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舊人是誰
「先把屍體處理了。Ω」6曉君想了很久，最後對著韓子峰說道。
「這個不需要報警嗎？難道你想自己毀屍滅跡？」韓子峰不解地問道。
「報警？這種狀況，警察能處理嗎？」6曉君冷笑著說，「最後還不是悄悄封了案子，息事寧人。我不是要毀屍滅跡，我是想讓你進行解剖看看。」
「我？解剖？為什麼？」韓子峰瞪大了眼睛看著6曉君。
「你不是學這個專業嗎？」6曉君也有些吃驚地反問著他。
「哦，我都忘了。」韓子峰摸了摸腦袋，離開學校是在太久了，他已經忘了自己還是個大學生的事實，不過回過頭來又一想，感覺不太對頭：「我只學了不到一年，還沒上過解剖課呢。」
「你總是知道操作程序吧，就當提前學了，現在除了你誰也沒有辦法進行屍檢。你要知道目前這件事對我們非常重要。」6曉君皺著眉頭嚴肅地說道，此刻如果她的猜測成立的話，那麼屍檢就是唯一可以找到兇手的途徑。
「可是.……」韓子峰用手摸著頭，雖然自己確實學過理論部分，可是理論和實際哪能混為一談，紙上談兵終究解決不了戰場上的實際問題。
「不要啰嗦了，紅蝶姐你去書店買一本關於解剖的指導用書。沙自強，牟傑的身份是徹底從人們記憶里消除，還是讓人們忘了他就看你了。我現在就去找手術器材，韓子峰，你去準備做解剖手術。咱們一個小時之後在這裡集合，保持警惕，注意安全。」6曉君的性格向來說一不二，這一次也沒有給韓子峰任何可以逃避的理由。
「好的。」
「沒問題。」
紅蝶和白靈都點了點頭出去了，6曉君看了一眼束手無策地韓子峰，拍了拍他的肩膀，想說什麼卻最終什麼也沒有說，轉頭走出去了。
韓子峰看到大家都出去了，心情開始煩躁起來，雖然經過一年訓練他已經不害怕死人了，不過真正動起刀子來說又是另一碼事，而且目前看起來這個人的死因好像非常複雜，自己萬一哪裡弄錯，不但對不起信任他的6曉君，就是連這個素未謀面的死者也對不起。
「要是早知道這樣就不告訴你們我的專業了。」韓子峰在房間里來回踱著步子，心情異常煩亂。
很快的三個人都回來了，6曉君看到韓子峰被抓的混亂一團的頭感到好笑，因為能夠體會到他內心的感受，所以沒有調侃他，只是看向另外兩個人。
「陽界和牟傑有機緣的人我已經把他們的記憶消除了，只是用不了多久長老會就會有所覺察，我想這件事瞞不了多久，必須快點兒行動才行。」白靈神情嚴肅的說。
6曉君瞭然地點了點頭，夢靈遇到意外長老會通常都會根據情況消除他們在陽界的痕迹，因為他們沒有天魂，不會被冥界現，所以他們的屍體往往會被長老會用特殊的方式處理掉，為的是不讓陽界的普通人知道夢靈的秘密，這一點6曉君比誰都清楚，因為她曾經親眼看著長老會帶走自己父親的屍體，就那樣毫無聲息的消失在她的視線中，這是她一生都不會忘記的痛。
「這些書夠嗎？」紅蝶放在地上像小山一樣高的一堆書，大家都很好奇她是怎麼弄回來的，真難為她了。
「你呢？準備好了嗎？我們真沒有時間了，如果不弄清楚牟傑身上中了什麼，恐怕他被長老會帶走之後就永遠沒有人知道了，也沒有人能為他報仇了，你明白嗎？」6曉君把手放在縮在一邊一團混亂的韓子峰肩膀上，試圖用這種方式幫他平靜下來。
「你們究竟是不是把我當神了？那麼多書，我能看完嗎？」韓子峰有些委屈地指了指地上的小山。
「哦，原來是這個，你挑一本有用的看不就行了。」6曉君笑了笑說。
「說的容易，你告訴我現在那本書有用？」韓子峰的口氣充滿了孩子似的氣憤。
「你就不要再矯情了。你沒看到牟傑死的有多慘嗎？他可是我和沙自強費勁辛苦救回來的，這樣死了我可不答應，趕緊給我做手術。」6曉君的暴脾氣又開始作了，一把把一包手術器材塞給韓子峰，她知道這個人如果不用蠻橫手段肯定不會聽話，所以根本不給他任何借口再退縮了。
「你，你……」韓子峰從來沒有感覺到這麼被動過，從前他即使犯錯也不覺得什麼，可是今天似乎根本沒有了犯錯的機會，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幾個人又回到卧室，卧室的氣味依然腥臭，屍體似乎開始出現變化了，6曉君仔細看著那些在血管中延伸的細細藤條，似乎它們又長長了一些，一些如鐵絲般的藤條已經穿透了薄薄的皮膚，刺啦啦地讓人不舒服，如果再這樣下去，恐怕用不了多久，牟傑的屍體就會被這些植物毀掉，到時候就算長老會的人來了恐怕也什麼都得不到了。
「動手吧。」6曉君閉了閉眼睛，忍住眼睛里拚命想要流淚的**，讓自己平靜下來，其實從那一次夢界失去力量以後，她已經學會了忍耐，更多的是對自己情緒的控制。
韓子峰很不情願地示意白靈和他一起把牟傑的屍體抬到了床上，氣呼呼地戴上手套，拿起手術刀，一邊翻看著手中的解剖書，一邊開始小心翼翼地做起了解剖工作。紅蝶已經離開了卧室，她並不是害怕看這一幕，而是對於這個躺在床上，已經沒有思維能力的人懷有深深的歉意，不能也不願意在這裡看著他被解剖。
「他的身上沒有致命傷，血管里都是植物細藤，藤條是從.……」帶著口罩的韓子峰看起來很有醫生的樣子，讓6曉君有些刮目相看，「這些藤條是從心臟里長出去的，心臟，心臟.……」韓子峰之所以一邊做一邊說，一方面是為了給自己壯膽，另一方面也是提醒自己要格外小心的意思。
「曉君，你看他的手裡。」正在韓子峰努力尋找心臟中藤條來源的時候，白靈悄悄拉了6曉君一把。
「手裡？」正在注意韓子峰動作的6曉君聽了白靈的話，轉過頭看著牟傑的手。牟傑的手攥得死緊，似乎是為了保護什麼，而在手指的縫隙里露出了一點兒白色的東西。
「打開看看。」6曉君和白靈一起使勁扳開牟傑的手指，最終在手裡現了一個幾乎捏破了的紙條，展開一看，上面用血一筆一劃地寫著「舊人」兩個字。
「你們兩個別亂動。」由於6曉君和白靈使勁的動作，屍體生了大幅度地震動，讓專心解剖的韓子峰很是不滿。
6曉君連忙拉著白靈退出了卧室，來到客廳。
「這箇舊人是什麼意思？」到了外面，6曉君才敢放開音量說話。
「不知道，是不是寫錯了，應該是救人才對？」白靈思索著說。
「不會吧？如果呼救說出來不是更好？」紅蝶在客廳看著他們兩個神神秘秘的樣子也湊了過來。
「那為什麼他最後要寫這兩個字留下呢？」6曉君看著紅蝶，希望她能有所想法。
「舊人，或許就是一個認識的人，牟傑是想告訴我們殺他的人是一個咱們都認識的人。」紅蝶幫他們一起分析著。
「喂，你們快進來看，看我找到了什麼。」韓子峰的聲音在卧室里傳來出來，三個人立刻愣住了，互相看了看，轉身就衝進了卧室，卧室里韓子峰正興奮地舉著一樣東西，看到這樣東西，三個人都大吃了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