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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左冷禪起了殺機

  東方不敗本擔心原隨雲和花逐月兩人自己出谷反將他丟在谷中,故而將兩人收拾東西要走,心裡頭五味雜陳,就是開不了口讓人家帶著還不能行走的自己一道離開。


  花逐月看見了東方不敗那神色,伸出手指點了點原隨雲的手背,原隨雲會意,說出了讓東方不敗聽了少有生出了感激之情的話來。


  「明日一早,我和逐月帶你一道離開山谷。」


  東方不敗聞言,心裡再次確定了,這兩人不是江湖中那些自詡俠義道的名門正派之人,而是真的人品不壞。


  只是東方不敗還有他的驕傲,以及他要做的事情。故而極為懇切地謝過了兩人後,又道:「我這傷勢出谷之後,跟著兩位身邊只是拖累,勞煩師父和師娘時候將我送至一個妥當的地方養好傷,師父和師娘新婚,我也不好多打擾你們二位的。再說了,如果讓人發覺師父和師娘和我的關係,只怕會給兩位惹來麻煩。」


  原隨雲和花逐月並非是初出茅廬的江湖菜鳥,自然不會被東方不敗的話給騙過去了。只是他們倆也確實沒有打算一路都帶著東方不敗的,故而他既提出來了,兩人便順水推舟地應了。


  出山谷自然是極為順利的,原隨雲和花逐月帶著東方不敗到了一處小鎮之上,先是將東方不敗送去了一家醫館之中,請大夫看過了,又買了些葯后,便給了一錠銀子讓醫館里大夫照料至人痊癒后,他們兩才離開了小鎮。


  「隨雲,你就不問我銀子是哪兒來的?」花逐月想到方才給出的一錠銀子,還有點兒小小的不舍。他們來了這兒后,可以稱得上是身無分文的,她頭上的釵環和脖子、手腕上的飾品雖然很值錢,可是如果再也回不了家了,那就是和爹娘有關的唯一的念想了。


  「我做了一回女飛賊呢。」花逐月踢了一塊腳下的石頭,聲音有些悶悶的。


  「傻瓜,你是女飛賊,我就是女飛賊的丈夫。不過是錢財罷了,不用擔心。」原隨雲只微皺了一下眉頭,心裡已經有了主意,輕聲安撫花逐月道。


  「嗯,我其實有點兒厭倦了這樣的變故了,就是成親就不安生。」花逐月突然嘆了口氣說道。


  原隨雲看著花逐月的雙眼,眼中露出憐愛之色來,伸手摸了摸花逐月的頭髮,「總會有結束的那一天……而在這之前,只要我們一直在一起就沒什麼好擔心的。」


  花逐月「嗯」了一聲,片刻后又振作精神問道:「那我們現在去哪兒?」


  原隨雲看著官道盡頭想了想道,「先進了城,我們好生洗漱歇息一番,再想去哪裡走走看看。」


  花逐月牽著原隨雲的手走了幾步后卻生了主意,「我聽師父他老人家說過,當年為了定誰是天下第一,誰能得到九陰真經,他和全真教的重陽真人、段王爺、西毒歐陽鋒以及丐幫的洪七公前輩在華山絕頂比武,稱為華山論劍。他說得不多,可我卻對華山挺有興趣的,一直想去看一看,可是一直沒有機會。等我們歇息好了,就去華山玩吧。」


  「秀色橫千里,歸雲積幾重。欲依毛女岫,初卷少姨峰。少時我讀這首古詩,還曾暗想何等樣的山川能被稱為秀色橫卧千里呢。去華山看看也好。等看完了華山,我們再去五嶽其他幾座名山看看,說不得又是另一番美麗。」原隨雲笑道。


  兩人說笑著入了縣城,尋了一家不錯的客棧歇息修整不提。只說東方不敗在那葯館裡頭,等原隨雲和花逐月一離開,他就變了臉。


  那在原隨雲和花逐月眼裡頗為冷淡的大夫,此時卻是驚喜交加,眼淚都快出來,啪地一聲跪在了東方不敗的身前,「堂主,屬下就知道你不會有事的。」


  東方不敗卻是微笑著打量他了一眼,道:「教中想必傳言我已經出事了,沒想到你倒是忠心於我呢。黃鐘公。」


  誰也不曾想到這外表普通的大夫,其實是日月神教的暗樁,更是東方不敗的心腹黃鐘公。


  黃鐘公忙道:「雖然教中許多人傳言堂主您出事了,可屬下等都不相信,童長老更是放言,一日不見堂主的屍身,風雷堂的堂主就還是您的。我們這些兄弟更是四處打探您的消息……你總算回來了。」


  東方不敗聽到黃鐘公提起了童百熊,總算不是皮笑肉不笑了,「方才送我來醫館的兩個人,你馬上傳信給教中在各地的暗樁,留意他們的行蹤,小心侍奉。千萬不要驚動了他們……不過若是他們察覺了,也不用隱瞞,就說是奉我的命令行事的。」


  黃鐘公還是第一次見東方不敗如此「討好」過除了任我行之外的人,心裡好奇兩人的身份,卻也不敢多言。


  東方不敗想起任我行的險惡用心,眼神一冷,問道:「對了,我失蹤這些時日,任教主就半句話也未說?說我死了的消息,想必是從向問天那幾個混蛋處傳出來的吧?」


  黃鐘公心裡大驚,雖然他們這些心腹早就察覺到東方不敗這個堂主很有野心,大概也是盯著任教主的位子。可是明面上對任教主一向十分恭敬的,怎麼此次回來這語氣像是懷疑任教主呢?他心裡頓時浮現了一個猜測,大驚道:「堂主,難道您這次失蹤和受傷,和任教主有關?」


  東方不敗冷冷一笑,心裡已經有了除掉任我行的打算了,他必須得爭取手下的支持,因此點了點頭,還從懷中拿出了《葵花寶典》丟在了黃鐘公的面前。


  黃鐘公狐疑地翻開了書本,片刻后他滿頭汗水地關上了書本,既不舍又視之為洪水猛獸的樣子,雙手顫抖著將書冊還給了東方不敗。他也是習武之人,自然知道對於江湖中人而言,什麼金銀財寶美酒佳人都比不上神功秘籍的吸引力,任教主給了這樣一本需要「自宮」才能修鍊的秘籍,要說沒有盤算,還真是不可能的。


  黃鐘公的目光不由得瞟向東方不敗的雙腿中間位置,咬牙問道:「堂主,堂主沒沒自宮吧……」


  東方不敗臉色一沉,大怒地使出了從花逐月處學會的天山六陽掌中的「雲下出薛帷」,他此時內傷雖痊癒了,雙腿不便且畢竟是自己的手下,不過使出了六成功力的一掌,竟打得黃鐘公飛出了撞在了葯櫃架子上,當即吐出一大口鮮血來。


  東方不敗心中暗喜,原隨雲和花逐月教的劍法和掌法,果然精妙,威力也極大。他等黃鐘公起來了,竟然笑了:「你跟著我已經有幾年了,難道我就是那麼愚蠢之人,看不出任我行的算計嗎?我因禍得福,並沒有修鍊葵花寶典,反是拜了師父,就是讓你注意行蹤的兩人,所以記得一定要恭敬些。」說不得以後還有機會能在他們倆那兒再學些功夫呢。


  黃鐘公聽到東方不敗的話,雖然心中悶痛,卻是半點也不敢生出怨恨之情,反是喜道:「恭喜堂主得拜高人為師。屬下馬上就交代下去,下面的人定不會有半點的怠慢的。」


  「很好。對了,替我給童長老傳個口信,多的也不要說了,就說我在這兒養傷。」東方不敗覺得要對付任我行,勢必要取得這位老大哥的同意才成。


  原隨雲和花逐月在縣城歇息了兩日後啟程往陝西府而去,本來原隨雲是打算就近藩王府取些錢財用用,不想一路之上,他和花逐月兩人吃穿住行,竟都有人付賬。他們倆先是一驚,隨即就想到了東方不敗。


  「看來咱們之前倒是沒有砸錯人。他是個有心人呢。」花逐月笑道。


  原隨雲卻是知道若非他和逐月後頭教了東方不敗的功夫,依著他那睚眥必報的性子,他們倆定是被日月神教的人追殺而非如今的禮遇和尊重了。


  他們兩人過得舒服了,自然落在了五嶽劍派人的探子的眼中,很快時刻緊盯日月神教的嵩山派人坐不住了,隔三差五地有人殺到。大部分都是妄圖將兩人抓了去問話的。不想所有人都是有去無回,不用日月神教躲在暗處的人幫忙,原隨雲和花逐月輕輕鬆鬆地將來人全都給解決了。


  左冷禪得知只為兩個年輕男女,就折損了他十五個好手,大怒之下親自出山了,決定親自抓住這兩人,甚至認定了兩人定是日月神教的長老級人物。


  華陰縣外一座茶肆之中,原隨雲和花逐月正在喝著茶水,一邊聽著茶肆的小夥計說著去華山遊玩該如何走。突然感受到茶肆外傳來的陣陣殺氣,小夥計嚇得腿發軟,還是花逐月看不過去,將他輕輕一推,送到了角落之中,和掌柜的一起縮成一團。


  原隨雲看向茶肆外的男人微微一笑道:「閣下如何稱呼?為何虎視眈眈地看著我們夫婦二人呢?我們好似從未見過的。」


  左冷禪一生黑衣,身上還穿著半副皮甲,身後跟著五個弟子,皆垂手握劍站在左冷禪身後,只等著左冷禪的號令了。


  左冷禪冷笑道:「你們不認識本座,本座卻知道,你們是魔教之中。魔教妖人,人人得而誅之,不知你們是乖乖地束手就擒呢,還是讓本座動手?本座手裡的劍,一出鞘勢必要飲血才回。」


  原隨雲和花逐月依舊若無其事地喝著茶水,原隨雲等著花逐月喝完了,才笑著起身,「魔教妖人?閣下當真是認錯了人了,在下原隨雲,這是內子,我們夫妻兩人不過是想四處看看名山大川,難道這也不行?」


  花逐月卻是牽著原隨雲的手走到了茶肆外面,舉起手放在眼前看了看天上的太陽,嬌聲道:「時候不早了,他們若是不依不饒的,我們今日就上不了華山啦。」


  原隨雲笑了笑,溫柔地看著花逐月道:「他們不依不饒的話,殺了便是。難得和你來了華山,豈能讓莫名其妙的人掃了興緻?」


  左冷禪除了曾在任我行手中吃過虧,這十年裡頭,可謂是人人不敢違拗半個字的,更別說這樣被人視為無物了。他怒極反笑,雙眼中殺機大起:「好大的口氣,本座就來看看你們有何本事口出狂言!」話音未落,他手中的寬劍已經出鞘,寒光中劍影如毒蛇吐信般卷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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