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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深淵

  「明日,恭候吳老闆!」夏煒彤沒想到吳山答應地這麼爽快,想著自己平日里定時誤會了吳老闆,一直覺得他是個老古董,看來今日之後,自己要常與吳老闆走動走動了。


  夏煒彤告了辭,離開金玉閣時,冷笑著看了秦蓁蓁一眼,便離開了。


  吳山雖是病癒,但頂著青白的臉,一直咧著嘴靠在店門口微笑。


  夏煒彤可是個蠻橫的嬌小姐,還是個大金主,若成全了她與秦流金兩人的婚事,一來讓夏煒彤看住秦流金,免得他整日里生出什麼亂子,二來管住秦蓁蓁的腳,秦流金對秦蓁蓁的心意表露無遺,若這兩人廝混在一起,那秦蓁蓁就是頂在自己心間的一把匕首,太過危險,三來,金玉閣也是該好好賺些錢了。


  吳山越想越來勁,不覺笑出了聲。


  「什麼事讓吳老闆這樣高興?」秦蓁蓁想起方才夏煒彤那一聲冷笑,總是惴惴不安,這會兒吳山又得意得忘了形,實在猜不出這兩人究竟合計了什麼事。


  「高興!高興!」吳老闆說著,便走到櫃檯前,將那隻金鑲玉的煙斗放在秦蓁蓁眼前,「你且看,這煙斗是不是上品?」


  秦蓁蓁仔細端詳了半天,不由贊道,「這隻煙斗的玉材好通透,定是把玩了多年的上等羊脂玉吧?」


  「好眼光!這隻金鑲玉煙斗,一看就是滬上名家的翹首之作,材料且不說,就這做工,嘖嘖!好東西啊!」吳山小心翼翼收起煙斗,緊緊抱在懷裡,像抱著稀世珍寶一般。


  「夏小姐果真是大手筆!」秦蓁蓁附和著。


  「大手筆是大手筆,不過也不是白拿人家的東西,對了,你的活計來了蓁姑娘。」吳山對秦蓁蓁說道。


  「吳老闆且說。」


  「備一套嫁衣,要快些完成。」


  「不知是為誰?敢問何時來量體?」秦蓁蓁說著,翻出自己的賬目本,準備記錄。


  「不必量了,你都認得,就是剛剛那位夏煒彤小姐和秦二爺。」


  吳山說完,喜慶得笑了兩聲,算是慶賀,「也是水到渠成吧,這夏小姐拋開清譽和富貴,一路追隨流金,總該得個好結果不是?」


  「是,是,好事!好事!」


  「用最上乘的料子和珠飾,也算是我對流金兄弟的一點兒心意。」吳山交代道,「要用心,知道嗎?」說完,便抱著他的寶貝進了園子。


  秦蓁蓁木納得點點頭。


  那些奮不顧身的保護,那些貼耳噥噥的細語,那些不顧一切的勇氣,那些如沐暖風的溫柔,都去哪了?都去哪了?秦流金的影子仍舊在眼前晃著,秦流金的聲音仍舊在耳旁飄著,轉眼間,彷彿都成了笑話。


  秦蓁蓁如夢初醒,秦流金和莫言,都是一樣的人,無論是夢裡還是夢外,可笑的都是自己,是自己太過天真,是自己信錯了人。


  秦流金親手布置的深淵,掩飾地太過美好,如今自己在這深淵裡已找不到出路,他們的婚訊無疑讓自己越跌越深,這樣的黑暗,這樣的無助,秦蓁蓁覺得快要窒息了。


  親手作嫁衣,再親眼看著你將別的女子攬入懷中,秦蓁蓁欲哭無淚,她覺得心被掏空了一般,夏煒彤離開了,吳山也離開了,整整一日,她如同過了百年,等啊等,沒等來秦流金,也沒等來一句解釋。


  整夜整夜,秦蓁蓁一直在作坊里,哭泣著,裁剪著,綉著,釘著,太陽慢落下,又慢慢升起,秦蓁蓁病倒了,身子滾燙。


  吳山支如雪去請了大夫,隨後便去了秦府,今兒可是個大日子。


  「吳老闆?」懿抒迎了吳山,心中有些納悶,不知吳山是何來意。


  「流金可在?」


  「二爺在呢,您請進。」


  秦流金正在東廂喝著茶,瞧見吳山來了,立馬起身迎了出去。


  「吳老闆大駕光臨,一起喝茶?」


  「好事兒將近,流金不好好準備著,怎的還有閑情喝茶?」


  「好事兒?」


  「怎麼?最近好事兒多的都想不起來是哪一件了?」


  「吳老闆越說與糊塗,不妨直言!」


  「你和夏煒彤小姐的婚事啊!我今日是被請來做媒的!哈哈哈!」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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