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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前塵舊事今日休

  莆/田少林寺又被稱為南少林寺,規模雖不如嵩山少林寺那般大,卻也是南方數得著的名剎古寺,只是已經有許多年了沒有像今天這般熱鬧了。


  莆/田少林寺的方/丈法號空元,乃是紅葉大師的小弟子,林遠圖未還俗前的師弟。聽到響徹寺院的鐘聲,他才睜開眼自蒲/團上站了起來。他看向候著的幾個弟子神色不一,大弟子覺/新是愁,二弟子覺明的眼中卻是興奮,三弟子覺空更是茫然。


  空元暗嘆了口氣,領著三個弟子出了禪房往前院而去。


  「師父,您當真要當眾焚燒了辟邪劍譜?」覺明忍不住問道。


  空元的腳步一頓,看向覺明道:「那辟邪劍譜留著是一個禍根,定會引得眾人爭搶不休。覺明,你出家修行多年,莫非還看不透么?」


  覺明被空元好似能看透一切的目光看得訕訕無言,心裡卻是不以為然。當年林遠圖還俗而去,只憑著一把長劍便威震南北。南少林寺這麼多年來名聲不顯,若是得了辟邪劍譜讓弟子修鍊,誰還能小看南少林寺?

  空元心知說多了這快入了魔/障的弟子也聽不進去,便也不多言,只待焚燒劍譜便是斷了禍根了。


  此世前院的空地之上,除了福威鏢局的人,沒有死心的江湖人士都到了。眾人一見空遠大/師來了,噪雜聲才稍稍平息了些。


  「阿/彌/陀/佛,林施主,貧僧未曾等到元途師兄歸來,今日等來了施主,卻也算是了卻了一樁夙願了。」空元看向林震南溫聲道。


  林震南心知方丈說的元途師兄就是他的祖父林遠圖了,他有些羞慚,自懷中捧出一件摺疊好的紅色袈/裟。


  「晚輩也是不久前才知祖父當年和貴寺的這番糾葛,心中不安,才生出了將此物還給貴寺的心思。說到底,此物本就是源自貴寺,晚輩等也深知再留下去,乃是給自家乃至江湖留下禍患,今日當著眾多江湖英雄的面還於貴寺,只望不會再因此物起什麼風浪了。」


  空元大/師點頭道:「施主未生執念,當真是有大智慧的人。」正欲接過林震南奉上的袈/裟時,卻聽得有人喝道「且慢」,抬頭看去,卻是泰山派的玉清子和玉音子。


  「空元大/師,林震南說這是辟邪劍譜,是真是假別人都不知道。若是他拿的是假的東西來糊弄人,又該如何?依我等之見,大師還是好好看看才行。」


  空元大/師哪裡還有不明白的泰山派的目的?他也不多說,展開了袈/裟便看了起來,片刻后收起袈/裟,揚聲道:「此物確實是林家先祖之物,這件袈/裟更是出自我莆田少林寺,其上所書的辟邪劍譜也確實是真的。」


  林震南不敢對泰山派的玉清子和玉音子說什麼,原隨雲和花逐月只站在一邊看著,只要沒有人出手硬搶,他們就不打算出手。


  不想卻是藍金花出聲了,她嬌/聲笑道:「兩位這麼著急辟邪劍譜的真假,莫非很想得到辟邪劍譜了?泰山劍派身為五嶽劍派之一,覬覦別人家的東西,還好意思標榜是名門正派?」


  藍金花邊說,水漾的目光時不時地落到原隨雲的身上,好似纏繞的絲線般,原隨雲和花逐月都是極其聰明的人,很快就察覺到了。前日還未想明白藍金花的敵意和惡意是從哪兒來的,此時才明白了,原來是看上了原隨雲啊!

  花逐月一明白了,不禁瞪了原隨雲一眼,還伸出手在原隨雲的手腕上用力擰了一下,嘟嘴道:「都是你招惹來的,你可別說我們遲早要離開,就放任這個女人。你看她看我的目光,真像刀子一樣。」


  原隨雲由著花逐月擰著,再掃過藍金花的目光卻是冰冷如冰雪。雙眼未好之時,哪怕他是無爭山莊的少主,哪怕他比許多人厲害,武功、琴棋詩書都不差,可也不見有姑娘來傾慕,長輩有意結親的姑娘更是故意戲弄於他。唯獨逐月這個傻丫頭,一心以為他原隨雲是個好的。如今就算有姑娘喜歡他,看到的又是什麼呢?更別提這個女人看向逐月的目光好似淬了毒一樣,他更加不會放過此女了。


  藍金花看見原隨雲看過來,先是驚喜,但是觸到他那冷過寒冰的目光后,一顆心卻是一沉,不禁咬唇滿目委屈地看了過去。有其他的江湖漢子瞧著了,雙/腿都快酥/軟了,再看女子看向的人,竟是江湖中近來傳得沸沸揚揚的原隨雲,頓時暗羨他艷/福不淺。


  原隨雲低頭安撫花逐月,低聲道:「哪怕我們明日離開,我也不會放任她的。」任何想要傷害你的人,我都不會放過的。


  花逐月看向原隨雲的雙眼,自他的眼中看到了許久不曾見過的殺意,她頓時明白了他所想,咬了下唇眨了下眼睫,微微一笑,不再理會藍金花了。


  此時場中空元大/師知道要想當眾將辟邪劍譜燒了,必須得將修鍊的法門以及華山劍派氣宗劍宗內鬥之事公開才成,他也不猶豫,當即朗聲將當年的事情緩緩道了出來。


  一眾江湖人士聽得心神俱驚,更別提令狐沖師兄弟數人了,他們知道華山劍派氣宗和劍宗之爭,致使華山劍派上兩輩的人才凋零殆盡,以至於華山劍派在五嶽劍派中硬是不及其他四派的聲勢。如今他們方知,劍宗氣宗之爭和辟邪劍譜一樣,源自《葵花寶典》。


  「……華山劍派多年來人才凋零,眾位都是行走江湖的豪傑,自然比老衲清楚。而另外悟出了辟邪劍法的林遠圖,也就是老衲的師兄途元,曾經是家師紅葉大/師的得意弟子,在一干/師兄弟中最為聰慧,可惜終究沒有逃開絕世武學的誘/惑。一般武功高深之人壽元比一般人也要長久,然而途元師兄卻年過五十就去世了,想來和他修/煉辟邪劍法須得自/宮有關。」


  林震南夫妻和福威鏢局的眾人紛紛羞慚地低下了頭,眾人在驚訝后更是交頭接耳起來,之前東方不敗說「欲練神功須得自/宮」時,他們半信半疑,但是從空元大/師口中說出來,他們自然不會懷疑真假的。


  「《葵花寶典》乃是前/朝/皇宮太/監所創的,雖是了不起的絕學,內功修鍊法門卻是極為陰毒。若是不自/宮修鍊,便會走火入魔真氣爆/體而死。但若是自宮,也不見得能修鍊成功,在家師偶然得《葵花寶典》之前,日月神教得此書數百年,卻無一任教主修鍊成功,便可見一斑。」


  空元大/師的一些話,可算是再次印證了東方不敗的話,江湖上的大多數人雖嚮往絕世武功,但是真要他們揮刀自宮,還真沒有幾個人能夠做到。此時便有不少人覺得空元大/師要燒焚劍譜的行為是應該的,紛紛出言支持。


  藍金花正為原隨雲和花逐月的親密姿態難受,此時便將怒氣發泄在了她一向看不慣的中原正道身上,目光掃過泰山派和青城派等人,舉手掩住半邊嘴唇嘲諷道:「泰山劍派的人難道是想做太/監?只怕你們將下面那東西都切了,也進不了皇宮大內呢?」


  玉清子和玉音子目眥欲裂,幸好他們還記得自己站在人家少林寺的地方上,不然定已經動起了手。


  空元大/師的目光從二弟子覺明身上掃過,見他臉色紅白交雜,收回目光,就吩咐小和尚抬了火爐過來,「當年恩師焚去《葵花寶典》,本就是想避免江湖因此起禍事,今日老衲焚燒了辟邪劍譜,同存此心。眾位英雄見證,自此之後世上便沒有辟邪劍譜了。」


  就在空元大/師手中的袈/裟要丟進火爐時,一個黑衣蒙面大漢疾風一般竄了出來,一手抓向了紅色的袈/裟。


  眾人都未曾料到這一變,就在那黑衣蒙面人抓/住袈/裟要逃之時,卻見一道掌風咆哮著卷了。不等黑衣蒙面人再縱身,原隨雲已經踏出兩步,雙掌舉重若輕般地拍出,無邊的掌影猶如江濤洶湧澎湃,悉數朝著黑衣蒙面人呼嘯著,好似要將人吞噬一般,在場諸人俱都聳然動容,心裡暗道難怪有傳言說此人是東方不敗的師父。


  不想那黑衣蒙面人衣袍大震,奔跑間,下/身又有雙/腿踢出,袖子揚起時長長的鐵索破風而來,竟是想以鐵索破原隨雲的掌法。只是鐵索不過死物,黑衣人的功夫與原隨雲相差甚遠,不過數招,黑衣人已經是勉力招架了,根本就沒有還手之力。


  黑衣人的目的是辟邪劍譜,但丟了性命卻是什麼都沒有了。他心一橫,卻是將全身功力盡逼至右手掌心,五指成心拍向原隨雲,赫然是青城派的絕學摧心掌!

  在場不少人驚叫出聲,不敢相信這蒙面黑衣人竟然會是青城派的。原隨雲聽得眾人說出「摧心掌」三字后,卻是眼露興奮之色來,衣袂飄飄之時竟同樣以「摧心掌」翻掌拍下。


  電光火石之間,黑衣蒙面人慘叫出聲,身體跟著往後翻飛數十米,跌落在地上,心肺處衣衫盡毀,一個青色的掌印赫然出現在他的胸/口。已有好事的江湖人扯下了黑衣人的蒙面布巾,「余滄海!真是青城派的掌門余滄海。」


  眾人驚訝至極,看向余滄海的目光有不解有鄙夷,讓這位一心想讓青城派名揚天下的掌門在怨恨不甘中閉上了雙眼。就在眾人唏噓余滄海自作受時,從他的腿/間跳出了一個侏儒,悶頭往福威鏢局人群中的林平之竄去。


  許多人又是驚叫出聲,只擔心林平之這麼個孩子不是侏儒的對手,花逐月和原隨雲卻是神色不變,他們看得出這個侏儒的本事不大,正好可以給林平練練手。


  林平之在父母慌張驚叫時也有些慌張,他飛快地看了師父師娘一眼,竟奇異地平靜下來,捏緊手中適合孩童的用劍在侏儒撞過來時,一招「借花獻佛」使出,直直刺中了侏儒的胸/口,侏儒倒下時幾滴鮮血噴濺到他的臉上,他就被母親抱在了懷中了。


  青城派余滄海的弟子們提劍圍上原隨雲,卻不想人家如白鶴縱起后雙掌再次拍下,將十來個弟子盡數拍翻,和他們的師父作伴去了。


  哪怕他看著依舊好似山間青松庭前玉樹,眾人看向他的目光已是驚懼居多。只藍金花看向他的目光更加迷戀了。


  原隨雲撿起地上的辟邪劍譜丟進了火爐之中,熊熊火光映亮許多人的目光,他對著空元大/師點了點頭,便朝著花逐月走了過去。


  眾人陸陸續續離開了莆田少林寺,此間之事很快便傳遍了江湖,會有什麼變故對於林家眾人而言都不重要。他們放下了一個大包袱,林鎮南夫妻倆更是安撫第一次殺了人的林平之,不像那些湊熱鬧的江湖人士,他們是真的開心。只是誰也不曾想到,藍金花會一路跟著他們到了福威鏢局的分號前。


  花逐月笑瞟了原隨雲一眼,沒有做聲。原隨雲抬手輕柔地揉了下花逐月的頭髮,方轉身看向藍金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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