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眼睛
秦流金並不敢把這東西貼身攜帶,找來一個精巧的絲絨束口袋,妥帖放了進去。
「懿抒,去找如雪來,還有,別讓煒彤跟著。」
「是!」
懿抒聽了吩咐,一路小跑去了瓊華閣,見如雪被罰站在園子裡頭,並未見夏煒彤,便要帶著如雪悄悄走。
「懿抒不可,夏小姐還在午睡,我這樣走了,她怕是又要大發雷霆了。」
「如今又不是她當秦府的家,二爺吩咐的,不用怕她。」
「可……」
「走吧,別磨蹭!」
懿抒不由分說,拽走了如雪。
秦流金見了如雪,囑咐懿抒好生看門,萬不可讓人打擾。
東廂內兩人相視而坐。
「如雪,秦府待你如何?」
「二爺,莫不是要趕我走!」如雪說著,眼淚便吧嗒吧嗒往下掉。
「快些別哭了,你是與我家嫂子自小一起長大的,嫂子為秦府失了性命,已然是我等恩人,我怎會以德報怨趕你走?」秦流金見如雪又要哭,趕緊勸慰了兩句。
「那二爺的意思是?」
「如雪,你聰明,也識大體,懂得避免麻煩,也懂得感恩,所以,你只說秦府待你何如?蓁姑娘待你如何?」
如雪擦擦眼淚。
「二爺,我懂,秦府對我恩重如山,即便是少奶奶走了,也未曾怠慢過我,因此,我將秦府看作是家,這裡每個人都是我的家人。至於蓁姑娘,她是除了少奶奶對我最好的人了,她從未視我為下人,待我極好。」
「如雪,我再問你,蓁姑娘為何執意去金玉閣?難道她也是愛惜金玉之人?」
「二爺,非也。蓁姑娘是被府里今年的祭祀嚇著了,她與少奶奶長得像,所以不敢再住了,金玉閣的吳老闆和咱們秦爺是摯友,金玉閣是秦爺為蓁姑娘尋的安置之地。」
秦流金托腮思慮了一會兒,抬眼問如雪,「如今蓁姑娘病了,金玉閣都是男子,恐怕不便,你可否願意為她侍疾?」
如雪一聽,突然一驚,便跪在秦流金腳邊,語氣急切。
「二爺,蓁姑娘她怎麼了?那日見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病了,讓我去,我會好好照顧的!」
「快些起來,找你來便是想讓你去,坐下,且聽我說。」秦流金扶起如雪,「蓁姑娘病的古怪,我暫且不知她是何故就病了,所以你去侍疾,你心細,只一句叮囑你,萬不可相信金玉閣里任何一人,好生護你二人周全,還有,待蓁姑娘病好一些,跟她帶一句話,就說我懂了!」
如雪能聽出來,二爺的眼睛要長到金玉閣了,至於原因,卻並未說明,此去,只求安生。
「如雪,你去收拾些衣物,下午我就帶你過去,也躲躲夏煒彤,讓她一個人去鬧。」
秦流金的一番話,讓如雪心裡有些害怕,雖然嘴上不說,但她心裡明白那金玉閣並非尋常的綢緞莊,一個老闆帶一個夥計,兩個未婚男子何以將女人生意做得風生水起,只是那地方她並不常去,若不是蓁姑娘的緣故,她也是萬萬不想去的。
為保周全,如雪只得帶上少奶奶生前留給她的防身之物,少奶奶曾交代如若非常之時,萬不可示人,因此這墨色錦盒從未打開過,如雪速把錦盒放入衣物中,便帶著包好的東西準備離開。
秦府門口,秦流金已經等著了,見如雪一到,就擺手要走。
「二爺,夏小姐今日午睡得好沉,都好幾個時辰了,還未醒來。」
「如雪,去了金玉閣可不許這麼多話,言多必失。她要睡便睡,巴不得能讓耳根子靜靜。」
「是!二爺,我記下了。」
如雪望著秦二爺狡黠的笑臉,應了聲,只覺得背後滲出一陣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