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漂亮的女施主
大荒山，天凈寺，清晨四點。
大雄寶殿中一片肅穆，佛像金身寶相莊嚴，數千和尚齊聚大殿，一個個面色虔誠，正在潛心早課，誦經之聲，不絕於耳。
然而，當所有人都在虔誠誦念佛法的時候，一個年輕的小和尚，卻腦袋低垂，時不時地發出兩聲傻笑，顯然是在虔誠地打著瞌睡。
他叫玄苦，十三歲，方丈的親傳弟子，玄字輩的老資格，苦修十年，卻始終無法領悟佛法真諦，早已經放棄修鍊，一心一意做他的睡羅漢，幾乎每天早課，他都會在大殿中呼呼大睡。
為此，方丈特意把他安排在最前排，即便如此，也無法阻止他對睡覺的虔誠。
撲通！
因為抵擋不住睡神的引誘，玄苦一頭栽倒在地，而他非但沒有醒來，反而蜷縮了一下身子，睡得更香了，面帶笑容，做著美夢。
咚！
距離玄苦較近，負責敲木魚的戒慧長老，手中的特大號木魚錘，往側面揮了一下，熟練地敲在玄苦的腦袋上，使原本連貫的木魚聲，發生了輕微的變化。
「哪個王八蛋打我，******活膩了，連本經理都敢打？沒看到我正在美女聊天嗎？」玄苦蹭地站起身，捂著腦袋，張口就罵。
木魚聲，誦經聲，戛然而止，整個大殿，頓時鴉雀無聲。
看到一臉怒氣的戒慧長老，玄苦才恍然大悟。
「呵呵，長老，其實我，嘿嘿……」玄苦尷尬地笑了起來，他竟然夢到自己回到前世，在公司調戲女下屬，腦袋冷不丁地挨了一下，生氣是正常的，而且那一錘，是真疼。
「早課睡覺，口出惡語，不用狡辯了，早課結束后，去藏經閣抄寫經書十卷，每卷十遍。」戒慧長老連眼皮都沒抬一下，繼續敲打木魚。
玄苦張了張嘴，還是放棄了反抗，這十三年來，他已經不知道多少次被罰去抄經書了，短短几年，藏經閣的藏書量狂翻了好幾倍，這都是玄苦的功勞，以至於原本負責抄寫經書的弟子，都被迫改行了。
用長輩們的話說，玄苦從小就不是個讓人省心的孩子，早課睡覺什麼的，都是小兒科。
三歲時，他半夜抽風，引吭高歌，一首最炫民族風，把一個快要突破瓶頸的師兄嚇醒，導致這名師兄晚了兩年才達到先天境，直到現在，那名師兄見到他的時候，都繞道走。
五歲用經書擦屁股，挨了頓狂揍，六歲自製活體印刷，還興沖沖地跑去找方丈邀功，被罵的抬不起頭來，七歲把天凈寺唯一報時用的公雞殺了，躲在荒山中偷偷做了份叫花雞，可惜沒吃成，就被長老逮個正著。
十歲那年，他抄經書累了，躺在桌上酣睡的時候，不小心打翻蠟燭，點燃了桌角的十幾部經書，幸好大火燒到腳趾，才沒把藏經閣燒成灰燼。
那一次，他被罰去做苦力，挑了半個月糞水。
可就在他挑糞水的時候，又惹出了麻煩，糞水滴在糞坑周圍，讓半夜出恭的長老，一腳踩滑，掉進糞坑裡，直到現在，那名長老上茅房的時候，都會化身偵探，仔細打量現場，生怕一不小心再掉下去。
這些還只是冰山一角，如果把他所犯的過錯羅列出來，恐怕三五個月都說不完。
天地良心，大多數情況下，他都不是存心搗蛋，只是難以承受天凈寺的清苦，才做出這些人神共憤的事情來。
他都十三歲了，已經到了擼管的年紀，可現在，他連夢*遺的對象都沒找到，作為發育正常的男人，這是莫大的悲哀。
可是方丈那老東西，明知他無法修鍊，還變著法的逼他感悟佛法，還說什麼一朝頓悟立地成佛之類的鬼話騙他。可十多年過去了，他已經失去了信心，每天的修鍊，也成了對他最大的折磨。
早課結束，玄苦像往常一樣，匆匆吃完早飯，有氣無力地朝藏經閣走去，工作還沒開始，他就已經筋疲力盡了。
突然，玄苦停下腳步，雙眼直愣愣地看著前方。
女，女人！
我有生之年，居然有幸看到女人。
「十三年了，整整十三年了，老子終於見到女人了，感謝神，感謝主，感謝上蒼，感謝佛祖。」玄苦雙手合十，淚流滿面地將各路神仙感謝了一遍，顧不得嘴角的哈喇子，猛躥出幾步，衝到三名女子面前，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眼前的幾人。
對面除了幾個和尚外，還有幾個外人，六男三女。
三個女人中，一個三十左右，衣著華麗，體態妖嬈，只是玄苦知道，修士的年齡，不能依據相貌判斷，這個中年女人，說不定已經是上百歲的老太婆了。
第二個，則是年紀和玄苦相仿的小丫頭，長相不錯，小小年紀，身材就已初具規模，眉宇間帶著一絲魅惑之色，走起路來一步三搖臀，妖嬈之態，足以吸引大部分男人的目光，只可惜玄苦對此並不感冒，怕綠帽子壓頭。
最後一個，則是十六七歲，白衣如雪，秀髮飄揚，眉宇間帶著一絲俏皮。手中握著一把長劍，讓人窒息的美貌中，帶著一股英氣，彷彿是從武俠世界中走出來的絕美女俠。
太美了！
十三年沒見過女人的玄苦，只接呆愣在那裡，不知不覺，口水滴到地上，直到他聽見一聲冷哼，從少女的眼中看到一絲怒意，才回過神來。
第一次見面，就給對方留下不好的印象，是最糟糕的開始，如果換做一般人，肯定會整整衣襟，裝出正人君子的模樣。
但玄苦不同，他有著其他老色狼都沒有的優勢，十三歲的稚嫩年紀，讓他可以往死里裝嫩，裝單純。
「天哪，真的是女人耶。」玄苦又蹦又跳，激動的渾身顫抖，「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到女人呢，嘿嘿，真好看。」
玄苦屁顛屁顛地跑到少女面前，上下左右，仔細地打量起來，那嘴角的哈喇子，就算幾年前聞著雞肉的香味，也沒這麼泛濫過。
「玄苦，你在幹什麼？」一旁，一個嚴肅的聲音喝到。
「咦，戒慧長老，你怎麼也在？」玄苦抓了抓光頭，「呵呵，我剛剛沒看到你。」雖然玄苦在跟戒慧長老說話，但他一雙賊眼，卻始終在少女身上遊離。
「和尚，管好你的眼睛。」這時，一個年輕男子擋在玄苦和少女中間，語氣雖然平淡，卻帶著濃濃的怒意。
「不爽啊，老子不甩你。」玄苦繞過對方，目光依舊落在英氣少女身上。
「你……」
「玄苦，給幾位施主道歉。」戒慧長老怒斥道。
「阿彌陀佛。」玄苦無奈，只能雙手合十，「小僧自幼在天凈寺長大，從未見過女子，今日一見，頓覺這幾位女施主貌美驚人，不覺，有些看痴了，還請幾位漂亮的女施主見諒。」
「尤其是這位美女，你真是太漂亮了。」玄苦擦了一下嘴角，一臉諂媚地看著那個英氣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