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身份秘密
「白靈的父母不是被長老會追殺的嗎？」6曉君的語氣有些激動。Δ
「當時長老會的確在追捕他們，不過沙楓提出幫我們追查築夢晶石的事情，交換條件就是放過青靈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長老會同意了，而沙楓是在追查途中遇害的。」多寶依然有條不紊地陳述著。
「築夢晶石？蔣錦添不是沒有偷過嗎？」6曉君奇怪地問。
「他的確沒偷過，不過後來被人調換了。」多寶好似乎對吧6曉君知道這些好不驚奇。
「你們為什麼不告訴沙自強他父親是執行任務的時候殉職的？為什麼要讓他因為你們的失職而痛苦自責這麼多年？難道長老會就是這麼利用夢靈的嗎？」6曉君突然想起這件事中的另一個受害者——白靈，為了這個身份他足足痛苦了十七年，直到現在依然活在陰影里，想到這些6曉君的心也忽然有種隱隱作痛的感覺。
「我們不告訴他，是為了保護他。」多寶並沒有對6曉君的強烈反應感到奇怪，相反還在她肩膀上拍了拍以示安慰：「到現在都沒有人知道是誰殺了沙楓，更沒有人知道他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如果告訴白靈他的身世，一方面我們害怕給他引來殺身之禍；另一方面我們也害怕白靈年紀還小，聽到這件事會太過衝動，貿然私自追查可能會有很危險。」
聽完這話，6曉君又沉默了，她明白大長老的話是對的，儘管這麼多年白靈一直很痛苦，不過在夢之谷里他是安全的。其實白靈最大的痛苦才是長老會對他最大的體貼，那就是——契約咒。他一直引以為恥的契約咒實際上才是他生命的護身符，因為封印了原身，所以其他人感受不到他的氣息，也就不會追查到他的方向；同時也因為契約咒，白靈進不了夢界，也就不會遇到那個夢靈殺手，就不會有生命的危險。6曉君突然覺得人生真的非常奧妙，在命運的十字路口，如果一個人的選擇結果踩到狗屎，其實那才真正是上天給他的最大運氣，因為當初的另一個選擇也許是一場要命的車禍，然而遺憾的是狗屎人人能看見，而車禍卻只有在生的那一瞬間才能體會。
「那張萬能通行證能呢？」6曉君忽然想起冥王說的另一件事，感到好像哪裡有些不太對勁。
「丟了。」多寶的語氣依然緩慢有禮，並沒有什麼改變，「那是給沙楓用來追查築夢晶石下落的，結果找到他屍體的時候已經沒有了，包括他的夢靈包和所有物品都沒有了。」
「如果說十幾年前築夢晶石就已經被調換了，那沙自強那一次」6曉君猜測著說。
「假的，那不過是為了保護他不得不演的一場戲而已。」多寶從6曉君的眼裡已經讀懂了她的意思。
「果然如此。」6曉君苦笑著搖搖頭，原來白靈和自己一樣沉浸在命運的漩渦里而無法解脫。有時候人生真得很無奈，夢靈也罷，普通人也罷，無非是三生石上的一句話生死書上的幾個字，進與退無法選擇，來與去亦無法選擇，能選擇的只有選擇本身而已。
「紫靈，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也知道你們想幹什麼。之前我就猜到你肯定會出現在這裡，只不過比我預期的提前了許多。」多寶大長老慈愛地說，「從你太爺爺那一代開始我就認識你們了，聖靈夢族沒有一代是平庸的，也沒有一代是聽話過，不平凡的人註定了要做不平凡的事情。以後你如果有什麼事，直接找多寶爺爺就行了。」說著掏出一個小小的深紫色胸針遞給6曉君，「不用來夢之谷，在夢界只要戴上這個就可以見到多寶爺爺了。」
「能見到您的幻身吧？」6曉君的語氣有禮貌多了，不過依然很尖銳。
「呵呵，夢之谷不是夢靈該來的地方，你和白靈那孩子都是我們看著長大的，就算是幻身也會好好照顧你們的。」多寶從內心很喜歡這個充滿靈性和正義感的孩子，所以對於她的無理也非常遷就。
「最後一個問題，你們為什麼要捉拿蔣錦添？」6曉君忽然想起冥王的話，於是抓住這個難得的機會趕緊問。
「.……」多寶開始沉默了。
「不能說嗎？」6曉君看到大長老的臉上顯露出為難的神色，於是歪著頭小心地問。
「目前還真是不能說。」多寶有些抱歉地笑了笑，然後慢慢把目光轉向遠方幽幽地說：「其實也不是為了我們。夢靈是上天派給人類的珍寶，他們只有一次生命，卻非常短暫，在孕育下一代的過程中就會失去。夢靈的一生都是為他人而付出卻不計回報，即使丟掉性命也沒有人知道。所以通常夢靈只要不危害別人的利益，我們只會封印他們，絕不會輕易對夢靈判處死刑，儘管我們都知道蔣錦添肯定會逃出來，只是時間早晚問題，可是我們還是不願意把這麼難得修鍊成功的夢靈殺掉。有一天你們一定會見到他的，這件事由他自己告訴你們也許更合適。」多寶說著又把目光轉向6曉君，「其實，我非常抱歉我們的婦人之仁給你們今天這些娃娃找了這麼多麻煩，或許以後的路會更難走，現在一切也只能靠你們了。」
「如果將來我們真得遇到蔣錦添，我們能把他殺掉嗎？」6曉君忽然問。
「以後？那時候就是你們的世界了，我們已經老了。」多寶摸了摸雪白的鬍鬚，含義深刻地說。
「我明白了，放心吧，多寶爺爺，再難我們都會堅持下去的。」6曉君拍了拍自己微笑著說。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處理那八千多個突然出現的夢魂？」多寶轉過頭問她。
「冥王也說他們是不能輪迴了，那就消滅了吧，總比將來衝進冥界要好吧。」6曉君肯定地說。
「要想消滅夢魂方法很簡單，不過對於這些夢魂可就不一樣了，這些夢魂不但被人動過手腳，而且年代久遠，怨氣很大，方法用不好他們會反噬夢靈，非常危險。」多寶關切地告誡6曉君。
「這些我不怕，我只是覺得用普通方法根本消滅不了他們。」6曉君也憂心忡忡地說。
「如果這時候有『化夢水』就好了。」多寶輕聲地自言自語說。
「化夢水？我有啊。」6曉君趕緊從夢靈包里拿出那個標識著「聖靈夢族專用」字樣的袋子，這個還是上一次從白靈那裡搶來的。
「這種化夢水你怎麼會得到的？」多寶的聲音居然有些激動。
6曉君就從自己受傷去古海天那裡療傷開始，一直講到她從白靈那裡搶走袋子為止。多寶聽完半天沒有說話，神情非常凝重，似乎正在考慮什麼非常重要的事情。
「沒想到古海天也不在了。」過了很長時間，多寶大長老才從深思里轉了回來，開口說的話有些悲涼，「那可是個了不起的夢靈師，太可惜了。」
「我可以用這種化夢水嗎？」6曉君目前關心更多的是自己手中的藥水究竟該怎麼使用。
「可以，不過這種化夢水與眾不同，真得非常危險。它需要和聖靈夢族的血液進行調和才有效果，而且調和比例太多會傷害夢靈，調和比例太低不但沒有效果，反而會引來夢魂的反抗，總之非常麻煩。」多寶顯得有些不耐煩，畢竟這種沒有把握的東西能不用最好不用。
「調和比例是多少呢？」6曉君一點兒也不死心。
「三比一。」多寶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說。
「血三？」6曉君問。
「是的？」多寶繼續看著她。
「行，我來調和。」6曉君毫不介意。
「紫靈，你知道消滅八千多個夢魂需要多少化夢水嗎？以目前看至少要用掉你身體三分之一的血液，是三分之一，你可要想清楚了。」多寶故意壓重三分之一這幾個字，為的是提醒6曉君其中的危險性。
「沒關係，如果能一次消滅他們，就是二分之一我也沒問題。」6曉君堅決地看著多寶，心裡早就已經下定決心了。
「你可要想清楚，這樣做你有可能會沒命的。」多寶的眉頭已經緊緊地鎖在了一起。
「我知道，我」正當6曉君準備信誓旦旦地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怒喝：「我不同意。」6曉君趕緊回頭看，頓時吃了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