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栽贓
一連三天,玄苦都躺在床上,吃喝都有洛榮照看,唯獨大小便,是由其他弟子幫忙。
按照戒明方丈的估計,玄苦需要在床上躺半個月,可是,玄苦的恢復能力,大大超出自己的預料。
第二天的時候,他就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這是天狼星光洗禮后,才有的恢復速度,只是美女貼身照料,讓玄苦捨不得下床,這可是他四十多年來,第一次享受這樣的待遇。
而且受傷之後,不用去早課,終於可以睡覺睡到自然醒了。
況且,他的變態恢復能力,也不好讓別人知道。
自打他確定自己只要不修鍊大惡魔經,就不會引發滅世浩劫后,就變得肆無忌憚起來,放心大膽地和洛榮談情說愛,好不快活。
與此同時,豐元派的幾個男弟子,則聚在白宮崖的房中,發瘋似得大吼大叫。
他們偷襲玄苦不成,還不至於受到懲罰,哪怕暫時封印了修為,也沒有大礙,反正戒明方丈遲早會幫他們解開封印。
唯獨洛榮貼身照看玄苦這件事,讓他們怒火中燒。
砰!
坐在輪椅上的白宮涯猛地一拍椅子:「我有辦法了,這次一定要讓玄苦死無葬身之地。」
另外幾人眼睛一亮,同時看向白宮涯。
只見白宮涯從脖子上掏出一枚佛墜:「這是素心佛墜,我白家的傳家寶,具有清心凝神的功效,佛門弟子帶著這個佛墜,修鍊起來事半功倍,我願用這枚佛墜收買天凈寺的和尚,讓他代替我們教訓玄苦。」
「這個辦法好,可是找誰好呢?這裡的和尚,可不是那麼好收買的。」
「就找戒律院的和尚吧,他們掌管天凈寺的戒律,一定有辦法收拾玄苦的。」那個陰鷙少年冷笑道。
「這方法不錯,只是玄苦重傷在身,戒律院的和尚也找不到懲罰他的理由,還得再等等。」
「就讓他多快活幾天吧。」雖然不甘心,但他們別無選擇。
玄苦的傷勢,早已經好了,只是害怕無法解釋自己的傷勢恢復的速度,硬是在床上多躺了三天。
直到第三天,戒明方丈為他換藥的時候,才愕然發現,玄苦身上的傷口,已經完全癒合,只留下淡淡的,幾乎看不到的傷疤。
戒明方丈驚訝的同時,也氣得不輕。
玄苦裝不下去了,只能老老實實地去早課。
第二天凌晨四點,天凈寺的眾僧三三兩兩的來到大殿,接下來就是每天必做的早課。
唯一不同的是,洛榮也跑來湊熱鬧,自始至終都痴迷地看著玄苦。
然而,就在早課即將開始的時候,一群戒律院的弟子急沖沖地來到大殿,直接走到玄苦面前。
看他們怒氣沖沖的樣子,顯然是有人觸犯了戒律,很明顯,這個犯錯的人,就是玄苦無疑了。
「玄武師兄,你有事?」玄苦皺了皺眉頭,這幾天來,他一直老老實實地躺在床上,好像沒犯什麼過錯吧,而且就算他犯了過錯,也一直是方丈和長老直接處罰,從來都輪不到戒律院指手畫腳。
「把玄苦抓起來,帶去戒律院。」玄武二話不說,直接命令身後的兩個戒律院弟子。
玄武身後的兩人,不由分說,迅速抓住玄苦的雙臂,硬生生地按在地上。
「玄武師兄,我犯了什麼錯?」玄苦掙扎了兩下,可惜他掙脫不了。
玄武冷笑一聲,將右手攤開到玄苦面前,只見他的手中,握著一個死蟑螂:「就在剛剛,我去藏經閣抄書室的時候,發現了這個,這個蟑螂的屍體就在抄經書的桌子上,玄苦,你可別說這不是你打死的。」
「這確實不是我打死的。」
他是打死過不少蟑螂,但每次打死蟑螂后,都會立刻毀屍滅跡,對於這種嚴重的過錯,他可不會讓人抓到把柄。
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玄武在嫁禍於自己,至於他嫁禍自己的原因,肯定跟豐元派的幾個人脫不了干係。
「哼,我已經問過藏經閣的執事,這些天來,只有你一人出入過抄書室,難道你還想狡辯嗎?」玄武殺氣騰騰地看著玄苦道,「殺生乃佛門第一重罪,還不將他押入戒律院,聽候發落。」
「玄苦,你好大的膽子。」一旁的戒慧長老也是怒不可遏,「玄苦,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嗎?」
「有。」玄苦掙扎了幾下,站起身,冷冷地看著玄武,「這幾天來,除了我之外,還有一人進過抄書室,就是你,玄武師兄。」
「怎麼,你想說這隻蟑螂是我打死的嗎?」玄武玩味地看著玄苦道。
玄苦看了看蟑螂,咧嘴笑了起來。
「長老,我上次去藏經閣的時候,已經是十幾天前了吧?」
「沒錯,是十天之前,這是什麼意思?」戒慧長老疑惑地看著玄苦。
玄苦這個人,如果不是被罰抄經書,他是絕不會踏入藏經閣半步的。
「好,那麼,請長老和眾位師兄,看看這隻蟑螂。」玄苦指著蟑螂道,「現在是夏天,蟑螂死後,不出幾個時辰,屍體就會幹掉,而玄武師兄手中的蟑螂,顯然沒死多久,不信你們捏捏,這隻蟑螂的內臟,還很新鮮呢。」
蟑螂的屍體還是濕的,確實是剛死沒多久,別說幾個時辰了,恐怕連半個時辰都不到。
可如果不是玄苦打死了蟑螂,這個天凈寺中,誰還有這個膽子?
「玄武師兄,這隻蟑螂是你打死的吧?」
「玄苦,你休要血口噴人。」玄武登時慌張起來。
「血口噴人嗎?我先問你,這大清早的,你跑藏經閣幹什麼?你閑的蛋疼去抄書室參觀嗎?」玄苦冷笑一聲,繼續說道,「據你所說,這隻蟑螂是在抄書室中發現的,這些天來進過抄書室的,只有我和你,既然兇手不是我,就只剩下你了,而且是因為你收了別人的好處,故意嫁禍於我。」
「好吧,我承認我錯怪了你,但你憑什麼說是我打死了蟑螂?你說我收了別人的好處,又是什麼意思?」玄武冷冷道。
「我有證據哦。」玄苦咧著嘴笑道。
嗯?
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玄苦和玄武身上,如果玄武真是收了別人的好處,而故意嫁禍玄苦,那罪過可就大了。
玄苦和白宮崖之間的恩怨,天凈寺中盡人皆知,別人並不難猜到,白宮崖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除掉玄苦,而賄賂戒律院的弟子,是最簡單,最行之有效的方法。
「玄武師兄,你脖子上的吊墜是哪兒來的?」玄苦指著玄武脖子上的吊墜,「可否拿出來讓大家看看?」
玄武脖子上掛著吊墜,雖然看不到墜子上掛的是什麼,但那根絲線,卻很是特殊,是由一種特殊的材料製成,呈淡紫色,發出淡淡的紫色光芒。
這根絲線,玄苦早在幾天前就看過,而且印象深刻,那個時候,這個墜子是掛在白宮涯的脖子上的。
玄武頓時慌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