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巨大的風險

  楊星滿歪著頭看著自己面容難看的哥哥，噗嗤笑了一聲。隨後說道：「我哪敢對自己的嫂子們做這種事情？大科學家你可千萬別想多了。我最初的任務，本來就是做和格林差不多的行竊工作，殺人從來就沒有寫進我的任務清單里。當然了，跳槽以後新任老闆連偷盜的工作也沒交給我。不過我自己卻另有打算。我有一個完美的解決方案，可以一勞永逸地解決全部問題。」


  楊庭滿驚訝地問道：「是么方法？」


  楊星滿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辮子，用一種奇怪的表情盯著楊庭滿。楊庭滿被看得心裡發慌。正想再一次催促楊星滿回答自己的問題，楊星滿卻已經張開了口，說道：「能想到這個既簡單又完美的方法，我TM真是這個世界上少有的天才。」


  楊庭滿拿過酒壺喝了一口，說道：「是啊，我的弟弟聰明智慧天下第一。我說咱們家的馬尾辮大天才，看在你哥哥我都這麼討好你的份上，也該跟你這個愚蠢的哥哥透露一下你那個偉大的計劃了吧。」


  楊星滿濃密的劍眉皺了一下，有點欲言又止的感覺，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心一樣，說道：「這個方法其實很簡單，我會把你所有的實驗數據和資料統統毀掉。如果你還執迷不悟繼續做下去，我就不怕麻煩再來一次，直到你放棄為止。哈，真是完美，那幫傢伙白忙一場，最後什麼都拿不到。要是我們家領導問起來，你弟弟我就隨便找個理由搪塞一下，頂多也就是扣工資扣獎金什麼的，對我來說家常便飯了……」


  一聽到這樣的話，楊庭滿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他騰的一聲站起身子，對著楊星滿怒目而視。這是他今天以來，第二次聽到有人要把他投入全部心血的實驗付之一炬。一個是實驗室里有著極強妒忌心的某個小人，另一個竟然是他自己的親弟弟。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楊庭滿沖著楊星滿不斷地質問著，咆哮著。而楊星滿則眯起了自己的眼睛，一言不發地看著自己的哥哥陷入癲狂。同時他揚起了自己的嘴角，露出了淡淡的輕蔑笑意。


  楊庭滿不能理解，在這他三十多年來的人生當中，就唯有這麼一點小小的願望，小小的希冀。卻為何就是有人看不順眼，非要不斷地跳出來橫加阻攔。明明只是為了造福大眾，明明只是為了探索這個世界的科學真理，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竟然成了無數人處心積慮策劃陰謀的目標。


  楊星滿饒有興緻地看著激動萬分的楊庭滿，自始至終都保持著嘴角揚起的角度，故意似地擺出一副嘲諷的微笑。他靜靜地看著楊庭滿發泄著滿腔的怒火，直到他慢慢地沉寂了下去，直到他最終無力地癱倒在椅子之上。


  直到這時楊星滿才接著說道：「我真的很好奇，哥哥，你這麼聰明的一個人，堂堂天堂島的大科學家，竟然會不知道你的科學理論隱藏著多麼巨大的風險。」


  楊庭滿並沒有看向楊星滿，只是低著頭，喃喃地說道：「科學事業的進步一定會伴隨著風險，這沒什麼好奇怪的。自然，對於潛在的風險，我們會去評估，會去控制。在沒有明確的實驗數據，缺乏嚴格的安全保障之前，我的實驗理論自然不會用到人類的身上.……」


  楊星滿冷笑了一聲，嘲笑楊庭滿幼稚想法的意圖再明顯不過。楊庭滿再一次被這聲嘲笑所激怒，對著自己的弟弟怒目而視，等待他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楊星滿也睜大了自己的漆黑的雙目，和自己的哥哥對視起來，絲毫沒有任何退避的想法。直到楊庭滿最終不敵，敗下陣來，投降似的避開了楊星滿的目光。楊星滿這才冷冷地說道：「我指的風險，你以為是那種你能控制得了的東西嗎？」


  楊庭滿滿臉疑惑地看向楊星滿，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意思。楊星滿繼續用冷冷的口氣說道：「你的理論，是用人工的手段，控制人體的DNA發生突變。這種變化按照你們的說法，是可以被人為計劃的，可以被控制方向的。換句話說，如果你的理論被證明是成立的，你的控制方法被證明是可行有效的。那麼理論上來說，想要創造一兩個超人出來，也不過就是時間問題.……」


  楊庭滿搖了搖頭，說道：「創造超人什麼的，也只不過理論上可行……」


  楊星滿攤了攤手，說道：「確實只是理論上可行，但是理論可行已經足夠了。想想看當今世界的前沿科技，又有哪一個不是先有看起來不怎麼實用的科學理論，才慢慢變成最終實物的。」


  楊星滿從懷中掏出一堆小小的紙片兒，猶豫了一下，扔到了楊庭滿的面前。楊庭滿拿起來觀看。第一張圖片模模糊糊的，只能大概分辨出是一張畫著人體解剖圖的文件，上面用文字密密麻麻的標註了一大堆。


  那張圖應該是用特殊設備偷拍下來的，所以在被縮成這麼小以後，字體變得十分模糊，完全看不出來上面寫的到底是什麼。而後面的幾張原本就都是照片，從內容上來看也都是大同小異。都有著穿著白大褂的科研人員，和大量赤身裸體性別不同的小孩，以及大大小小見都沒見過的儀器設備。


  楊庭滿大感意外，因為他這個弟弟可不像是個對實驗室有什麼特別興趣的業餘攝影愛好者。那麼這些看似偷拍的照片又代表了什麼呢？楊庭滿直接放棄了猜測和等待，語氣嚴肅地直接問道：「這是什麼？」


  楊星滿嘆了口氣，同樣也是表情嚴肅地回答道：「這是美國一家超級製藥公司，在上個世紀九十年代搞的人體實驗。猜猜看誰是負責人？對，就是那個科學界鼎鼎有名的吸血鬼愛好者吉爾斯。他狂妄地聲稱自己的『基因移植』可以創造出世界上最完美的士兵.……」


  「嚴格意義上來說吉爾斯所謂的『基因移植』其實並不准確，用現代生物學的術語來說，應該叫做……」


  楊庭滿下意識地打斷了楊星滿的話頭，讓楊星滿有點惱火。為了避免楊庭滿開始滔滔不絕地講解只有他自己才能懂的火星語，楊星滿也抗議性地打斷了他的話，搶著說道：「是是是，大科學家你說得太對了。讓我接著說好嗎。你就不想知道他那個實驗的結果嗎？」


  楊庭滿驚訝地問道：「居然還出成果了？不可能啊，上個世紀九十年代就有這樣的科學成果，我怎麼會完全沒聽說過。」


  「不知道就老老實實地坐好聽我說，別總是打岔行嗎。」楊星滿一臉不悅地數落著楊庭滿，之後又故弄玄虛地清了清嗓子，將嘴湊到楊庭滿的耳邊欲言又止。


  楊庭滿滿懷期望地側過臉，一時間好奇之心達到了頂點。他看見楊星滿一臉的神秘，小心翼翼生怕被人聽見一般。那一雙賊溜溜的眼睛東看西瞧了半天，再三確定這個屋子裡只有他們兩個人之後，這才煞有介事地小聲嘀咕了一句爆炸性的話，差點讓楊庭滿當場噴出一口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