身邊,有沒有將來,我都不在乎。」


  洛榮的聲音很小,小到只有她自己能聽到。


  玄苦躺在思過崖的石頭上,耳力驚人的他,可以清楚地聽到洛榮的話。


  可他寧願自己聽不到,他和洛榮之間,本身就是個錯誤,如果可以選擇,他寧願讓自己一輩子呆在天凈寺中。


  青燈古佛,暮鼓晨鐘,才是他應該過的生活。


  平靜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不知不覺,就過去了半個月,玄苦和洛榮,也漸漸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原本玄苦打算啟程前往風光城,但這個想法很快被方丈否定了,方丈會讓戒慧長老親自帶他去風光城,這樣才可以避免謝長空在半路加害於他。


  玄苦原本以為,這樣的日子還會在持續半個月,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原本一直沒露面的豐元派五長老來到了思過崖。


  「你是來抓我的嗎?」玄苦抬起頭,靜靜地看著五長老。


  「不是。」五長老搖了搖頭道。


  玄苦笑了笑,得意道:「諒你也沒這個膽子。」


  「不錯,我是不敢抓你,但你就不擔心,你的同夥回來殺你滅口嗎?」五長老冷冷地問。


  「他們不敢來?」玄苦自通道。


  「你哪兒來的信心?」五長老不解。


  「五長老,我雖然年紀小,但並不代表我幼稚,豐元派中能殺我滅口的,滿打滿算也就兩百多人,你認為謝長空不會派心腹去監視這些人嗎?」玄苦冷笑一聲,「從豐元派到這裡,一個來回怎麼說也要一個多時辰,如果這些人離開了豐元派,而我又恰好在這個時候死了,你說,這會不會引起謝長空的懷疑呢,我猜,整個豐元派中,除了你之外,所有的先天弟子,都不敢離開豐元派半步吧。」


  「你很聰明。」五長老不禁對玄苦刮目相看,這一點連她自己都沒想到,卻被玄苦看得通透,確實了不起。


  「慚愧,我只是沒你想的那麼傻而已。」對於五長老的誇獎,玄苦只是付之一笑,根本沒放在心上,這樣的道理,很容易就能想明白。


  「你找我的目的是什麼?」玄苦問道,「我想你不會是覺得天凈寺太無聊,專程找我聊天的吧。」


  「我這次找你來的目的,是勸你交代你的同夥,如果你老實交代了,我可以保證讓掌門放了洛榮的父母。」


  玄苦哈哈一笑,淡淡地看了五長老一眼:「我剛剛已經說過了,我沒你想的那麼傻。」


  「你什麼意思?」五長老有些慍怒,她覺得這個小和尚太不識抬舉了。


  「如果我交代了同夥,那麼我唯一的依仗就沒有了,你認為對於一個沒用的人,謝長空會放過我嗎?他還會放過洛榮的父母嗎?這隻會讓他更加無所顧忌吧?

  另外,謝長空在風光城設下擂台的事情,已經盡人皆知,他的用意已經非常明顯了,我想,如果我不能準時參加比武,謝長空一定會大做文章,將我和天凈寺貶低的一無是處吧,甚至會當場處死我的岳父岳母。


  到時候不但救不了他們,還會讓天凈寺顏面掃地。」


  實際上,玄苦真想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全部告訴五長老,可是,就算他說的都是實話,對方會相信他嗎?再者說,就算謝長空完全相信他說的話,謝長空沒有了顧忌,這隻會讓他死的更快。


  「可是,就算你參加了比武,你也活不了,你的朋友也一樣會死。」


  「既然都是死,那我何不死的體面一點,更何況,你以為我就沒有一點手段嗎?」玄苦冷笑一聲,「謝長空想殺我,可沒那麼容易,而且,他也不會殺我,因為他不抓出我身後的同夥,就會寢食難安,只要一天撬不開我的嘴,他就不會殺我,甚至會想盡辦法保護我的安全。


  我想問問,五長老來天凈寺的目的是什麼呢?千萬別說來這裡的目的是參悟佛法。」


  五長老動容了,她終於意識到,玄苦的心智超出了她的想象:「你很聰明,真的很聰明,我甚至不敢相信,這樣的心智,怎麼會出現在一個十三歲小孩的身上。」


  「你錯了,我只是沒你之前想的那麼傻而已。」玄苦淡淡道。


  玄苦連續三次說『我沒你想的那麼傻』,把五長老原先想好的話,硬是憋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在來之前,她已經想好了勸說玄苦的話,可真正對話的時候,她才發現這個年紀輕輕的小傢伙,竟然如此難纏。


  油鹽不進,軟硬不吃。


  關鍵是,玄苦對整件事的分析,比她還要透徹,五長老甚至覺得自己活了幾百年,竟然比不過一個十三歲的小和尚。


  這真是從小生活在天凈寺,十三年來未經世事的小和尚嗎?這個年紀的孩子,不應該是天真幼稚的嗎?


  「五長老,你說謝長空發現我始終不離開天凈寺,會不會狗急跳牆,使出別的壞招?」玄苦躺在地上,笑吟吟地看著五長老。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不準備參加比武?」五長老皺了皺眉頭,疑惑道。


  「謝長空是不會讓我參加比武的,萬一在擂台上和我比武的人是我的同夥怎麼辦,如果那傢伙一不小心把我殺了,謝長空不就永遠都不知道我的同夥是誰了嗎?」玄苦想了想,「我猜,不出十天,謝長空一定會想別的方法,把我引出天凈寺。我很好奇,他那個被驢踢過的腦袋,會想出什麼招來。」


  被驢踢過的腦袋?

  這和尚罵起人來,還真不是一般的嘴賤。


  不過話說回來,謝長空還真不敢讓玄苦走上擂台,玄苦不能死,至少在他交代出同夥之前,絕對不能死。


  「但願他別把我惹毛了,否則豐元派就等著滅門吧。」說到這裡,玄苦身上爆發出一股強大的殺氣。


  「什麼,你說什麼?」


  五長老突然站起身,身體忍不住顫抖起來,玄苦剛剛那句話,對她來說衝擊太大了。


  她一直以為,三長老和玄苦背後的人之所以會這麼做,無非是貪圖掌門的職位,就算那些人成功了,豐元派也不過是換個掌門而已,可她萬萬想不到,豐元派竟然有滅門的危險。


  「呃,我剛剛說什麼了嗎?」玄苦一臉茫然。


  「你說豐元派會滅門?」五長老的語氣,無比凝重。


  「我只是隨口說說,你別那麼激動嘛。」


  不激動?能不激動嗎?


  豐元派竟然面臨著滅門的危險,她身為豐元派的長老,怎麼可能不激動?

  「你還是坐下來吧,我都看到你裙子下面的風光了。」玄苦邪笑一聲,「還是粉紅色的,想不到五長老都幾百歲的年紀了,竟然有小女孩的心性,哈哈哈哈,太有意思了。」


  「你!」


  五長老穿著長裙,不過裙子裡面穿了底褲,而底褲的顏色,正好是粉紅色的。


  對玄苦來說,比基尼都不算什麼,可是這個世界上的人十分保守,底褲已經是女人的禁區了。


  五長老並沒跟玄苦計較,她知道現在不是關心這個的時候,蹲下身問玄苦道:「你剛剛說豐元派會被滅門,到底什麼意思?」


  玄苦並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地站起身,走到思過崖邊上。


  「我忽然想尿尿,五長老有沒有興趣參觀一下?」玄苦一邊說,一邊開始解腰帶,眼看著就要把小弟弟掏出來了。


  五長老冷哼一聲,頭也不回地準備離開。


  「對了,最後提醒你一句,以後做事小心一點,那個人可以無聲無息地殺死三長老,同樣可以這麼殺死你。」五長老臨走時,玄苦看似好心地提醒了一句。


  「那個人?」五張老眉頭緊蹙,「難道三長老不是自己氣死的,而是當著謝長空的面,直接殺死了三長老?」


  「你猜。」玄苦揚起嘴角,似笑非笑道。


  他很樂意讓事情變得更加撲朔迷離,就讓謝長空他們痛苦去吧。


  各種疑問紛至沓來,想想都替謝長空擔憂,不知道他會不會徹夜難眠,會不會抓破腦袋苦思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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