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國喪
「你們倆跟著我幹什麼？」玄苦有些無語地看著身後的兩個人。
在聽完謝長空父子的對話后，玄苦就準備打道回府，可身邊這兩個傢伙，竟然一直賴在他身後，大有一輩子跟著他的意思。
「我師父說了，人心險惡，所以，我並不能完全相信你的話，所以我要跟著你，如果你敢做壞事，我會毫不猶疑地殺了你。」肖白廉解釋道。
「做壞事？哼！」玄苦冷哼一聲，「難道你沒做過壞事？」
「我沒有，我肖白廉頂天立地，從未做過壞事。」肖白廉昂首挺胸，很自豪道。
「是嗎？你長得這麼黑，很容易招蚊子吧，你拍死過蚊子嗎？拍死過蒼蠅嗎？吃過雞鴨魚肉嗎？」
「這也算壞事？」
「當然，你試想一下，假如一隻蚊子每年可以生一百隻小蚊子，第二年，這一百隻小蚊子再生小蚊子，就有一萬隻，第三年是一百萬隻，第四年、第五年，十年之後，那將是多少只小蚊子死在你的掌下？」玄苦舉例道。
「那有什麼關係，蚊子死的多了，人就不會挨咬，這是好事。」肖白廉不服。
「可那些以蚊子為食物的青蛙、蛤蟆呢？蚊子死了，青蛙吃什麼，蛤蟆吃什麼？一隻青蛙餓死了，本應該出生的成千上萬隻青蛙就無法出生，十年之後，有多少只青蛙死在你的手中？還有那些以青蛙為食物的動物們，算一下吧，一百年後，有多少動物死在你的手中？」玄苦嘆了口氣，「那可是天文數字啊，你做了那麼多殺孽，還敢說自己是好人？」
肖白廉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照玄苦的說法，他死後肯定要下地獄的。
「你吃過雞肉吧？」玄苦根本不打算放過肖白廉，又開口道，「一隻雞被你吃了，就無法下雞蛋，就無法孵出幾百隻小雞，這些小雞就無法下蛋，也無法孵出更多的小雞，算算吧，一百年之後，多少小雞死在你的手中？這麼多雞沒能出生就死了，會餓死多少人，你算過嗎？再說，你吃過……」
「住口！」肖白廉聽不下去了，「難道你就沒拍死過蚊子，沒吃過雞肉嗎？」
「沒有。」玄苦斬釘截鐵道，「貧僧乃出家之人，從打死死過蚊子，也從未吃過雞肉，甚至沒吃過肉。」
經玄苦這麼一說，誰是好人誰是壞人，一目了然。
肖白廉不說話了，雖然他感覺事情不是這樣的，卻又無力反駁，按照玄苦的演算法，一百年以後，死在他手中的動物，根本無法計算。
一百年後都無法計算的數字，那一千年後，一萬年後呢？
「這些本應該給人做食物的動物死了，會餓死多少人？」玄苦根本不給肖白廉反應的時間，「那些人為什麼會餓死？都是因為你，因為你的自私，因為你的殺戮，害死了多少無辜的人，那些人死了就無法生孩子，那些孩子就無法生更多的孩子，算一算吧，一千年後，多少無辜的人死在你的手中？你還敢說自己是好人？」
噗！
肖白廉吐出一口鮮血，險些暈了過去。
玄苦的話，給他的衝擊太大了，他從來沒想過，自己吃一隻雞，竟然成了殺人兇手，讓成千上萬的無辜之人死在自己手中。
這一刻，肖白廉竟有一種自刎謝罪的衝動。
這是詭辯，之所以稱之為詭辯，就是讓人明知道事情不是這樣，可又偏偏找不出反駁的理由。
這下，肖白廉終於老實了，玄苦又把目光轉向謝雲凡。
「那你呢，為什麼跟著我？」玄苦沒理會悶悶不樂的肖白廉，轉過頭向謝雲凡問道。
「我沒地方可以去。」謝雲凡有些尷尬，「我一輩子都被囚禁在那個莊園內，一直都想離開，可離開之後，又不知道何去何從，只能跟著你。」
玄苦翻了翻白眼：「跟著我是很危險的，我的敵人是豐元派，是你爹，難道你不怕死嗎？如果你死了，你的孩子就無法出生，你的孫子也……」
「夠了！」謝雲凡聽不下去了，「我沒想過要生孩子，更不會有孫子，所以，我死不死都沒關係，不會對任何人產生任何影響。」
這個……
玄苦竟無言以對，以他的智商，根本沒辦法跟女人講道理。
「跟著我很危險，有生命危險。」玄苦苦口婆心道，「我不想因為我的原因害死你。」
「離開你同樣危險，也是生命危險。」謝雲凡說話，根本就是不講理，「我根本沒辦法一個人生存，你讓我離開，一樣會害死我。」
子曰：不要跟女人講道理，女人就是道理。
玄苦徹底無語了，這女人，什麼邏輯？不過聽起來，倒是挺有道理的。
不過玄苦是不會讓他們跟著自己的，帶著小尾巴，始終是個累贅，而且，他要做的事情太危險了，不想把其他人拖下水。
「看，飛機！」玄苦指著天空大喊一聲，「好大的飛機。」
飛機？
肖白廉和謝雲凡根本不知道飛機是什麼，但還是順著玄苦手指的方向，仰頭看向天空。天上什麼都沒有，然後，他們就看到玄苦化作一道虛影，遠遠地逃跑了。
甩開這兩人後，玄苦毫不猶豫地換了一家客棧。
「啊，整個世界都清靜了。」玄苦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顧不得得道高僧的形象，長長地舒了口氣。
「清靜了嗎？我看沒有吧。」窗外傳來肖白廉揶揄的聲音。
玄苦打開窗戶，就看到肖白廉和謝雲凡正笑眯眯地看著自己。
「我草，你們怎麼追上我的。」玄苦死的心都有了，他剛剛可是將青竹舞步運轉到極致，這樣的速度都能輕易甩開肖白廉了，而且這黑不溜秋的傢伙，可是還帶著謝雲凡呢。
他們是怎麼追上來的？
「忘了告訴你，我知道你生性狡詐，逃跑的本事也是一流，所以，在見到你的時候，就已經在你身上做了點手腳。」肖白廉得意地笑了起來。
這傢伙不傻呀。
玄苦迅速翻扯自己的衣服，看看身上有沒有跟蹤器，不對，這世上沒有跟蹤器，莫非還有什麼東西能讓人跟蹤自己？
「別找了，你找不到的。」肖白廉就這麼靜靜地走進屋裡，不徐不慢地說道，「這是一種特殊的香料，只要皮膚上沾有一點，一個月都洗不掉，除非你把皮扒了。」
玄苦欲哭無淚，雖然不知道肖白廉說的是真是假，但有一點可以肯定，自己的身上，除了最簡單的僧衣和幾件常用的物品外，還真沒有特殊的東西。
這似乎可以證明肖白廉說的是真的，就算這種香料可以輕易洗去，反正他今晚是逃不掉的，肖白廉根本不會給他洗澡的時間。
「其實我是來幫你的。」肖白廉給自己倒了杯水，自顧自地喝了起來。
「就你那智商，能有什麼辦法。」玄苦沒好氣道。
「我有一個辦法，可以讓謝世天和洛榮的婚期，推遲一年。」肖白廉神秘兮兮地說道，「不過這個方法很危險，九死一生，但和你單獨對抗豐元派比起來，那就容易多了。」
「還有這好事？什麼辦法？」玄苦恨不得把耳朵伸到肖白廉嘴上。
婚期推遲一年，對玄苦來說，可是一件了不得的好事，給他一年，只要潛心修鍊，將修為提升到後天大CD不在話下，再加上自己佛魔同修的能力，再輔以青竹舞步和青竹舞步，就算他還不能跟豐元派對抗，偷偷潛入豐元派，直接將洛榮偷出來，還是可行的。
「國喪。」肖白廉露出神秘的笑容，得意道。
「什麼鬼？」玄苦愣了一下，他根本不知道肖白廉說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