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主僕兩個說什麼悄悄話呢?我都聽見了。」
尤巧顏帶著如雲嬉笑著進來了,看見吳老闆和金子正在說悄悄話,心裡便彆扭起來。
「聽說我們秦府的秦蓁蓁姑娘被送來了,你們倆嘀嘀咕咕說什麼見不得人的?謀划著害我們蓁姑娘呢?」
尤巧顏把手裡的扇子一把拍在櫃檯上,白了吳山一眼。
「尤太太,哪能呢?」吳山陪著笑,支開金子。
「雖說這秦蓁蓁與媏珠像,但畢竟不是同一個人,你還是好好伺候著,以後用得著的地方還多。」尤巧顏叮囑道。
「那是自然,蓁姑娘是綢緞刺繡的內行人,我還不是好吃好喝地伺候著,尤太太還請放心。」
「你這金玉閣即便是淳縣最好的綢緞莊,可生意人畢竟不是主流,有些事,你可給我小心著,哪見過綢緞莊里把墨紗遮遮藏藏的,恩?」尤巧顏用眼角瞟瞟吳山,似笑非笑地轉過頭。
吳山心裡像打鼓似的,他不敢看尤巧顏,只能在她背後站著,有些不安。
「尤太太,您見笑了,既然有上好的墨紗,我定不會藏著掖著,若能配上頂好的刺繡,定會為您做一扇面。」
「我看扇面就算了,奉承的話我聽得耳朵都起繭了,只是我剛說的有些事你還是好好想想吧。」
吳山聽罷,迅速從櫃檯裡頭小心翼翼地捧出一個湖藍色亮光的顧綉扇面。
「尤太太,賞臉看看這扇面上的孔雀繡的可亮堂?」
尤巧顏斜眼看看,示意如雲拿上扇面,前腳便出門走了。
「多謝吳老闆!」如雲接過扇面,跟著尤巧顏出了門。
「尤太太好走!」吳山緊跟著送出門,朝尤巧顏高聲告別,便轉身將門緊閉上。
吳山心裡納悶著,尤巧顏久居深閣,卻像通解天下事一般,他金玉閣的墨紗只為一人備著,也從未拿出過私人的檀木箱,可尤巧顏為何知道?只是前次秦流雲無意中看到過,難道是他說出去的?
「金子,墨紗的事打死也不承認。」
「吳老闆放心,我定死守住這事兒。」
「行了,去忙吧。唉,對了,櫃檯里左下第二個小屜裡頭我備了一錠銀子,你拿去,孝敬你娘。」
「多謝吳老闆,多謝吳老闆。」金子不停朝吳山鞠躬,吳山並未理會,轉身進了園子。
吳山看看時辰,親自備了午飯,端著往靜好閣去了。
「靜兒,午飯備著了,我給你端進來?」吳山在靜好閣二樓門口站著,只是輕輕問了一聲,並未直接進去。
「吳山,她為何來了?」裡頭傳來的輕飄飄的聲音,有點失落,有點生氣。
「靜兒,來了也好,在這我盯著,總比放在秦府省心。」吳山看著透過玻璃隱隱約約的身影,不免有些心疼。
「也好,晚飯時間再來,我只是……今日的課業還未完成。」屋裡的身影漸漸消失了。
吳山輕嘆著,把午飯放在門口,有點不舍。
靜好閣在園子東面,和綠竹閣挨著,周邊再沒其他的小樓閣。
秦蓁蓁一直在園子里看著,吳山從靜好閣上下來,並沒注意到秦蓁蓁。
「吳老闆!」
「蓁姑娘,這麼冷的天,怎麼在這站著?」吳山被秦蓁蓁驚著了。
「靜好閣裡頭有人住著?我既然住進來,還是去打個照面吧。」
「靜好閣一直空著的,沒人住,只是家母去世前一直在裡面住著,去世后便將靈堂設在靜好閣二樓了,我也只是思念母親,每餐都會親自送過去。」
「原來如此,吳老闆是孝順的人,令堂地下有知,定會感念。」
「蓁姑娘,快去廚房吃飯吧,午飯已經做好了。」
「你不去吃了?」
「我已吃過,對了,我住在綠竹閣,有事的話直接來找我。」
吳山像綠竹閣方向去了,秦蓁蓁透過樹枝看看靜好閣,心想如此玲瓏剔透的樓閣實在不適合一位老太太居住,可見金玉閣的老太太生前也是一位時興的夫人。
秦蓁蓁獨自往廚房吃了午飯,便回了和玲閣,她有些累,要好好睡一覺,只是既然住進來了,靜好閣的老夫人她還是要祭拜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