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臉皮果然夠厚
看著一頭霧水的玄苦,肖白廉解釋道:「只要皇室有重要成員死了,皇上就會頒下聖旨,全國為死者守孝,這就是國喪,第一個月,全國任何人不能進行任何娛樂活動,不能賭博、***看戲,不半年內能舉辦酒宴,一年內不能結婚,縱然豐元派不在乎皇室的禁令,也要顧及皇室的臉面。」肖白廉得意地看著玄苦,「這個方法不錯吧?」
「不錯你妹啊,皇室的人說死就死,你以為你是誰,閻羅王還是勾魂鬼?」玄苦直接怒罵起來。
「如果我們充當勾魂鬼,去殺了這個人呢?如果這個人是當朝太子呢?」肖白廉的聲音中,充滿了誘惑。
玄苦心中一喜,剛要開口說話,心中猛地一個激靈,他不會是要給我下套吧?
「阿彌陀佛,貧僧乃出家之人,不能行殺戮之事,更何況,此處距離龍威皇宮,至少有半個月的行程,就算太子真死了,也無法阻止榮兒和謝世天的婚事。」玄苦這句話里,除了說明自己是得道高僧外,還暗示了肖白廉,他是希望太子死的。
「如果太子就在風光城呢?如果這個太子心性邪惡,死不足惜呢?」肖白廉繼續誘惑道。
「阿彌陀佛,對於心性邪惡之人,出家人當勸其向善,用善行感化他,告訴他苦海無邊回頭是岸,出家之人不懲惡,只揚善。」玄苦雙手合十,雙目微閉,儼然就是一個得道高僧,「貧僧雖不是得道高僧,卻時刻以得道高僧的標準要求自己,阿彌陀佛。」
肖白廉無語了,這可是他摳破腦袋瓜才想到的方法,居然被玄苦一句話給否定了,而且說的他有口難言。
沒錯,出家人是該這麼做,可你丫算哪門子出家人?
肖白廉感覺自己肺都快氣炸了,指著玄苦的鼻子破口大罵:「出家人有貪戀美色的嗎?出家人有口出惡語的嗎?出家人有拿別人的兒女威脅父母的嗎?出家人有修鍊魔道功法的嗎?
你還好意思說你是出家人?還好意思說以得道高僧的標準要求自己?你不覺得害臊嗎?你不把佛門弟子的臉丟盡,就不甘心是吧?」如果這裡不是客棧,如果不是怕引起他人的注意,肖白廉恨不得罵上三天三夜,這都不能讓他解恨。
這反應也太大了。
「咳咳!我也沒你說的那麼差勁拉」玄苦幹咳了一聲,「那個,既然你想殺死太子,有沒有什麼好的方法?」
「沒有。」肖白廉道,「時間倉促,還沒來得及想。」
玄苦擺了擺手:「智商不高,就別太為難自己,說說你知道的情況,方法由我來想。」
當朝太子,肖樂施,男,三十五歲,後天大圓滿。
這個修為不算高,如果玄苦和肖白廉聯手,再用一些卑鄙的手段,可以輕而易舉地收拾掉,可是,肖樂施身邊的護衛,就沒那麼容易解決了。
一個先天小成高手,三個先天出境高手,十個後天大圓滿,以及二十多個修為不高,卻身懷絕技的人。
這樣的陣勢,恐怕一個中型門派都拿不下他們,至於玄苦肖白廉和謝雲凡三人,就更不可能了。
想對當朝太子下手,那不是找死嗎?可是比起強大無比的豐元派,貌似還是太子更容易對付。
「肖樂施,肖白廉,你們是什麼關係?」聽完肖白廉的講解,玄苦第一時間開口問道。
「我和他是同父異母的兄弟,他是太子,我是二皇子。」肖白廉解釋道,不過礙於家丑不能外揚,他說的不是那麼清楚。
「我明白了。」玄苦含笑道,「你的年紀比肖樂施小十幾歲,但資質很高,用不了幾年,你的實力就會超過肖樂施,肖樂施視你為第一大威脅,所以,不管你是否有爭奪皇位的想法,他都要殺了你,是嗎?所以你來風光城,目的是逃命對嗎?因為這裡是豐元派的地盤,就算是太子也不敢在這裡追殺你是嗎?」
「分毫不差。」肖白廉徹底被玄苦的分析驚呆了,「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在肖白廉講完肖樂施的一些基本情況后,玄苦就第一時間問他跟肖樂施的關係,在他講明白二人的關係后,玄苦竟然又在第一時間,說出了他們之間的恩怨。
「電視劇里都這麼演的,我都看膩了。」玄苦打了個哈哈道,「越是有權有勢的家族,親情就越淡,競爭也就越激烈,更別說你們要爭搶的,還是整個龍威國。」
「那麼,你覺得這個方法怎麼樣?」
「不怎麼樣,只要稍微有點頭腦的人,都不會選擇這個做法。」玄苦搖頭,否定了肖白廉的主意。
「為什麼?」肖白廉愣住了。
「貧僧是出家人,心懷善念,普渡眾生,貧僧雖不是得道高僧,卻時刻以得道高僧的標準要求……」
「住口。」肖白廉瞪著眼,咬牙切齒道,「你別在我面前提得道高僧,你知道得道高僧的是什麼嗎?」
玄苦張了張嘴,咱還真不知道。
「玄苦,我最後問你一遍,這件事,干還是不幹?」肖白廉深吸一口氣,低聲咆哮道。
干還是不幹,玄苦陷入兩難的境地。
坦白地說,肖白廉提出的方法,確實很誘人,如果當朝太子真不是什麼好東西,死不足惜,他還真不介意用這個方法,給自己爭取一年時間,至於豐元派會不會用其他方法對付自己,這一點玄苦倒是不怎麼擔心。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只要不因為自己的過錯傷害其他人,一切都好說。
「幹了。」玄苦咬了咬牙,下定決心道。
「呦…!」肖白廉拖長音道,「這麼痛快就答應了,您不是出家人嗎?遇到惡人不是應該勸其向善嗎?怎麼說變就變了呢?」肖白廉好奇地看著玄苦,眼中充滿了揶揄之意,不過他的眼神中,並沒有殺氣,似乎還有一絲讚揚。
「那個,呃,出家人也應該與時俱進啊。」玄苦辯解道。
呃!
此話一出,別說肖白廉了,就連一旁沒吱聲的謝雲凡,都一陣愕然。
此時的謝雲凡,也終於對玄苦的為人,有了一些了解,縱然她一直被看押,沒跟外界有過多的接觸,也看得出來,玄苦那狡辯的本事,實屬一流。
謝雲凡還想到,玄苦第一眼看到自己的時候,對自己的稱呼不是女施主,而是姑娘,由此可見,玄苦對於得道高僧的標準,也沒怎麼執行嘛。
「不過這件事還要從長計議。」玄苦捏著下巴,腦筋急轉,「肖樂施身邊有眾多高手保護,要想把所有人都引開,是不可能的,畢竟護衛的職責是保護主子,就算遇到再大的問題,他們也會留人保護肖樂施,所以,肖樂施的身邊,至少會留三分之一的高手,然而,這些絕對是實力最強的,也是最難對付的,更別說肖樂施本身,就有著後天大成的修為。」
「你想到什麼好辦法了嗎?」肖白廉問。
玄苦看著肖白廉,有些無語道:「哥呀,你比我大十幾歲,又從小接受最好的教育,你怎麼能指望我想辦法呢?」
肖白廉尷尬無比:「可是我從小學的都是帝王之術,所學的內容,無非是權衡之術,以及治理國家的方法,對於陰謀詭計,還是得指望玄苦大師。」肖白廉的話中,帶著一絲揶揄之意,「說到陰謀詭計,我們三人中,也只有玄苦大師擅長了。」
「相人術,也是帝王必學之術,我第一次見到玄苦大師的時候,就覺得你不但臉皮厚,還擅長陰謀詭計,如果混官場,定然是一等一的陰謀家。」
玄苦捏了捏鼻子,訕訕道:「其實我也沒你說的那麼好了。」
肖白廉一愣:「你覺得我在誇你?」
「難道不是嗎?」
肖白廉:「……」
「臉皮果然夠厚。」謝雲凡輕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