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再見陶忘川
「那個,老弟·······」酒過三巡,兩人關係更加熟絡之後,陶忘川停下酒杯筷子,雙手磋磨著,欲言又止。
江誠見此一笑,說道:「陶大哥你這就不對了,剛才還說我不夠男人,婆婆媽媽的,現在你何嘗不是這樣。有事直說便是,不必隱瞞。」
陶忘川一聽,哈哈大笑道:「江老弟說的是,那我就直說了。你既然知道老哥我桃花運不錯,那老哥也就不隱瞞了,確實有三個女士與我關係密切,之前還發乎情止於禮,但現在老哥單身一人,也就不忌諱了。我與前妻這點破事,不過短短几個小時就在我們那個圈子傳開了,她們一聽到消息,都給我發來了消息,隱晦表達希望與我結為夫妻。不知老弟精通不精通算姻緣,若是可以,老哥希望你給我算一卦。」
江誠聞言急忙拒絕道:「這萬萬不可。姻緣之事在於情投意合,這個還得看老哥你的意思,若是覺得合適便可,我這個外人豈能多加干涉。」人一生中陪伴自己時間最長的不是父母孩子,亦不是親朋好友,而是一生的伴侶。俗話說寧毀十座廟,不毀一樁婚。自己若是指定一人,勢必會招惹其他兩人的怨氣怒氣等。
在天機門的傳承記憶中,這姻緣大事牽扯的因果太多,江誠牽連進去,一個不好就會遭到反噬,輕者厄運纏身,霉運不斷,重者修為停滯,甚至身死道消。
「嗯,不對呀,一般算命的不是都看生辰八字來斷姻緣么,老弟既然精通算命之術,為何這般激烈反對?」陶忘川看到江誠毫不猶豫地拒絕,滿是不解。
江誠解釋道:「命之道,乃是窺天機,算人命,這種東西一個不好便要折壽。實不相瞞,這個姻緣之道牽扯太多,我這一脈對此一直都是避而遠之,請恕我無能為力。我之前說過,我們天機門的算命之術與其他派別大相徑庭,所以陶大哥若是想問姻緣,還是另請高明吧。」
「哎,那些所謂的大師哪有老弟這般厲害,我有一個朋友,特意跑到香江給大師算了一卦,那大師說是什麼生辰八字吻合,是好姻緣。結果如何?結婚後大吵間斷小吵不斷,相處不到兩年,再也忍受不住只好離了。」
江誠唯有一笑,姻緣這東西就算卦象再好,也得看兩人相處如何。就算現在江誠樂意去算,也算不出什麼,最多只能看看對方身家如何,旺不旺夫······其實這些東西根本沒用,就算你旺夫如何,若是相處不來,最終只會得到了事業,損失了愛情。
「江老弟,你真的沒有辦法?」
「陶大哥,這個確實幫不了你。」
「哎,三個人各有千秋,要相貌有相貌,要錢有錢,在別人眼中都是上上之選,欲求而不得,偏偏就喜歡上了我這個莽漢,這個世界真是無奇不有。」
江誠無語,你這是在炫耀呢還是在炫耀呢!不過回想早上看到陶忘川的魅氣,一切瞭然。陶忘川的魅氣足足三寸小拇指粗細,有三位紅顏知己,這還是陶忘川沒有沾花惹草的結果,若是稍微花心點,絕對不會這麼多。陶忘川為人三十五六歲,幾千萬身家,相貌堂堂,大方隨和,性格不錯,從與自己交往來看,是一個細心體貼善於觀察的人。這樣的男人即使是有婦之夫,也有人追求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情。
陶忘川接著道:「其實三個人之中,我心中已經有了人選,只是一直猶豫不決,所以才來向你請教請教。」
「哦,陶大哥已經心有所屬?」
「算是吧,對方也是搞珠寶的,年近三十,談過幾次戀愛都不歡而散,一直單身。我們生意上有所交集,所以一來二去彼此也有了好感,關係比其他兩位更加親密一點。之前每次與前妻吵架的時候,她還總是拿這件事出來說事,天見可憐,我一直都是想當一個好丈夫,從未與其他女性有過任何曖昧,就算有好感也是埋在心底,甚至有好幾次為了避嫌我都是故意躲著對方。」
「那現在有什麼好猶豫的,男未婚女未嫁,不是正好湊成一對?」
陶忘川想了片刻,才道:「還是先緩緩幾天吧,今天剛好離婚就急著結婚,豈不是不打自招?」
「這話可不對,身正不怕影子斜,只要自己問心無愧,何必在意他人目光?至少我就相信陶大哥的人品。」
「哈,還是老弟你坦蕩洒脫?」
「洒脫么?」江誠聞言苦笑一聲,一閃即逝,卻還是被細心的陶忘川看到了。
陶忘川關心問道:「老弟,之前電話裡面說你心情不好,是什麼事情困擾,若是不介意,不妨說說看,老憋在心底也不是事。」
「哎,陶大哥既然願意當一個聆聽者,我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事情是這樣的·······」江誠收拾心情,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娓娓道來。說著說著,再次觸動了淚腺,眼淚撲簌簌往下掉。都說男人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呀。全心全意的付出,不求全心全意的回報,可是這樣的結果還是讓江誠悲痛萬分。初戀的味道是苦澀的,之前江誠只嘗到了甜蜜,現在終於嘗到了痛苦。
「可恨,這個白天羽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若不是他的老子白長峰在,他就是一條臭蟲,就是一隻癩蛤蟆,老子一根手指頭就能虐死他。」陶忘川也知道自己說的是廢話,是氣話,如果白天羽父親不是白長峰,那他還是白天羽么?
楚州首富白長峰,即使是陶忘川也要仰望的人,在楚州你可以不知道市長是誰,但絕不會不知道白長峰是誰。他的財富不僅冠絕楚州,即使放在臨江省也是前十的存在,而且排名不低。有錢便罷了,關鍵白家不缺權,權錢的結合,永遠是令人畏懼的對象。
江誠只顧這喝悶酒,一言不發,看到江誠如此,陶忘川對這個認識不到一天卻如同多年朋友的小弟感同身受。不過身為旁聽者,年長者,陶忘川遠比江誠有經驗得多,說道:「江老弟,其實事情沒有你想象的那麼悲觀糟糕。」
「嗯,什麼意思?」江誠雙眼一亮,綻放出兩道銳利的光芒,雙眼如鷹般欲要看穿陶忘川。
陶忘川解釋道:「其實老弟是當局者迷,你試想一下,溫馨弟妹與你交往這麼久,面對各個富家公子都能毫不猶豫地拒絕,若她真是貪慕虛榮的女孩,早就離開你的身邊,又怎麼可能在你身上浪費這麼久的時間?」
「陶大哥是覺得馨兒身不由己,有說不出的苦衷?」
「是身不由己還是心甘情願,這得你去判斷不過我相信是前者。面對那麼多人的不看好你們都能堅持下來,為什麼這一次就不會安然度過?現在老弟最重要的是去調查弟妹為何突然會有這麼大的變化,你的就業絕不是最重要的問題。」
「沒錯,叔叔阿姨肯定知道馨兒變化的原因。陶大哥,我們今天到此為止,改日再聚。」
「慢著,你沒有車不方便,我陪你去吧。」陶忘川亦是收拾東西跟緊著走來。
江誠拒絕道:「這怎麼行,這是我的私事,而且還牽扯到白天羽,你們都是搞珠寶的,若是連累到你,你那點身家可不夠白家吞食的。」
「哈哈,你也太小看我陶某人了,就算白家隻手遮天又能如何,大不了回到解放前。也不怕老弟看不起我,其實我這麼做也存有自己的一份私心。我看老弟這一身本事驚人,將來必然是指點江山叱吒風雲的人物,現在不趁著老弟潛龍在淵把握這番機緣,將來只會追悔莫及,抱恨終身。」陶忘川年紀輕輕,白手起家走到今天這個地步,靠的就是一雙慧眼。商人最重要的就是這雙眼睛,眼睛夠亮才能發現別人發現不了的商機。
為什麼陶忘川一知道江誠卦象準確無疑,都來不及處理後事,就急匆匆跑來約見江誠,並且送上了自己愛不釋手的玉麒麟,無非就是想套近乎,抓住這份機緣。
陶忘川的心思江誠何嘗不知,可是知道是一回事,對方有膽魄這樣做又是一回事。江誠自信只要自己不夭折,成為人上人是拍板的事情,但他亦明白自己現在一無所有,想走到那一步註定滿路艱辛。可以說,陶忘川的支持將會省去江誠大大一番工夫。
江誠凝神正色道:「謝謝,陶大哥今日恩情,江誠定當銘記於心,來日必有厚報。」
「老弟言重了,我們走吧。」陶忘川一臉欣喜說道。殊不知自己今日雪中送炭將會為將來帶來自己都無法想象無法估量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